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寒風蔌蔌而響,唐汐媛坐在一間破房子的地上,寒氣襲來,才幽幽的張開眸子,但依舊有點頭暈暈沉沉,甩了兩下,感覺到清醒,可四周卻一片黑暗,這時她腦中閃過昏迷前的景象。
她記的坐的車子被撞一旁,同時撞他們車子的那輛車上,步下來幾個凶神惡煞的人,走到她的車子前,踢開車門,把司機殺了,將她打暈,想到這兒。
她迅速朝四周望了望,但是由於四處一片漆黑,她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東西,更不知道這是哪兒,只感到她被綁住了手腳坐在地上,冰冷的地此時已被她的體溫醞熱,但她的屁股卻凍僵了。
今晚的冷空氣突然來臨,而現在她身上身穿並不厚實的毛衣,只覺的寒冷從四面八方向她的皮膚刺來,生疼生疼。
看不見任何東西,但心裡清明她被人綁架了,會是誰綁架她?秦天已經入獄了,還會有誰?
她實在想不出誰會這麼大膽綁架她,也就不再想了,轉到該如何逃出去的念頭上,於是她動了動被綁着的手,發現手綁的極緊,根本不能鬆動半分。
但是她沒有放棄,依舊在掙扎着,可是她不知道,在一處角落,有一雙銳利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就像看戲一般,也不出聲,認真的打量着。
唐汐媛於是移動着身子,可是移不了兩步,最終她放棄這樣的方法,她知道剛纔她是靠着東西睡着的,於是用綁着的手往後邊摸了摸,發現身後是一睹牆。
她反手扶着牆,讓綁住的雙腿平衡的站起,她不能一直坐在地上,因爲地上寒氣太重,而她懷着孩子,會讓寒氣傷到孩子的。當她終於站起來時,發現腿麻了,可是她極力用手扶住牆,不讓自已掉下去。
她想找個可以坐的地方,於是沿着牆跳着,可是腿太麻,跳了一下,她突然跌倒,發出重重的一聲,但是她一聲也沒有哎叫,擔心發出聲音引來人。
就當她想再次站起來的時候,一聲陰冷的聲音傳進她耳中。
“何必做無謂的掙扎。”
坐在地上的唐汐媛猛怔,心裡顫抖着,這聲音的主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以至驚悚的喊了一聲:“秦天?”
黑暗中傳來他明朗的聲音:“想不到你還記得我。”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他不是被判了嗎?他應該在牢裡的,可現在他不在牢裡,把她劫持到這兒,他想幹什麼?
一時間,她的腦子極至混亂,黑暗中,清晰的感受到他那股陰森的壓迫感,雖然她不知道他在哪兒,但是她感到他好似就在她眼前,讓她的呼吸困難。
“你把我劫到這兒做什麼?”她最終還是平息氣息問了一聲。
“你應該知道我把你劫到這兒來的原因,汐媛,我對你的心意,你卻把它當做狗屎,歐陽垚想盡辦法把我送進監獄,你們在外邊過快活的日子,你以爲我會甘心?”幽幽的聲音似在地獄走了一遭。
她吸了吸口氣,滿目心痛應了一聲:“秦天,那一切都是你自已所造成的,怪不了別人。”
黑暗中,她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此時卻能聽到他傳來的沉重的呼吸聲,緊接着便是那咬牙切齒陰狠的聲音。
“這話獨你說不得,因爲我是因爲你纔會變成這樣,是你害我成這樣,你竟然說我怪不了別人,唐汐媛你的心怎麼這麼狠?”
她一陣大笑:“哈哈,秦天你這話好似我應該感激涕零,你設計害我,再用你的腿來騙我,最後把我爸害成在坐在輪椅上,而且我相信我爸被砍的那根手指一定是你在背後指使郭子凱所爲,秦天你現在卻在說我狠,究竟誰才狠,其實我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但是沒想到你背後卻弄這樣陰沉的手段。”
黑暗中的秦天一臉淡寂,良久才道:“你爸的事是意外,郭子凱意外插一腳,我從沒想過要你爸出事,你爸出事後,我心裡也不好過。”
“既然心裡不好過,你爲什麼還要再繼續下去?”她冷嗤一笑。
“我以爲我計劃的天衣無逢,沒想到卻被歐陽垚給破壞了,歐陽垚的另外身份我是萬萬沒想到,而我努力了這麼久,要我放棄,我又怎麼甘心?”秦天的聲音透着濃濃的不服。
黑暗中,唐汐媛掙扎着從地上坐起身,傳出窣窣之聲,就在她掙扎時,傳來腳步聲,而且越來越靠近她,就在她快要掙扎起身時,她感到身體騰空而起,冰冷的身體傳來一陣溫熱。
“別碰我。”她怒喊着,同時掙扎着身體。對秦天的碰觸,她感到非常排斥。
即時,她耳旁傳來陰狠之聲:“在這兒,你以爲你有反抗我的能力嗎?”
這話是一副清醒劑,她清楚知道此時就算是反抗也無濟於事,說不定會激怒他,不如安靜不動,只要他不做過份的事,她靜等時間,她相信歐陽垚一定會找到她的。
於是她停止了掙扎,任由秦天抱着她,由於兩人的靠近,她能聞到他粗重的呼吸聲,但是她將頭轉過一旁,逃離他的靠近。
她發現他對這兒的地形非常清楚,幾乎不用看,他的路線都是非常明瞭,幾步後她被放在柔軟的墊子上,依她的判斷,這是一張牀。
想到這兒,她心裡立即起了覺醒,他想幹什麼?這時,他在脫她的鞋,只消兩下,鞋脫離了她的腳裸,她擔憂的直往一邊縮去,雖然她被綁着,但是屁部還能用到力氣,而她的動作,在黑暗中落入了他的眸內。
“你以爲你現在縮就能起到作用?”傳來他諷刺的聲音。
她無聲,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她無話可應,也不敢再移動身子,深怕引起他的征服感。但渾身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着他接下來的動作,但是卻出她意料的是,片刻她身上多少了一牀被子。
她不明白他這樣做的意思,擡首望着黑暗中的他,冷淡問了一句:“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綁到這兒來,只是這樣?”
幽寂的空氣中,隱隱透着一抹奪抑的氣味,良久才傳來秦天的嘲笑:“其實我還有更想做的,如果你同意的話。”
這話中隱約的透出一種‘性’暗示,唐汐媛冷怒一聲:“秦天如果你敢亂來,我會殺了你。”
“哈哈……,你拿什麼殺我?你現在是手無縛雞之力。”譫妄的聲音冰封她的耳膜,冷,一直漫延到她的心,她的手腳。
接着,她能感到他的氣場慢慢的向她靠近,而另一邊的牀往下陷了下去,這時她開始慌了,於是身子直往後縮着,綁着的腿極力的蹬開被子。
“秦天,別讓我恨你。”她急喊了一聲。
“你已經在心底恨我了,我也不在乎讓你多恨一次。”他邪惡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危險。
話落,他扯住她,將她往他身邊拉,她卻用力的蹬着腿,以此來阻止他的碰觸。但是這點動作,他的大掌一壓,全數將她的動作化爲泡沫。
而他也壓上了她的身子,但她卻是背對着他,而他壓的也只是她的側身,他用手將她扳回正面,唐汐媛的雙手被綁在背後,於是她的手被身子壓着,無法動彈。
秦天已經壓上她身,唐汐媛急的大喊:“秦天,你放開我。”
可是她的喊聲起不了作用,而他依舊壓在她身上,臉埋在她的頸部,開始啃咬着,無助的恐懼襲上她心頭,化成淚珠,由眸中流淌出來,哭聲也隨淚水而出。
“秦天,你別這樣,你放過我吧!”邊哭邊哀求。
而在她頸間的秦天聽見她的哀求,心裡猶如萬隻螞蟻在啃噬着他,痛苦萬分。
最終,他擡起首,望見她眼角的淚珠在黑暗中泛着光芒,刺的他眼生疼,良久,他伏下身子,吻去了那散發着光芒的淚珠。
“爲什麼你的心只有歐陽垚一個人,爲什麼不能給我留點位置?”他的聲音帶着深深的幽怨及悲痛。
唐汐媛嗚咽難以成聲,同時也挪動着身子,她聽的出他的痛苦,更聽的出他的不甘心。
“秦天,其實你是不願輸給歐陽垚,你認爲你不比他差,所以你不服氣,你纔會這樣一直縛束自已。如果你真的愛我,你不會用這種手段,你何不試放開心呢?”
她帶着哽咽的聲音道。
此時的他雖然壓着她,但沒有再進一步行動,而是把臉埋在她的頸部,深呼吸着,良久才傳來他的聲音。
“我是不服歐陽垚,但我更不服你把心全放在他心上,只因爲他比我先認識你?”
“秦天,你可以聽我說個故事嗎?”唐汐媛的情緒似乎平靜了。
壓在她身上的他,頓了頓,片刻翻下她的身子,躺在一旁,沉默不語,這時,黑暗中的沉默再次襲來,就快要凝固成冰時,唐汐媛幽然的聲音響起。
“在我六歲時,進了孤兒院,在我八歲時,林沛雪就開始資助我讀書,一直到我大學畢業。待大學畢業後,她求我嫁給歐陽垚,說是爲了彌補她的虧欠。而我十幾年來一直受了她的恩惠,無以爲報,便答應了,結婚當天,我才見到歐陽垚,但是我有心跳加速的感覺,那是一見鍾情,從那刻時,我心
裡就再也裝不下別人了,雖然他對我沒有感覺,甚未正眼瞧過我,但是我依舊懷着期盼之心,直到他讓律師拿來離婚書那一刻,還有他惡言相向,我才清晰發現,我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雖然我心裡愛他,但是他不愛我,於是我答應離婚了,也決定忘掉他,只是後來陰差陽錯,再度遇見他,其實我已經把這感情收牀好了,只是沒想我會與他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我埋牀好的心再度燃起希望,後來的事你也清楚了,所以他很早就在我心裡了,這不是你比他差的原因,而是我遇見他在先,其實愛情有時候也講先來後到的。”
她突然停頓,良久又道:“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機遇,如果我當初沒有放手,而是死死纏住他,或許我現在與他也沒有可能在一起。”
她的言外之意,秦天自然聽的出來,她是在勸他何不放開,或許他會有轉機。
黑暗的沉默如一把刀子,時刻讓人提心吊膽,直到清寂的聲音響起。
“如果我放手了,你我永遠都不可能再有機會了。”
“你放手的話,你或許可以遇到一位更適合你,比我更好的女子,爲什麼你不往好的方面想去。”她急促的接過話語。
“哈哈,這話說的真輕巧。”傳來他嘶聲揭厲的聲音。
“有,只要你願意放手,你可以重新來過。”她急促道。
“我判了十年,你讓我怎麼可能再重新來過。”秦天咬牙切齒道。
她知道,尚芙俏都可以從牢獄中救出,只要他願意重新改過,不是沒有辦法的。想到這,她則道。
“只要你願意,是可以想出辦法的。”
秦天當然知道她想讓歐陽垚幫忙,但現在他不需要,他輸了,是不會向贏的那一方求饒的。
“我不願意, 我不需要別人幫忙。”堅冷的聲音拒絕了她。
唐汐媛聽見他這話,嘆息不再勸阻,只要他現在不再對她做出什麼事。
突然的停止,空氣中傳透着壓抑的氣息,良久,傳來秦天的聲音:“當初你在機場的撞壞我的水晶珠的時候,就註定了我的人生會碎在你手裡。”
唐汐媛張着眸子,望着黑漆漆的空中,愣神說了一聲:“當初我真的是無意的,當初我趕着去面試,擔心遲到才撞到你,不想把你的水晶珠撞碎了。”
“天意。”秦天突然大笑一聲。
聽着這話,唐汐媛蹙了蹙眉:“其實我真的不值的你這樣。”
笑聲止住,傳來他幽幽的聲音:“其實當初我也只是對你的外表上心,懷着玩玩的心態,但是後來在景天大樓裡,我發現歐陽垚對你好似有些不一樣,於是我便查了你的身份,這才發現,你原來是他的前妻,只是他卻不知道,而且你的才華正是我所需要的,但是接觸後,我發現你是個特別的女子,心漸漸的被吸走,我再也抓不住了。”
聽着這話,唐汐媛的心情複雜難以言表,她不知道竟然會這樣,心裡嘆了一聲,一個人不能太貪心,不然會遭到劫報。
良久,她又問了一聲:“秦天,你要如何才願意放手?”
秦天沒有說話,良久才應了一聲:“明天我會告訴你,你睡吧,我不會碰你的。”
話落,她感到他從藏上站起來,接着是離開了牀,最後她聽到門開的聲音,再是門關的聲音,末了,留下一片孤寂。
黑暗中,她鬆了一口氣,但想到明天,卻又隱隱的擔憂,躺在黑暗中,她腦中一片混亂,良久,又在一片混亂中迷糊睡去。
這夜,有着許多面孔在她夢中出現,她的養父,秦天,孫雪玲,林沛雪,最後是歐陽垚帶着一個粉嫩的小女娃及一個醋醋的小男娃,在她夢中交錯出現,而最後又一個一個離開。
她站在黑霧中,尋找着出路,突然看見一束光,她急速的走了過去,傳來一聲女聲。
“看你一臉陰沉,難道昨晚你沒得手?不過也是,她懷着孕,你想爽也爽不起來。”
這時,她張開眸子,只見窗外的陽光正照射在她的眼睛上,微眯了眯,然後朝四周望去。
這房間很乾淨,也很明亮,而這房間裡只有她一人,她掙扎着起身,這時聽到了一句。
“你這麼早來這兒是來來發瘋的?”
這話是秦天的聲音,接着女聲響起。
“你別不識好歹,我告訴你,現在外邊已經在通輯你了,你最好少出去。”
聽見這聲音,唐汐媛眼瞳一張,她竟然也在這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