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景
清成陌凝視了她幾秒，“你就沒想過這兩年裡把他套牢了？真捨得離婚啊。”
“你都想不出來他效率多高，那天剛領完結婚證就把離婚協議書拿出來讓我籤。我就是對他再怎麼言聽計從也受不了這個。”她低下眼眸，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清成陌一聽自己妹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氣都不知道往哪發，“他真行這事都乾的出來，要是換我也就算了還情有可原，他欺負你幹嘛啊。日子到了你必須跟他離，不離都不行！姐給你安排人家。”
她莞爾，“行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你還是先給你自己找找人家吧，你信不信，你會跟我一樣死心塌地。”
清成陌沉默幾秒，答道，“感情這事，誰知道呢。”
吃完飯她倆去了北景，校門口的保衛問她找誰，她說找王惠王老師，保衛打了個電話才讓二人進去。
現在是上課時間，在校園裡走動的人很少。她每走一步，都有大片的記憶涌到眼前。
她們嬉笑回家，她看着他和曾行歌並排走在一起，她在學校晚會上彈鋼琴，她和叢琳一起溜操場，那傻不拉嘰的廣播體操，上課故意頂着他的手肘睡覺，去辦公室找老師，學生會開會，星期一的時候讀他和她的獲獎情況，那麼那麼多，她竟然都記得清清楚楚。她還記得他第一天到北景的樣子，她穿校服的樣子，清晨無人的教學樓的樣子。
是不是因爲想了無數遍，所以現在回憶起來纔會這麼清晰？
“學校挺漂亮的。”清成陌左看右看，蹦出這麼一句。
“好像又老了。”
因爲是冬天那些樹都掉光了葉子，花也失了顏色，教學樓似乎是又老了。
她走到王老師的辦公室，還是那間，喊報告不合適，於是敲了敲門進去。辦公室是格子間，她倆進來的一剎那所有老師都看她們倆，王老師衝着她們揮了揮手。其中有幾個是教過她的老師，打過招呼後便坐在了王老師拿的凳子上。
“沒聽過你還有個姐姐啊，倆人長的太像了，都這麼漂亮。”她沒怎麼變，還是之前的樣子。
“您也和之前一樣年輕，”她從包裡拿出兩個盒，“給您和您孩子的禮物。”
王惠打開，是兩支表，她們家的，“你怎麼知道我生孩子了？不是說結婚給我嗎，怎麼現在就給我帶來了？”
清成陌在旁邊笑，沒出聲，她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
王惠把聲音放低，問道，“結婚啦？和誰？”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王惠，“陳楓然，過程有點複雜您就別問了，也別跟其他人說。”
王惠臉上掛着笑，“還是在一塊啦，他哪都好，就是性子淡了點，那會我也看得出來，跟你尤其的淡。現在結婚了就好好在一塊吧，互相遷就一下。”
她點點頭，“現在還教一班麼，學生都怎麼樣？”
“教，一班的班主任可是不好當。學生聰明，就是像你這樣又聰明又漂亮的現在真是不多。有一個學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叫宋珮，看她父母情況我覺得和陳楓然有點關係。”
“陳楓然的妹妹，前天剛見過。”
“這小孩是真聰明，特別衝，聽別人說她有一次遇上打劫的，你猜怎麼說的，我哥是陳楓然，你們看着辦。”
“嗯她特別喜歡她哥。”
“陳楓然是挺好，班裡的好多小女孩天天讓宋珮把陳楓然介紹給她們認識。你走的那會，遙若蕾她們天天追着我問你去哪了，我哪知道啊，還有韓弈，期末考試都到第二考場了。”
“現在他和卿葦關係好着呢，一直想問問是怎麼在一塊的，也沒機會。”
“你們都畢業了我也管不着了。你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清成陌託着腮，“我是姐姐她是妹妹。”
“要不是頭髮不一樣估計都分不出來。”王惠又仔細看了看，真是一模一樣。
“那王老師您先忙，我倆再去別的地方轉轉，回來有時間單獨出來聊。”
“行，學校變化不太大，去吧。”
說完她倆離開了辦公室，又把每個地方看了一遍，這才意識到這個地方只是屬於在這上課的她，若是離開，就也只能是回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