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千年之前,人類掌握“修神”一道之後,終於在和周邊各族的戰鬥中扭轉了頹勢,由守轉攻,力挽狂瀾。從而奠定了人類在封魔大陸的立足之地。千年之後的今天,縱觀封魔大陸,人類大昌,異族退避,修神一道更是被髮揚光大。放眼望去,人類如今一派欣欣向榮,頓生出諸多繁華的大城市。其中的江陵城地處人類生存的西邊,乃是西邊人類居住的最大城市之一。在修神一道不斷髮展的大背景下,各種修神門派百家爭鳴,就連這江陵城中的修神門派居然也不下百家,其中由以幻魔宗實力最爲突出,實爲這江陵城中的修神巨擎,故事便是從這幻魔宗開始的。
這一夜的江陵城,夜色如墨,寒風凜冽。城牆之上,一面面旗幡隨風搖曳,嘩嘩作響。城外一片漆黑,月光之下,方纔看的一些山野輪廓,倒是山林間的豺狼嚎叫之聲清晰分明。
江陵城的城門緊閉,硃紅色的城門高大堅實,大門上鑄有銅製獅頭,面目猙獰可怖,形態威武霸氣。不過上面卻有不少刀劈箭刺的痕跡。那斑駁城牆也是如此,箭刺、刀劈、火燒的痕跡比比皆是,據說那便是從前獸人族攻城時留下的了。雖是如此,江陵城依然城高墻堅,固若金湯。而今天下太平,人類大昌,江陵城人口稠密,車水馬龍,繁華非凡,更有修神諸家坐鎮城中,倒也不懼異族來襲。
今夜乃是蔣佑戈帶隊守城戒備,他右手提着馬燈,左手握劍。身後有二十餘兵士跟隨,兵士們身着黑色重鎧,手持長槍,行動統一,步伐一致。月色下鎧甲鋥亮,長槍寒光凜冽,着實訓練有素,英氣逼人。
身爲隊長的蔣佑戈今夜心情極佳,或說是有些亢奮。他本是修神一道中人,早在十年前他便是踏入“神者”的修爲境界,從而被帝國招納,謀得個江陵城護衛隊長的職務。這十年間他勤學苦修,廢寢忘食,時至今日他已修煉至“神者九階”境界。蔣右鴿的這般修爲,在尋常百姓看來已是了不起的人物,然而他年近半百,這般資質和修爲在修神之輩看來,只能算是平庸的了。倘若他得以衝破瓶頸,達到神師境界至少也是混得護城統領一職。最近他隱隱有衝破瓶頸之感,想到這裡蔣佑戈不由面露微笑,哼起了小曲。
在封魔大陸,尚武之風由來已久,身份地位皆是以自身實力換取,絕無“走後門”靠關係一說。在人類習武修神的大背景下,便有諸多門派運運而生,其中又以九玄門,七劍盟,神武宗的最爲突出,實爲修神門派巨擎,大陸修神之輩多出其門下,其實力之大,早有與帝國分庭抗禮之勢。於是乎帝國在很久以前,便大肆招募修神之輩,許以高官厚祿,攏絡人心,以其修爲境界而授予官階不同,從而達到壯大帝國實力,鞏固統治的目的。帝國的這番舉動無疑對修神一道的發揚有着推波助瀾的效果,使其人人皆以踏入修神一道爲一生奮鬥目標。
修神一道早於很久以前,便有了一套完整實力劃分標準,由低而高,有神者,神師,神君,神尊之分。再往上的便是傳說中的神帝了。這其中不同的境界修爲,便有着不同的通天本事,或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或力拔山河,毀天滅地。總之修神一道博大精深,絕非一言半句便能詮釋。
夜風喣喣,烏雲遮月,夜空便又黑了幾分。
蔣佑戈提着馬燈,哼着小曲,突然他眉頭一鄒,頓感眼見一晃,似有不妙。
城內牆角下,突然有三道人影飛起,一男兩女,皆是身着夜行服。夜色朦朧也看不清他們容貌,只是其中一名女子身形嬌小,一看便知尚是年紀尚小的女孩。蔣右鴿見他三人手握長劍,且劍上泛着因“神之力”聚集而發出的光芒,這光芒在夜空中分外顯眼。
“截住那三人!”夜空中傳來一道驚呼聲,口氣霸道,聲音洪亮,卻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而遠處夜空中有十數道斑斕星光,或紅或藍,或紫或黃,絢麗繽紛。這斑斕星光便是封魔大陸御劍飛天的修真之輩了,他們積聚神之力於自己法寶之上,便會發出陣陣光芒,因法寶不同,顏色又是各異。若是修爲至神師境界,便可腳踏法寶,御寶飛馳,日行千里,猶如天神,而那道聲音便是從這羣人中發出。
蔣佑戈見夜空御劍來者,不由一驚,心念道:“這羣人都是能御劍飛天的神師修爲,當真是難得一見場面,莫不是幻魔宗的人吧?”
而他又觀察眼前三個黑衣人,雖是有彙集神之力於仙劍之上的修爲,卻並未見得有御劍飛天之能,莫不是和自己一樣是神者境界的修爲?只是不知是幾階神者?他心中盤算如若是幫幻魔宗截住這三人,日後必定少不了幻魔宗的打賞。
蔣佑戈對着屬下爆喝道:“都楞着幹什麼,還不快給老子攔下那三人!”說完他率先向那三人衝去,劍已出鞘,直指那當頭的男子。蔣佑戈這一劍積聚全身神之力,劍刃頓時發出火紅色的光芒,且伴隨有草木燃燒之聲,定眼一看有雷霆之威,勢不可擋。蔣佑戈嘴角上揚,露出笑容,在神者境界內他已是巔峰修爲,貌似有一劍必斬,將那黑衣男子秒殺的信心。
那逃亡的三人中,爲首的黑衣男子也不曾看蔣佑戈一眼,只見他耳輪一動,似乎僅從聲響,便以判定蔣佑戈的來襲,及招式套路。他神情淡定,從容不迫,只是口中吐出二字,大有不屑之意:“找死!”。
黑衣男子說話同時,手中仙劍已是橫於胸前,口中唸唸有詞。瞬間,神之力匯聚於劍刃之上,仙劍頓時紅芒大盛。接着他大喝一聲:“奔雷御龍劍法!”,便向前方來襲的蔣佑戈斬去。一道腥紅色的劍芒由他仙劍而去,划着一道紅色劍氣,直逼蔣佑戈。這道腥紅色的劍氣速度奇快,人眼幾近難辨,如若得以細細觀察,方能看得這腥紅劍氣,形態恰似一條周身被火焰籠罩的飛龍,龍首猙獰,龍身鱗甲密佈,龍爪蒼勁有力,好不威武。
“不好!”蔣佑戈驚呼,他急忙收住攻勢,將手中仙劍於胸前化作結陣,作防禦之勢。“集氣於劍,以劍御氣,原來他竟是神君境界的修爲麼?”。想到此處,蔣佑戈心中萬分驚恐,後背冷汗如雨直下。
電光火石間,有“鐺”的一聲朗朗脆響聲。
那黑衣男子斬來的劍氣,和蔣佑戈的劍陣觸擊一處,頓時蔣佑戈手中仙劍如殘花飄零,盡碎如渣,他的劍陣當真是如豆腐一般,不堪一擊。而那道腥紅色的劍氣卻是霸道,威力驚人,即便破去蔣佑戈的劍陣,卻毫無停止消弱的意思,而是徑直向蔣佑戈劈去。
只聽蔣佑戈發“啊”的一聲慘叫。
手起倒落,人頭落地。真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邊是修神一道,境界修爲的區別麼?失之毫釐差之千里,這便是所謂的秒殺麼?舉手之間便可宣告一人生死。
蔣佑戈身首異處,頭顱早已不知飛去何處,那無頭身軀居然定力原處,卻未倒下。只見斷頭處血噴如涌泉,漫天血霧,森森可怖。
那二十餘兵士見狀皆是臉色蒼白,心中驚恐交加,見隊長蔣佑戈身首異處,死狀駭人,心中早已毫無戰意,也不知是誰開了頭,紛紛丟盔棄甲,逃之夭夭。黑衣男子見狀也未阻攔追擊,只是回頭對身後二女說道:“此處不宜久留,走!”。
男子率先祭出仙劍,輕踏其上。那年**子想必是修爲不足,尚不能踏空而行,便見得她乃是上了黑衣男子的仙劍。三人腳踏仙劍,化着兩道流光,向城外而去。轉眼之間已融入悽悽黑夜,不見得了蹤影。
三人前腳剛走,夜空中那十數道斑斕星光便已到了城牆處,衆人腳踏法寶懸停於城牆上空,腳下法寶流光四溢,五光十色,仙氣怔怔,好不威武。他們見的城牆上無頭屍首,鮮血淋淋,並未爲之有所動容,表情冰冷。倒是其中一鶴髮老者,臉色緋紅,怒氣沖天,他望着城牆上那屍首不由咬牙切齒,暴怒道:“給我追,我倒要看看他們是能逃到天涯,還是還是海角!”
那三名黑衣人御劍飛行了一夜,此時已是清晨,只見旭日東昇,金光耀眼,身邊有清風徐徐,天際有白雲被晨陽染的金黃,雲端有野鶴結隊而過,鶴鳴之聲美妙動聽。他三人穿入雲層之中,只見白霧翻騰,遠觀不過數米,隨即便又沖天而起,破雲而出,一陣晨風迎面襲來,又見的旭日金光萬里,腳下雲海濤濤,翻涌不停,如此景色當真是如臨仙境,撩人心扉。
然而,他三人卻並沒有觀賞景色的閒情雅緻,那身後十餘人緊追不捨,眼見已是愈來愈近。其中又以那鶴髮老者來的最快,他速度遠勝同行之人,腳下仙劍青光耀眼,修爲驚人。突然他嘴角上揚,露出邪笑。
鶴髮老者大笑道:“莫子嘯你是逃不掉了,束手就擒,饒你不死!”
黑衣男子回頭冷哼一聲,道:“玄冥老鬼就憑你也想讓我束手就擒?當真是癡心妄想!”說話同時他已積聚神之力於腳下仙劍,速度便又快了幾分。
那叫莫子嘯的黑衣男子深切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道:“婉玉,你可還支持的住?”
那叫婉玉的女子擠出笑容,道:“子嘯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如此下去,怕是不能甩掉他們。”
黑衣男子不語,心中百感交集,此時她只覺得身後的妹妹有些顫抖,想必是受了不少驚嚇。“芷茹你抓緊我,我們要想法甩開他們了。”
“嗯。”那叫莫芷茹的女子答道。
那叫芷茹的年**子興許的修爲不足,一夜逃亡,身心俱疲,如此下去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愚蠢!這樣便想逃出老夫的五指山麼?”玄冥老鬼目露兇光,口中唸唸有詞,一道靈符便憑空出現了在他手中。接着他將手中靈符向那三人祭出,大喝一聲:
“狂雷天牢”
突然天空有連連驚雷之聲,響破天際,接着便見得天空中四道閃電劈下,光芒刺眼,那閃電形似圓柱,有三人合抱之粗。四道圓柱閃電落於莫子嘯三人處,分別位於四方,四根閃電圓柱之間又有無數細小的閃電遁出,與四根閃電圓柱相連,形成一片電網,共有六面,恰是方形鐵箱一般,將莫子嘯三人困於其中。這由驚雷閃電化成的方網發出陣陣耀眼白芒,且有嘶嘶閃電聲響,想必這名叫狂雷天牢的功法威力必然不小。
三人被困於狂雷天牢之中,夏婉玉率先斬出一劍,碧綠色的劍氣狠狠劈在那閃電牢網之上,然而那狂雷天牢卻是韌性十足,被擊之處只是稍微凹陷下去,片刻又彈了回來,恢復了原狀。
“好生力的功法。”夏婉玉眉頭一皺,沒想到他匯聚全力一擊,居然不傷那電網分毫,心中不由心急如焚。她轉而看了看身旁的莫子嘯,兩人眼神交匯,相互點了點頭,二人心有靈犀一般,站在仙劍之上,懸空而立。只見他二人手中作出各種神法引訣,頓時手中有青光流溢,恰是一個圓球形狀,越聚越大。他二人將各自的手中青色圓球彙集一處,便有大了幾分,青光大盛,整個天牢內便全是青色光芒,也看不清人兒。
“神風破,起!”
語畢,青色圓球靈氣化着一柄青色巨劍,劍長約二丈,通體呈青色,劍身佈滿銘文,劍過之處聲聲破風之響,着實霸氣。這個青色巨劍速度奇快無比,狠狠刺在那驚雷閃電化着的牢網上。頓時那牢網的耀眼光芒便暗淡了幾分,被刺中出更是破開一道裂口。
莫子嘯二人不由大喜,兩人莞爾一笑,便化着流光向那破洞而去。然而他二人卻並未留意莫子嘯身後的小女孩,只見那叫莫芷茹的女子臉色蒼白,嘴角掛有血絲,雙眼微閉,表情痛苦。想必是她年紀輕輕,修爲不足,未能承受的玄冥老人的狂雷天牢帶來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