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澤行看到老朱臉上一個清晰的手掌印,不禁奇道:“你這是怎麼了啦,被人打了?”
老朱尷尬一笑道:“沒事兒,剛纔看一個女的長得挺水靈,忍不住撩了一下,沒想到她男朋友在邊上,捱了一下,不過跟着老子把那男的揍得半死,這一巴掌不算什麼。”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特別是男人,在外面行走,很多時候靠的就是一張臉面。
豐澤行倒也沒有深問,把偷拍狂一指道:“介紹一下,這是張元兄弟。”
“你好你好,很高興認識你,以後可得多多關照。”
兩人初次見面,握了握手,寒喧幾句,話題拉開,談了起來。
偷拍狂名叫張元,這傢伙平時沒事兒,就喜歡拿着相機,遇到美女就拍上幾張,然後上前跟人家攀談,說自己是什麼知名影視公司的星探,覺得對方相貌氣質都非常不錯,很有潛質成爲未來的巨星……
如果人家不相信,他也不會勉強,但如果相信了,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就沒有人知道了。
三人說着說着,不知怎麼的,張元就把自己的相機拿了出來,然後將存儲的照片一張一張翻了出來,居然全都是美女照。
老朱看了一會兒,口水流了一地,嘖嘖道:“真不錯,這麼多女孩,風格各異,不錯不錯。”
張元一邊翻照片,一邊道:“朱總,這些女孩都水靈得很,年輕最大的也沒有超過二十五歲,無論你選哪一款,都保證讓你滿意。”
“讓我再好好看看。”老朱一把將相機拿了過來,自個兒翻了起來,看着照片上一個個美麗動人的女孩,這傢伙眼睛珠子都快掉出來。
突然,他的手指停了下來,兩隻眼睛定定地看着屏幕,一臉的驚訝。
原來,照片上的這個女孩,正是剛剛抽了他一記耳光的桑白雲!
“奶奶的,原來也是買的啊,還他馬的那樣兇,真帶勁兒!”老朱立即覺得興奮異常,指着桑白雲的生活照道:“就是她,我就要她了!”
張元聞言大喜,偏頭一看,不禁微微失望,說道:“這個不行。”
“怎麼不行,怕我拿不出錢麼?”老朱拍了拍自己的包,信心十足地道。
“朱總別誤會,這個女孩不是裡面的。”
老朱眼睛一瞪道:“不是你爲啥放在一起,真他馬的掃興!”
豐澤行在一邊勸道:“朱總別急,慢慢看,興許能找到更好的。”
“我看這個就是極品,要還能找到更好的,老子就跟你姓好了。”
“嘿嘿,環肥燕瘦,各有各有味道……”豐澤行一邊說一邊朝相機上描了一眼,突然止住了話頭,呆呆地看着照片。
張元奇怪,問道:“豐子,你咋了?”
豐澤行“咦”了一聲,這才道:“這女的我認識!”
張元和老朱都聞言一喜,一起盯着他道:“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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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同事的表妹,昨天就上山了,我還是後院遇到她,本來想跟她套套近乎,可是沒想到執事找我,回去時她已經離開了。”
老朱一聽,趕緊道:“那你趕緊跟同事聯繫上,只要把他表妹搞定,我,我拿十萬給他!”
說這話的時候,老朱突然想起坐在那邊的桑白雲,不由得側頭看了過去,可是桃花依舊,人卻無蹤。
原來,桑白雲剛纔聽到豐澤行的話,知道對方在看張元偷拍自己的照片,立即意識到一些可能發生的事情,於是馬上離開了原地。
本來按她的脾氣,遇到這種事情,早就出手將三人制住,但慈雲寺事關重大,在查找到竹內川的秘密線人之前,她不能打草驚蛇。
但這並不是意味着她會放過三人,換了一個更隱蔽的位置後,她立即跟管轄慈雲山的分局打去了電話,提供了詳細的資料,讓他們對這三個人進行秘密跟蹤,得到他們進行交易的時候,再抓個現行。
反正這一天做不了什麼事情,桑白雲打完電話之後也不着急,就躲在暗處一直監視着三人。
慈雲山是雲海市重要景點,西城分局在這裡成立了慈雲山派出所,專門管理慈雲山景區的治安。平時這些派出所的警官就在山上四處巡邏,有的是全副武裝,有的則是便衣。
慈雲山派出所接到分局局長的電話,立即安排離桃花源最近的一個便衣巡邏小分隊趕過去,跟桑白雲取得了聯繫。
桑白雲是市局刑偵大隊長,其級別跟分局局長一樣,她交待的事情,便衣隊自然不敢怠慢,特意安排了幾名非常有經驗的便衣對三人進行跟蹤。
桑白雲特別囑咐了一件事情,就是如果能抓到現行,一定要對豐澤行嚴加盤查,她總覺得這傢伙藏得東西很多,不像表面那樣簡單。
這一次的行動,運氣特別好,應該是老朱看到桑白雲的照片後,被勾起了內火,急不可待,跟着就選了一個女孩,然後安排在慈雲寺客戶進行交易,結果被便衣隊一腳踢開大門,抓了個現行。
在抓捕老朱的同時,另有兩批人馬也一起出手,分別將張元和豐澤行抓了起來。
三人被帶到位於慈雲山腳下的派出所內,此時桑白雲已經得到消息,正好還沒有離開慈雲山,於是就親自坐鎮,看派出所的警官如此審訊三人。
老朱和張元的事情,非常簡單,就是賣春買春,按治安管理條例,兩人都受到相應的處罰。而豐澤行就要複雜一些,首先他的身份介定比較難。
據張元說,豐澤行是他的朋友,並沒有參與到這些違法活動中來。可老朱卻說,他到慈雲山來遊玩,遇到豐澤行,兩人相談甚歡,豐澤行就問他要不要女孩,之後介紹他跟張元認識,完成了交易。
而豐澤行自己交待,他的確是先認識遊客老朱,然後老朱主動向他提出,能不能找個女孩玩玩,但他從來不做這種事情,當時就拒絕了。可老朱一直纏着他,正好朋友張元到山上來玩,被老朱遇到,於是二人一拍即合,跟他一點關係沒有。
按老朱的說法,豐澤行肯定是中間人,應該受到處罰,可是張元不承認,這事就有點難辦了。
派出所所長姓陳,長得濃眉大眼,他將以上的情況向桑白雲做了彙報,然後道:“桑隊,像這樣的情況,我們很難對豐澤行進行處理,你看下一步怎麼辦?”
桑白雲美眉輕揚,說道:“加大審訊力度,可以適當用一點技巧,探探姓豐的底線。”
陳所長一聽,有點爲難地道:“豐澤行是慈雲寺的工作人員,有些事情還是得顧及一下,再說這件事不是什麼大事,真的有必要這樣做嗎?”
桑白雲冷冷一哼道:“要沒有這個必要,我坐在這裡幹什麼?”
陳所聞言濃眉一跳,立即道:“
好,我馬上去安排。”
就在這裡,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陳所長拿了起來,只聽裡面一個男子的聲音道:“陳所長,是你嗎?”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慈雲寺釋信通。”
“哦,原來是釋長老,您好您好。”
慈雲寺是遠近聞名的古寺,遊客衆所,每年給雲海市帶來一筆不菲的收入,所以寺裡的主事人雖然是方外之人,但卻擁有相當大的權力。
就拿慈雲山派出所來說,如果沒有這慈雲寺,就不會成立這個派出所,那麼陳所長也就當不了所長。而且慈雲寺爲了搞好治安環境,每年都會給派出所捐助一大筆錢物,這可都是真金白銀,是能直接改善派出所警官生活條件的東西,所以陳所剛纔會有所顧忌。
釋信通是慈雲寺的大總管,每年捐給派出所的錢物,都是經他手辦的,所以陳所長對他非常熟悉。
只聽釋信通道:“陳所長,聽說我們寺的人,被你們抓了一個,有沒有這回事兒?”
“有有,這個人的名字叫豐澤行,不知道長老您是否認識?”
桑白雲在一邊聽得清清楚楚,不禁皺起柳眉。
按照慣例,這種情況根本不能直接說出被捕人的姓名,因爲萬一此人有什麼重案在身,他的同夥得到消息之後,迅速逃走或毀滅證據,那麼將給警方帶來極大的阻礙。
可沒想到,堂堂一個所長,居然沒有半點保密意識,一張嘴就說出去了,桑白雲想阻擋都來不及。
釋信通在電話裡道:“原來是豐澤行啊,那你們一定是抓錯人了,他在寺裡表現一直不錯,就連主持方丈都覺得他是個有前途的年輕人。當然,人都會犯錯誤的,但如果沒有什麼大的事情,還請陳隊長手下留情,放他一馬。”
“長老開口,我肯定照辦,馬上就把他放了。”
桑白雲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她一個堂堂的市局刑偵大隊長坐在這裡,對方居然沒把她當回事兒,直接就一巴掌拍了過來,根本不給她一點面子啊!
陳所長倒是圓滑,把電話一掛,立即滿臉堆笑地道:“桑隊,真是對不起,慈雲寺那邊要人,我不能不給啊。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看就把人放了得了。”
桑白雲冷冷一哼道:“你都答應了,還問我做什麼?”
“嘿嘿,桑隊,我也是沒辦法,那邊得罪不起啊。”
“那就可以隨便得罪我了?”
“不不不,桑隊,你也不敢得罪,只是我看事情不大,就給慈雲寺一個面子。要是這傢伙真殺人放火,天王老來了也不行,您說是不是?”
其實陳所長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事情分輕重緩急,得先顧着重要的那一頭。他身爲所長,自然要爲全所的民警福祉着想,如果因爲一個皮條客而把大財神爺得罪了,那是絕對不划算的。
桑白雲突然霍的一下站了起來,盯着陳所長,一字一句地道:“現在我命令你,馬上去豐澤行加大審訊力度,一定要挖出別的事情!”
陳所長聞言一愣,呆在那裡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看出桑白雲不是開玩笑,但卻不明白,堂堂市局的刑偵大隊長,爲什麼要跟一個皮條客過不去呢?
既然桑白雲硬頂着來,陳所長也有些爲難,不過他向來比較圓滑,立即就想到了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