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啪!
對面傳來一陣爆破聲,接着是吱吱吱的聲音,她盯着電話筒,宙斯西爵徹底摔碎了電話!可見他的怒氣憋了很久。
他憋屈,她更憋屈。
他高興就可以把她寵到天上,不高興就隨意把她像條狗一樣拴上鍊子,鎖在房間,拋入木箱,隨波逐流。
她在他眼裡就是一隻寵物,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他是帝王,她如草芥!
她要的只是一份平等的愛,他要的卻是她被完全的佔有。
沒有自由?沒有尊嚴?沒有空間?
她是冷霜凝,是一隻孤傲獨立的大雁,不需要這樣的愛!即便宙斯西爵霸佔了她的心,她還是堅強的冷霜凝,不是他的所屬物!
明亮的天有淡淡的冷風吹來,冷霜凝抱緊雙臂從小白樓裡出來。今天的江木兮精神狀況很差,吵着鬧着要她的孩子,她哄了好久她才肯睡。
長長呼了一口氣,潔白優雅的建築相擁相依在風中,格外顯目,引人入勝。冷霜凝想找到那晚的答案,卻是一無所獲。
她幾次夜裡守在小白樓,都沒有出現那個幻境。
“冷小姐?”身後一道女音。
冷霜凝冷冷瞟了慕容傾一眼,沒有答話。她對她沒有好感。每次見到她,都覺得渾身不舒服。尤其是她和薛軒宇滾牀單的畫面,總是令她心生噁心。
慕容傾擋住她的去路,雙手橫胸,鳳眼眯起。
“有事?”她冷冷的挑眉。慕容傾一身黑皮衣,長筒靴,身後扎着長辮子,搖搖擺擺。
紫口紅,黑睫毛,陰冷的目光瞪着她。
“冷霜凝,我討厭你!”慕容傾紫色眼影在日光下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彼此彼此!”冷霜凝實不想和她說話。
“離我的男人遠遠地,倘若你再招惹他,我會將你碎屍萬段!”慕容傾逼迫的目光投來。
“慕容傾,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尤其是女人!”冷霜凝眯起目光。
“你能把我怎樣?告訴慕容礪,把我殺了?”慕容傾咄咄逼人。
“殺你只會污了我的眼!”
“你……”
“而且你還入不了我的眼,不值得任何人動手。慕容傾,你若真心待慕容宇,便好好守着他!使卑鄙手段,只會逼他遠離你,甚至恨你!”
“你就是不肯放過他?”慕容傾頓覺得羞辱,冷霜凝字字捅在她心口。不錯,從小到大,慕容宇躲閃她,見了面,仿若看不見她。
“沒有一份感情是可以施捨的。他若愛你,有我沒我一個樣!”冷霜凝越過她。
有些話,多說無益。
“冷異偉!你還記得這個名字?”身後張狂的聲音止住她的步伐。
冷霜凝募得回眸,皺眉,“你見過他?”
慕容傾勾脣,“他,就在你腳下!”
灰暗冷潮的地牢過道里,慕容傾帶路,冷霜凝跟在身後。守衛見是慕容傾,個個恭敬彎腰。
地牢分兩層,第一層是長長的通道,兩面都是牆,每隔一段距離有守衛把守。下了樓梯,纔是真正的牢房。
地牢呈長方形,地面是白灰大理石,高跟靴踩上去,發出脆亮的咚咚聲。牢房靜謐詭異,每隔一段距離在牆上開着一個窗子,有助於通風。
牢裡沒有房間,只用鋼鐵柵欄隔出一個個空間。這裡不像是關人,倒像是關動物之類的地方。
“慕容傾,這根本沒有人!”冷霜凝凌厲的目光掃過周圍,根本沒有聞到人的氣息。
守衛也不見了。
“着急什麼,快到了。”女人長靴磕在地面上,繼續往裡走。
隱隱的有悉悉率率的聲音傳來,當他們的腳步越靠近,那聲音變得越發清晰。
“嗷!”突地,空氣中穿透一股極其恐怖的聲音,像野獸的咆哮!
冷霜凝沒有多少害怕,只是努力側耳,四目不停的向周圍和聲音的發源地靠近,再靠近……
她自小就和動物有親近感,能聽出各種動物的聲音。這吼聲,像極了一種動物。越往地牢的最深處走,前方的光線越暈暗,雙拳攏住,她不自禁懷疑慕容傾的話……
“慕容傾,你敢傷害我,慕容礪和慕容宇都不會放過你!”守衛看見她和慕容傾進來,倘若她在這裡出事,慕容礪一定會知道。
“so?”慕容傾陰冷的勾脣,不怒反盈盈一笑,側過身子,頓住腳步,手指在空中繞了一下,“看看吧!”
冷霜凝越過她的肩膀,擡眸朝鐵柵欄裡面看去,黑沉的視線裡,窗口的光線在地上投成一個圓環,圓環裡蹲着一個背影,背影發出銀色的光芒,折射在牆壁上,形成一條七彩光。
“冷霜凝,好好看看,他是誰?”女人冷酷的提醒。
冷霜凝莫名的瞅了她一眼,靠近柵欄,募得,眼前驚呆,裡面蹲在一頭狼!
狼身魁梧巨大,和普通的狼有很大的區別。它背對着她,她只能看清它有一身銀白色的茸毛,閃閃發亮,全身都是白色,而且亮的刺眼。
雙腿半跪在地上,剩下那兩隻隱沒在身下。頭垂落在胸口,她看不清什麼模樣。
她沒有見過真正的狼,只在畫裡見過,小的時候,冷父曾給她見過狼族的故事。那故事很吸引人,她至今記憶猶新。
“這裡怎麼會關着一頭狼?”她輕握住柵欄,轉頭問。
慕容傾則並不靠近,只遠遠地看着,皮笑肉不笑,“不記得我帶你來見誰了?”
冷霜凝整個腦子矇住,脣角努力彎起,“慕容傾,你別告訴我,它是冷異偉!”
“sure,you
are
right!”慕容傾聳聳肩,攤開手掌,眯起桃花眼,“要我叫醒他嗎?”
“……”冷霜凝還未及反應,只見慕容傾從腰間快速掏出手槍,對準狼身,嗖的一下,槍筒裡發出細微的聲音。
“你幹什麼?”她驚慌的轉頭。
“叫醒它!不用擔心,只是一點激活素而已。”慕容傾淡淡的瞥眉。
果然,狼身動了動,龐大的身體緩緩從地上直立起,它站起來,約莫有一人高,身長更是如人尺度。
銀白如雪的茸毛被唰唰的抖動了幾下,垂落的狼頭緩緩擡起,狼眼瞅了窗外一眼,突地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