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澤聽自己師傅這麼一說,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故意用嘲笑激將的口吻說道:“你一個算命的能有什麼方法,師傅你除了會吹牛便是辦不成一件正事。”
張半仙回頭笑罵道:“嘿,你這個兔崽子胡亂說什麼呢?你師傅我怎麼說也是聖城半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通,無所不會,保你一個小娃進入七劍盟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莫澤不以爲然,笑道:“嘿,師傅你瞧你說的跟真的一樣,我就不明白你老的臉怎麼還不紅?”
張半仙捋了捋鬍鬚,不解道:“你這話是何意思啊?”
莫澤呵呵笑道:“你怎麼說謊不臉紅呢?”
張半仙笑罵道:“放肆,爲師好歹也的得道之人,豈會口出狂言,騙了你這毛頭孩子。”
莫澤道:“那你說說要進入修神名門又如何容易了?”
張半仙一臉得意的模樣,笑道:“只要老夫修書一封,你拿着老夫這封推薦信去那七劍盟便是能入得門派了。”
莫澤一聽,不由一笑,道:“別人七劍盟哪裡會認識你這個江湖術士,前些日子那七劍盟三人來找你算命,也沒見他們與你相識,還直呼你爲老頭兒,我看師傅你是在拿徒兒尋開心。”
張半仙見莫澤不相信自己所說,卻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笑道:“老夫遊蕩江湖多年,自然是小有名氣,那七劍盟這點薄面還是會給我的,你若是不信那就當爲師沒有說過。”說完張半仙若有所思站在原地,自言自語道:“轉眼已是過了多年,碧萱這個孩子居然都長的這麼大了,只是這性子啊真是……..”
莫澤聽到師傅自言自語竟然提到了左碧萱,心中不由一驚,師傅怎麼知道那個女孩叫左碧萱?難不成師傅還真和七劍盟有點關係麼?他心中縱使有諸多疑問,卻是沒有在向自己師傅問及,心中暗暗一番衡量後,便是暫且相信自己師傅所說的那些事,先讓師傅修書一封自己拿去七劍盟試上一試便知真假。
莫澤看着自己師傅,笑呵呵的道:“徒兒哪敢質疑師傅啊,師傅您乃是得道高人,威名遠播,那七劍盟肯定是要給你面子的,你趕快幫徒弟寫上一封信件,我好去那七劍盟修習神術。
張半仙見自己徒兒終於相信了自己的話語,便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哎,不急,不急!”
莫澤無語,白眼一翻,道:“師傅你倒是不急,可我急啊,你倒是趕緊寫吧。”
張半仙笑道:“你且再安心等上半月,半月之後便是七劍盟四年一次的七劍試,到時你再去恰是時候。”
莫澤聽自己師傅這麼一說,突然想起以前幽夜谷的郭老曾經說過他年輕時參加過七劍盟的七劍試,看來郭爺爺還真沒騙自己,七劍盟果然是每四年有一次七劍試。
便是這樣莫澤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掰着手指算着日子,苦苦等待那七劍試到來的日子。話說那七劍盟每四年一次的七劍試果然是修神界的大盛事,只見離那七劍試尚有一些日子,聖城內卻是突然人流增加不少,多有外地陌生面孔,這些人大多是帶着自己兒女前來參加七劍試的。張半仙這些日子帶着莫澤發了一筆小財,先是兜售聖城令牌,後來又是擺攤算命,自詡有預知未來,觀人根骨的本領,便是有不少人家前來爲自己兒女算上一卦,欲知自己兒女在那七劍試中的造化。
師徒二人一唱一和,使盡全身解數,短短數日便是大賺了一把,可是把視財如命的張半仙樂死了。
這一夜他二人正在燭光下數着錢,那張半仙笑盈盈的看着莫澤,道:“看到沒有?師傅這身本事可不是吃素的,短短數日就賺了這麼多的銀子。”
莫澤一笑,道:“是是是,師傅最厲害了,都快成了大財主了。”
張半仙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了,你也不看師傅何許人也,我看你還是別去參加那七劍試了,安心跟着我學習五行八卦,陰陽乾坤之術好了。”
莫澤道:“不瞞師傅我是非得學那修神之術不可的,因爲,因爲….”張半仙擺了擺手,打斷莫澤的話語,道:“不必說了,你自然有你的原因。不過老夫掐指一算你命中註定是有相師之命的!”
莫澤癡癡一笑,卻沒有說話,便是又低頭數着手中的錢。
深夜時分,烏雲遮月,狂風肆虐。
莫澤在牀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卻是怎麼也睡不着,離七劍試的日子越近他心中便越躁動,經常夜不能寐。這時屋外狂風大作,吹打着窗戶發出啪啪之聲,莫澤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夜空,好大的風,吹得烏雲飛快的向西邊飄去,他摸着胸口的鎖魂香囊,感受着裡邊封魔珠碎片發出的神之源力,看着天空漂浮的烏雲陷入了一陣沉思。父母和姑姑、幽夜谷和深山破廟,往事如窗外的狂風一般襲來,吹打着他的心,即便心中早已傷痕累累,支離破碎,可他依然眼神充滿了堅毅。
什麼時候他臉上有笑容,是從忘記怎麼哭的那天開始的麼?
莫澤關好窗戶,回到了自己的牀上,便是在牀上開始打坐修煉,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氣田內已經彙集了九層神之源力,整個氣田被填的滿滿當當,再沒有一絲空閒的空間。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半年之久,莫澤既不能衝破瓶頸,又不會將之煉化爲神之力,心中萬般着急,到底還有多久自己才能衝破瓶頸,到底還要多久自己才能修成大神威爲父母和姑姑報仇?
就在莫澤剛纔心中着急的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氣田內的神之源力有了一絲異動,他便是仔細檢查了起來,可是一番檢查之後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異象,可他心中卻是不甘心,剛纔自己氣田內肯定是有異動的,難道是因爲自己剛纔心中着急發怒的原因麼?
莫澤便是又故意讓自己陷入回憶,讓自己心中燃起怒火。突然,他氣田內又出現了異動,莫澤便是急忙查探自己氣田內的情況,便是感覺到自己氣田內的神之源力正在轉動着,雖然那神之源力轉動的速度不快,但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氣田內的神之源力正在逐漸減少,同時他感覺到自己身體突然充滿了力量,視力和聽力瞬間也是大爲提高,莫澤心中一驚,念道:“這是怎麼回事?”
莫澤便是又反覆嘗試着讓自己發怒,每一次自己氣田內的神之源力都會隨着轉動起來,並且他心中越怒那神之源力轉動的越快,身體也越是充滿了力量。莫澤心中大爲震驚和興奮,念道:“難道,難道這就是煉化麼?”莫澤萬萬不曾想到自己竟然無意間摸索出了將神之源力煉化爲神之力的方法!
這一夜莫澤一夜未眠,竟是反覆不斷的練習着煉化神之源力,漸漸的他越來越嫺熟,只是每一次催動氣田內的神之源力轉動時,自己都必須要發怒,頗爲麻煩和費神,可他卻是樂此不疲,直至雞鳴破曉之時他才疲倦睡去。
第二天,莫澤便是又穿上了上次買的新衣,雖說是上次和那三個騙子一番打鬥中,撕破了幾個口子,莫澤卻是沒有捨得扔掉,一番悉心縫補之後便是又穿在了身上。這幾日師傅居然又是暫停了營業,莫澤料想多半又是師傅前幾日信口開河騙了人家的錢財,所以不敢出門擺攤,擔心別人前來找麻煩的緣故。
莫澤換好衣服出了門,他今日要去那聖城內的繁華地段看看,聽說今日那裡會貼出有關於七劍試的相關通告。莫澤來到城中繁華地段,心中一驚,只見此處人山人海,擁擠不堪,如同滄海巨浪一般,人潮涌動,寸步難行。莫澤心念道:“咋這麼多人?”
人羣中突然有人叫道:“通告貼出來了!”,頓時人羣便是炸開了鍋,紛紛向那通告欄擁擠而去,場面之壯觀,如同難民哄搶糧食一般,讓人咂舌,同時人羣之中叫罵之聲不斷,亦有哭喊之聲。
“哎喲,是誰踩到老夫的腳了?”
“拉什麼拉,把老子衣服撕壞了!”
“誰,誰摸老孃的屁股!”
“孩子,我的孩子去哪了?我的孩子啊……”
莫澤夾在人羣中,被推來推去,磕磕碰碰竟然是被擠出了人羣,莫澤吐了一口唾沫,罵道:“惡狗搶屎吃嗎?不就是個破通告麼,至於嗎?等你們看完了我再看就是了!”
然而不一會那有關於七劍試相關須知的通告竟然是在被人撕扯之下成了碎片,莫澤心中頓時大感氣憤和失落,料想是其中有人看清了通告,便是一把撕毀了通告,讓後來之人看不成通告之上的內容,再到七劍試之日無法做充足準備,莫澤心中大罵這羣人真是自私無恥。
莫澤見公告成了碎片,今日算是看不到通告上有關於七劍試的事項了,心中雖有不甘卻是無可奈何,據說那通告僅此一張,再無貼告之日。莫澤轉身正欲離開之時,突然見人羣中有三人走出,轉而向西邊而去,竄入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衚衕,莫澤眼睛一亮,臉上不由一笑,念道:“真是冤家路窄,今天我便要讓你們這三個騙子好看!”
莫澤悄悄跟着那三人而去,進入了那條少有人來往的衚衕,轉過一道彎後,正好看見前些日子搶了自己所有積蓄的三個地痞流氓,那三人此時正蹲在地上翻看着十餘個荷包,臉上笑容燦爛。
莫澤朗聲道:“三位英雄好漢看來今日收成頗豐嘛?”
三人聞聲心中一驚,急忙收起地上散落的荷包,擡頭望去,見到居然又是這富家少爺,心中便是一鬆,那叫小玉兒的女孩笑道:“怎麼?你這富家公子莫不是真攜帶重禮前來拜會我們了吧?”
莫澤冷冷一笑,道:“拜會自然是要來拜會的,只不過我還是沒有攜帶禮物,倒是打算從你們哪裡拿點東西回來。”
三人見莫澤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又聽他這麼一說,急忙環顧四周,難道這小子叫來了幫手麼?
莫澤道:“別看了,就我一人便足以收拾你們這三個地痞!”
小玉兒聽莫澤這麼一說倒是放下心來,就憑他一人居然也敢託大,其中一名男孩便是大笑道:“我看你是被我們打傻了吧,就你一個人也敢跟我們叫囂?”
莫澤笑道:“廢話少說,還我錢來!”說完便是向三人衝去。
那三人見莫澤還真是獨自一人衝了過來,皆是大爲吃驚和不屑,二話不說便是拿出藏在一旁的棍棒迎了上去。
莫澤此時心中已燃起熊熊怒火,氣田內的神之源力緩緩旋轉起來,源力便是被不斷煉化爲神之力,頓時大感體內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