唐汐媛即時投了憤怒的眸光過去,接着道:“我看你比較危險。”
“我怎麼可以跟那些人比的,我是你前夫。”歐陽垚臉皮很厚道。
唐汐媛剜了他一眼:“你都說是前夫了,前夫充其量也是陌生人。”
這個對歐陽垚很打擊,不甘心她將兩人撇的這麼幹淨,於是很嗆人道:“我們都上過牀,還陌生人?”
唐汐媛果然被嗆死,如果她說上過牀也算是陌生人,會讓人覺的她很隨便,於是她只好壓下那股氣,不冷不熱道:“不管你與我是什麼關係,現在我總覺的你很危險。”
“我保證,絕對不會動手動腳。”歐陽垚很紳士攤手道,但在心裡加了一句,我動嘴。
唐汐媛見他這樣說了,知道要他現在放她下來可能不太容易,既然與他達成了共識,就坐他的車子回去算了,省的她下來打車,而且這兒好似有些不好打車。
於是再次確認:“你可要做到,要是做不到,我見你一次,就避你一次。”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歐陽垚笑道。
唐汐媛也不再言語,靠在背靠,一言不吭,她現在有些累,只把視線投向窗外,她現在要靜一靜,理順一下思緒。
剛纔歐陽垚說要重新追她,他是帶着一種什麼心態,難道真的是出自內心想追她,與她共渡一生?還是他爲了她的身份?雖然他說不需要女人來助他的事業,但男人都是最愛說謊的騙子,當初她與他都簽了協議,後來他還不是連協議都不兌現,所以不可信他的話。
他手中還有她的照片,該怎麼要回來?這些難題都像一座座大山的壓了下來,讓她的心更加煩亂。這時傳來歐陽垚的聲音。
“唐汐媛,你看我一眼。”
唐汐媛無動於衷道:“看你做什麼?你還不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組成的生物。”
歐陽垚氣炸,但還是忍了下來,繼續道:“我是說我最近爲了你,吃不下飯,睡不安穩,都瘦了一大圈,你沒發覺?”
唐汐媛還是沒有轉首,很煩厭道:“我吃飽了沒事幹,觀察你這些做什麼?再說,你瘦與我有什麼關係。”
“我是爲了你才這樣的。”歐陽垚咬牙切齒道。
“我沒讓你這麼做。我說你煩不煩,別打擾我,我想靜一靜。”她怒道。
歐陽垚:“……”
最後車內的氣氛再次凝固下來,只有車子慢慢的行駛着。唐汐媛沒發覺車速的問題,而是還完全沉浸於在她的思維中,突然,一聲鈴聲響起。
是唐汐媛的電話鈴聲,她急忙把電話從包裡拿出來,一看是張萸的號,於是急着接起來。
“喂,媛媛,你沒事吧!”張萸急問。
“哦,沒事。”唐汐媛平靜應道。
“真沒事?”張萸不放心的問。
“真沒事。”唐汐媛又應了一聲。
“那他擄走你幹嘛?害我擔心死了?”張萸嘟喃着。
“他不就是想讓我與他好好談談,因爲一直我都在避開他,現在沒事了,你呢?歐陽睿這個反骨仔沒爲難你吧!”唐汐媛輕巧的把話題轉到兩人身上。
張萸不說還好,一說火氣衝了上來,“他那個色魔,流亡,我以後見他一次就扁他一次。”
唐汐媛心裡替歐陽睿抹一把汗,歐陽睿,你誰不得罪,幹嘛得罪張萸,以後有你好受的。
“他這個反骨仔,是該教訓一下,我還要找他算帳呢?”唐汐媛不替歐陽睿求情,反而是火上加油道。
“你找他算帳時,再叫上我,我再海扁他一頓。”張萸那口氣似乎已經扁過一頓了,唐汐媛好奇又問。
“你剛纔教訓了他?”
“剛纔不教訓他,我還叫張萸嗎?他竟然對我動手動腳,我的教訓已經算輕了,下次再有這事,我把他打成太監。”
“噗,親愛的,你剛纔怎麼教訓他的。”唐汐媛滿是好奇心的想挖掘最新消息。
可是她那一聲親愛的,讓一旁的男人非常不舒服,她竟然喊別人親愛的,雖然對方是個女人,還是她的死黨,可是那也不行,這個稱呼得是他專屬。
以至眼神直直瞪着她,而唐汐媛只是靠在一旁,視線落在窗外,沒發覺。
“他剛纔被我狠狠扇了兩巴,接着再給了他一腳,那一腳直中他的命根子。”張萸很是自豪道。
唐汐媛一聽,雙瞳張大,喊道:“啊?那他不是成太監了?”
一旁的歐陽垚也懵了,她們說的應該是睿吧,難不成睿被張萸打成太監,唐汐媛的朋友這麼爆力?睿該不會真成太監了吧!他也暗急。
“沒有,那一腳被他化了去,只是歪踢在旁邊。下次要出其不意,直搗才行。”張萸依舊氣憤濃濃。
“親愛的,別把他打成太監,不然以後你會後悔的。”唐汐媛話中有話,只是張萸沒聽出來。
而這一聲,加速了某人徹底的不悅,而這時正有一個轉彎,他加快速度,一個急彎,唐汐媛失去平衡,往他身邊倒去。
電話那頭依舊還在講,“我也想把他打成太監,但僅憑我一人之力,可能很難,他也不是省油的燈,剛他已經反擊了。”張萸語氣變的哀怨了。
唐汐媛急着想起來,只好手撐在他的座位上,可他已經佔據了座位,她的手觸到他的大腿,但是她還是撐了下去,快速的坐起身。同時用眼神凌秦他,而他似乎不痛不癢,視線放在前邊。
“喂,還在聽嗎?”張萸感到寂靜,不由的問道。
唐汐媛纔回神過來,應道:“在,對了,他剛纔怎麼反擊?”
張萸的聲音突然變的有些僵硬,只是道,“他也用我給他的方法回敬我。”
“啊,他也打你。這個歐陽睿真是太膽了,我的朋友也敢出手,等我見到他,一定爲你討回公道。”唐汐媛爲張萸不平道。
“反正你見到他,不用客氣,往裡死打。”張萸膩狠道。
唐汐
媛即時瞪大眼睛,但卻不敢爲歐陽睿說情,只是笑呵一聲:“打死人要償命的,咱教訓教訓他一下,就算了,下次他絕對不敢了。”
張萸呼了一聲,嘆道:“我也不想爲這種人搭上自已的青春時光,還是好好教訓他吧!”
“好,會好好教訓他的。”唐汐媛笑道。
兩人又扳了一會話,一旁的歐陽垚無聲的傾聽着兩人爆力語言,直到唐汐媛掛線,他才發表感受。
“你們女人也太狠了,還想把睿打成太監。”
“我們不狠點,就被你們男人吃的骨頭都不剩。”唐汐媛怒噴回去。
“那睿真的被打成太監了?”他最關心的是這個,可不想弟弟幫了他一次,成了費人了。
“張萸的跆拳道沒我歷害,所以沒打着,反被睿打了。”唐汐媛說到這,有點氣不順,睿好歹也是男人,怎麼可以動手打女生的,而且還是她的朋友。
這時,歐陽垚卻道:“睿不會打女生的,張萸一定是載贓。”
唐汐媛頓了頓,轉頭看向歐陽垚,質疑問道:“你怎麼這麼確定?”
“因爲睿在初中時,與朋友們一起玩,有一個女生很狂,對睿出口不遜,還對睿動手,睿忍不住打了那女生一巴,結果把那女生的耳朵打聾了,出了這事,睿就發誓再不打女生,因爲他說女生經不起打,還是別給自已找麻煩,往後他一直沒有打女生的記錄,所以我敢肯定睿不會打張萸。”歐陽垚邊開車,邊敘述這他的篤定。
唐汐媛聽完,便愣在那兒了,心裡盤算着張萸爲何要撒謊呢?
歐陽垚見她的表情問。“你不信?”
唐汐媛沒有迴應他的話,而是喃道:“你說睿不打張萸,會對張萸做什麼?而且張萸卻說睿打了她?”
歐陽垚突然笑了笑,“當然是男人對付女人的手段。”
這話一出,唐汐媛大悟,原來睿對張萸做了男人對女人做的事,張萸一定是不敢啓口,所以沒說。想到這兒,唐汐媛就拿着電話準備撥號。
一旁的歐陽垚追問:“你打電話給誰?”
“睿,問他怎麼回事?”唐汐媛道。
歐陽垚一聽,直接將她的電話搶了過來,唐汐媛喊道:“你搶我電話幹嘛?”
“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已去解決,你別滲和。”歐陽垚望着她道。
“我得問問清楚,睿也是個花花公子,我可不想張萸受傷害。”唐汐媛心裡其實是想問個明白,問睿對張萸什麼態度。
“睿雖然是花花公子,但是不該碰的人他是不會碰的,而且還是你的死黨,他不想活了。再說,你以爲張萸是傻的嗎?既然,她沒告訴你這件事,就一定有她自已的想法,你就當不知道吧!”歐陽垚一番大道理。
唐汐媛想了想,他說的好像有道理,剛纔她太着急了,一時沒想清楚,不如先把這事擱一擱,看他們接下來怎麼發展。
想了一會,她才道:“那我就不打先,把手機還給我。”
歐陽垚見她作罷,便把手機遞了過去,唐汐媛接了過來,便把手機放回包裡。看着這手機,她突然想件事,便責問。
“你上次拿着我的手機,怎麼把我裡頭的信息給刪了,還有一些電話號碼也刪了,你太過份了。”
歐陽垚聽見她的責問,知道也逃避不了,於是道:“我當時氣,就把一些不該有的號碼給刪了。”
“什麼叫不該有的號碼,我輸進去的號,都是我認爲該有的號。”唐汐媛怒目相對。
想到他把他的頭像輸進她手機裡,還設成了屏幕,真是氣恨。
歐陽垚無言以對,於是扯過話題:“剛纔你與張萸之間怎麼稱號這麼肉麻,你們是女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同性戀呢?”
唐汐媛嗤笑一聲:“呵呵,這就是你們男人不可能做到的。”
“其實你那句親愛的,應該是稱呼丈夫,或者前夫。”歐陽垚臉皮夠厚的應了一句。
惹來唐汐媛一記剜,怒恨一聲:“真不要臉。”
歐陽垚臉色瞬間陰沉,心裡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把這稱呼一定會叫在我身上。
兩人突然無聲,車子的氣氛再次凝固,唐汐媛的視線依舊在窗外,這時,她發現了個問題,就是走了這麼久,竟然才走到這個路口,心中納悶問:“你這次開車怎麼小心翼翼了,開了那麼久,纔開到這兒,幾時才能到我家呀!”
歐陽垚一臉正色道:“最近我超速多次,已被記錄了,現在所以要謹慎點。”
她翻了個白眼,“謹慎也不是這樣謹慎法,這與烏龜走沒區別,你開多少時速?”說完傾身前去看時速表。
印入眼簾的時速針指在了二十,她怒吼一聲:“先生,二十時速,史上第一牛人。”
深呼吸一口氣,壓下怒意,冷靜道:“你還是放我下來,我自已搭車,你這樣時速,我明天早上才能到家。”
歐陽垚一聽,即時加速到六十,道:“這樣行了吧!市區,時限六十。”
唐汐媛才氣順,於是不再理他,又把視線轉到窗外,獨自一人發呆。良久,她想到一直擱置在一旁關於孤兒院捐款及禮物的事,於是轉首想問他,剛轉過頭來發現他正望着她。
“你幹嘛看我?”唐汐媛問。
“我看車鏡。”歐陽垚扯了個謊。他其實就是在看她,他是從車窗的倒影看她發呆,他發現她發呆的樣子很迷人。
唐汐媛想了想,好像開車的人都看副座邊上的那個車鏡,於是也沒有懷疑,而是說了一句:“對了,我問你一件事。”
他轉首望了一眼她,平靜道:“什麼事?”
唐汐媛眉宇微微蹙了蹙,“和平孤兒院最近常收到一筆捐款及禮物,而且是我的名義捐贈的,可是我並沒有做,我身邊的親人也沒有做,這是不是你做的?”
歐陽垚即時默言,眸子在黑暗中忽明忽暗,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思緒,接着一隻手搭在下巴,雖然在黑暗中
,但姿勢所散發出來的魅力亦超常發揮,她失神的望着黑暗中的他,心裡在暗暗的罵道,真是個妖孽。
就在她暗罵時,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是我。”
唐汐媛怔回神過來,眨了眨眼,良久才找回聲音,問道:“你爲什麼這樣做?”
歐陽垚轉首用幽明幽深的眸光注視着她,黑暗中也能感到那抹深情的灸熱,唐汐媛看的心砰砰的跳動,已經超出她能控制的範圍了,直到他開口說話。
“因爲你替我捐過,而我從來沒有爲你做過其他事,孤兒院是你最在意的,所以我想爲你做一件事,至於禮物,那天看到那些孩子那麼可愛,所以是出自內心讓孩子們快樂。”
他的聲音依舊低沉,低沉到那樣悅耳,唐汐媛心裡突然有火花閃過,照的明亮,溫暖。
“爲什麼你不告訴我?”她亦是低沉一聲。
“告訴你,你一定會說我有所企圖,所以我只好學做雷鋒,不讓人知道羅。”歐陽垚低沉的聲音帶着莫名的輕快。氣氛也不再沉悶不快,唐汐媛撇撇嘴,心裡不由的暗襯。
你這不是學雷鋒,而是使的高明手段,這種事很容易被人知道的,他其實才是最陰險的。
“我說你最陰險了,這事很容易被我知道的,你想讓我欠你的。”
唐汐媛很不客氣的打擊着他。
歐陽垚臉色即時暗沉,氣的咬牙切齒,“爲什麼你總是那麼會曲解人呢?”
唐汐媛聳聳肩,自嘲一聲:“我就是這樣尖酸刻薄的。”
她也不清楚爲什麼要這樣說,大抵是怕她又會陷入他散發的魅力及他所給的感動吧!所以趁此給他當頭一棒,將他推的遠一些。
歐陽垚果然又不說話了,黑暗中看不夠清楚他的臉色,但是車裡散發出來的不快,她卻能清晰感到,儘管這樣,後面的話,她還是得說出來。
“你以我的名義捐了多少錢給孤兒院,我會還給你的,以及禮物的錢。”
話剛落,就傳來歐陽垚的一聲低吼:“你怎麼分的那麼清楚呢?以前你不是一樣以我的名義捐過錢麼?而且就算你怎麼想撇清,我們都不可能回到那種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份上。”
唐汐媛心想,他這話說的沒錯,他們不可能回到那種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份上,所以她纔要從現在開始,杜絕沾上與他有任何關係的事。
她又嘆了一口氣,“以前的事我們是沒辦法扯清了,也說不清誰欠誰,所以以前的就讓它過去吧!從現在開始分清便好。”
歐陽垚沒有說話,那眸神而是深晦如海,良久才應了一聲:“我無法忘記以前的事,但是我會試着儘量不去觸碰,也不會讓你難堪。”
她心裡咯噔跳了一下,他說要追她是真的了?可是她現在沒有精力想這些事了,曾經的付出換來那麼大的傷痛,她也不想再重複一次,再讓她陷入那種心痛的日子了。
男人怎麼就這麼奇怪,當女人珍惜他的時候,卻可以無情將別人踏踐,但當女人痛下狠心離開時,他卻又粘着上來,這是不是就是常說的賤骨頭呢?
想到這兒,唐汐媛不由輕笑一聲,這輕笑傳進了歐陽垚耳裡,他轉首望了一眼她,隱約見到她嘴角的弧度,心裡已猜到她笑的意義,但還是不甘的說了聲。
“你笑我是吧!”
“看來你還有自知知明,不算完全沒救。”唐汐媛笑道。
歐陽垚被她噎死,無奈的回了一句:“你是否不打擊死我,你就不心裡不舒服呢?”
“你說對了。”唐汐媛快速的回了他一句。
“我也不是這麼容易被打擊死的。”
“我知道,不過我會以打擊你爲樂趣,直到你掛掉。”唐汐媛膩狠的話即時出口。
歐陽垚聽着這話,心裡摸不清楚是高興還是悲哀呢?只是薄脣緊抿,似乎在細揣這話的深層意思,片刻,他嘴角微微往上翹,不動聲色。
這時唐汐媛又說了:“總之,你要捐款給孤兒院,是你的事,不管你用誰的名義去捐,但是不能用我的,我要捐,我會自已出錢。明白了嗎?”
那聲音犀利的同時,又顯的溫婉。
黑暗中能看到他的肩膀上下動了動,緊接着眉挑了挑:“既然你這樣要求了,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他一時間的合作,讓唐汐媛感到怪異,但轉想,此時他應該是不敢忤逆她,纔會答應這麼快速,那算他還識相。
今晚,她與他總算達成了一些共識,往後就算要面對,或許也不那麼難堪。
歐陽垚把唐汐媛送到家門口後,便開着車離去,唐汐媛亦也回到家裡,將歐陽睿送回來的衣服都仔細研究,進行她的創作。
翌日,唐汐媛依舊上班,剛坐到電腦旁,便看到李明惠就傳來微信。
“唐大設計師,別來無漾?”一句很簡潔的問話。
唐汐媛微微一笑,然後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着:“一切安好。”
“你安好,我們就慘了。”同時還附了個哀的表情。
“怎麼了?”唐汐媛問。
“自從你走後,我們可謂是處在水深火熱中,設計部多次的設計被丟回,還幾次被總裁罵的狗血淋頭。”李明惠可憐道。
“那還真是慘。”唐汐媛復。
“簡直是慘不忍睹,也不知道總裁最近怎麼了,那火特別旺盛,公司所有員工都處在戰戰兢兢中。”李明惠小八卦着。
“這麼嚴重。”唐汐媛附和着。其實她心裡清楚大概是怎麼回事。
“你真幸運,沒受過這樣的罪。”
“我怎麼幸運了,當時我在那兒天天受他的鳥氣,現在我走了,輪到你們受了。”唐汐媛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
“我看的出那不是受他的鳥氣,我反而覺的他只是故意這樣,引起你的注意,還有你那天說拿辭職書給他簽字,怎麼上去了,就沒回來,而且你的包那些,是他下來拿走的?這裡頭藏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