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錢一分貨，這種事情從古至今都是真理。如果花的錢太少，想要住一間好一點的房間，那是基本不可能的。
劉辰皺着眉頭，盯着由單純是水泥地構成的地板，一步步走上了二樓。
“老闆，要一間房，一個晚上。”
在一個小窗口裡，一張老人的臉從牀簾後面慢慢探出來：“一晚上三百，有熱水，沒wifi。”
劉辰遞過錢：“對了老闆，你們這裡晚餐怎麼算的？”
老闆收過錢，遞過一張不知爲什麼到處都有黑色斑點的紙：“要什麼？”
“一葷一素...居然就要一百...”劉辰雖然沒有吃過這樣的飯菜，但是對於錢的概念還是有的：“就算是通貨膨脹，也不至於這麼貴吧？”
“一點都不貴。”老人泥雕木塑般的臉沒有絲毫變化：“不要的話，你可以去旁邊的店裡看看。”
“看看就看看。”劉辰絲毫沒有被老人的話嚇到，心中有些惱怒，一放下包，就直接下樓去了。
而在那扇小窗口內，老人的臉沒有半分變化，只是眼珠一輪，看着一邊牆上的鐘，道：“真是個城裡人...”
劉辰挑的小旅館，它的門口是開在馬路下面的，要上去得爬一個很陡的樓梯，看着就很累。而這個旅館，也不是唯一的一家在馬路下的，堪稱是路下一條街了。
不過這裡到處都是小旅館和一些賣保健用品的，要沿着馬路曲曲折折地走過一條更加曲折的小巷，才能到這裡的夜市。
“這裡的人都是這麼早就睡覺了嗎？怎麼都不開燈啊？”
女孩又飄了出來，一臉神采奕奕的樣子，據她說每一次回到自己身體裡都是睡了一覺，所以現在還算有精力。
“對了，一直很好奇啊，你不是鬼嗎，怎麼會有精力這種說法的？”劉辰想問這句話很久了，只是一直沒來得及問。
“我沒說過嗎？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我和正常人沒區別的啦。”女孩左顧右盼：“這裡連路燈都沒有，純粹是靠着月亮來看路嗎？”
“不，城外的人啊，我以前聽說過，基本上都是一些工人。”劉辰一邊走着，一邊解釋道：“只有一些夜市之類的，纔會開着燈，也只有他們，纔敢在這裡的夜晚開張。”
“開張還要什麼條件嗎？不是直接辦了證就好了？”
“那也是條件之一，還需要有一定的關係，這個城內和城外的商戶都一樣。”劉辰一腳踢開地上的一個易拉罐：“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就會有流氓地痞之類的，一直過來騷擾。你們那個世界是沒有，畢竟有一個和平的世界啊。”
“這個世界很亂嗎？”
“亂，前幾年的美國金融危機，整個世界都亂了套，不過苦的永遠是民衆和一些底層的傢伙，最多加上一些倒黴的。”劉辰停下，擡頭看向前面的一片黑暗：“比如說，那邊那個倒在地上的。”
遠處，在一片碎石中，是一具女人的屍體，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扒光了，只剩下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還有一些漆黑的布，遮蓋着一些羞處。
“如果在夜晚出來，女性的下場多半會很悽慘，男人的話...”劉辰手中燃起一團火焰，之後飛向女人身上：“一次金融危機啊，讓多少的人丟了命啊！”
“真的是...太可惡了！”女孩恨恨地揮舞着拳頭：“難道就沒人來管一下嗎？哪怕官方勢力一片亂麻，像你這樣的修行者呢？就沒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嗎？”
劉辰嘆了口氣：“不知常，妄作兇啊。”
女孩一臉懵逼：“你不要說那些別人聽不懂的東西，說點人能懂的。”
“意思是，這個世界，命不值錢。”劉辰看着原地只剩下了一堆的灰，搖了搖頭：“門閥世家，爬上去的，難道就是白白上去的嗎？誰都可以上去嗎？總要有一套血的規則啊。”
“...那些英雄，最後的命運呢？”女孩感覺有一股子冷風，不知何地而起，不知它吹向哪裡，但是，很冷。
“還能怎樣？總不能像你給我說的那些小說一樣吧？”劉辰緩緩向前走着：“而且，就算是那些人，背後都有着背景的，不管那些個主角是否知道。”
女孩很是不服氣：“可是，那些憤然朝着強者進攻的勇者，總該是值得尊敬的吧！”
“一個人的身份，體現在方方面面。”劉辰說了句似乎不相關的話：“有勇氣去做事的，畢竟是不多的。畢竟誰都不知道，郝屠多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看着女孩還是茫然無知的樣子，劉辰笑道：“算了，發了些牢騷，你別管了，我們去吃頓好的...對了，你這個身體好像不能吃的樣子？”
......
最終，劉辰和女孩還是走到了一片夜市當中，雖然也有不知是真醉假醉的上來搞事，但劉辰給周圍的人表演了一手徒手劈斷啤酒瓶後，周圍似乎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這裡的飯菜，好像並不是太好吃。”
劉辰周身有法力時時鼓盪，周圍沒有多少蒼蠅，但周圍的人就很難受了，蒼蠅比之前多了許多，一口下去都不知道是不是吃到了蒼蠅，誰能忍？當即就一個人站了起來了。
“老闆，我他媽也是在你這裡吃了好多次了，你這裡的蒼蠅怎麼越來越多了？都捨不得買點藥嗎！”
“又不是我不想，誰他媽讓旁邊死人了！要不然這麼多蒼蠅你吞糞多久才招惹得來？”老闆也很生氣，菜鏟敲得鍋沿“鐺鐺”響：“這物業怕是吃了屎了，死了這麼多天了怎麼就沒有人來處理下？”
那個食客依舊不依不饒：“那你怎麼不換個地方？”
老闆氣極而笑，口水飛濺：“你以爲我不想啊？啊？這附近就這一塊地老子一個月就要給人家三萬！還是最便宜的地，你每次來倒是多吃點啊？別人吃得那麼多都沒你那麼多話！”
那食客正被這一頓噴噴得想要擼袖子打人了，跟他一起的食客攔住了他，好生勸導。
“我倒是聽說是那具屍體有鬼啊！”一個在旁邊的食客開口了，一臉神秘：“之前那個樑老三你們還記得吧？倒是有一些疾控和殯儀館的來了，但是那些城裡人多金貴啊，就請了樑老三，結果你們猜怎麼着？”
之前那個勸人放下拳頭的那位開口了：“有話快說，別賣關子。”周圍的人也紛紛罵罵咧咧讓他開口。
“你們這羣**的，別急啊。”那個滿臉寫着“來打我啊”的食客慢吞吞道：“他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搓嗯個萬太娘，直接說，你龜兒子今晚上的飯菜老子包了！”
“錯恩娘個憋仔，快說！”
在周圍一衆人的催促下，當然更可能的是被包了飯，這個食客說話倒是爽利了，道：“嗨呀你們真的是...那樑老三死的時候啊，全身上下，都發膿咯！”
“全身上下發膿？不是什麼病吧？”
“日你個全家球！老子會說謊？！”那個被質疑了的食客狠狠地拍着桌子，破口大罵：“**的。不信你們明天去摸那具屍體，看你們能活到幾日！”
在一旁看了這個全過程的劉辰微微有所思：“摸了沒幾日就死...那羣官老爺沒來處理，應該不是什麼傳染病...道門祖庭下還有人敢用這樣的邪術？”
心思打定，劉辰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