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又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山洞,劉飛宇又被帶到了那間神秘的試驗室,特魯斯問他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會跳車?
劉飛宇只好將剛進山洞,身體發生異變的情況說了下,最後說道:“幸虧我跳到了河裡,那些食人魚不斷給我按摩,我才能勉強忍受下來,要是進了我的洞屋才發生那種異變,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因爲那時候,我的意識也是模糊的。”
說着,他自己也有些後怕,如果真是那樣,張猛恐怕就危險了。
劉飛宇問道:“喂,特魯斯,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不是說,那蟲王液已經被我完全吸收就沒事兒了嗎?爲什麼剛纔還會發生那種情況?以後要是再犯,我該怎麼辦?要不,你們再養幾千條食人魚吧,一遇到這情況我就跳河接受按摩去。”
特魯斯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心道:“幾千條食人魚?你知不知道我們培養這些食人魚花費了多大的心力和物力嗎?這每一條食人魚的培養費已經跟一名S級體質的小白鼠也差不多了,結果你這一鬧騰,所有的這一切全都沒有了。我找誰說理去?”
他心裡雖然這樣想,可表面上卻不能這樣說出來,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沒關係,幾千條食人魚嘛,以後慢慢培養,還是會有的,只是培養時間長了點兒,沒個幾年很難成功的。所以,你以後還是不要跳河尋找按摩了。”
“至於你的身體爲什麼會出現這種變故?只有通過X光線檢查或許才能查出什麼毛病來吧。”
緩了口氣,特魯斯決定還是跟他攤牌,他是真怕這隻小白鼠存了逃跑的心思,便道:“不過,劉先生,我得跟你說一件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
劉飛宇見他岔開話題,只好問道:“好吧,特魯斯,你說吧,我不會介意的。”
特魯斯似乎不知從何說起:“嗯,這個,劉先生,來,先喝杯果汁。”
劉飛宇見他這樣子,有些好笑,只好拿過了果汁道:“特魯斯,你怎麼也這麼婆婆媽媽的呀,我記得你做事很乾脆利落的啊,往常給我做試驗一向都是說一不二的。”
特魯斯尷尬地笑了笑,才道:“好吧,劉先生,那我就直說了,希望你別介意。”
劉飛宇自己都有些不耐煩了,“好啦,特魯斯,快說吧,你都說了兩遍‘希望你別介意’啦,難道非得我起誓你才相信我真的是不會介意的嗎?”
特魯斯也端起一杯果茶一飲而盡,定了定神,才道:“劉先生,我相信你一定聽說過一句話吧,叫做‘能力越大,野心越大。’”
劉飛宇“啊”了一聲,問道:“不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嗎,怎麼變成‘野心越大’了?”
特魯斯搖搖頭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不過是理想主義者心中的意淫而已,他們往往認爲一個人有了本事,有了能力,就該爲這個世界,爲那些弱勢羣體,多做一些善事,多給一些幫助,或者幫他們懲惡揚善,保護弱小的人不受欺負。可多少世紀的實踐證明,往往是,一個人有了能力之後,他所想的不是回報世界,保護弱小,而是撈取更多的好處,爲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讓自己更出名。什麼弱勢羣體?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自己弱小的時候,誰來幫助過自己?”
“結果就成了我說的那句話‘能力越大,野心越大。’真正能給這個世界做好事的,少之有少,而且往往是那些能力並不出衆的人才會這樣去做。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劉飛宇沉默了,他想拿看過的電影《蜘蛛俠》或者《鋼鐵俠》反駁,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這些電影中的英雄,說穿了,正如特魯斯所說的那樣,全都是那些理想主義者意淫出來的英雄而已,現實中根本不存在。
再想想穿越前自己所在的國家,有多少億萬富翁?有多少巨官商賈?他們有能力了,賺到大錢了,可以管轄一座城市了。可是,他們賺到錢後,真正能爲社會做貢獻的有多少?哪一個不是賺了還想再賺?撈了還想再撈?貪了還想再貪?還把整個地球的環境搞得烏煙瘴氣,萬病橫生。
他的信心產生了巨大的動搖,第一次懷疑自己一向堅持的那些東西到底是對,還是不對?應不應該再繼續堅持下去?
特魯斯見他這副樣子,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於是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接着忽悠道:“我們也知道,自己做這些試驗,從各個時空,各個星球擄來一些人做試驗是一種很不道德的事情,是有違人道主義精神的。”
“可是,你知道嗎,在過去上千年與那些高傲的外星人,與那些好戰的蟲子的戰爭中,犧牲了多少人?爲什麼人類就該受欺負?就該被他們看不起?就該成爲那些蟲子的食物?歸根結底還是因爲我們人類太弱小了,所以我們纔會冒着天下大不韙的去做這些人體試驗,爲的是什麼?還不是想讓咱們人類也變得更強,讓咱們人類在這片茫茫宇宙也可以揚眉吐氣,不再受那些外星人的欺負,不再是那些蟲子的食物。”
“我們做這些試驗,肯定會得罪很多人,被很多人看不起、被仇恨,因爲我們做這些試驗總會犧牲一些無辜的生命。但與在戰爭中犧牲的人數相比,這點犧牲只能說是九牛一毛,而且他們的犧牲會給人類的未來帶來更大的進步。”
劉飛宇聽他前面講得還好,還有些道理,可是,越往後講,越覺得簡直就是在胡扯,好像你做壞事也是爲了人類進步,變成了好事一樣?他的心裡不由得狠狠腹誹了一句:我信你個鬼,你這個外國佬壞得很。
他又不得不打斷喋喋不休的特魯斯,“特魯斯,你又扯遠了啊,你跟我說的事就是這些事情?可這些與我現在有什麼關係呢?”
“呃!”特魯斯尷尬地笑笑,也覺得自己好像是真得扯太遠了,忙道:“好吧,我這人就這樣,話一多就喜歡胡扯。剛纔說到哪兒了?”
“噗!”劉飛宇實在忍不住了,笑道:“哈哈哈,特魯斯,你只說跟我有關的事就行,其他的我管不着,也無能爲力。你就跟我說說,我的能力是強了,然後呢?我可是沒有什麼野心的人啊,也不想負什麼拯救人類的大責任。”
特魯斯嘆道,“是這樣的,我們做試驗,總是會培養出一些能力很強的人出來。可是,你知道的,他們有了能力就想着要離開這兒,甚至對我們產生仇恨,想回來報復我們。所以,爲了防止這類事情發生,我們也不得不作出一些防範。”
“劉先生,你現在的能力已經是人類之中最強的了,如果哪一天離開這兒,再回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這兒恐怕沒人能是你的對手。所以,在前段時間試驗的時候,我們偷偷在你的大腦中安裝了一顆小小的,額,威力不是很大的腦彈。”
“你放心,這腦彈平常是很安全的,只要你不離開這兒,並且乖乖配合我們,這顆腦彈永遠也不會‘砰’地炸開。你也別指望從別處能取出來,這顆腦彈除了我們這裡,別的地方是根本取不出來的,如果強取的話,一樣會炸開。”
劉飛宇驚呆了,他沒想到這些人爲了防止自己逃跑,竟然採用了這種卑鄙的手段。那也就是說,自己恐怕這一輩子也別想離開這兒了,難道真的要在這兒當一千年的抽血機嗎?會不會又要遇到比前兩天更恐怖的試驗?
他的眼神漸漸冰冷,特魯斯一看他這眼神都有些害怕,但他有恃無恐,因爲有遙控裝置在自己手裡捏着哪。
劉飛宇冷冷地看着他,見他的另一隻手在衣服口袋裡有些發拌,似乎還捏着一件什麼東西,而他也似乎毫無畏懼地看着自己,終於明白了,對方的口袋裡一定有自己這顆腦彈的遙控器,如果自己採取什麼過激的行爲,只怕自己要先倒黴了。
劉飛宇強壓住心頭的怒火,端起一杯果汁灌進自己的肚中,放下杯子後,已經換成了一副笑臉,“哈哈哈,理解,理解,我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其實,我早就該明白的,你們把我打造的這麼厲害,不採取點措施肯定是不行的嘛。剛纔聽你一說,有點生氣也很正常,換你你也一樣會生氣的,是吧?”
“再說了,這兒還有我最最在乎的兩個人呢,一個是我兄弟,一個是馬麗麗,我逃跑了,他們怎麼辦?在這世上,我也只有他們兩個親人了,我可不想他們出什麼事。而且,這兒有吃有喝,也不用幹活,只是獻獻血而已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你們給我足夠的食物供給就行。要不,你們再給我的屋子裡裝一臺遊戲機吧,要不然也太無聊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