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也沒來得及先跟她打招呼,從地上撿起半截木棍,走到二人面前,先“通通通”一頓亂敲,將兩人全都敲暈過去,這纔將郝二姐放開。
“韓楓兄弟,怎麼是你?”此時郝二姐已經回過神來,欣喜萬分地緊緊抓着韓楓的雙手。
“二姐,這裡危險,咱們邊走邊說。”
二人趕緊向外走去,韓楓這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郝二姐萬分感激,連聲道:“兄弟,以後你不再只是正義的兄弟,也是我郝家的兄弟,我就是你的親二姐!出去之後,咱們一起回郝家,到時你就拜我父親爲乾爹,從此就是我郝家一員!”
郝二姐雖然剛剛身處困境,但豪爽的性格卻一點沒變,直接把韓楓納入了郝家一族,這可不是一件隨隨便便的事情,比起之前她讓韓楓去郝氏集團上班工作還要勝過百倍千倍。
韓楓當然高興,但卻嘿嘿一笑道:“二姐,這種你知我知就行了,沒有必要鬧得滿城皆知。”
郝二姐聞言大異,要知道郝家的實力,在整個華夏都是排得上名次的,這種機會別人就是削尖腦袋也碰不到,韓楓爲什麼要拒絕呢?
韓楓眨了眨眼道:“二姐,雖然咱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麻煩不斷,有你暗中相助就足夠了,我可不想給郝家惹下什麼麻煩。”
郝二姐立即明白過來,也沒有計較太多,十分大氣地道:“好,今後你韓楓的事情,就是我郝家的事情,無論你惹下多大的麻煩,我郝家都全力相助!”
郝家的族長雖然是郝父,但郝父年事已高,家族中的事情大多是郝二姐在主持,並且郝父對她言聽計從,所以她說的話,也就相當於郝氏家族的族長說的。
得到這個承諾,韓楓十分歡喜,但自家事自家明白,他還是希望以後的日子能過得平平安安,最好別鬧到需要動用郝家的程度。
兩人剛剛離開不久,幾條人影迅速向這邊趕來,原來是神秘男子跟拼命三郎。
這四個人之前在那邊大戰良久,本來神秘男子修爲要高出三人一截,但拼命三郎三位一體,平時修煉時總在一起,配合十分默契,並且還有幾套專用的陣法,所以神秘男子一時半會也無法取勝,只能跟三人大陣慢慢消磨。
四人正鬥到酣時,突然聽到這邊有動靜,注意力立即分散出來。
拼命三郎自然猜到是押解郝二姐的兩名屬下出了事,而神秘男子這一分神,才發現韓楓竟然已經不見了,當下雙方無心交手,一起向這邊趕了過來。
在趕過來的路途中,四個人都想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剛纔莫名其妙就交上了手,因爲都把對方當成了敵人,但現在看來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
先前,拼命郎感覺後面有人跟上來,以爲是來救郝二姐的,所以一見面不由分說就打了起來。
而神秘男子看到這三個傢伙突然冒出來,什麼都不說就開打,自然以爲是韓楓的朋友,所以就毫不猶豫地進行了回擊。
可是現在,韓楓不見了,郝二姐也不見了,這事情就有些不對勁了。
四人一趕過去,立即發現躺在地上的李老
四二人。
神秘男子眉頭輕輕一皺,站在一邊冷眼旁觀。二郎上前一把搭在李老四命脈上探了探,發現人還沒死,於是打出一道靈氣,李老四幽幽醒了過來。
“二二爺,我我,他他是叛徒,把我打暈,想放那女人走!”
二郎在三人中最聰明的一個,黑着臉道:“他馬的,張老三明明在那裡躺着,那女人呢?”
“我我,我不知道啊。”
二郎沒有做聲,又過去看了看張老三,發現這傢伙也有一口氣在,於是依法炮製,輸入一道靈氣,將這傢伙救醒。
張老三一睜眼,立即大叫道:“二爺,李老四是叛徒,想打暈我,放那女人走!”
兩個傢伙說得一模一樣,這事就更加蹊蹺起來。
就在拼命三郎疑惑難解之時,神秘男子突然開口道:“不用想了,人是韓楓救的。”
拼命三郎一聽,再次警覺起來,擺開陣形,二郎道:“兵分兩路,真是好戰術,不過只要幹翻你,那小子也逃不了多遠!”
“放屁!”神秘男子突然道:“老子這次來是找姓韓的麻煩,你們幾個應該也不是他的朋友,他馬的爲什麼一見面就動手?現在韓楓跑了,還把你們抓的女人救走,難道你們幾個蠢貨還沒想明白,還要跟老子動手嗎?”
神秘男子一直不是個話多的人,但此時心裡實在鬱悶至極,又見這三個傢伙還被矇在鼓裡,還想跟他動手,再也忍不住痛罵起來。
大郎性子急,聽他一罵,立即怒道:“他馬的,你纔是個蠢貨,老子兄弟三人今天跟你拼了!”
二郎忙把他一攔道:“大哥別急,聽這蠢貨把話說完,再動手不遲。”
神秘男子倒也不介意二郎罵一句,淡淡地道:“韓楓本來已經被老子抓住,吊在樹上,就是因爲你們三個出現,老子才一時疏忽被他逃了。這裡荒山野嶺,又是深夜,鳥毛都沒有一根,你們抓的女人,本來就跟韓楓是一路的,現在韓楓不見了,那女人也不見了,如果不是他救的,難道是鬼救的?”
神秘男子的確有些本事,幾句話基本說明了真相,可大郎卻不明白,叫道:“放屁,老三和老四明明說了,是他們兩個互鬥,根本沒有看到姓韓的影子,你憑什麼說是他救的人?”
這倒也是一個蹊蹺之處,幾個全都看向神秘男子,聽他如何解釋。
神秘男子冷冷道:“韓楓這小子手段極多,連我都被他騙過了,這兩個蠢貨又豈能倖免?”
拼命三郎一聽,暗覺得理。
要知道,他們三兄弟聯手,就是武將中後期都不一定是對手,可是剛纔三打一卻沒有佔到一佔上風,時間一久說不定還有落敗的可能。所以此人的修爲是不用懷疑了,而韓楓能在對方下了禁制的情況下逃走,的確有過人的手段,那麼要整治李老四和張老三這種無名之輩,的確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二郎基本同意神秘男子的說法,於是道:“既然這兩個人在一起,我們又各有所取,不如化干戈爲玉帛,聯手把這一男一女抓住,然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神秘男子一心貪念韓楓的神妙法門,自然滿口答應道:“好,咱們人多,分散開來,那女人只是一個凡人,必定
跑不了多遠,一定能找到他們。”
二郎突然道:“這倒不必,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我們就能找得到。”跟着衝着三郎道:“老三,看看他們往哪個方向跑了。”
三郎沉默寡言,聽二哥發話,立即將身子一俯,鼻頭聳動。
神秘男子見狀微微一異,輕喃道:“莫不是哮天術?”
哮天犬是華夏古代神話中的第一仙犬,法力無邊,一般的神人仙人皆不是它的對手,而做爲一條犬,無論是成仙成神,都有着天生的本能,那就是嗅覺。
哮天術便是一個嗅術,修煉過此術的人,鼻子器官會得到第二次發育,生出一個類似核桃的東西,這個東西就是嗅覺器,可以分辨出數以千萬計的不同氣味,比世間任何一種犬類都要靈敏。
三郎之前已經嗅過郝二姐身上的味道,此時只在空氣中一聞,便立即捕捉到了,再向四周走了一圈,便立即向東南方向一指道:“這邊!”
韓楓帶着郝二姐,急忙忙也辨不出方向,只是朝着一個方向跑去,這樣就能離敵人越來越遠。
郝二姐白天爬山,晚上又被迫走了這麼久的山路,已經非常勞累了,可她能成爲郝家的主事人,有着過人的心智的毅力,一路上愣是沒有哼一聲,緊緊跟在韓楓的身後,咬牙前行。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左右,韓楓和郝二姐在密林之中亡命跋涉,雲海市卻依然燈火閃閃,夜生活纔剛剛開始呢。
樊勝雄這小子平時晚上愛去酒吧喝點,但今天沒有去。
菸灰缸裡有十幾個菸頭,桌子上擺了幾個空酒瓶,有幾碟下酒的小菜,樊勝雄突然嘆了口氣,吐了一圈煙霧出來,一臉的憂心忡忡。
要是韓楓此時看到,非得跳起來給他幾巴掌不可,如此悠閒的小日子,居然還哀聲嘆氣,要不換一下試試?
不過,各家有各家的事,各家有各家的煩惱,就是那些過着紙醉金迷日子的豪門大族,也同樣有自家的憂心事情。
樊勝雄狠狠抽了幾口,將菸頭按滅,又端起酒杯,咕咕喝了一大口,淡黃色的啤酒汁從嘴角淌了下來。
從事他這個職業很刺激,但也有很多煩惱,而且還有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其中一個秘密,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但他自己心裡清楚。
販賣自制的竊聽器,所有部件都是他親手安裝上去,而其中一個關鍵的零部件上,暗中留了一道後門,讓他可以隨時監聽到任何一部設備。
買給別人設備,讓別人偷聽別人的談話,這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爲。
而偷聽客戶偷聽到的內容,這就更不道德了,但這就是樊勝雄的職業。
別看這傢伙長得像個白面書生,並且有着一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勇氣,但這些跟他的職業沒有半點關係。
不但他是如此,世上所有人都是這樣,一個心思歹毒的人可能從事一種高尚的職業,但一個善良的人卻可能從事着可恥的職業。
樊勝雄只是芸芸衆生中普通的一員,他也不能例外!
一想到自己偷聽到的那些內容,樊勝雄的心臟就卟卟亂跳不停,這些年他偷聽的內容可謂千奇百怪,有些也會讓人心潮澎湃,但從來沒有任何一次能這樣刺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