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偉注意到尚芙俏的異樣,即時出聲:“歐陽總裁這話說的對,誰也不想自已的利益受損,其實秦氏也想把這事交給警方,但最初考慮到唐小姐,所以一直都沒有實行,現在既然唐小姐都說交給警方處理,那麼我們就交給警方處理吧!”
唐汐媛一笑道:“對,是該交給警方來處理。”
“好,既然大家達成一至,那麼就交給警方處理吧!”秦天笑道。
唯一沒有說話的尚芙俏,有些佇立不安,不想歐陽垚卻朝她道:“尚小姐是否也同意這個辦法呢?”
尚芙俏怔忡瞬間,然後泛起極不自然的笑意:“同意,當然同意。”
同時,還附着動作,甩了甩手。
歐陽垚將她的舉動納入眸中,嘴角泛起若有若無的笑意:“既然大家都這態度,那就交給警方處理吧!”
尚芙俏閃了個極爲勉強的笑意,看着衆人,這時歐陽垚臉上閃出一抹別有深意的顏色朝秦天道:“既然事情到了這地步,那就不打擾秦少休養了,我們就先回去。”
秦天迎上他的視線,笑道:“也好,也不耽擱歐陽總裁的寶貴時間。”停滯片刻,朝林偉道。
“林偉,送送歐陽總裁。”
歐陽垚擺擺手:“不必勞類林助理了。”然後轉對唐汐媛道:“我們走吧!”
唐汐媛望了一眼他,然後轉對秦天道:“秦天,你好好休養,我先走了。”
不料,傳來秦天的聲音:“汐媛,我有些話對你說。”
唐汐媛一怔,滯了半秒,朝歐陽垚道:“你在車上等我一會好嗎?”
聽着她徵詢的口氣,歐陽垚深望她一眼,然後一臉無色的收回視線,轉身走出了病房,歐陽垚走出房間後,林偉朝尚芙俏道。
“尚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好的。”然後朝秦天望了一眼,便與林偉走出病房。
當病房中留下兩人,突然靜諡壓了下來,讓人突然一陣不適,唐汐媛朝爲了不讓這份不適繼續延續,於是走到秦天牀邊。
“你留我下來是有什麼事?”
秦天臉上泛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汐媛,你先坐。”
唐汐媛剛剛站了好長時間,腳已有點酸,於是便往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坐定後望着秦天,等待着他說話。
秦天望着唐汐媛微微一笑:“汐媛,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唐汐媛有些錯愕的望着他,良久才道:“秦天,那個設計師是你公司的設計師,你不是應該維護自已員工的嗎?”
秦天頓了頓:“我也想維護她,但是我更相信你的爲人。”
唐汐媛眸內閃着感激之色,良久才道:“謝謝你這麼相信我。”
她其實心內存有一絲想法,但是此刻她並沒有說出來,而壓了下去。
“你要常來看我喲!”秦天道。
“好,有空我一定會來看你的。”唐汐媛點了點頭。
秦天微微一笑,說了些話,唐汐媛便離開了病房,來到歐陽垚的車子,發現歐陽垚卻在抽菸。她有點訝異。
車內瀰漫着一股煙味,她扇了扇空氣,希望將瀰漫在空氣中的煙扇出車外。她不忘嘟喃一句。
“你怎麼抽菸了?”
她很少見他抽菸,此刻見他抽菸有些意外,就像看見外星人時的驚訝。
“爲什麼不能抽?”歐陽垚冷冷的回了她一句,然後轉首望着她,但是他手中的菸蒂依舊散發着繞繞的濃煙,讓他的臉看起來異常蒙朧。
唐汐媛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又一副不開心,於是無奈道:“你爲什麼總是陰睛不定,這樣讓你身邊的人感到很累。”
“你感到累?我看你過的非常舒心。沒有一點累的感覺,不然剛纔怎麼會與躺在牀\\上的病人眉來眼去的。”歐陽垚不悅道。
她一怔,想起剛纔她給秦天的信息,竟然被他視爲眉來眼去,以前一直以爲敏感是女人的專利,現在看來男人敏感起來比女人還更甚,更不可理喻。
她不由的怔笑一聲,無言可對,但是心裡卻窩火,解釋都無從解釋,她真感到什麼叫無力感了。然後應了一聲。
“你怎麼就那麼小心眼呢?”
“我小心眼?”話畢,把手中的菸蒂彈向窗外,然後抓住她的雙肩,雙眼閃着怒火。
唐汐媛的肩上傳來一陣疼痛,不由的皺了皺眉道:“你抓痛我了。”
歐陽垚卻聽不進去一句話,雙眼猙獰着道:“我比你更疼。”
唐汐媛怔怔的望着他,眸子內閃着質疑的神色,似乎想從他的眸子看出他疼在哪兒?他的眉宇皺褶於一起,臉上閃着黑沉之色,她清楚他是因爲秦天留下她的原因。於是開口解釋道。
“我與秦天真的沒有什麼,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他根本就沒有把你當成普通朋友,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歐陽垚吃醋道。
唐汐媛看着他吃醋的樣子,臉上閃出笑意,然後道:“我看出來了,但是他有喜歡人的權力,我不可能阻止他呀!”
“你既然知道了爲何還要在他身邊打轉,與他眉來眼去氣我,他留你下來時,你也爽快應允。”歐陽垚眉宇皺在一塊,無力且憤怒。
“他現在在醫院躺着,我不可能拒絕見他,他出車禍,我佔有很大原因,所以我不可能不見他,而且現在他的腿腳還沒完全好,至於能否站起來都還未知數。”唐汐媛亦是皺着眉嘆道。
“難道他站不起來,你就想永遠陪在他身邊了?”歐陽垚淡淡道。
唐汐媛定定的望着他,眼神透着迷茫,她在告訴他,她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片刻傳來歐陽垚的話:“我告訴你,我不會放手的。”
唐汐媛聽見他這句話,腦中浮現昨晚他的禁區,低喃道:“你想讓我一輩子與你這樣不清不楚嗎?我告訴你,我不會的,兩年後,合約到了,我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這話激怒了他,他
吼道:“我告訴你,你永遠都別想從我身邊離開。”
唐汐媛亦也被他的霸道激怒了,吼了一聲:“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自私呢?你心裡愛着別的女人,還想把我禁固在身邊,你對的起你愛的女人嗎?”
歐陽垚完全被怒氣衝昏了頭,沒有仔細分晰她的話,而是吼了一聲:“不錯,我就是霸道,你哪兒也不準去,只能在我身邊。”
唐汐媛鼻尖一酸,眼淚即時從眼裡流了出來,淚眼婆娑的望着眼前怒火盛旺的男人,心裡恨他的自私,恨他殘忍,連她的幸福都要奪去。
歐陽垚看着淚流滿面的她,心裡不由狠狠一抽,無力感濃濃衝上他的心頭,他不敢想象沒有她,他會怎麼過下去,聽着她說要離開他,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
痛到他不敢再看她,深怕再看她,他會被她的淚水軟化,最終放開了她,狠狠的拍了拍方向盤。唐汐媛而是一旁嗚咽,低聲的嗚咽,但卻比大聲哭泣更擾亂、刺痛他的心,最終他只能在心底低喊一聲:“我該拿你怎麼辦?”
兩人就在這無聲的傷心中各自懷着憂傷離開了醫院,回到了公司。
歐陽垚回到公司後,隨即給了電話給警察局的人,而唐汐媛一下午的心情依舊是陰鬱的,直到她接到了一個電話後,由陰鬱變成了驚慌。
在下午三點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頓了頓,才按下接聽鍵。
“喂。”
“小小,小小……”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讓她驚喜的聲音。
她知道,能這樣叫她的只有她養母,於是驚喜喊道:“媽,你現在在哪兒?”
“小小,你快點來,嗚嗚……”養母那邊傳來傷心且急促的聲音。
唐汐媛心中咯噔一跳,驚喜變成驚慌:“媽,怎麼了?你現在在哪兒?”
“小小,你爸快不行了,他很想見你一面。”養母悲傷的聲音衝進她的耳朵。
她只覺的耳中哄的一聲,感到世界快塌了,但是她還是急問:“媽,爸怎麼了?”
“他病了,就快不行了,你快點來看看他吧!”
聽到這樣的消息,她腦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但她也知道情況急緊,六神無主問道:“你們在哪兒?”
……
聽着養母報了個地址,唐汐媛急急道:“媽,你彆着急,我馬上就來。”
“好。”
掛掉電話,唐汐媛急慌的拿起她的包,向張澄請了個假,便急匆匆的走出公司。
當她坐着車趕到他們所住之處,推開門,只聞見裡邊傳來一陣臭惡味,但唐汐媛根本沒去在乎,而是與養母紅珍步進去。
裡邊暈暗的光線,僅可以看到牀\\上躺着一個人,猜的出來是她的養父,因爲她看不清他的臉色,唯能看到有微弱的呼吸一上一下閃動,養母紅珍步到藏跟前,對牀\\上的人喊了喊道。
“老唐,老唐,小小來看你了,你快張開眼睛。”紅珍帶着喜悅之音。
之後,紅珍便開了燈,燈光照亮了牀\\上養父的臉,臉色黃黑,沒有一絲肉,只剩下一層皮,所以整張臉是凹了進去,與唐汐媛記憶中的臉,有着天鑲之別。
如果養母不說他是養父,她一定認不出來,這個乾癟的老人就是以前那個高大,精神熠熠的養父。
或許聽到喊聲,片刻後,牀\\上的人微微張開雙眸,印入眼簾的是模糊的影子,他只能張開些眼簾,一張清晰的臉才呈現在他眸內。
“小小,真的是小小嗎?”牀\\上的養父發出微弱的聲音。
“對,我是小小,小小來看你來了。”唐汐媛強忍着眼淚。她望着養父這樣孤弱,心中那股滋味,就像被刀割般,她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
“小小長大了,長的這麼漂亮,長的我也認不出來了,如果以前我沒有染上賭癮,現在一家人多開心。”養父唐秋髮高興之餘,又帶着深深的自責。
“你快些好起來,以後我們一家人就能開心一起生活。”唐汐媛臉上擠出一股苦澀的笑。
“我是好不了了,我也爲了見你,才堅持到現在,我現在是生不如死,死了就解脫了。”唐秋髮泄氣道,他體會到癌的痛苦,那種痛苦,就如火中煎熬,受萬箭穿心。
“你要堅持下去,我們重新一起生活,以前我們沒有過一日安生的日子,現在我有能力,可以養活你與媽,所以你一定要堅持下來。”唐汐媛強忍着淚水道。希望她的這翻話,能給養父一股精神支柱源泉。
唐秋髮眼內流出眼淚,他沒想到養女竟然要他活下來,可是醫他的病要許多錢,而且醫生也說了,晚期沒有治了,怎麼還能活下來。
“可是我現在是晚期,醫生都說沒治了,我還怎麼堅持下去。”唐秋髮想到醫生的話,任何希望也看不到,他又還怎麼堅持下去。
“這個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你只要有信心就行,信心可以打敗一切,知道嗎?”唐汐媛鼓勵着唐秋髮。
唐秋髮見養女這般想讓他活下來,他心中甚感欣慰,就算最後他真的走了,他也感到知足了。
“好,我聽你的。”唐秋髮終於點頭應允。
紅珍在一旁,淚流滿面,她開心,才養了幾年的女兒,最後他們還是依靠着她,他們是多幸運吧!
“那我們現在去醫院,我與媽扶你一起去,好嗎?你一定要堅持。”唐汐媛對唐秋髮道。
“嗯。”唐秋髮點頭應道。
“媽,我們一起扶爸去醫院。”唐汐媛轉身對紅珍道。
“好,我們一起。”
話畢,兩人合力將唐秋髮從牀\\上扶起,待唐秋髮從牀\\上坐起時,兩人一人一邊攙扶起唐秋髮,往門走去,唐秋髮已是非常強忍着疼痛,唐汐媛與紅珍吃力的扶着他,一路上跌跌撞撞,終於走出那間昏暗的房間。
三人到達醫院後,唐秋髮被送進急診,片刻後,醫生便出來道:“病人現在是癌症末期,錯過了治療時
間,所以現在只能替他做些治療,能延長他的壽命,但不能根治,而且這治療的費用也是相當大的,你們看需不需要治療。”
“醫生,要治療,費用不用擔心,只要將我爸的病情先穩定下來,我想讓他過幾天快樂的生活。”唐汐媛急急道。
醫生聽到唐汐媛的話,投給了她一記讚賞的目光,於是點了點頭,然後無聲離開。醫生離開後,紅珍走了過來對唐汐媛道:“小小,這治療費沉重,我們還是不要治了,不想給你添任何負擔。”
“媽,費用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我想在爸最後一段日子,讓他體會到人生快樂,纔不枉他一生辛苦奔波。”唐汐媛覺的她應該這樣做,雖然,他曾給她悲慘的童年,但又有誰的童年做到真正快樂,她由他們養育,就已算很在的幸福了。
“謝謝你,小小,謝謝你這麼寬仁。”紅珍此時一臉慚愧且感動,她真是無地自容。
“媽,別這麼說,以前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重新開始,好麼?”唐汐媛替紅珍擦拭着淚水道。
“好,我們重新開始。”紅珍悲歡點頭道。
唐汐媛安慰好養母后,着手籌集款項,拿出電話,走到一邊,撥給了張萸。
“喂,媛媛。”張萸輕盈的聲音傳來。
“萸萸,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錢?”唐汐媛問。
“你現在急用錢嗎?我身上還有幾千元,其餘裡都在銀行。”張萸道。
“你身上有幾千元可能不夠,“唐汐媛道。
“你出什麼事了?”張萸問道。
“我養父現在在醫院,急需錢治療,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
“你找以你養父了?”
“嗯。”
“你把賬號發給我,我現在去銀行把錢給你打過去。”張萸非常仗義應道。
“好,我一會就發,謝謝。”唐汐媛不由自主的感激道。每次她出事,都是張萸一旁幫着她。
閨蜜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收穫。
“哎喲,你什麼時候變成婆婆媽媽,讓人雞皮掉了一地。”張萸啐她。
“人家偶爾一次嘛。”唐汐媛嗔道。
“好啦好啦,僅此一次。我不與你說了,我給打你五萬。”張萸道。
“嗯。”
掛完電話,她突然想起上次歐陽垚說過她有獎金五萬,由於一直沒空,至今都沒領,正好現在去領,想到這兒撥了個電話回公司。
“麻煩找會計李小姐。”
……
“李小姐,你好,我是設計部唐汐媛,我現在有點事想麻煩你,我有一筆獎金五萬元,可不可以麻煩你現在打到我的工資卡上來。”
“哦,你說這獎金嗎?總裁還沒簽字,而且還要你們部門總監,及我們部門的總監簽字才行。”
“那天總裁對我說我可以領了,怎麼可能總裁還沒簽字呢?”唐汐媛有些納悶,一直以來,財務部對錢財的事都愛刁難人。
“但總裁真的沒有簽字。”
“可以不可先給我,我回去找總裁簽字。”唐汐媛哀求道,現在她真的等錢用。
“一直沒這種先例,要不然你打電話給總裁,如果總裁打電話給我,我可以先打到你帳號上去。”
“哦,好。”
掛掉電話,她即時給歐陽垚打了電話。響了兩三聲,電話被接起。
“喂。”歐陽垚的聲音傳進唐汐媛耳裡。
“你現在說話方便嗎?”唐汐媛聽到他那邊有雜吵聲,所以先詢問歐陽垚。
“很緊要的事麼?”歐陽垚的聲音也顯的有些淡然,唐汐媛忍受着這種淡漠。
“是有些急。”唐汐媛說的有些吞吐,她覺的說出借錢兩個字,真的有些難以啓齒。
“你等一會,我出去說。”歐陽垚見唐汐媛吞吐,便知道她一定有事。
當歐陽垚起身走出包廂時,旁邊傳來一聲:“歐陽總裁,你去哪兒呀!”
這一聲,明顯的嬌滴滴,讓人聽了渾身酥麻,又正好傳進唐汐媛耳內,唐汐媛突然一下子怔住了,聽着女人的聲音,他現在應該在那種風流場所,可現在是下午時間呀!
“你說?”歐陽垚的聲音依舊冷淡,唐汐媛聽在耳內,渾身頓感冰涼。
她沒有迴應歐陽垚的話,只是感到渾身使不上力氣來,他此時的冷漠,就像是對陌生人。她感到心突然刺痛。
“你還在嗎?”歐陽垚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唐汐媛聽到歐陽垚的聲音,回神過來,但還是壓下心痛,而是應道:“是這樣子的,上次你說過我的設計得到了米蘭最佳稱號有一筆獎金,我現在想領這筆錢,可是你還沒有簽字,你能不能打個電話讓財務那邊先發給我,回去補手續。”
歐陽垚頓了頓,良久才道:“這筆錢你很急嗎?”
“是的,有點急。”
“你拿來做什麼?”歐陽垚追問。
唐汐媛暗翻了個白眼,他怎麼那麼雞婆,拿錢自然有用的,但還是壓下情緒:“我拿這筆錢等救命。你可以打嗎?”
“救命,救誰的命?”歐陽垚淡漠的聲音突然有了波動。但聽在唐汐媛耳內,卻覺的異常干擾。
“我有空再向你說,你能不能先打呢?”唐汐媛急道。
突然一聲喊了過來:“唐秋髮的家屬去交費了沒有?”
唐汐媛急急應道:“準備去交。”
“快點。”然後護士便離開了,唐汐媛又對着手機急道。
“麻煩你別再問了,你先打電話給財務吧!”
“你現在在哪兒?”歐陽垚的聲音甚爲急促。
“我現在康華醫院,你快點給財務打電話吧!”唐汐媛應道。
“我一會就過來。”
“你過來幹什麼?先給財務打電話。”唐汐媛急道。
“別羅嗦,我現在就在康華醫院附近,就算財務給你打錢,也沒那麼快,我過去比財務速度更快。”歐陽垚冷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