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怕了？”水晶微微一笑，說：“放心，沒什麼問題的。不過，虛擬神格並不是真正的神格，只能在賜予這種神格的神靈領域下應用。就好像在一個系統中，給予了你某種權限。可要離開這個系統，就毫無用處了。”
“還好……”楚門鬆了口氣，但又有點不甘心，問：“別的用處，真一點沒有？”
“也不是說毫無用處。就像一個程序，懂程序的人，自然能在破解的過程中受到啓發，獲得這方面知識。不過你嘛……”
“我明白了……”楚門沮喪地揮揮手，“我是沒指望了。不過水晶，如果把這個交給你，是不是能研究一下？”
“或許，”水晶說：“但我不能肯定。”
“給你吧。”
“哦？你不後悔？”水晶看着他，“留在你身上，雖然沒什麼用，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弄明白，要是給了我，可就跟你沒關係了。”
“拿走。”楚門毫不猶豫地說。
“好。”水晶點點頭，突然伸出一隻手，插入楚門的前胸。楚門怔怔地看着，這隻細膩光澤的手掌沒入胸前，卻什麼感覺也沒有。
驀地，水晶地手掌拔出，上面託了一顆形似鳥籠，光怪陸離的結構。完全是由翠綠的光線構成，卻聚而不散。這和當初吞噬的，那個星雲結構的神格，完全不同。
“這纔是神格的本體。”水晶淡淡地說，然後手掌一攥，神格頓時無蹤無影。
“哦……”楚門摸摸胸口，覺得自己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有些疑惑地問：“真的沒了？我怎麼……”
“那是因爲你完全沒有理解這個神格，自然無法消化。”水晶冷笑道：“也就是你，要是普通人吞噬了這個，立刻就會被神格同化，就此變成神使也說不定！”
“幸好……幸好……”一想到那些光輝燦爛，無比聖潔的大蜥蜴，楚門就不禁一陣寒顫。
水晶不再說話，專心致志建造神國。金屬地面已經鋪佔到極爲遙遠的地方，楚門也看不出，此刻已經是何等規模。
“水晶，你的神國到底要多久才能建立？”看了一會兒，楚門覺得有些無趣。
“不知道。”水晶說：“你先離開吧。這種地方，不是你能長時間逗留的，我還要花費氣力保護你……”
“喂，別把我說得那麼沒用好不好？”楚門一臉鬱悶，“好歹，我也是大陸上的強者，地下城守護者傭兵團的團長，水晶神教的教宗好不好？”
“大陸上的強者？”水晶扭過頭看了他一眼，撲哧笑了。這一笑頗爲人性化，嬌媚無端，若百花盛放，令楚門心神一蕩。只聽她說：“我看，和那些傳奇強者來說，你給人家提鞋都不配呢！”
“瞎說！”楚門強撐起男人的尊嚴，嚴肅地說：“你看我戰鬥的經歷，那是什麼級別的？屠神啊！再看看那些戰友，都什麼人？傳奇刺客，選民阿！還有半神啊！”
“得，別拿別人擡高自己了，足見你心虛。”水晶很不屑，“還屠神？人家蜥蜴之神吹口氣就能滅了你！你那些戰友……還真把自己和人家放一個層面上了？人貴在自知，你現在，能和那個半傳奇老法師打成平手就不錯了！”
“呃……”楚門揉揉鼻子，嘟囔：“也不至於這麼差吧？”
“你還不服氣？我那是高擡你，事實上，你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距離上次交手，也沒多遠吧？去了一趟蜥蜴神國，你自覺有多大長進？”
“這個長進嘛……”楚門想了想，還真一時想不出來。確實，沒多會什麼絕招，也沒拿到什麼好處，提高在什麼地方了？他心虛地嘟囔：“可我覺得，似乎是有長進的，那些都是潛移默化的，讓我說可說不出來……”
“嗯，這倒也沒錯。”水晶難得沒有譏諷，點點頭說：“所以我才說，你有可能與人家打成平手。要還是當初那個水平，我都懶得和你廢話。”
楚門摸摸頭，傻笑了起來。雖然捱了一頓教訓，不過他覺得，反而和水晶拉近了距離。說話陰陽怪氣的水晶，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神，而是一位令人溫暖的親人。
“得，我知道了。你自己保重，先送我走吧。”楚門說着，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去拉水晶的手。事出突然，水晶也沒有想到。
——纖掌盈盈一握，說不出的溫軟。
“快滾！”水晶雙目一瞪，陡然抽回手。就見一團水晶星光罩籠了楚門，如狂風般盤旋，待到散開，已經沒了人影。
水晶獨立寂寞世界，看着天河倒卷，光怪陸離，銀白的金屬世界相映生輝。良久，她嘆息一聲，重新揮動了銀色的神輝。
“快要來不及了啊……”女神的嘆息，在這冷酷仙境中慢慢消散，無人聽聞。
楚門重新出現在地下室。四面依舊是昏黃的燈光，桌上那顆冰冷的圓球失去了光澤，像一顆死亡的眼睛。他無法感受到時光的流逝，甚至懷疑，剛纔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
但掌中，還殘留着那隻纖手的溫度，滑膩的觸感。這無法迴避的事實在告訴他，一切都不是夢。
“我剛纔……是怎麼了？”楚門有點心虛地看着手掌，發覺自己竟然還有點回味。
“靠了……”楚門左手朝右手狠狠打了一下，發現挺疼。“不過話說回來，水晶啥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真的……真的……”
——真的很有女人味。
這是他想說的話，不過卻沒敢說出來。怕被水晶聽見，也怕被自己聽見。他迅速收拾了一下腦袋裡亂糟糟的想法，把它們揉成一團，丟在腦袋的某處。
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吧……
楚門最後瞥了一眼桌上的圓球，推門走出了地下室。
來到大廳的時候，正好看到娜塔莉從外面急匆匆跑進來。小女孩兒還穿着聖女制服——格外引人遐思的淡紫色長袍，腰部收束，盡顯苗條身姿，同時把尚未發育的部位都掩飾得很好。
“楚門哥哥！”娜塔莉撲上來，雙手勾住楚門的脖子。一股淡淡的香氣鑽進鼻孔，讓楚門心頭一蕩。
“我靠！這是怎麼回事兒？”楚門連忙警醒，有點奇怪自己這幾天是不是精蟲上腦。先是對水晶，然後對娜塔莉。嚴格來說，頭一個是戀物癖，後一個是羅莉控，都不怎麼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