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涵,我開始有些恨他了,說不上來的感覺,也許是一直以爲都是那樣以爲他有女朋友,而自己傷心了許久,所以有些怨他吧?
只是這樣的怨卻是沒有多少理由的。倒是我自己在一廂情願的生氣,所有的一切也都只怪我沒有搞清楚狀況而已。
可是心裡還是覺得彆扭至極,既然不是女朋友,幹嗎還要那麼親密的挽着手啊?那不是純心的讓人誤會嗎?更何況我還是一個想象力極度豐富的人,顯些把他們兩個結婚的場面都想出來了。
所以我現在是相當的鬱悶的。米蘇看了看我然後笑得跟鬼似的讓人覺得恐怖,申明賢看了一眼米蘇之後便盯着我看,似乎想要從我的臉上找到些什麼東西。
靠,我臉上那麼幹淨會有什麼東西啊?不過我也是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似乎想要了解我對司涵的想法。
我不想讓他看出什麼,因爲怕他傷心。所以 我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想起快要中午了,我叫他們前來總不能這麼做着吧?
“那個……中午了,我做飯給你們吃如何?”我笑着問他們。結果是出乎意料的。
米蘇和申明賢很有默契的齊說:“不用了,我們出去吃吧。”
然後我便奇怪的看着他們兩個,還故意向米蘇眨了眨眼睛。米蘇也笑開了,只有申明賢似乎還是一臉的緊張。
而司涵則是不明狀況的一個觀衆,他當然不會知道其中恐怖的內幕了。
“幹嗎出去吃?來我家了,怎麼可以這樣就讓你們出去吃呢?”我起身進了廚房,然後米蘇馬上跟了過來。
“我說,你真的打算親自做給我們吃?”米蘇有些不敢相信,原本紅潤的小臉變得有些慘白,估計是嚇的。
以前她曾經有幸吃過我做的東西,結果身體不是很好的她就這樣住了半個月的院。最終醫生判定是吃壞了某些不潔或是不明的東西所致,然後,她就再也不敢碰我做的東西了。
這事也傳到了鄰居的耳朵裡,所以我就成了那片社區裡的一個話題,說是沒有男人敢娶我。
也許是他們大家唸叨的,至今我還沒有嫁出去,所以讓老媽很是操心。
我倒是不在乎這些的,單身也不錯啊!不能吃我做的菜那就吃泡麪,實在不行,大款一點可以去下館子,這年頭,有錢就是大爺,什麼都能做。
“怎麼?信不過我的廚藝嗎?”我回頭問她,然後一臉的得意,小樣,我就不信騙不過你。
別看米蘇平時挺聰明能幹的,整個一女強人,有時候也是讓我嚇唬住,我要是編一個什麼有的沒有的事,她還真就信呢!
“是,相當信不過,我可不想沒事就讓醫院住幾天去。我說,咱們還是出去吃吧,你要是拿你的手藝給司涵吃,恐怖他得讓你嚇跑了吧?”說來說去米蘇還是信不過我的手藝。她的心理我是可以理解的。
“呵,不是讓我把最真實的一面展示出來嗎?若是不這樣的話,哪能騙到我老媽呢?”我斜眼看了看她,然後繼續假裝摘着菜。心裡可是樂瘋了,我可真是沒想過要在司涵面前丟人。雖然互相瞭解很重要,可是這樣的事還是晚點知道比較好,再說了,也許這次見了面下次就不用再見了呢,大概的瞭解一下也就好了。
而他們今天中午要吃的午飯我自然都已準備妥當了。只是米蘇還在,我沒拿出來而已,先騙騙她就成了。
“啊……”她果然讓我說得詞窮了,我在心裡這樂得啊,差點憋不住露餡了。
“你今天怎麼把你家上司給帶來了?怎麼?關係處到位了?”我明知故問,這個時候我只是想要裝得輕鬆一點,讓她看不出任何的破綻,然後把一切的不舒服憋在心裡,難受着,微微的痛着。
我真想罵自己不要臉,明明喜歡司涵把申明賢推走,卻在這個時候因爲申明賢而有些心疼了,這人是不是都是犯賤的啊?真想抽自己幾巴掌。
“哪裡有,只是你家有個司涵在,不管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我這麼自己一個人來也太孤單了一點,所以就叫上他了。”
米蘇雖然這樣說,可是我在她的眼底卻可以看到某種情感,那是對申明賢的喜歡,因爲喜歡他,所以才叫他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好吧!你去和他們聊天吧,我來做菜。”我把她推開,她要是一直在這裡妨礙我,我還怎麼做得一手好菜呢?
米蘇被我推回了客廳,然後自己又鑽進了廚房。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
米蘇和司涵打得很火熱,已經是很熟的樣子了,感覺比我和司涵還熟,然後我就笑着。他們兩個在那邊玩起了棋,我對那些東西倒是不怎麼感興趣的,只是搬家的時候順便搬來了而已,一直放在桌几下面也沒有用過。
今天這兩個人倒是第一次用它,終於也找到了屬於它的價值了,要不準含冤在我的手裡不可。
我正忙着的時候,申明賢倒是鑽進了廚房,沒有說話,只是幫我摘着還在盆裡的青菜。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此時似乎說什麼都顯得有些多餘。我的心加速的跳着,是另外一種感覺。
想要對他態度親暱一些,表現得像個熟識的老朋友一般,可是有米蘇和司涵在那裡,我便壓下了這樣的衝動。什麼都沒有做。
“不要幫忙了,我差不多快要弄好了,你去和他們玩吧。”我似乎是一個盡責的主人,把客人打點得很愉快。
“你真的要做給我們吃嗎?”他也問和米蘇同樣的問題。
這樣的問題讓我有一種挫敗感,讓我覺得我的人生是如此的失敗。天啊!難道今天派這兩個人來是專門打擊我的嗎?我還真是無奈得要死。
“當然。”我回給他一個自信無比的笑容。然後繼續做我手頭上的事情。
“真的?”他再次問。
“當然是真的,如果你覺得不保險的話可以去五星級的酒店吃啊!反正我這裡是沒有這樣的待遇的。”我故意說給他聽,真的不希望他在這裡繼續呆下去,我會更加的不自在。
況且,如果我不這樣狠的說話傷他,那麼米蘇必然會有所懷疑。我們兩個人的聲音不大,水龍頭不斷的有水流出來,更加消化了我們的聲音。
此時廚房內倒是顯得曖昧了許多。他站在我的身後,我沒有看他,身體卻被他硬生生的轉了過來,面對着他。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個司涵是你的男朋友嗎?”他在質問我,聲音不大語氣卻凌利,逼得我沒有退路,我無力的靠在竈臺上,幸好這個角度是米蘇他們看不到的,否則就糟了。
“不是,他只是我的朋友,要在我媽面前扮演我的同居男友。”我把大概的情況和他說了,在這個時候卻狠不下心來傷他,在看到他那樣的眼神以後,我覺得自己真的無法做到對他無情。
“爲什麼?爲什麼是他?你喜歡他對不對?”他逼問我,這樣的語氣真的讓我很生氣。
他是我的什麼人嗎?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就算我喜歡他又怎麼樣?就算他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又怎麼樣?他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只是心中這樣的憤怒卻是沒有說出口的,我選擇了沉默,沒有回答他,只是平靜的看着他。
也許這樣的沉默卻是辯向的回答,所以我再次看到了他眼中的傷痛,一種無法言語的傷痛。
“你爲什麼要來?明明知道我心裡在意的是什麼,爲什麼還要和米蘇來這裡?純心讓我爲難是不是?”我反過來質問他。我覺得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因爲我想要見你,我想你。”他的語所變得極爲溫柔,眼神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戀。
我的心又軟了下來,沒有辦法,總在觸及他的眼神的時候我便沒了主意,肚子裡已經想好的一句又一句傷人的話卻是怎麼也沒有辦法說出來的。
“你……,我不想讓米蘇傷心,你是知道的。不是嗎?”我的眼睛有些溼潤了,覺得自己像是在求他什麼一樣。
是啊,我是在求他,求他不要爲難我,不要傷害米蘇,不要讓我變成罪人,不要讓我失去這份珍貴的友情。
我在求他,求他成全我。只是我在這個時候卻害怕他的離開了,也許在我的內心深處是真的沒有辦法推開他的,推開他的同時我的心也被深深的傷了,痛了,流血了。
“那麼你就真的忍心傷害我嗎?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感受嗎?我對你來說真的什麼都不是嗎?”他步步逼問,讓我沒有退路。
“我……”我結巴了,因爲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若是不想傷他,那麼傷的那個人必定是米蘇,若是想留住米蘇,那麼必定要傷了他的心,此事古難全,我沒有辦法做到兩全其美,誰都不傷。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方法該有多好?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討來。讓我贏得愛情,也留住友情。
可是我卻也怪起自己來,爲什麼會在兩個男人之間舉棋不定?爲什麼會讓我最在乎的友情也捲到裡面來?爲什麼爲難的人只有我一個而已?爲什麼要我做這樣的決定?
我痛苦着,掙扎着,卻仍舊逃不開這樣的枷鎖,似乎是烙在我身上的印記,深深的,難以撫平。
“你不忍心的,對不對?其實在你的心裡也是有一點在乎我,喜歡我的,對不對?”他急切的追問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樣的明亮,那樣的閃爍不定,在等着我的答案,只是我真的能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嗎?我真的可以不傷害任何一個人嗎?
不能,我真的做不到那麼完美,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必須去選擇一個人。選擇一個不能傷害的人,一個要傷害的人。
我輕輕的握起雙拳,然後扭過頭去說:“對不起,申明賢,對不起。”我的眼睛偷偷的掉一下滴淚水來,我沒有辦法去看他,怕看到傷心的他再次心軟,怕自己的心也跟着沒有止境的疼痛。
原來是這般的疼,比想象中要疼上好多倍,是我不能承受的,天知道在這個時候我是多麼想要緊緊的抱住他告訴他我是愛他的,是喜歡他的,是不想傷害他的。
可是既然已經說出了口便不再能去反覆。我終還是傷了他,也傷了自己。
今天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內心,原來自己愛的人是申明賢,當心疼了,一切都晚了的時候才發現。這便是愛。
對於司涵也許真的有暗戀過,可是仍舊算不得是愛,雖然在看到他身邊有女人的時候會傷心,要是那樣的感情太淺了,沒有這樣的深刻。
在司涵身上所得到的只不過是傷心,而在申明賢的身上卻是傷痛。
那道傷口那樣的深,深得我不敢去看,去碰觸,怕自己輕輕的一碰便又是一發不可收拾的血淚。
聽到我的話後他頹然的放開了我,眼神有些呆滯,最後深情的看了我一眼後便走出了廚房,我聽見他和米蘇說有事回公司,緊接着的便是開門和關門的聲間。
我的淚水不停的留了下來。知道在這個時候是不能傷心的,然後還故作沒事一樣的擦掉了眼淚轉過頭去做菜。
米蘇如預期般的進了廚房。
“申明賢怎麼了?看上去有些不對勁?”米蘇問我,我沒有看她的眼睛,所以不知道她此刻是什麼表情,也許是我太過心虛了,所以不敢去直視吧?
“不太清楚,剛剛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走了。”我撒着謊。
“是嗎?既然公司有事,那我也先回去了,祝你們今天玩得愉快啊!”然後她也走了。
我知道米蘇是追申明賢去了,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定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她真的不想吃我做的東西。
他們走後,司涵進了廚房,幫我洗菜,我想在他的心中也該是有個譜的吧?只是他不問,而我也不說。
就算他問了,我也是不會說的。
我想我真的殘忍的吧?對所有的人都是殘忍的,不只是他們,連帶着我自己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