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曾經夢想的大學生活,在我眼裡卻顯得有些疲憊。我開始懷疑曾經的美好大學生活是否真的存在,是否真的如別人口中般那麼多彩多姿。
大二的學習生活還是來了,可我也不像剛進學校那般的那麼興奮了。
一個假期的準備,我所要準備的就是換寢室。
在那個假期快結束的時候,我打電話找了很多部門,那個時候他們都還沒有上班,於是,我又開始等待大二開學的時候找到他們。
我一個人跑了很多地方,爲的就是我換寢的事情。不管90後女生說的真實與否,我還是我決定試一試。
很多時候,人到了脆弱到極點的時候會有一種莫名的勇氣。
我不屈服,也不屈從於那個人生,我希望一個新的開始,一個不一樣的新開始。
結果很令人欣慰,我換寢的事情在幾天過後,終於還是成功了。
我整理了原來寢室的東西,阿五那個乾淨睿智的女生,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通情達理的。
她替我把東西搬到了5樓的寢室。
但我並沒有感謝她,我只知道,如果不是因爲那些事兒,我也不至於此。
新的寢室,也並無二致。
我搬進去的頭一天,寢室的同學並沒有友好地替我一起挪東西,幫我把寢室的牀位一起整理一下,她們也只是靜靜地看着,看着我這個不速之客。
我也漸漸地明白,換寢始終不是最好的一個辦法。
可是,那個時候這個已然是我最後的選擇。
我很清楚的記得,我換寢的第一天,等我整理完東西,打算洗澡。
渾身的汗水味,已容不得我再繼續等待,於是,我在和新寢室長溝通了下,就打算洗澡。
正當我在廁所裡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有人敲了廁所的門。
“誰在裡面?”
一個尖銳的聲音從外面傳入我正在洗澡的廁所。
我聽出來,是我們班的一位女生,也是住在這個寢室的。
我大聲的回答了一下:“我”。
我想大概她是知道我換了寢室了吧,於是也沒有說名字,繼續洗澡。
她又開始說了一句:“怎麼那麼慢啊?”
然後就跟寢室其他女生說起來,進去都多久了。
我只知道我洗的時間並不長,而且還只洗到一半,我剛纔也是跟寢室長溝通過了的。
我突然想起點什麼,這個女生似乎跟阿大走得特別近。
曾經也有一次和我吃過飯,她的作爲我實在不敢苟同。
我心裡很不高興,但是該洗的澡終歸還是要洗的。
她這是替阿大給我來個下馬威麼?我愕然。
等我洗完澡出來,大家都恢復了安靜,剛纔的嘰嘰呱呱也霎時停止了。
只聽得那女生,沒好氣的來了句:”這麼慢。“
我沒有理她,我知道,新進寢室的人,總是需要一些”規矩“來制服一下。
可如果有人知道我的處境,就不會這樣了。
可她們既然知道,還是這樣,說明良心真是壞透了。
別看偌大的大學校園裡,如此的和諧,其實在女生寢室,單單從女生寢室裡的文化和氛圍看,就像搞起了一個個小團體一樣,讓我嗤之以鼻。
我真的不敢苟同,這種爾虞我詐的伎倆,我學不會,我也不想學。
漸漸地,我知道了,爲什麼阿大會在我到新寢室前,找那個90後女生,爲什麼那個叫我快點的女生會和阿大一起吃飯。
原來阿大早想致我於死地,只是早就部署好了一切,而沒膽說出來。
我心裡知道,但是我嘴上也沒說什麼,默默承受着一切。
既然已經換了寢室,就不要再生什麼事端。
畢竟我已是一個不合羣的人。
而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好好的和和氣氣的和她們共同相處。
直到我大學畢業。
我不在乎友誼有多珍貴,在我看來,我跟她們,和她們的友誼簡直是一文不值。
這裡,讓我嗅到的只是一股股沒有硝煙的城府味。
我不敢往細裡想,只想置身事外。
可是當事人是我啊,我的個天哪,我怎麼能置身事外。
我很想知道,難道一個大學生,連基本的上課下課,回寢室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我不禁愕然,再一次愕然,班主任也是照樣的無能。
如果她會解決,早應該把事情一項項調查清楚,就不會引來我的怨言。
甚至,我在想,她會不會和她們已經連成一線。
在大二的日子裡,我學會了隱忍,我學會了自己一個人在外孤獨的流浪,我學會了要保護自己的本能。
直到有一天,我再也無法忍受,這其中的種種事情,我寢室的同學,對我的無禮取鬧。
那天,趕巧碰上第二天碰上日語考試。
我在外看了一天,愣是沒看進去多少,日語本來就是我的薄弱項,我想趁考試來臨之際,多看看,多複習一下。
我回了寢室,大家都看的似乎差不多了,我正打算開燈,只是開着我桌子上小小的檯燈,我把燈光壓到最低,生怕把她們給吵醒。
我默默地看着,突然,那個90後女生,來了一句:”這麼晚了還看!“
然後順勢把一塊擦腳的抹布扔了過來,剛好扔到了我位置的旁邊。
我很氣憤,我想跟她大吵一架。
但我想到我是換了寢室纔來到這裡,我不能跟她吵。如果這樣,班主任興許就又會把事情扣到我頭上。
我又一次隱忍了,我什麼都沒說,只是強忍着淚水,再一次關燈,到牀上休息。
那一晚,我徹底失眠了,我想起了我到大學的種種不愉快,我想我母親和父親,還有其他一切的美好。
我想起了那個90後女生偷偷地跟我說的一句話:作死你!
我在想,爲什麼和她們無冤無仇,情況怎麼會變得這麼糟,那一晚,我哭了一整晚,我小聲的抽泣着。
我很想告訴世界,我到底怎麼了?
大三年,真的有那麼多的代溝嗎?
我哭了,我抽泣着,我流淚着,一直到天亮,都沒閤眼。
第二天,是日語考試,大家都陸續起牀了,迷迷糊糊的我,發現她們都快走了,那個叫我洗澡快點的女生還提醒了一下:今天日語考試,你怎麼還不起牀。
我沒理她,徑直躺牀上,不起牀。
等她們人都走了,我開始慢慢的坐起來,我開始大聲的委屈的哭起來,時間已過,我也不想再去日語考試,我只知道,心都死了,還考什麼!
既然大學生活這麼難受,爲什麼我還要上大學。
我穿戴妥當,順勢帶了個帽子就出發,走出了寢室,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兒,我只知道,連最後的一次上大學的機會,就這麼被我生生的錯過了。
世上本無事,而我竟然這麼的落魄。
我想到了回家,不管此時是多麼的丟人,我還是想到了回家。
我出了校門,下意識的打了個的,就去往回家的路途。
我開始瘋也似的尋找回去的自己,可怎麼也找不回來了。我好失望,我好懦弱無能,但我知道,興許這還有最後一絲希望,如果這次出事,連最後的希望都要破滅了。
我回到了家,母親很驚訝,沒有放假,你怎麼回家了。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母親。
母親先是一驚,隨即便是眼淚就流了下來,她最擔心的的事兒還是發生了。
而且,更糟糕的事,我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能說出話了。
嗓子變的很嘶啞,很嘶啞。
說話很費勁,跟以往完全的不一樣了。
也許是我壓抑太久了吧,我母親立馬打電話告訴班主任。
班主任,只是輕飄飄地說了句,你怎麼回家了?
到了晚上,我家的電話鈴,再次響起,是同學打來的,說是還驚動了系裡面的領導,說是問我不知道去哪了,人也不見了。
可是早上班主任明明知道我在家,後來竟然也沒告訴他們。
我就開始知道,原來班主任肯定和她們一起了的。
反正對她來說,多一個學生不多,少一個學生也不少。
更何況,這種麻煩事,是越少越好。
還管你能不能上大學,只要自己過得舒坦,得到大部分學生的認可,比什麼都重要。
這就是大學,活生生的現實。
S城這座古老而歷史悠久的城,也有那麼多的詬病。
我母親也沒好氣的跟她們說我在家,就隨即掛了電話。
第二天,班主任親自打來電話,說是問我大學還想不想讀了?
想是昨天同學那種“關心“的語氣,沒有感染到我母親吧。來問罪來了。
我沒接,是我母親接的。
我們在考慮萬全之後,告訴她,暫時先休學。
我這樣的情況,如果再回去讀大學,那等於給自己自掘墳墓。
母親也是擔心到了極點。
讓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說起班主任,我還就記得,她老說我想多了,我告訴她的東西,她一概都說我想多了。
她們總認爲是我哪裡不對勁,其實我知道是她們自己心裡有鬼。
我還記得,我搬寢室那天,班級團支書還來我們寢室睡了一晚,想是怕出什麼事情吧,天曉得。
阿二還問她,我什麼時候能搬出去,團支書,說放心吧,她很快就會搬出去了。
多麼可笑的現實,竟然是這樣,這些話我都沒說。
我只是心裡不服氣,但也沒辦法,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有溝通不好的地方,就算是這樣,至於讓一個學生這麼受苦嗎?這還是明眼人裡的大學嗎?!
我想着想着,好幾天沒睡好一個覺,我什麼事情都不想管,我什麼事情也不想管。
我只想好好地休息一段時間啊,哪怕是一點點的時間,我也是知足了。
我的身體也是每況愈下,很怕累。
可能是壓抑的太久所致,我沒法呼吸,有的時候連呼吸都不順暢,這些都是拜她們所賜。
我講話也沒以前那麼利索了,只知道,我後來講一句話,就要呼吸上半天。
很喘氣。
沒人知道,沒人會體會,只有我母親和父親。
這樣的艱苦日子,除了我心中的痛楚,沒人能再體會。
我把一切都壓了下來,我不知道爲什麼,我只知道我心中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善良在呼吸。
我每天,都是會被惡夢驚醒,然後,就是哭,就是委屈,怎麼都不可能從那個時間段緩過來。
母親看的很心疼,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我吃好飯,睡好覺。
大二,我休學在家。
沒有人問候一聲,哪怕是噓寒問暖都沒有,我一個人,我一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