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瞳領着五十楚軍快馬加鞭朝着村莊趕去,在距離村莊還有一里多路的時候,村子裡躥出了濃煙,火光將原本湛藍的天空都映紅了好大一片。
“不好!匈奴人已經開始殺人了!”見到火光,項瞳心中一緊,連忙對身後的楚軍喊道:“兄弟們,快點,村裡的鄉親危險!”
跟在他身後的楚軍聽到召喚,連忙催馬快奔,朝着村子衝了過去。
村內的匈奴人剛殺了全村的男人和老人,正要對放聲大哭的孩子們動手,一個匈奴兵跑到百長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不好了,有一批中原的軍隊朝這邊衝了過來。”
百長聽到稟報,也是吃了一驚,連忙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大約五十多人!”匈奴兵回過頭指着村口方向說道:“他們離這裡只有不足一里路程了!”
“才五十多人怕什麼?”百長瞪了那匈奴兵一眼,對一旁的匈奴兵們喊道:“兄弟們,中原狗來了,好好的宰他們!”
匈奴人齊齊發了聲喊,也不管那些還撲在屍體上哭喊的孩子了,策馬迎着項瞳等人衝了出來。
村莊燃燒着大火,不過火焰只是在村莊的外圍燃燒,內部由於關着女人,匈奴人並沒有把房子點着。
可是若任由火勢蔓延,大火一定會吞噬整個村子,到時候被關在屋子裡的女人恐怕全都要被烤成焦炭。
項瞳領着五十楚軍快衝到村子邊上的時候,從村子裡衝出了百餘個匈奴人。
這些匈奴人衝出來之後,揮舞着彎刀在一個軍官的帶領下怪叫着朝項瞳等人衝了過來。
“殺!”項瞳手中長槍朝前一指,兩腿朝馬腹上一夾,戰馬嘶鳴了一聲,朝着匈奴人衝了過去。
匈奴百長見項瞳衝了過來,大喝了一聲,徑直迎着他衝了上來。
兩馬相交,項瞳手中長槍一撥,把匈奴百長劈向他的彎刀撥到一旁,伸出另一隻手攔腰一摟,把匈奴百長從馬背上扯了下來。
抓了匈奴百長,項瞳將戰馬繮繩一勒,戰馬掉了個頭朝後跑了過去。
“把他捆了!”跑到楚軍裡面,項瞳將匈奴百長往地上一丟,朝着衝在最後的兩個喊道。
Www★ttκǎ n★℃o
那兩個楚軍連忙勒住戰馬,跳下馬背,將匈奴百長捆了個結實。
匈奴兵見剛剛交戰,百長就被對方的將軍抓了,戰意頓時消了大半,不少人已經萌生了逃跑的念頭。
兩軍衝撞在一起,楚軍個個奮勇,而匈奴人作戰的時候卻畏首畏尾,不消片刻已經有二三十個匈奴人被楚軍挑下馬背。
剩下的匈奴人見無力扭轉戰局,頓時四散逃了。
這些匈奴人剛剛燒了村子,楚軍哪裡會給他們機會逃走,這些楚軍騎的全是項燁專門撥發給他們的匈奴血統的戰馬,戰馬腳程並不比匈奴人的馬差,再加上他們個個作戰時隨身都會帶着弓弩,在匈奴人逃跑的時候,緊緊跟在後面朝匈奴人的脊背發射箭矢。
中箭的匈奴人紛紛掉落馬背,跑在前面的慌里慌張的回頭看看被射下馬背的同伴,不僅沒有半點回頭援救的意思,反倒生怕自己的戰馬跑的不夠快,使勁的用馬鞭抽着戰馬。
隨着一陣陣箭矢破空的聲音,匈奴人接二連三的掉落馬背。
不少匈奴人被箭矢射中,落地之後並沒有死,他們中運氣好些的被趕上去的楚軍用長矛刺穿,當場死亡,運氣差的則被捆了個四馬攢蹄,系在馬屁股後面一路拖進了村子。
一進村子,項瞳就看見了被匈奴人殺死的村民。
“女人們都被你們弄到哪去了?”見死去的村民裡沒有女人,項瞳一把揪起被他抓住的匈奴百長,語氣裡透着無盡兇狠的問道。
“要殺就殺!廢什麼話?”匈奴百長把頭一梗,死活不願告訴項瞳女人們被他們關到了什麼地方。
“姐姐和嬸嬸們被關在了那間房裡!”匈奴百長不願說,可村子裡的孩子們卻不見得不願說,一個年紀大約有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抹了抹眼淚,站起來對項瞳說道:“將軍,我要當兵,我要殺匈奴人!”
“你們先去把村子裡的女人都救出來!”項瞳先是對身後的楚軍命令了一聲,隨後走到小男孩的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柔聲說道:“孩子,你還太小了,過兩年再當兵打匈奴人!”
“不!”小男孩梗着脖子,十分倔強的對項瞳說道:“過兩年匈奴人就都被你們打光了,我就不能再殺他們爲爹和奶奶報仇了!”
項瞳猶豫了一下,隨後嘆了一聲點了點頭,很無奈的說道:“好吧,我就收了你,不過你的年紀太小,還不能上戰場,以後跟在我身後,等你再長大些我自然會帶你上戰場!”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就在這時,楚軍從關押着女人的房子裡把女人們全都放了出來,項瞳扭過頭看着哭叫着正朝孩子們奔來的女人們,有些漫不經心的向站在他身旁的孩子問道。
“聶龍!”小孩子同樣漫不經心的答了他一句,隨後朝着女人們跑了過去。
“姐姐!”這孩子撲過去之後,緊緊的抱着一個村姑的腰哭着說道:“爹被匈奴人殺死了,奶奶也被他們殺死了!”
“爹!奶奶!”聽到噩耗,那村姑頓時癱軟在地上,放聲哭了起來。
項瞳慢慢走到村姑身旁,他低着頭看着坐在地上痛哭不止的村姑,這村姑正是讓他一直魂牽夢縈的女人。
僅僅過了幾天,原本好好的村莊就被匈奴人糟踐的一片狼藉。
村子邊緣的火還在燃燒着,而且還有着向村內蔓延的趨勢。
項瞳回過頭朝大火看了看,對還活着的女人和孩子們喊道:“鄉親們,大家都先別哭!這些匈奴人在村子外面放了火,等火燒到這裡,我們都出不去,你們跟着我們先出村,這次的仇我們一定爲你們報!”
女人們擡起頭看着項瞳,一個年紀稍微大些的村婦苦笑了一下,無比悽苦的說道:“將軍,我們的家沒了,我們還能去哪?還是你們快些離開,把孩子帶走,讓我們這些沒用的女人陪着親人一同上路吧!”
“胡說!”聽了村婦的話,項瞳眼睛一瞪對還活着的人們喊道:“親人走了,他們一定希望你們活下去。夏王派我等來到這裡,就是爲了保護你們,讓大夏的民衆都能躲過匈奴人的屠刀!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你們快跟我們走,一切等出了村子再說!”
一些楚軍兵士上前拉起女人們,把他們帶離村莊。
有一個村婦在從項瞳身邊經過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堆積在村子裡的親人的屍首,哽咽着向項瞳問道:“我們的親人怎麼辦?難道就讓他們在這裡被火燒掉?”
項瞳閉上了眼睛,兩顆淚珠順着臉頰滑落。
他知道人死了親人都希望他們能夠入土爲安,可是如今大火正在燃燒着,若是再爲屍體耽誤時間,恐怕會有不少人白白犧牲。
“就讓他們永遠的活在我們的心裡吧!”項瞳閉着眼睛,沒有看向他問話的村婦。
所有人都離開了村子,被俘虜的匈奴人排成一排跪在地上,在他們身後站着的是手持長劍等待對他們行刑的楚軍。
“殺了他們!”活着的女人和孩子們高聲叫喊着,從地上撿起石子朝匈奴人砸去,若不是有楚軍攔着,恐怕他們會衝上去把匈奴人活活生吞活剝了。
項瞳手按劍柄在匈奴俘虜面前走了一圈,嘴角撇了撇,朝女人和孩子們虛按了兩下手。
女人和孩子們止住了吵嚷,一雙雙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跪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匈奴俘虜。
“殺,自然是要殺的!”項瞳轉頭看了看已經燒成一片火海的村莊,語氣冰冷的說道:“夏王說過,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他們殺了人,我們自然是要讓他們用命去填。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該怎麼殺!”
一聽說要考慮該怎麼殺,不僅是被俘虜的匈奴人,就連那些女人和孩子也全都愣住了。
在女人和孩子們的概念裡,殺人無非是把腦袋砍了,可聽項瞳的話音,他根本不想用那種最直接也最乾脆的方式來殺這些匈奴人。
項瞳一隻手捏着鼻子,擰着眉頭思忖了片刻纔對衆人說道:“這些匈奴人喜歡玩火,那我們就讓他們在臨時的時候好好的享受一下火焰的滋味。”
“來人!弄些火把來!把這些匈奴人全都給我捆到樹上,先在他們腳下燃起篝火,烤上一個時辰,然後再將他們點着!”突然項瞳轉過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匈奴人向楚軍命令道。
“要殺要剮來個乾脆的!要不爺們做鬼也不放過你!”匈奴百長一聽項瞳說要用火烤他們,頓時慌了,扯着嗓子罵了起來:“你個全家死絕了的屠夫!有種就一劍殺了我!”
項瞳看着他冷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過個百多年,我和我現在的親人肯定都是要老死的,不過你卻是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