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祁山腳酒肆紛多,稻田青綠,拂過臉上的風都帶着江南溫潤的和風氣息。原因自是天祁山脈正對着那橫穿過落日森的濤濤臨江。江水四季流淌,從無氾濫成災之際。古往今來滋潤着兩岸山林,鬱鬱蔥蔥。
曾有傳說,千年前的臨江洶涌異常,兩岸民不聊生,無人敢居。據說就在這時一位長着透明翅膀的翩翩仙子從九天而來,憐憫無家可歸的生靈,以其感天動地的溫柔的歌聲,讓臨江再無氾濫之災。
“傳說畢竟是傳說,誰也不知道真假。不過,小姐,你怎麼突然對星雲的歷史感興趣了?”湖水綠的長裙搖曳不已,銀製的頭飾傳送清脆的樂章。
“什麼小姐,是公子!”
純淨的白色,纖塵不染,那是她衣衫的顏色,漆黑如夜,瀟灑直順,那是她隨意披散的發。翠色溫潤的藍田玉在腰際隨意擺動。
穿綠衣服的女子着實無奈,只嘆道:“好好好,公子,行了吧?”
“那敢問公子,爲何突然對星雲大陸感興趣了?你不是一向對這些事不聞不問的嗎?”
那人呵呵一笑,“哎呀,星丫頭,你難道不知道時代在進步嗎?!我如果不跟上步伐會被淘汰的。”
被喊做星丫頭的女子好看的眉頭微皺,略有不高興的說道:“小姐,不要再這麼叫我了!”
“咦?爲什麼?”那人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泛着漆黑深眸笑看着另一人,“爲什麼師父能這麼喊,我就不行呢?”
“師父是師父,你是你!你叫月問都直接喊名字,爲什麼叫我就是丫頭!”
“那行,你得叫我空羽,我才叫你星問。”
“這個不行。”星問立馬搖了搖頭。
空羽無語的扶額,“那老傢伙到底是給你和月問吃了什麼藥呀?!整天小姐小姐的喊聽了我就煩!”
“小姐,這難道不該怪你嗎?”
“我?怎麼可能?!”
星問淡淡瞟了空羽一眼,道:“小姐不會忘了當年離開天祁山時和師父的賭約吧?你輸了,自然要聽師父的話。”
空羽一副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一臉裝傻的模樣,四處張望着,似發現了什麼,拉着星問便道:“你看,那邊是在做什麼?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空羽和星問二人正走在大道上,此時遠處正有一羣人在喧譁吵鬧。
“你個賤骨頭,讓你乾點事,就要偷懶!叫你偷懶!叫你偷懶!”一個彪形大漢正拿着鞭子抽打已經在路邊縮成小小一團的麻布。一邊打着還一邊叫囂着。
周遭約摸有二十多號人,在他們旁邊安置着數箱重物。想必是一些做苦力。雖然星雲以術師爲尊,但在這尋常民間,又怎會有術師的蹤影呢!這樣的粗活重活終究是需要人來乾的。
這些人年齡不等,但不論老少,都是低頭哈腰的,統一穿着破舊的粗麻衣服。任憑那人不斷抽打,鞭子已然血跡斑斑,也無一人敢擅自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