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凝!冷霜凝!你在哪?”宙斯西爵抓着鋼筋條憤怒的嘶喊。
“西爵,你冷靜點。蔣美西還不會對她怎樣。”慕容礪淡淡開口。再沒有得到卷軸前,蔣美西應該不會動冷霜凝。
但算算時間,她該回來了。
慕容礪捏緊了拳頭,如果不回來,便是他們算錯了?難道蔣美西帶她出去不是爲了見人?
“砰!”一個龐然大物頓時從門外撲在地上,空氣裡漂浮着獸性的喘息聲。
“呼哧呼哧!”
三個男人頓時瞪起大眼!一起撲在鋼筋柵欄上!
銀狼站在冰冷的臺階上,凌厲的狼光掃着下面。冷霜凝趴在他的背脊,迷糊的睜開雙眼,“哥,放下我……”
“砰砰砰!”宙斯西爵飛起腳踢着鋼筋棍條!
冷霜凝瞪起大眼,看着男人瘋狂的模樣,就知道會這樣,這廝永遠改不了抓狂的脾氣。
“宙斯西爵……你把腳踢斷了,怎麼抱我……”她快疼死了,還得安慰這個暴躁的男人!
“冷異偉!打開它!”宙斯西爵雙手抓着鋼棍搖晃,可是鋼棍紮根在水下很深的地面下!人力很渺小。
冷異偉狼光掃過周圍,他也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只能用鑰匙打開或者其他硬物砸開鎖!
慕容礪睨着冷眸,十指頭嵌入掌心!東方朔盯着冷霜凝的大肚子,急着喊,“霜凝,仰躺着,忍忍!”
冷霜凝咬脣,雙手撐在臺階上。額頭大顆大顆的汗水泌出。
“不行……太疼了……”她生過一次,有些經驗,陣痛是必然的!
可是這還沒怎麼地,疼痛已灌入她全身!壓得她連呼吸都困難。
“冷異偉,去外面拿槍!”宙斯西爵耳朵側着,聽到外面有動靜。搶一把槍回來打破鎖頭!
冷異偉一個機靈跳了出去!
“女人,羊水破了沒有?”她身上全是水,根本看不出。宙斯西爵快急死了。
離預產期還有十幾天!倒不算早產!
但冷霜凝疼的已經咬破了脣!
宙斯西爵有種不好的預感!
冷丹露當年的死狀浮現在眼前!
“不知道……”冷霜凝痛苦的盯着他,轉眸看向慕容礪,“我快呼吸不了了……”
“……”宙斯西爵臉一會兒黑一會兒白!
“慕容礪,你說句話!”用的着他的時候,他卻成了啞巴!
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慕容礪外表不急,心裡也亂啊!
只是越亂,越要冷靜!
算算時間,冷霜凝疼痛才十幾分鍾,可她疼痛的程度已經令她無法忍受!
以冷霜凝堅強的性格不應該忍受不了,何況她還生過……
“砰!”冷異偉落在地上,扔了三把槍在三個男人手裡!
“外面很多保鏢,蔣天藏把入口用石門封死了!”冷異偉道。
它站在冷霜凝面前,盯着她。
“砰砰砰!”宙斯西爵一腳踹開鋼筋門,急速奔到女人面前。緊接着是東方朔和慕容礪。
“怎麼做?”宙斯西爵抱起冷霜凝,低咒!
冷霜凝的衣服半個身子都溼掉了,宙斯西爵左右走動,女人緊緊抓着他的襯衫口,蹙着眉頭,“你幹什麼?”
他抱着她,左一下,右一下的走動,令她頭暈!
還好,剛纔那一陣痛過去了。現在好像沒動靜了!
“女人,蠢死,明明出去還回來!找死!”被冷異偉帶到安全地方總比死在這裡好!
“我不知道要生了……她突然要出來……還有……”冷霜凝咬着脣,皺着眉。
“不準給老子咬脣!還有什麼?”宙斯西爵怒吼。完全沒了主意。到處是水和石壁,在這裡生,他的女人怎麼能受的了?
該死!
他就不該聽這個女人的!
“我怕你擔心,捨不得你。而且我也不要一個人走,丟下你們!”
“你們?”宙斯西爵揚眉。她的目光看向哪裡?
“女人,你捨不得我就夠了!”
“……”他們都是她關心的啊,怎麼可能跟着冷異偉走掉。
宙斯西爵瞪着旁邊的冷異偉,“蠢狼!”
“……”冷異偉。
“說夠了嗎?”東方朔按住宙斯西爵的肩膀,“你打算就這麼抱着她臨盆?”
宙斯西爵是真的亂了,忙放下冷霜凝,地上已鋪好一件棕色外套。那是慕容礪的衣服!
西爵boss剛要開口,一件衣服又加了上去。
東方朔勾脣瞪眼,“西爵狗,快點!你還想不想讓你女兒出來了!”
宙斯西爵隱忍着妒意,他的女人讓他們多事!
他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低眸,冷霜凝閉着眼,男人低吼,“冷霜凝!”
冷霜凝合着眼,蠕動着脣瓣,“嗯,我在,宙斯西爵,你好吵……”
“女人,你不是要生?”他快鬱悶了,剛纔疼的死去活來,現在居然睡着了!
什麼情況?
慕容礪檢查冷霜凝的身體,東方朔也加入。只是兩人沒有任何儀器,更不是婦科醫生,只能靠摸索,感覺,經驗。
查到最關鍵一步,東方朔和慕容礪互看了一眼!
“怎麼樣?”宙斯西爵追問。
慕容礪盯着冷霜凝微眯着的眼,“霜凝,把腿打開。”
“慕容礪,你想幹什麼?”宙斯西爵提住慕容礪的領口,怒吼。
東方朔冷冷開口,“西爵,你是個十足的產盲!”
“……”
“她不打開腿,怎麼能生孩子?”
只有冷霜凝配合,才能檢查徹底,包括羊水到底有沒有破?宮口開了幾指?到底是不是要生了還是有其他意外?
畢竟還沒到預產期!
冷霜凝抓着宙斯西爵的衣袖扯動着,“宙斯西爵,你別鬧了,聽他們的……”
“疼?”宙斯西爵甩開男人,抱起女人半個身體,讓她靠在他胸口。
冷霜凝搖頭,休憩了一會兒好多了,看着慕容礪欣慰一笑,“我相信你和東方朔,你們一定會讓寶寶平安出生。”
“話別說太滿!”東方朔冷哼。爲冷霜凝退衣服。
宙斯西爵殺人的目光瞪着他!
他女人的身體全被這三個男人看去了!
他想殺人!更恨自己,偏偏落到這種境地!
“開了兩指。”東方朔道。慕容礪撇開臉,並沒有上手。
宙斯西爵生性佔有慾心重,容不得別的男人碰冷霜凝,慕容礪此刻出手,定會惹怒宙斯西爵!
東方朔是冷霜凝的兄長,這個意義就不同了!
“霜凝,你真的不痛了?”東方朔盯着冷霜凝。
女人搖頭。
東方朔看慕容礪的意思,這裡根本不適合冷霜凝生產,他們必須出去!
否則沒有任何準備,萬一出現意外,冷霜凝就有生命危險!
未等他們決定,銀白的狼頭已漂浮在水面上,往最深最暗的地方游去。
“冷異偉,你小心點。”冷霜凝急道。
按着水流的地方,一定有出口。之前慕容礪就說過,水牢有入口就有出口。
宙斯西爵扭過冷霜凝擔心的眸子,“看我!”
“……”
他摸着她冰冷的手,冰冷的身體,冰冷的額頭,整個臉色黑了半截,“冷?”
冷霜凝搖頭。
“說真話!”到現在這女人還死撐!
冷霜凝咬脣,皺眉,“有點。”
該死!
宙斯西爵黑着臉,緊緊抱着她,意圖用自己的身體捂熱她。
“你們兩個,給老子想辦法!”就是他們死在這裡,也要把冷霜凝送出去!
她不能在水牢裡生,絕不能!
更不能有危險!
東方朔拉好冷霜凝的褲子開口道,“時間還沒到。我們應該還能出去。你要忍着!”
冷霜凝蹙眉,她看到了東方朔臉上滑過的一抹擔憂。她和東方朔是兄妹,有次他們交談中無意間發現他們小的時候居然再做同一個夢,後來才知道他們彼此都有做惡夢的病根。
做惡夢也是一種精神疾病。如果一個人睡眠質量好,就是做夢,醒來也會不記得!
再後來,彼此被分開較遠,東方朔又得到了那對夫婦的治療,身體和心理都發生了改變。纔不至於天天惡夢纏身。
而那個同樣的夢就是一頭白雪狼常常出現在他們夢中。
這就是東方朔爲什麼會知道狼王的事。
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找到狼王的蹤跡,即便他們說冷霜凝就是下一個狼王,但也只是推測。
推測並不代表事實,因爲天狼星已連在一起,但對狼王的指引並沒有方向。這讓東方朔很是費解!
也許唯有找到冷冽一切纔會真相大白。
但狼王一定會出現在狼裔中,這是無可厚非的。
東方朔深看了她一眼,冷霜凝見他起身,突地握住他的衣服,“哥?”
他在擔心什麼?難道孩子有問題?還是她早產會影響到孩子?她現在感覺到全身都是冰冷的,自己就像一塊冰被宙斯西爵抱着,因爲她感覺到宙斯西爵和她截然相反的溫度!
她的體溫因爲毒素的關係一直很低,但並沒有像現在這般冷得厲害!
“乖,沒事,我不會讓你有事。”東方朔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沒有說話,而是眼神交流。她是他唯一的妹妹,怎麼可能允許她出事!
小的時候他最羨慕嫉妒就是別人有一個完整的家。而他卻什麼都沒有。
現在他有了,他就不準任何人奪走!
“啪!”宙斯西爵憤怒的打開東方朔的手,“滾遠一點!”
東方朔無奈搖頭,這個時候沒心情和宙斯西爵拌嘴!
看得出,宙斯西爵是最緊張不安的一個!
慕容礪捏緊了拳頭,眼巴巴的望着石壁最深最暗處。
這個水牢呈三角狀,也就是說有三條路可尋。
每條水路由一條水洞形成,裡面很深很暗,看不到盡頭,也沒有光線。
冷異偉只能朝一條可能路徑游去。時間過了才幾分鐘,可是他們覺得度日如年!
不行!這樣冷霜凝等不起!
慕容礪走入水中。
“慕容礪,你別亂來!”冷霜凝急道。
“放心。我還捨不得死。”慕容礪幽幽的回眸,看了她一眼,繼續往最暗處的水洞走。
東方朔眼眸瞅着剩下的一條水洞,轉身也走了出去。
“哥!慕容礪!”冷霜凝急迫的喊。
“閉嘴!”宙斯西爵按住她激動的肩膀,叮着她的黑眸,“省省力氣,一會兒用得着!”
“宙斯西爵?”冷霜凝抓着他的衣服,糾結擔心的目光。
“我答應你,他們死了,我來接生。”宙斯西爵故作輕鬆道。
心裡卻繞了十八個彎的慌亂。
如果他們不回來,他一個人根本應付不來。他根本對女人生產沒有半點知識!
腦中不停地滑過冷丹露生狼孩悽慘的畫面……
人就是這樣,越緊張越要往壞的方面想……
冷霜凝剛想回駁,卻感覺到宙斯西爵肩膀抖了抖,他……比她還緊張害怕……
“宙斯西爵,生育是每個人女人的天性。我生過兩個兒子,聽說生完一胎後,生二胎會更容易。”
更容易?那她方纔疼的臉色白如紙!
她生cosm和light的時候,他不在!不知道有多痛苦,現在看着她,抱着她,身同感受。
“陣痛是正常啊,哪有女人生孩子不疼的。”
“真的?”他盯着水洞質疑,有些心不在焉。
他恨不得自己跳下水去找出路!可冷霜凝不能一個人呆着!
“生聰明的寶寶總要付出代價的。”靈犀在肚子裡就這麼調皮,可見生出來會是多麼聰明的孩子。
“她是個小精靈呢。”冷霜凝補充。
“嗯。”宙斯西爵突地盯着冷霜凝大肚子,皺眉,“爲什麼這麼大?”
她懷兩個兒子的時候也沒這麼大?
會不會不正常?會不會是……
“一直這麼大啊。她在長啊。”
宙斯西爵蹙眉,“不可能,以前沒這麼大!”
“我一直穿孕婦裝蓋着肚子。所以你沒覺察她大。”冷霜凝蔚然一笑。
是麼?
宙斯西爵的心七上八下,越來越不好。
嘩啦!
有水流喘息的聲音,宙斯西爵驟然側眸,是冷異偉的方向,同時空氣裡有股淡淡的煙燻味。
冷霜凝的鼻子很靈,皺眉。
“宙斯西爵,煙!”
該死!
男人盯着石門,外面有火光,該死的蔣天藏,想用煙霧逼死他們!
銀狼站在臺階上,抖了抖身上的水漬,盯着宙斯西爵,“沒路!”
“再去找!”宙斯西爵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