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意老頭兒依着納蘭述的吩咐,“竭力”幫助司馬青回宮。
納蘭述早就推測,司馬青不會只有身邊兒暗衛這麼一個暗中力量傍身,這一回救他,也是爲了能趁機打探清楚了他的底細,徹底的弄清楚,他還藏起來了多少的本事。
對莫意老頭兒這個之前救過司馬玉,如今,又救了他性命的平民郎中,司馬青是極信任的,確切的說,是除了相信他之外,也再沒了別人,是可以信得了!
“莫老先生,煩勞你去僱輛馬車給朕,帶朕出去一趟,待朕將來回了宮去,必有重謝。”
司馬青是被人打暈了救出來的,身上自然不可能帶什麼銀兩,這會兒,跟莫意老頭兒說這話出來,也是覺得,不好意思的很,“朕……”
“相爺給老夫留下的診費,可比尋常人給的多得多了,幫陛下僱輛車來,又算什麼!陛下稍等,老夫這就去讓孫兒僱車來!”
見司馬青急不住要使用隱藏的力量了,莫意老頭兒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這可是探查司馬一族後備力量的關鍵時候,只要,能探查清楚了這個,將來,納蘭雪要起兵來掀了莫國龍椅的時候,也能多些順暢,少些不必要的麻煩。
馬車是從城裡“僱來”的,雖然有些舊了點兒,裡面卻是佈置的非常不錯。
莫意老頭兒使兩個百草莊裡的孫子輩兒的人,把司馬青從椅車擡上了馬車之後,就自己也跟着爬了上去,留了一個人幫忙趕車,讓另一個,把給司馬青乘用的椅車推回了院子裡面存放。
因爲只顧了馬車,沒有僱車伕,司馬青原本懸着的心,也就徹底的鬆了下來。告訴了一聲兒莫意老頭兒去處,就閉了眼,在馬車裡面養神起來。
一會兒,他可是要見司馬默的。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一頓臭罵,是鐵定了要挨的,他得想想,要怎麼跟司馬默說話,纔不至於讓自己在莫意老頭兒和莫意老頭兒的這個孫兒面前落了面子,不然,萬一以後……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可讓他再怎麼有臉見人?
還有。司馬默沒死的這事兒,若是暴露了,可就更是麻煩了!
不過,司馬青的這種擔憂,還真就是多餘了。
莫意老頭兒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讓自己和同來的人身處危險之中?
循着司馬青指的路繞過諸多哨卡,送他進到了皇陵裡指定的地方之後,莫意老頭兒便藉口趕車的“小孫兒”犯了頭瘋病,需要緊急處理,而放下了他和馬車,急急的扶着他的“小孫兒”去旁邊診治了。
司馬青當這是莫意老頭兒故意避嫌,不想摻和進皇族的紛爭裡面。也就沒往多處想,只是輕輕的點了下頭,應了一句,就允他去一旁迴避了。
莫意老頭兒帶了“小孫兒”去遠處診治,並不是就真的放棄了聽這一邊兒的動靜。
遠遠的,他聽到一個拄着柺杖的人前來。司馬青稱呼那人爲父親,然後,又聽那兩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商議現如今的情形,最後……還聽到那個老者跟司馬青說,要滅了他和他“小孫兒”的口。以防後患,而司馬青……也在爭辯了幾句之後,被他給說服了!
莫意老頭兒從來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昭陽城裡經營了幾十年的藥鋪,蒐集了幾十年的消息,而未被人發現。
此時,一聽司馬青應承下了那老者,要滅自己兩人的口,當下一拍那躺在地上裝病的“小孫兒”,就做出了緊急撤離的決定,“走!”
那原本還躺在地上吐白沫裝抽風的莫家晚輩,在聽了莫意老頭兒的這命令之後,立刻一個鯉魚打挺的從地上蹦了起來,把莫意老頭兒往自己的背上一背,就飛身上了一旁的大樹,施展輕身功夫,順着幾棵大樹的粗壯枝幹,快速的離開了莫國的皇陵,直奔昭陽城外的三大隱世家族秘密集會地點而去。
待司馬默招來了手下暗衛,去往莫意老頭兒原本所在的地方找尋……哪裡還能見着他們兩個的身影?
“你們幾個!帶上兵器,快快的去昭陽城裡的百草莊,把那裡面的所有人,都秘密滅口!一定要當心,不能漏過一個,不能鬧出太大的聲響!”
司馬默稍稍想了一下兒,便給來跟他稟報的幾個暗衛又下了命令,這一回,不僅僅是要莫意老頭兒和他的“小孫兒”的命了,而是,要把整個藥鋪裡的人,悉數不留活口,“如果來得及,就製造成遭了匪徒洗劫的樣子,走得時候,記得把鋪子裡的所有值錢財物,都統統搬走!”
暗衛應聲而去,半點兒都不猶豫的,去幫着司馬默做這般恩將仇報的禽獸不如事情,當然,他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莫意老頭兒這久經沙場的老族長,待他們策馬疾奔至百草莊的時候,整間百草莊裡,已經完完全,人去樓空了!
隱世家族的人,本就厭恨司馬家幾百年前的背信棄義,對他們,早有防範,這會兒,面對司馬家的又一次恩將仇報,又怎麼可能,不施以報復?
司馬默遣去滅口的十幾個暗衛,剛剛拎刀進門,就被鋪子裡提前留置的迷藥給薰暈在了地上,待再醒來,已是身在天牢之中,司馬殤的面前,等着受審了!
“你們是想自己說,還是想我使些手段,逼着你們說?”
昭陽城是莫國的帝都,本就是城衛森嚴的地方,而這時候,又正逢了司馬青被人救走的“要命”時候,司馬殤怎會不特別使人留意,城裡異常的地方?
暗衛都是受過特別訓練的,自然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跟司馬殤招認什麼,任他怎麼施以重刑,都死咬着牙關,拒不肯答,雙方一頓僵持,就耗費了三天三夜……到末了,那幾個暗衛實在禁不住說了自己的身份,也已是到了司馬默召集好了手下所有暗衛,準備攻入皇宮,制服司馬殤的前夕了!
司馬殤終究是個有腦子的人,在得知了這幾人身份之後,立刻就假傳的聖旨,跟宮裡的一衆侍衛、暗衛們編攢出了“反賊假借先皇賢名,意圖謀反”的謊話,佈置大量哨卡守衛皇宮之後,親自帶了一萬裝備精良的城衛軍,直奔皇陵而去,討伐反賊。
莫意老頭兒被司馬青恩將仇報,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饒過了他,下族長令,讓莫國境內的所有百草莊關閉之後,就指派了幾個人,去給司馬默準備帶了去逼宮的人馬水裡下了碾碎的巴豆。
人吃巴豆,也就是跑肚拉稀的脫力,馬吃巴豆,可就是要命的了。
原本,司馬默手裡的,足足夠用來攻下皇宮的兩萬精兵鐵騎,還沒來得及離開皇陵去,就折了一大半兒下去,連五千能打仗的人馬,都難湊起來了……
司馬殤帶了一萬裝備精良的城衛軍來,毫不費勁兒的,就端了司馬默的老底兒。
司馬默和司馬青沒想到那幾個暗衛能承不住重刑招人,便沒有刻意隱藏,這會兒,也都悉數都落進了司馬殤的手裡,成了他的階下囚!
“一直聽人說,本殿有個了不起的皇爺爺,今日見了,果然是名不虛傳!”
遣退了一衆城衛軍,只留了幾個自己的親信在地牢裡,司馬殤才揪下了塞在司馬默和司馬青兩人嘴上的破布,笑吟吟的調侃了司馬默一句,“皇爺爺,你的老師,也是納蘭老相爺罷?難道……納蘭老相爺沒有教過你,要知恩圖報麼?老話說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孽做得多了,可是會遭報應的……”
“我呸!小兔崽子!你這麼對待你爺爺跟父親,就不怕遭報應麼!”
聽了司馬殤的話,司馬默頓時就更怒火中燒了起來,一口唾沫吐在了司馬殤的臉上,就對他破口大罵了起來。
“報應?呵呵,我的報應早就已經來過了!在雪兒寧可墜下山崖去,也不肯對我妥協的那個時候,就已經徹徹底底的,把我給懲罰過了!”
對司馬默,司馬殤是半點兒尊重也沒有的,伸手,慢慢的抹掉了自己臉上的口水,然後,一個響亮的耳光,就扇上了他的臉,末了,還想不夠的,把自己手上剩下的唾沫,往他的衣裳上面擦了擦,“從小到大,你們哪個把我當成過親人?你這個當爺爺的,你這個當父親的,哪個,庇佑過我,照顧過我,把我當成回事兒了?!”
“難得我身邊兒有個肯把我當親人的人了,你,司馬青,又把皇位讓給了那個司馬玉,來壞我的好事!你可知道,那時候,我眼睜睜的瞧着雪兒咬了我的腕子,墜下山崖去的時候,有多麼的不好!”
司馬殤稍稍頓了頓,把目光緩緩的轉到了司馬青的臉上,然後,毫不猶豫的伸了雙手出來,左右開弓的,朝着他拳打腳踢了起來,“我長這麼大一個人,就喜歡過兩個人,一個,是納蘭述,那個不知多少次,救我出爲難的人,一個是納蘭雪,肯什麼都不計較的,把我當家人的人,都是你,司馬青,都是你的昏庸害得我,一個也得不到手!都是你!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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