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眉眼彎起,揉着小腹,“寶寶,媽媽決定留下你!不管你是誰的孩子!”
突地,頭頂上方有黑影罩下,陰冷的空氣頓時席捲。她緩緩擡眸,抿緊了脣瓣!
是他!好吧,該來的總會來!
宙斯西爵凌厲的目光瞪着她,彎腰,直接從上面跳下來,按住她的肩膀,黑臉的叫囂,“死女人,你想死?”
“……”
“爲了逃開我,你居然選擇死!”
“沒……”
“什麼沒人能分開我們,什麼等我出院,什麼想和我在一起,都他媽鬼話!冷霜凝,你根本沒心沒肺!一次次地騙我,有意思?耍着我玩,有意思?”
“……”
“看着我追你,你他媽是不是特高興,特想虐死我?”
“……”
“說話啊,死女人,啞了?”他無力的晃動着她的肩膀,看見她毫無傷的站在這裡,他整個人有些慌神。方纔那一瞬,他差點失去所有。
“你一直在說,我哪有機會插話?”她擰眉,擡眸看向頭頂上方,原來她滾在了這個草洞裡。怪不得毫髮未傷。
“自殺給我看?”他扭正她的臉,強迫她看着他。
冷霜凝無語,“我沒想自殺!”
本想意外弄掉孩子,結果掉進了這裡。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跳車玩刺激?”
冷霜凝挑眉,細細瞅着他的頭部,不是開顱嗎?怎麼沒有痕跡?
“無話可說?”宙斯西爵勾起她的下巴,“看着我,說話!”
她凝眸,瞅着他,“你的刀口呢?”
再高的醫療技術,開顱也不可能是無創啊,她之前查過資料,諮詢過醫生,會在他左腦頭皮處留個疤痕。
“……”男人神情一僵。
“少爺,冷小姐,上面說話吧。”史蒂文識相的開口。
冷霜凝被宙斯西爵託上來,回眸盯着男人的後腦,和以前一模一樣。
連頭髮都沒剪!
“宙斯西爵,你的刀口在哪?”她靠近他,再次開口。
“我的刀口在這兒!”宙斯西爵握住她的手壓在胸口,“冷女人,你聽見了,它現在纔開始跳動!”
“回答我?”她抓住他的衣領,追問。
史蒂文要轉身,卻被她喊住腳步,“史蒂文,他沒做手術對不對?”
“……”史蒂文垂眸。
“宙斯西爵……”
“是誰答應在病房外守着我,會在我睜眼的一瞬間出現?對一個違背承諾的女人憑什麼要我遵守承諾?”宙斯西爵冷冽的開口,旋即瞥開眼,闊步朝一邊走去。
“你……”
“一個意圖自殺的女人根本配不起我的愛!你要滾就滾吧!”男人豁然回眸盯着她,啓開薄脣。
“這是你說的!滾就滾!”她突地轉身,大步流星的朝荒草山坡上走。
宙斯西爵雙拳攏緊,眯眼盯着她腳下毫不猶豫的步伐,死女人!
“呃?”她的身體猛地被一雙有力的長臂抱住,強勢的氣息幾乎要把她嵌入體內,耳邊是男人熱燙的溫度,“冷霜凝!不準走!”
“……”
“你知道什麼是孤獨?”宙斯西爵擁的很緊,緊的幾乎要窒息。
“……”
“抱着你的時候,感覺在倒計時,沒有你的時候,感覺在溺水而沉!”
她的心狠狠被蟄了一下,想掰開他的手,回頭,卻被他禁錮着,“宙斯西爵……”
“我想你!冷霜凝!我他媽想你!你聽到沒有!”他幾乎在她耳邊嘶吼了起來,聲音渾濁沙啞,是男人獨有的沙啞。
“聽到了。你先鬆開我。”她真是服了,要的這麼緊麼?
“冷霜凝,如果你要我卑微屈膝,我願意!”他一直在自顧自語。每一句都刺痛了她的心。
努力放平心情,她輕輕開口,“宙斯西爵,我告訴你什麼是孤獨?於我,並無孤獨,有了你,才知道什麼是孤獨!”
“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更是個自卑的女人,宙斯西爵,你懂麼?其實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堅強……”
她說的氣喘呼呼,宙斯西爵緩緩鬆開手臂,面對着彼此,她揉着胳膊凝眸,“你抓痛我了?”
“活該!”男人棱了她一眼,旋即肩臂一收,她的脣直接碰在他脣上,被他狠戾的蹂躪。
“唔……”她的雙手抵在他胸口,脣隱隱的疼,宙斯西爵的力度越來越柔,柔中帶剛,扶着她的後頸,不讓她逃開。
許久,她才適應了他,輕輕的迴應。腦海裡滑過慕容礪俯身吻她身體的情景,突地推開他……
“……”宙斯西爵黑着臉,長臂要抓她。她忙退後一步,瞪起大眼,“宙斯西爵,你是不是沒動手術?”
西爵boss擰着狼眸,意猶未盡盯着她,“過來!”他還沒吻夠!
一個月零四十天,他要吻回來!
“你先回答我?”她挪開話題。被慕容礪碰過的脣,碰過的身體,他真的還能接受嗎?連她都接受不了自己……
男人眯眼,撇開眉,冷冽開口,“沒有!”
“……”該死,真的被她猜中了!
她猛地上前一把推拒着他,“宙斯西爵,你到底要我怎樣?逼瘋我才罷休嗎?爲什麼不做手術?爲什麼……”
“……”
“冷小姐,少爺本來要做,但聽說你走了,他就直接從手術室裡出來……”
“用得着你多嘴!”男人橫着史蒂文,找死的節奏。
冷霜凝可以想到,他一定三拳兩腳打開醫生,穿着手術衣,蠻橫的走出手術室。
“是不是隻要我在,你就做手術?”她胸口徹底被撞痛了,這男人真的很幼稚!
“看你的表現!”男人意味深長的眯眼。
“什麼意思?”
“除非你作爲獨一無二的女人。”男人勾脣揚眉,一副霸道的模樣。
獨一無二?
“你是說我不可以和任何人男人接觸?”
“廢話!”
“你要控制我的自由?”
“冷女人,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從今以後,你的心裡只有我!誰他媽要干涉你的自由!”他倒是想,可那隻會逼她更加遠離他。
“噢。”她心裡現在也只有他啊。
“身體也是我的,誰敢碰誰死!”
“如果我被碰了呢?你就不要我了,或者嫌棄我,覺得我很髒?”她小心翼翼的試探。
“冷霜凝!”他一步跨來,提起她的肩膀,藍眸如海,讓她不停的往下沉,“死女人,你就非要和我對着幹!你敢讓別的男人碰一下試試?”
“自願我也不願,可被迫或者情非得已,或者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
“死女人,你在試探我?”她的肩膀猛地受痛,可見宙斯西爵有多緊張在乎這件事。
是啊,正常男人都會介意吧。
大多男人都有這個潔癖,儘管自己做不到,但於愛的人卻是硬性要求!
何況宙斯西爵這麼獨佔性強,霸道十足的男人!
“算了,我們不談這個。”她機靈的跳開眼神,看向史蒂文,“去安排醫生,就說西爵少爺會在一個星期內動手術。”
“是。冷小姐。”史蒂文欣喜轉身。
“站住!我同意了?”男人冷冷開口,捏起女人的下巴,“既然這麼在乎我,爲什麼逃走一個多月?”
“……”她能說是因爲西爵老爺把她扔在了z城,然後不久就發現自己懷孕了?
“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死也不肯回來?”他就是見不得她嘴上說在乎他,可心裡總是逃避他。
有的時候,他懷疑她說的話只是爲了騙他,然後卸掉他的戒心,一走了之。
“……”她想見他,可是這孩子要是慕容礪的怎麼辦?
此刻,她覺得揹負了一個背叛的罪名,不見他,她還會有口氣喘。
見到他,她簡直心理負荷。因爲剛纔的試探表明,宙斯西爵不知道她和慕容礪在伊園發生的事。西爵老爺更沒有告訴他,她和他的約定。
宙斯西爵放開她,盯着她渙散的眼眸,重重吸了一口氣,“算了,只要你在,我他媽還追究這些幹什麼!”
旋即,打橫抱起她,很堅硬的步伐往高坡上走。
回到宙斯西爵下榻的別墅,她早早找了個藉口上樓休息,站在琉璃瓦亮的洗漱臺前,鏡中的小腹依舊平坦的看不出半絲痕跡,可這樣能堅持多久?
既然決定留下,她就必須說服自己!不管他是誰的,寶寶沒有錯!她沒權利剝奪他的生命。
“咚咚咚!”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和煩躁的喊聲,“冷女人,關門幹什麼,怕我吃了你!”
對着鏡子努力吸了一口氣,輕撫着小腹,“寶寶,以後你爸爸就是這暴脾氣,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哎。”
“死女人……”門瞬間被拉開。
宙斯西爵的大掌差點拍在她臉上,頓在空中,闊步邁入,邊走邊扯掉外衣,馬甲,皮帶,西褲……
他身後一路被丟下來的衣服,她默默跟着一一撿起,整理好,放在一邊。
宙斯西爵煩悶的撕扯着襯衣釦,“靠!”
“慢着點,都被你扯壞了。”哪有人這麼解釦子的。她忙上前擡手,柔指撥弄着他的襯衣釦。
如火似海深邃的藍眸盯着她嬌嫩的臉,大手一攬,遊弋在她背部,滾燙的氣息在耳邊縈繞,似有若無的吻落在她耳垂上,“冷女人,我想你……”
“你說過了。”她微微撇開臉,制止住他的行爲,“這樣不好解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