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讓我下樓呢，你剛纔的處境也太危險了，”兩人回清煙居的路上，億柔邊走邊嘮叨，“你看看，如果不是我機智，就算林昊他們趕到又能怎麼樣？還不得跟你一樣――乖乖地放下槍？”
陳英拓靜靜地聽完，輕嘆一聲，眉頭不自覺又緊蹙起來：“你要是出現，添亂的機率遠遠比幫忙的機率大，這次只能說是運氣好……下不爲例！”
“你怎麼這樣啊，”億柔氣得幾乎吹鬍子瞪眼，“好歹怎麼說，本姑娘這次也幫了你們警局的大忙啊，你非但不獎賞我，居然還說什麼下不爲例！”
哎，要怎麼和她解釋呢？陳英拓有些頭疼，軍警之事的複雜程度根本不是她能想象的。
“小柔~”陳英拓右手扶住她的肩，語重心長地說：“你知道嗎……我實在是擔心你！自從你出現之後，我做任何的工作都不能再‘心無旁騖’，你是我無論如何放不下的牽掛，我不能不去顧及你！我交給你的唯一任務，就是在我不在的時候保護好你自己，至於其他的所有，都不在你的責任範圍之內，知道嗎？”
億柔呆呆地看着他，半晌，低頭囁嚅道：“拓，我知道錯了……”
陳英拓愛憐地看着她，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好啦~~~沒事啦！過會兒陪我去醫院吧，可以拆石膏了，（湊近小聲）不然一直這樣都沒辦法抱你~~~”
億柔臉一紅，低頭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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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他這個拆了之後，應該……沒什麼了吧！”
“哦，你放心吧，陳警官恢復得很快，沒什麼大礙了。”
億柔不放心地繼續追問道：“那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您可以跟我說一下？哦對了！還有就是怎樣比較利於恢復，就像康復訓練啊之類的您都……”
“小柔~”陳英拓實在聽不下去了，提醒道，“炎大夫都說了，沒什麼大礙了。”
“我就是不放心嘛！”億柔理直氣壯地說。
“哈哈哈……”炎大夫很不厚道地笑噴了，說笑道，“萬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還這麼體貼入微，陳警官真是有福之人啊……那這樣吧，你要實在不放心，我給陳警官多開一盒促進骨骼癒合的藥……”
於是診室只剩下兩人。
億柔溫柔笑望他，想起了什麼，便走上前去――
“陳英拓。”
“嗯，怎樣？”陳英拓也溫柔望她。
“不怎樣……”雖如此說，億柔還是直接把手伸向他的胸口，開門見山地說道，“只是想感受一下你的心跳。”
陳英拓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凝視着眼前神情愈發緊張複雜的她……半晌，默默地把她的手移到了右側。
一、二、三、四、五。
五秒過後，億柔眼眶隱約有淚水嗜出，她緩緩地擡起頭，對他說道：“我……感覺到了。”
陳英拓只淡然一笑，別開頭，拿開她的手，說：“好了，我去拿藥……”
剛走出幾步，陳英拓就被身後的人兒給緊緊地抱住。
“拓！”淚水已然打溼了他的襯衣，躊躇片刻，她又喚了聲“警察叔叔”，哽咽地解釋說，“我知道！我真的、從來都知道你是！我只是……只是想要證明給優雅她們看！”
陳英拓轉過身來替她拭去淚水，將她擁入懷中，心疼地說道：“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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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陳英拓在逗弄吹拂，億柔接到了一個電話，異常興奮地向他訴說道：“拓！天堯過會兒來我們這兒吃晚飯！”
陳英拓擡頭笑說：“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真不容易。”
“誒~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他就一小屁孩兒，”億柔吹噓道，“你是不知道，他從小最怕的就是他老姐我了，我說一不二！”
陳英拓不屑於拆穿她，忍笑道：“是嗎？”
“誒？對了！我突然想起個事兒！”億柔變了臉色。
“怎麼了？”
“你跟白姿她……”
“你想說什麼？”陳英拓直視她道。
億柔一咬牙，鼓起勇氣問道：“你跟白姿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兒？”陳英拓不答反問。
“你你你……居然還敢裝傻？你說怎麼回事兒！她看你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以爲我看不出來啊？”
“你想多了。”陳英拓淡淡地回道。
“我想多了？”陳英拓的死不承認令她更氣惱，“請問陳警官――你是覺得我瞎嗎？”
陳英拓沉默良久，開口道：“相信我。”
億柔一見神色莊重的陳英拓就害怕，於是立馬慫了，跑到他身旁坐下，緊張地問道：“你……又在想什麼啊？”
陳英拓凝視她數秒，回道：“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啊？”億柔更不安了，“什，什麼啊？”
“你繼姐白姿……可能和我現在接手的這個‘疑似自殺案’有關係！”
億柔瞪大雙目，怔在了那裡。
“拓……”億柔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試探着問道，“你……你的意思是……”
陳英拓沒有明說，只是眉頭緊鎖着點點頭。
“這……是你‘刑警的直覺嗎’？”億柔緊握住他的手，擔心地說，“沒有證據……不好瞎猜的。”
陳英拓耐心地給她解釋：“你還記得和這次案件有聯繫的上個案件嗎？根據我這些日子的調查……孟某曾和白姿交過同一個男朋友。”
“魏清齊？”
“對，”他問道，“你認識？”
億柔嘆了一口氣，說：“我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並沒見過……只是聽說他移情別戀了，後來……好像是出車禍死掉了，白姿當時整個人差不多都要崩潰了，也是可憐……真沒想到，魏清齊當年劈腿的那個女孩就是這個孟某！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