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越往裡走,喧鬧的氣味越重,紙醉金迷的氣息越發明顯。

許心只是緊跟在姚素素身後,藉着微暗的燈光,一步一步往前走。

酒吧內,臺上的Dj在努力調動着氣氛,臺下,每張桌前坐滿了人,舞池下面,許多人隨着音樂在扭動着身體,發泄自己的情緒,尖叫,吶喊,或是嬉笑。

姚素素引着許心在一個位置坐了下來,許心打心底不喜歡這環境,環視了一圈,這個酒吧裝飾倒不錯,特有格調,黑色爲主,紅綠爲襯托,看起來舒心,沒有一點違和感。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來,許心緊緊捂住胸口,鄧正禹?那身影在燈光下有些朦朧,看得有些模糊。

那人越走越近,直直地走近他們面前,許心看清來的人,知曉他不是鄧正禹,只是身影和他像而已。

眼前的人一雙眼眸乾淨、明亮,一副黑色的眼鏡架在鼻樑上,更襯得那人全身上下散發着濃濃的書卷味道,一種說不清的特殊成熟的男人氣息。

不知道爲什麼,許心聽見了自己心臟漏跳一拍的聲音,轉而是不規則的跳動,要不是理智一直維持着,她不知道自己會楞在原地到何時。

段小兵引薦着他向所有人介紹,“我的好兄弟,季凡風。”

許心在心底默默地記住了眼前男人的名字。

他向所有人問候握手,當他看到許心時,他衝着她點頭示好,明亮的眼睛,深不見底,他的眼神沒有閃躲,沒有遮掩,雖然看起來有些孤冷,但坦蕩蕩的眼中帶有一種溫柔,那樣的溫柔讓人沉溺,讓人着迷。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同許心握手,清冷的聲音,“你好,季凡風,很高興認識你。”

許心早已沉溺在他的那雙眼眸裡,直到姚素素輕輕推了一下她,這纔回過神,趕忙收起了眼中的慌亂,“你好,我是許心。”,她朝他微笑,沒有半點應付,發自內心乾淨的笑容。

隨着夜越深,酒吧裡的氣氛越加熱鬧,與室外的安靜,形成巨大的反差。

DJ臺上,不知何時已換了一個DJ,伴隨着音樂飛揚,舞池裡聚集滿滿的人,臺上的DJ看着差不多的人流,飛快打動着碟,強音繞耳,加上低音音箱的效果,現場的氣氛此時滿滿的升了一個高點。

姚素素忍不住內心跳躍,想要去舞池中央,“我想去那邊跳一會。”她拉着許心,喊着段小兵,朝舞池走去。

許心本就不喜歡這吵鬧的環境,要不是因爲姚素素生日,她纔不願意來這個地方,人魚混雜,什麼人都有,尤其是這音樂,久了都覺得心臟隨時要飛出體外。

“我在這裡等你,幫你看着東西。”許心接過姚素素的手拿包,“你讓段小兵陪你去就好啦。”

姚素素回頭,許是喝了酒的緣由,此刻她臉頰一片紅暈,甚是迷人,“那裡可好玩了,你真的不去?”

許心趕忙搖頭,她有才不要去舞池,轉過身,在原先的位置坐下,“不去,我在這裡坐坐,你們都去玩吧。”

許心沒有意想到,所有人都奔去舞池中間,季凡風卻意外留了下來。

只見他起身,走向許心身邊,指了指許心身邊的位置,靠緊她的耳朵,輕聲呵氣,“我能坐這裡吧?”

他的靠近,一時之間令她有些緊張,以至於舉止都變得有些拘謹。

許心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用手做了一個Ok手勢。

他提起酒杯,遞到她眼前,“來一杯?”

許心沒有接酒杯,她拿起一旁的飲料,對着他大聲說,“我不喝酒,只喝果汁。”吵鬧的音樂聲音把她的聲音徹底淹沒在深海,季凡風湊近,“你剛纔說什麼?”

看着這沸騰的氣氛,許心無奈,只好端起飲料,朝季凡風手中的酒杯碰了過去,“乾杯”,然後她靠近他的耳廓,輕語着,“我對酒精過敏,用飲料代酒,我們乾杯。”

他看着她點點頭,接着,又附身在她的耳邊說,“你不適合這裡的環境。”

爲了避免兩人靠得太近的尷尬,許心從包裡掏出一隻筆和一張紙,她提起筆寫道,“你怎麼也這樣認爲?”

季凡風接過筆,“你的氣質不符合這樣的環境,你適合音樂廳和咖啡廳。”

兩人就這樣用一隻筆和一張紙慢慢交流起來。

期間,許心去了一趟洗手間。

直到姚素素衆人回來,季凡風依舊沒有看見許心回來,他有些擔憂,這去了這麼久,該不去遇到了什麼事吧?

季凡風越過人羣,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哪知,整個洗手間圍滿了人,一陣不好的預感涌現,季凡風越過一個又一個人,最後在角落一處,他看見了許心。此時她被幾個男人圍了起來,看起來沒有過多的肢體動作,可季凡風瞧着許心略顯蒼白的臉,大約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該死的。”季凡風掏出身上的手機,撥通了段小兵的號碼,響了許久,依舊沒有人接聽,無奈之下,他迅速地發了一條短信,“許心被幾個人困在洗手間,速來。”

“怎麼樣,你打我這巴掌,你打算怎麼還?”一個男人靠向前,緊抓着許心的手調戲問道。

許心甩了甩手,卻怎麼也甩不掉,她狠狠地瞪着眼前人 ,“放手。”

那人像是沒聽見一般,反而越抓越緊,勒得許心的手臂生痛,許心的聲音有些冷,語句中略帶幾分氣憤,“你放手。”

“放手?”眼前的人盯着許心,見她長得一副清新模樣,頓時心生惡念,“你打完我了,就準備完事了?”

許心冷冷地看着他,“你想怎麼樣?”在衆目睽睽之下,他能把她如何?方纔她在洗手檯前洗手,臀部被人摸了一把,她想都沒有,一扇耳光甩了過去。

眼前的人勾起一抹邪惡的笑,靠近許心,指着剛纔被打的臉頰,“你親我一口,我就放過你。”

許心嫌棄地別過頭,眼前的人整個身體緊挨着她,她根本無法動彈,“你做夢,我都沒讓你給我道歉。”

季凡風幾個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拉住許心的手,把她緊護在身後,一雙眼冰冷的無一絲溫度,他的聲音有幾分怒意,“幾個大男人,在這裡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男人露出不屑的眼神,“你是誰,關你什麼事?”

誰也未曾料到,季凡風舉起手就是狠狠地一拳,朝那人的臉打了過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何況你們今日欺負的是我的朋友。”

如此酒吧裡,正式上映着一場英雄救美的劇情。

季凡風以一敵四,漸漸地季凡風落了下風,帥氣的臉上接連着捱了好幾拳。

直到酒吧經理,帶着幾個人前來勸架,這才止住了混亂。

*******

段小兵家裡,姚素素煮了好幾個雞蛋盛在碗裡,拿着遞給許心,“給你,給他敷一下臉。”

姚素素看着季凡風一張帥氣的臉此時掛了彩,忍不住要笑了出來,尤其是眼角的那一拳,此時的季凡風看起來有點像熊貓,萌萌噠。

許心剝了一個雞蛋,替季凡風熬在臉上,來回轉動,她的聲音有點哽咽,“怎麼樣,痛嗎?”

姚素素坐在沙發對面,笑出聲來,“捱了這麼多拳頭,你說痛不痛呢?”

季凡風無所謂的搖頭,“沒事,小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他看着許心,“以後你儘量別去那種地方,那裡不合適你。”

想到姚素素的生日被她破壞了氣氛,許心心底的歉意更深,“素素,對不起,破壞了你的生日聚會。”

“沒事,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們沒事就好啦。”姚素素哪裡知道許心今日會遇上這樣的事情,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季凡風這麼勇敢,竟然上演一場英雄救美。

張飛燕自從進屋都沒有出聲,此刻她看着許心親暱地拿着雞蛋給季凡風敷臉,心裡說不出的嫉妒。

她認識季凡風那麼久,她從沒那麼溫柔看過自己,今日第一次見許心,他對她偶露溫柔不說,在酒吧裡,居然爲了許心和別人打架。

張燕心裡有點苦,可她又不能改變什麼。

張飛燕的點點心思,自是落在周亮眼裡,眼看着不早的時間,他拉起張飛燕說,“走,我送你回去。”

一連敷了好幾個雞蛋,季凡風同許心這才離開段小兵家,此時已是凌晨四點。出租車後座,季凡風和許心並排坐,他們之間始終保持着距離。

車停了下來,他打開門,自己先下車,又紳士的替她拉開門。瞧了瞧許心,精緻的臉,粉嫩的嘴脣,白皙的長腿,嘴裡忍不住的發出一聲低嘆,“唉!”

許心揚起右手理了理前額的劉海,聽着他的低嘆,“怎麼了,你心情不好?”

“沒事,只是些事情棘手而已。”他輕描淡寫的說,心卻在不停的問自己,未來在哪裡?

“今天在酒吧,謝謝你了。”

他公式化的語氣,“沒事,路見不平而已。”

許心鼓起勇氣大,膽說出心中的猜測,“你是個有故事的人。”

“呵呵,是嗎?”他不解釋也沒否認,其實每個人都有故事的,他當然不例外。

“眼裡是化不開的憂傷。”她道出自己內心的猜測,見季凡風許久沒有出聲,“很晚了,你回去早點休息吧。”

她禮貌的替他重新攔了一輛出租車,目送他上車,朝他說了一句,“晚安,趕緊早點睡吧,不然太傷身體了。”

他靜靜看着她替他攔車,臉上如同一片平靜湖泊,內心其實早是一片汪洋大海,木木的感覺穿透整個軀殼,若換做三年前認識她,他肯定會對她傾心,可現在只彌留木木的感覺,坐在車裡,他不知該說什麼,只好說,“再見。”說完,朝出租車司機說,“走吧,恆元路,中國電信。”

車上他拿出一包煙,遞給司機一根,“大哥,要抽一根嗎?”

“不用了,開車不抽,不安全。”

點燃了手中香菸,坐在後座位上,開始騰雲吐霧起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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