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戰爭是殘酷的,可是卻不知道戰爭背後的真相,纔是最讓人覺得脊背發涼的殘忍!
眼看着距離風浴城越來越近,莊千落的心裡就越來越沒底。
突然一捂自己的胸口,她便蹙眉帶着哀聲說道:“哎呦!我胸口好痛!好痛!你的什麼爛藥嘛!根本就不管用!不行,我走不動了!我強烈要求休息一下。”
藉着夜色,無名看了看近在不遠處的城門,轉頭又看了看動作浮誇的莊千落,冷聲道:“你的影衛都已經被我殺了,全數當場斃命無一活口!我勸你聰明一點,不要再耍花樣!否則就算師弟出現在這裡,也救不下你的命!”
莊千落剛想反駁他什麼,卻是感覺懷中一動,緊接着一直被她妥帖藏在懷裡的麻團就露出個小腦袋。
麻團的視線卻不是看着她這個主人,而是朝向左邊不停的吸着鼻子,那明顯是在嗅氣味的動作讓莊千落眉頭一皺。
和她一樣發現麻團異樣的無名,也朝左邊看去。
奈何深秋的風浴城外,除了呼嘯的秋風就是揚起的黃沙,死氣沉沉的斷瓦殘垣聳立,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無名醜陋的臉上露出思考的神色,卻對莊千落冷哼:“看什麼看?就算那些影衛變成鬼,也不可能從我的手裡把你救出去。趕緊老實的跟我進城去拿解藥,否則的話……”
“你現在就殺了我嘛!真是的,老是這套詞,我耳根子都聽疼了。煩死人了!”說到最後,莊千落乾脆捂住耳朵搖頭,一臉實在受不了無名囉嗦的表情。
卻也是在搖頭的瞬間,莊千落的視線一直定格在左邊。
懷裡的麻團嗅了嗅空氣,隨着主人搖頭的動作卻是爬上她的肩膀,略顯焦急不安的在她左右肩膀來回跑着,長長白色的尾巴甩來甩去,直弄得莊千落好想打噴嚏。
“阿嚏!”果不其然的打了一個噴嚏,莊千落一把將不安分的麻團抓了下來,塞在懷裡的同時,還不忘訓斥道:“昨天剛剛重傷,今天就跑出來亂跳什麼?也不看看你在什麼人的手裡?要知道,無名大人可是奚術塵的人!輕功之高無人能敵!別說他的輕功了,就是他的武功,尤其是手裡的紅蕭,那可是天下第一的,你還能從他手裡跑掉不成?他可比你聰明多了!”
莊千落的聲音故意放得很大,句句話都是在訓斥麻團,聽上去卻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無名橫白她一眼,對於她的馬屁無動於衷,連個好表情都欠奉的催促:“囉嗦這麼多也沒用!馬上給我進城去找解藥。”
“好好好!我跟你進城就是了!風浴城百姓逃的逃,也就剩那麼爲數不多的一家藥店。咱們無論想買什麼,都非要去那裡不可。你也不用和我擺臉色,等我在那家藥店找到合適的藥,立刻就給你煉製解藥。到時候橋歸橋路歸路,你我以後永遠都不要再見纔好!”
剛剛還說無名囉嗦,可是這一轉眼就變成莊千落話多到不行,捂着胸口的動作看起來好像不舒服,實際則是按着懷裡的麻團,不許它再探出頭來。
“嗚嗚嗚……”麻團叫了兩聲又動了動,沒能從衣服裡跳出來,也只好作罷。
無名轉動眼睛看了看莊千落,沒有再接話而是直接帶着她進城。
因爲豐城驛的瘟疫,進出城都變得困難起來。
來的時候,莊千落是裝作送藥,回去她應該怎麼辦呢?
結果,就看到無名從袖口掏出一個牌子,城門上的士兵看了,連問都沒問一聲,就開門放他們進去。
呀呵!
這個奸細比她的裝備還高級啊!
居然達到連詢問的必要都沒有,可見他之前做了多少準備,和在晗海國的勢力。
仍舊還是夜色濃濃,本就十室九空的風浴城,寧靜的彷彿無人一般。
莊千落眯眼看了看四周的房間,對無名提議道:“這個時候去敲門,只怕掌櫃的也不敢開。不如找地方休息一下,我的胸口疼得厲害,也走不動了!”
無名蹙眉想了想,之後頷首同意。
二人就近找了一個空屋子,一人沿着一側的牆角坐下,莊千落也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太疼,也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直接眯起眼睛小睡起來。
無名盯了她一會兒,見她確實睡着了,也跟着閉上眼睛,想在天明之前休息一下。
減慢呼吸等了大概半個時辰,莊千落悄悄動了動手指,感覺不到無名冰冷的視線,她才慢慢的擡起頭。
藉着朦朦朧朧的晨曦,她看着對面靠牆淺眠的無名,然後將懷裡的麻團抱了出來。
從前她只知道,麻團似乎可以聽得懂人話,卻是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看得懂她的手勢了!
麻團昨天爲她擋了紅蕭,足足暈過去十幾個時辰,即便沒死應該也是重傷的。
是她這個做主人的不稱職,沒有保護好它。如今她生死未卜,絕對不能再連累它了!
無名折騰到現在,好不容易休息放鬆一刻,如果這個時候還不放走麻團,只怕它的命運就當真要宣告終結了!
懷裡雪白小狐狸藍綠色的眼睛,在看到主人的時候輕輕眨了眨,似乎也知道主人身受威脅,老老實實的窩在她手心裡,一聲不吭的等待主人的命令。
莊千落不能說話,只好擡起手,就連衣袖摩擦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生怕會驚醒淺眠的無名。
動作幅度很小,莊千落的手指指了指外面,然後又搖了搖。
麻團歪着小腦袋,似乎很是疑惑這是什麼命令,遲遲沒有任何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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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知道無名到底什麼時候會醒來,莊千落急的額角都露出汗意,只得又把兩個動作重新比了一下。
麻團的小腦袋再度歪了歪,突然在莊千落的懷裡站起來,然後軟軟的小爪着地,兩秒鐘不到的時間,就當真跑走了。
這一刻,莊千落的心跳驟然停了下來。
她是真的害怕無名突然醒來,然後飛起一紅蕭就把麻團給打死。
好在,她的擔心並沒有成爲現實。
麻團已經消失好一會兒了,無名仍舊保持原本的姿勢在睡覺。
暗暗出了一口氣,莊千落趕緊又把自己變回之前裝睡的姿勢,一切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又重新回到了安靜。
早晨的太陽升起,深秋的北方城市卻不見溫暖,莊千落是被地面的寒冷凍醒的。
站起來活動一下已經坐到僵硬的胳膊和腿,再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莊千落扭頭對陰沉沉看着自己的無名說道:“走吧。”
無名點點頭站起身,一言不發的邁步前頭帶路。
別問他爲什麼不看着莊千落,實在是因爲莊千落那腳程和人家比起來,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別說就是在附近走,估計就算讓莊千落提前跑上十幾分鍾,以人家無名的輕功,抓住她也和玩一樣不費吹灰之力。
被人家這樣鄙視,其實莊千落並不介意。
如果讓她和無名這樣醜的人走在一起,那還不如殺了她容易呢!
所以,去藥店的一路,無名就在前面冷着臉走。
莊千落算是跟在他的身後,時不時的看看周圍難得出現的商販。
期間買了兩個包子啃,又喝了幾口茶水,末了還買了兩包大紅色的胭脂,妥帖的踹在懷裡。
無名瞥了一眼莊千落拿到手裡的小物件,冷冷的嗔道:“生死還不得知,居然還有打扮的心思?你這女人的腦袋,是進過水的吧?”
莊千落懶得看他那張醜臉,只是低着頭抿了抿脣角,不陰不陽的哼道:“愛美是女人的天性!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死就死唄!我不抹也阻擋不了你殺我,那我爲什麼不抹?”
說得似乎很有道理,無名居然沒反駁。
到了風浴城唯一的一家藥店,莊千落比無名還積極的蹦進去。
這家藥店,之前莊千落想要過風浴城城門的時候,就帶着影衛來過,所以和老闆也算是相熟了。
卻沒想到,那個老闆居然還先認出莊千落來。
“呦!姑娘,你咋又上門來了呢?那麼多藥這麼快就用完了?這次還想來點什麼啊?小店庫存可不多了!”掌櫃的一邊扒拉着算盤珠子,一邊笑眯眯的和莊千落打招呼。
莊千落卻是沒回話,四下望了望一點不正常的情況都沒發現,也沒發現有其他的人。
難道,她猜錯了?
原本心底的那一絲僥倖消失,莊千落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來二斤陳皮,二斤桂皮,二斤丁香,二斤肉豆寇!”
掌櫃的聞言一愣,詫異的反問:“這是要做香囊嗎?一樣二斤的量,可是足夠做幾百個香囊了!”
莊千落咬了咬脣角,只好繼續瞎掰下去:“……你管我要做什麼呢?總之我要什麼你賣給我就是了!本姑娘有的是錢,難不成你這掌櫃的和錢有仇?見生意上門還不想做了?”
掌櫃的小眼睛轉了轉,趕緊諂媚的應道:“哪裡話?開門做生意,不就是爲了賺點口糧錢嗎?哪裡可能見生意不做的?只不過姑娘要的東西太多,小的需要下去查查庫存才行。還請二位稍等,小的這就去查!”
“二斤都沒有?你這什麼店啊?”莊千落聞言蹙眉直接反駁。
掌櫃的趕緊賠笑,溫聲解釋:“風浴城如今就剩下我這一家藥店,城外又是打仗又是瘟疫,哪裡是我一家能供應得過來的?若不是姑娘要的這幾樣,除了做香囊之外沒有其他大的用處,只怕連二兩都不一定有了呢!”
莊千落不疑有他的點點頭,看着掌櫃轉身打了連接內院的簾子走了出去。
隨便找了一個還算完整的椅子,莊千落坐在上面無聊的開始玩之前買的胭脂。
無名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個字,就站在門口陰森森的盯着莊千落。
見她遲遲不說話,他才質問道:“你莫不是不想要命了吧?隨便找幾樣做香囊用的香料,就說要給我製造解藥?”
莊千落玩胭脂的手一頓,沒擡頭只是從眼瞼處瞥了他一眼,無所謂的回答:“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若是從最開始就不相信我。那倒不如直接殺了我痛快!這樣猜來猜去問來問去,你不累我都累了!”
一番話堵得無名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瞪着她運了好一會兒氣,也沒想明白自己還能說什麼。
最後一甩袖子,就在另一邊找了一張椅子也坐了下去。
他剛坐下,連着後院的簾子就被人挑了起來,一個年輕的學徒模樣打扮的人,就端着一個破舊的托盤走了出來。
因爲距離無名比較近,他就低着頭先走到無名的旁邊,將茶水放到桌子上的時候,狀似很靦腆的小聲說道:“客官,這、這是掌櫃的讓小的給您送來的茶,請慢用!”
小學徒的手剛要從放好茶杯的桌子上抽離,卻不想突然就被無名捏住,疼得他立時一個哆嗦,就差點沒腿軟跪在地上。
“客、客人……”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對方卻柔柔弱弱的一副想要哭的樣子。
無名探究的眼神在他身上掃了一圈,發現對方確實不是什麼可疑人物,就突然一個甩手將他放開。
然後從腰間摸出一塊金子,丟到小學徒的懷裡,也算是道歉了!
莊千落狠狠白了無名一眼,真覺得他就是十足十的一個被害妄想狂。
無名早就在風浴城等了她好幾天,那必定也將這個人少的可憐的地方,所有的人都認個清楚明白。
否則,怎不見他剛纔對掌櫃的有什麼測試?
如今見人家一個小學徒出來送茶,也至於他大驚小怪?
看把人家給嚇得,那腿都抖成抻面了!
小學徒低着頭,端着因爲恐懼搖晃到叮噹作響的托盤,好不容易纔走到莊千落的身邊,顫抖着把茶杯端起來想遞給莊千落。
誰知道,他確實是太害怕了,端着的茶杯搖搖晃晃,還沒遞到一半就嘩啦一下的潑了。
而被他潑個正着的,那就是在他正對面的莊千落。
“啊!”倒不是被燙到,而是真的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莊千落急急忙忙跳起來,手自然而然的撣向被潑個正着的裙襬,那個小學徒眨巴眨巴眼睛,也趕緊幫忙去撣水。
“姑、姑娘,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看小學徒模樣,根本就是被嚇哭了。
一個男孩子,居然膽小成這樣,莊千落哪裡可能還嚇唬他?
趕緊擺擺手,她放柔聲音回答:“不礙得!可能是這個季節衣服穿的多,並沒有燙到肉。你別害怕,我沒怪你的!”
小學徒聞言梨花帶雨的擡起頭,堅持己見磕巴道:“不、不行!是我的錯,哪裡可能還讓姑娘穿溼衣服?不如、不如去後堂,讓小的找條幹毛巾,給姑娘擦一擦吧!”
小學徒的提議剛說完,還沒等莊千落回答什麼,無名那邊卻立時蹙眉冷聲斥責道:“去什麼後堂?你把乾毛巾拿過來給她也是一樣的!”
莊千落本來是不想去的,可是看無名這樣盛氣凌人,還管着她的事兒了,她立時就憤怒起來,非要和他較着勁道:“我不過是去後堂擦一下衣服,你害怕個什麼勁兒?就憑你那武功和輕功,就算我出了風浴城,你也沒有可能抓不到我吧?哼!咱甭管他!本來我還不想去的,可他這樣一說,我就偏去不可了!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就給我在這裡等着!”
說完,直接大咧咧的朝內院走去,根本不管無名到底什麼臉色。
反正自己的命一直都在他的手裡,隨便他想怎麼樣吧!
“姑、姑娘,這邊請!”小學徒戰戰兢兢的跟在莊千落後面,一直走到後院的時候,他才快走兩步來到她的身前,伸出胳膊指引道路。
其實這個小藥店一共也沒多大,不需要拐多少個彎,他們就走到一個房間裡。
小學徒可能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來到門口的時候,就對莊千落指了指,小聲說道:“姑娘,裡面請。”
莊千落點點頭,禮貌的道:“多謝!”
之後就自己推開門,走進了屋子裡。
誰知道,她剛進到屋子裡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居然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光辰?你怎麼會在這裡?”莊千落望着面前越長越高大,越來越魁梧,黝黑的漢子驚訝的差點合不攏嘴。
難怪,之前麻團會突然在她懷裡坐臥不安。
原來麻團是認得杜光辰寄回來的東西上的味道,當時嗅到了他的氣味。
她還以爲,來人會是千城覆呢!
杜光辰見她安然無恙的進屋,趕緊拉住她的胳膊,轉圈的左看右看了一遍,確定她沒事兒之後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姐,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明明長得越來越像糙漢子,可他說出口的擔憂卻是細膩的溫柔。
莊千落抿脣笑了笑,安撫道:“我沒事兒。你什麼時候找到我的?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怎麼會在藥店等着救我?”
面對莊千落如連珠炮的問題,杜光辰認真的回答:“昨天傍晚的時候,我手下的驛兵在豐城驛的方向,發現一個生命垂危的人。救回來之後,他說他叫石考,是你的影衛。我也才知道,原來你居然親自來到豐城驛。可你爲什麼不提前通知我呢?”
關於這個問題,現在不合適回答。
“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莊千落搖頭繼續固執的問自己的問題。
杜光辰理了理她三四天沒時間梳的亂髮,輕聲回答:“我一路追着你過來,只是苦於沒有機會救你
出來啊!石考告訴我,那個醜陋的男人武功極高,所以我一直在等着機會。直到在城門前,你故意大聲說的話,這才讓我有機會埋伏在這裡,救你出來的!”
“也就是說,你有帶其他人,可以將無名抓住?”莊千落終於鬆了一口氣。
杜光辰笑呵呵的點頭,剛要說什麼,卻不想比他話更快的則是,前面一聲破碎的巨響。
杜光辰的眉頭立時一皺,將莊千落護在身後,警惕的盯着外面的同時,對莊千落吩咐道:“姐,你小心躲在我的後面。咱們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帶出來的兵,雖然沒有武林高手,武功卻都是不弱的。
那麼多人,不會打不過一個醜男人吧?
可是結果告訴杜光辰,這一次他還真的猜對了!
因爲他們前腳邁出房門,就看到眼前躺着一排重傷的人,而那個宛若殭屍一般的無名,毫髮無傷威風凜凜的站在他們不遠處。
莊千落抓着杜光辰的衣角,小心的看着戰局,忍不住數落道:“你既然聽到我的話,就應該知道這傢伙武功高強。你怎地不提前給他下點藥?那樣不是好對付多了嗎?”
這話杜光辰沒回答她,倒是讓無名搶了先。
“哼!你以爲那點雕蟲小技,可以讓我上當嗎?告訴你,早在城門口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到這個趕來送死的小子了!只是想着咱們的情分,送你上路之前,讓你們見上一面也無所謂。現在你可否告訴我,這個小子是誰呀?莫不是,你除了我師弟和你丈夫外,另一個情郎吧?看你們那副下作的樣子,真是噁心死了!”
無名憋了許久,這會兒自然沒有好話出口。
好在莊千落心大,懶得在這個時候和他一較口舌之快。
慧黠的眸子轉了轉,莊千落突然看到杜光辰後腰帶裡鼓了一個包。
莫非……
之前無名說過,不是杜光辰沒想過下藥拿他的辦法。
而是杜光辰的計謀,都被無名看穿而沒有成功。
那麼他後腰放的東西,應該就是想給無名下的藥吧?
莊千落假裝害怕縮在杜光辰的背後,然後就伸手將他腰帶裡的小藥包拿了出來。
杜光辰感覺後腰有動靜,忍不住心下開心。
姐弟那麼長時間的默契使然,他估計動了動身子,更好的將莊千落藏在自己身後,爲了吸引無名的注意力,對他蹙眉冷聲道:“呵呵!你以爲我就那點本事?我告訴你,早在你進城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妥當。今日,你就準備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