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纔的激戰,楊道已是累極,此時一放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再也不想起來,直想躺着休息個夠!
不過一想起激列的打鬥,對方這麼多人,難保不會附近有這些強匪的同伴,此時那敢有片刻的逗留,這個小村莊再也不能呆了,想到時自己估計就是呆在這裡一輩子,也難得找得回去的法門,並且還隨時有殺身之禍,就決定去縣城。
看着自己的一身血污,想道還是不要再橫生枝節爲好,於是楊道小心的脫下衣服。也沒工夫 包紮,記起包裡的還有一件激光槍打都打不穿的防護衣,楊道忙拿出穿上,又把那激光槍放入它上面的口袋之中,看着不會有掉的危險。才放下心來。因爲它是緊身的,所以讓楊道感覺又恢復了不少力氣。那個包裡沒有什麼東西了,雖然是個好包,但是現在帶着是個累贅,所以也扔了。又從那堆死人身上脫下件沒有血污的外衣套上,這才跌跌撞撞往縣城方向趕去。
來到一個傳說中的黃州城前,已經是日頭偏西,順着城門往裡看,只見街上人很少,一片冷清的樣子,楊道也不敢亂走,自己的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引人注目,在這個年代隨便什麼都可能會惹禍上身。楊道本已是累極,此時緊繃的神經一下放鬆了不少,逛蕩了一會兒,來到了一個很大的宅第前,只見它們前一對大獅子,足有一人高,並且很有些年份了。
又餓又累,此這時再也支撐不下了,一下子就暈倒在地。
傍晚時分,楊道才悠悠醒來,只見他已是躺臥在牀上,並且看這房子的擺設,還有窗外的花園,想來是一個大戶人家,想起暈迷前所見,楊道想道:“莫非就是這戶人家救了自己?”他本是失血過多,還有勞累過度和過分緊張而暈迷的,這時醒來也就沒有什麼大礙,於是掙扎着就起來了,雖然身上還有些痛,但是楊道還是能感覺到那只是一些皮肉傷,並且傷及筋骨,不由放下心來,此前一心逃命,並未有時間檢查和多想。見自己的衣服沒有什麼變化,口袋裡的那把激光槍也還在,不由放下些心,就往門外走去。
“公子,你醒了?”剛出房門,就被外面一個走過的下人看到了,他馬上喊道:“老爺,那位公子醒了!”馬上就看到外另一間屋裡走出一箇中年文士,面相方正,孔武有力的樣子,想必這就是那個下人所說的老爺了,他後面還跟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大約和楊道差不多高,身材魁梧,一副虎背熊腰的樣子,所以看起來更高,大約二十歲左右吧。
楊道連忙低頭作揖行禮道:“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那中年文士忙扶起他道:“公子多禮了,說起來還是犬子在門外發現你暈迷不醒,纔將你救進府內的。”楊道知道他身旁的那個定是他兒子了,父子倆也倒有幾分相像,於是又對那年輕人行禮道:“多謝兄臺!”
那年輕人應是甚爲豪爽,應聲道:“江湖救急,這也是應該的!”
“公子的傷可有大礙,要不要老夫去請大夫來看一下?”那中年文士想起楊道是帶傷進來的,關心的問道。
“不用了,哪敢再勞煩先生,這些只是小傷,沒有什麼大礙的!”楊道答道,雖然看起來這一家人是很有好意的,但是他還是想隱晦曲折。
“方纔我本有意爲你療傷,但是父親說你暈迷怕有不便,現在你醒了,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倒是可以給你看一下,在下也是習武之人,對這些刀創還有有些備用藥的!”那年輕人不放心地說道。
“呵呵,那就有勞兄臺了!”楊道見了那年輕人一臉真摯的樣子,也不好再拒絕了,並且傷口處理一下總是比不處理要好一些,於是就答應了。
一會兒那年輕人取來了金創藥來到了楊道的房裡,見了楊道脫下的防護衣,那父子二人只是覺得樣式有些奇特之個,並沒有太過留意。倒是楊道身上的傷口有些讓他們吃驚,因爲那些傷口不僅不再流血了,並且創口已經比較幹了,已經開始長肉結痂子了。楊道也是驚奇,心中暗道:“莫非這就是那瓶水的功效?”看來這金創藥也是用不着了。
“你這是今天新創的傷口嗎?”那年輕人不相信問道,“想不到恢復得這麼快!”
“不知兄臺這傷是怎麼受的?”那年輕人又關心的問道,旁邊的那中年文士也是關注的看着他。
楊道一看這是大戶人家理應和那幫強匪沒有什麼關係,並且這父子二人都很是急公好義的樣子,應該是可以說的。不過爲了謹慎點,還是先試探問道:“你們知道那赤鼻山的黃大王嗎?”
“你說那羣強匪啊,他們姦淫擄掠,實是本縣一大害,可惜現在正亂,縣裡也沒法治他們,莫非你是爲他們所傷?”那中年文士問道。
於是楊道就把上午的事簡要說了一遍,對於激光槍當然是隻字不提。那父子二人都是入神的聽着,聽到楊道說如何和那羣說打鬥時,那年輕人更是忍不住叫好。楊道見這年輕人是一個豪爽的人,自己在這異世正是人生地不熟,遂生與之結交之心。
“兄臺真是一條好漢子!”聽完了楊道的故事,那年輕人不由讚道,那中年文士也是讚許的點頭稱好,對楊道笑着說道:“我這個兒子,從小好舞槍弄棍,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血性人!”
“還不知道恩人尊姓大名呢?”楊道問道。
“哦,在下姓張單名坤,這是犬子張劍!”那中年文士答道,“鄉鄰都稱在下張員外,賢侄如果不嫌棄,可以叫我一聲伯父。”他對楊道也是很讚賞,並且看兒子的樣子是很欽慕楊道的。
“怎麼會呢,那我就高攀叫一聲伯父了!”楊道笑道,“忘了稟報伯父,小侄姓楊名道。”
“還不知道賢侄是哪裡人氏呢,看賢侄子應是出自名門,爲何流落至此?”張坤有些奇怪問道,原來他見楊道身材高大,雖打扮與羣不同,但是氣宇軒昂,說話口音像是京城那邊的(因爲楊道說的是普通話),並且語氣神態是個見過世面的,語氣間不卑不亢,有一股高貴的氣質,所以認爲他應該是出身比較不錯的。
聽了張坤的話,楊道又想起了自己的家起來,但是顯然不能說是穿越來的,別人肯定當他是神經病。於是含糊道:“小侄從小隨父親四處爲家,去過很多地方,北方闖賊作亂,與父親失散,想來已經遇害,一個人逃到貴地。”
“是啊,再也見不到父母兄弟了,自己還沒對父母盡過孝道呢!”想及此處,楊道心中一陣悲慼。
那張員外見楊道一臉悲傷,感情流露,對楊道的話不會生疑,也不好再問其家裡情況。既見問清了楊道的來歷,對楊道很是欣賞,也就放下了心,於是告辭去了。見張劍和楊道很是投緣,就讓他留下陪楊道,張劍正是求之不得,自是一口應諾。
“對了劍弟,爲什麼城外這麼亂,城裡街上人這麼少,到處很冷靜的樣子啊?”楊道想起街上所見有些奇怪,就問張劍道。兩人都是隨性的人,越聊越投機,不一會兒就以兄弟相稱了,因爲楊道長張劍一歲,所以爲兄。
“你不知道嗎,聽說張獻忠馬上要進攻這裡了,所以人都跑光了!”張劍奇怪的看着楊道說。
“張獻忠?原來是那個殺人魔王啊!”楊道想,雖然來了兩天,但是之前一心想着怎麼回去,也沒怎麼和人接觸,對於這些確實沒關心,眼下要在這裡生存,也不得不關心,問道:“我剛纔北方逃難到此,確實不知!不知張獻忠現在在什麼地方!”
張劍答道:“現在在蘄州,聽說是就要去攻蘄水了。”楊道陷入了沉思,他記起這個時候張獻忠好像還是比較弱的,“劍弟,這張獻忠手下有多少兵啊?”楊道問。
“聽說有一、二萬人吧,他正月攻廣濟時聽說才五百人,那天晚上還下着大雪呢!”張劍回答說。才五百人,楊道不由一驚,這個人還真有些能耐,怪不得把這整個華中、華南的地方搞得雞犬不寧……
兩人又聊了會兒,有下人還報到時了吃飯時了,於是張劍告辭道:“楊大哥,你好好休息,我等會兒讓下人把飯菜送過來!”就退出了。
一會兒下人就送來了飯菜,楊道用過不提。張劍吃過飯之後,收拾停當之後又來陪楊道聊了會兒,就回去睡覺了。
夜裡楊道睡不着,想起自己糊里糊塗來到這個世界不由一股悲憤迷茫:究竟是誰,爲什麼要將自己弄到這鬼年代來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生存下去,又應當如何才能弄清這一切,如何才能重回原來的世界呢?
每當一個人靜着的時候,他就不由會想起來,那怕是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