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她就坐在一邊在線等答案。很快就有人冒出來回覆了,她興奮的點開,第一條回覆是這樣寫的:我記得你,你就是上次發帖說你懷了別人孩子的那個!原來你竟然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誰啊?大姐,我給你跪了!
安落眨了眨眼,一口長氣從鼻孔中噴出,拖動着鼠標去看第二條回覆:等你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長大了,假如長得不像你的話,應該就像他爸爸了。
第三條回覆:記不住他的容貌和姓名說明姑娘你遵守一夜情的道德,不管對方活兒多好,提起褲子走人之後就相忘於江湖吧!
...
安落眼皮跳了跳,這個社會究竟是怎麼了?是她有病還是大家有病?她是認真的再請教問題,怎麼得到的回答全都是落井下石?袖手旁觀?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
合上電腦,把瑜伽墊鋪在地上一邊看偶像劇一邊練了幾個簡單的小動作,偶像劇兩集連播,看完之後她收了瑜伽墊喝了點兒水就上牀休息了。
關了燈,透過金色的半透明的窗簾灑進來一層淡淡的月光,她將頭往旁邊挪了挪,枕上了旁邊的針頭,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女人都特別嗜睡,她抱着枕頭在大牀上翻滾了幾圈就呼吸均勻的睡着了。
凌晨時分。
正是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時刻。
守在外面車裡的古狼正淺眠,感覺到眼前忽然一亮,他睜開眼睛,發現是一輛汽車發出來的照明光線。那輛汽車由遠及近,慢慢的靠在他的車旁邊停下了。
古狼看到從駕駛室走下來的楊柏後,他迅速下車,疾走幾步走到楊柏的身邊低聲問,“倪少回來了?他身體怎麼樣?”
“嗯,在車上。安小姐怎樣?”
古狼將今天的情況簡單的說了,倪昊東坐在車的後座上,窗戶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晦暗的眼神與這漆黑的夜渾然一體。古狼說話簡短明瞭,他說若不是倪少及時讓他過來,安落今天恐怕就被程少欺負了。
欺負?程瀚果然賊心不改!倪昊東深深的皺起眉眯起眼睛,他擡頭,視線看向她臥室的窗,好想進去看看她,和她躺在一起摟着她入睡,可是...
“倪少?不早了?早些休息去?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再不休息的話你的身體會吃不消。”楊柏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聲的提醒。
“都安排好了?”倪昊東從安落的窗口收回視線看着古狼。古狼點頭,“安排好了,牀墊,被褥全部換了新的,房間也做了全面的消毒殺菌。”
“嗯,你回去吧。辛苦了。”倪昊東面色冷凝的沉聲說。
“是。倪少,老爺子那邊,我怎麼說?”古狼看到楊柏從後備箱拿出輪椅扶着倪昊東坐上,他霎時露出了一臉的震驚,剛轉過去一半的身體又轉了回來,目光盯着倪昊東的雙腿緊張的問,“倪少你的腿?”
“暫時的。躺了這麼久一時不能撐住身體站立行走是很正常的。”楊柏低聲解釋,他一邊推着倪昊東往安落的隔壁房子走去一邊低聲對古狼說,“倪少的意思,和老爺子實話實說就好,現在倪少這種情況,也不能去公司上班,還是先讓陳帥頂着吧。”
“哦。”
古狼默默的看着倪昊東被楊柏推進了房間休息,他這才明白爲什麼倪少回來放着自己的家不住,而非要讓他無論如何,不管出多少錢,一定要租下隔壁的房子,並讓對方馬上搬走。原來倪少是不想讓安小姐看到他現在的狼狽,但又不放心將她一個人擱在這兒,所以纔想要要住在隔壁守着她。
進了屋,楊柏將倪昊東背上樓,把他放在了牀上幫他擦洗了一下身體,楊柏一邊偷瞄着倪昊東的臉色,一邊默默的想,倪少也一定希望現在給他擦洗身體的人是安小姐吧!只是他自尊心太強,偏偏不想將這個樣子的自己讓安落看見。
“莫鍾懷是不是已經被解除了監視?”倪昊東忽然開口問。
楊柏幫他蓋好被子,點頭回道,“是,那老狐狸忒狡猾。又狡猾又狠,居然想要要了咱們的命!”
“其實我是故意透露風聲給莫鍾懷的,我就是爲了試探一下國外那人對他的影響有多大。結果,我很滿意。”倪昊東勾了勾脣角,眼中寒光乍現。
狗急了跳牆,居然想要殺人滅口了,那麼說明被他藏到國外的那人,纔是能卡住他脖子的重要證據。其實去之前,倪昊東根本就線索很少,只知道莫鍾懷在最近一年中去了多次美國,他琢磨着蘇城這邊揪不出他的尾巴,那麼有可能,他的弱點就在美國。事實證明,他賭對了。莫鍾懷在被監視的情況下還冒着危險放出消息到美國,想要殺人滅口,說明了他的在乎程度有多大。
一方面,這次事件讓倪昊東肯定了,莫鍾懷的軟肋就是在美國,另一方面,他着手轉移關於那個人的一切,資金、房產,讓本來沒有方向的倪昊東和楊柏,因禍得福的有了一絲線索,他們只要聯繫當地的朋友,篩查最近動遷的人口並進行排除就可以大大的縮小範圍了。
...
第二天一早。
楊柏在樓下的沙發上睡了一覺,醒了的時候天亮了,他看看牆壁上的時間,早八點。他趕緊起來,動作放輕去樓上看倪昊東,發現他居然早就醒了,睜着眼睛面色憂鬱的盯着天花板。
“倪少,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是不是想去廁所?”
“她把我加入黑名單了。”倪昊東合上眼簾,皺起眉心低低的哀嘆。
“啊?”楊柏眼珠兒轉悠了一圈兒,最後視線落在倪昊東還亮着的手機屏幕上,看着上面一整頁的撥號記錄上顯示的全都是同一個名字“落落夫人”。
楊柏嘴角抽了抽,安小姐居然把倪少加入了黑名單了?
“訂早餐吧,落落不喜歡喝豆漿,不喜歡吃過於清淡的,愛吃辣。她那份讓送餐員直接送到她那裡。”
“署名呢?沒有署名安小姐要以爲是有毒的呢?”
“就寫...夫君。”
夫君,倪昊東勾起脣,落落一看,一定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