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超捧着那盒藥膏，已經樂了一個早上了。
早上剛把東西遞給他，班主任就進來了，所以祁硯一直沒來得及問他，是不是受傷了。
老班是過來宣佈成績的，上次月考，小到單科成績，大到校內總分排名，現在都已經全部羅列的清清楚楚了。
祁硯是年紀第一，語數外三門總分四百五，他考了四百二十八，數學滿分，英語一百四十六，語文一百三十二。
一中完全實行高考制度，小科目不打分，只有等級。
九十五到滿分是A＋，八十五到九十五是A，七十五到八十五是B，六十開始則是C，至於D則爲不合格。
政史地生物理化學一共六門小課，祁硯一共拿了五個A＋，和一個A。
成績很好，老師們都很滿意。
但是祁硯對此很平靜，分數跟他自己估算的差不多，只有一個生物拿了A，是他自己沒想到的。
不算滿意，但是沒有很失望。
不過，他這麼想，可不代表別人也這麼想。
“什麼？你還不太滿意？？”何子超衝着他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哥，你甩了年級第二多少分你知道嗎？十五分啊！”
真的是，神他媽的不滿意！
他考四百二十八還不滿意，那麼這羣人怎麼辦，集體去跳樓嗎！！！
“我生物沒考好……”祁硯的聲音有點弱。
何子超肌肉抽動:“……”
“英語聽力也不行，你看你才錯了一個，我扣了四分。”
何子超攥緊了手:“……”
“語文的話……”
“祁硯，我要跟你絕交三分鐘！”何子超抓着頭髮咬牙切齒，“不，五分鐘！”
恨啊，他恨啊，這傢伙坐這裡就是爲了氣人的把！
滾他丫的，絕交絕交絕交！
祁硯閉了嘴，再也不說話了，他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何子超，可他剛剛說的都是自己的心裡話，他確實覺得這些地方自己本來可以答得更好些的……
——
秦遼蹦蹦跳跳過來，抓起唐溫的試卷就開始看，剛想問……
“別問，問了就是千年老五。”唐溫連頭都懶得擡。
數學最後一題沒做，二十分扣的絲毫沒有情面。
能考第五，已經很不錯了。
“老五不錯啦，好歹聽起來順耳些，你瞅瞅那傢伙考的。”秦遼湊過去，手指戳戳沈長安所在的位置，對着唐溫比了個耶。
哦，千年老二。
是怪不順耳的。
唐溫扯過成績表，稍微看了眼，“看來我跟沈長安同病相憐啊。”
一個年級老二，一個班級老二。
秦遼這一次，連個班級前五都沒進。
她覺得有點奇怪，“你數學怎麼考這麼少？”
秦遼數學向來不錯，這次怎麼才考了這麼點，直接拖了總分的後腿。
秦遼坐到旁邊，翹起二郎腿，隨意道:“考數學的時候睡着了，醒了就交卷了。”
唐溫默默地衝她比了個大拇指:你行，你牛。
“對了，第一又是他。”想到這，秦遼趕緊坐直身子，向她報告。
唐溫沒反應過來:“又？”
這不是才第一次月考麼？哪裡來的又？
這漿糊腦袋，秦遼神秘一笑:“那個祁硯啊，狀元郎，這回他又是第一。”
“說話就說話，你別笑的那麼雞賊。”唐溫抱着胳膊，總覺得她這一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被笑起來了。
她感覺最近這女人動不動就能提到祁硯，而且每次都笑的賊嚇人。
奇奇怪怪的……
唐溫神色一頓，腦子裡閃過了一瞬間的不可能，盯着她的臉不肯放。
秦遼嚇得趕緊抱胸:“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唐溫摩挲着下巴，面露懷疑:“你不會是……看上那個小白臉了吧？”
秦遼:？？？
唐溫正色道:“我勸你還是趕緊把這個念頭給掐掉，不然我擔心沈長安會把你給掐掉。”
秦遼:“……”
他媽這是從哪裡跑出來的傻子？
她哪張嘴說過自己看上那個小白，呸，那個祁硯了？
說完，爲了顯示這件事情的嚴肅性，唐溫還若有其事的點點頭，肯定的說:“你要是移情別戀，沈長安會瘋的。”
“我去！”秦遼忍住滿口髒話，“姐姐你能不能動動腦子啊？”
她激動的差點想掀桌子。
唐溫眨眨眼，不明所以:“關我屁事。”
秦遼想從她臉上看看有沒有別的情緒，結果很失望，她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難道她跟沈長安都猜錯了？
唐溫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叫祁硯的？
可是不該啊，唐溫已經好幾次不對勁了，都是因爲那個叫祁硯的，也沒看見她對別人有什麼反應啊？
被她這麼一直奇怪的盯着看，唐溫感覺自己忍不住想暴躁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遼決定再試探她一把。
揚聲道:“我想要祁硯的試卷，你去幫我借。”
唐溫眼裡先是放到沈長安身上，又轉回到秦遼的身上，一口拒絕:“你自己去。”
“不行。”秦遼裝模作樣的擺手指，“你跟他比較熟悉，我要是去借沒準他不借給我呢……”
唐溫湊過去，“你要他試卷做什麼，睹物思人？”
秦遼:我可去你，媽的睹物思人吧！
面上不顯，依舊笑着:“他成績好啊，我學學他的解題思路。”
“沈長安成績也好。”
“祁硯的成績更好！”
唐溫:她居然無力反駁了……畢竟也確實也是事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