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已然小有醉意,卻因酒品不錯,比邊兒上的那三個醉鬼不止好了一星半點,他推了推昏睡過去的秦修:"秦兄?秦兄......醒醒,別睡了......"
沒叫醒秦修,卻引發了顧南安一連串的笑聲,"哈哈哈......"顧南安扒拉扒拉蕭幕枝的袖子,"枝哥兒,你看他們,一個睡暈了頭,一個喝醉了酒,你說好不好笑啊,哈哈哈......"
得,這位喝了酒,連着稱呼也換了,叫什麼不好,叫"枝哥兒",一聽就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偏生那位還應道:"你說的對,小南安說的都對,他們倆這幅模樣,真真是再難見到了,百年難遇呀!"
江言看着眼前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唉,算了,不跟醉鬼計較,江言這樣想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倒了。
次日。
秦修驀地睜開了眼,與睡眼朦朧的蕭大公子來了個深情對視,蕭某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舉起了手,打了個招呼:"早啊,秦兄。"
秦修:......
手還懸在半空中的蕭幕枝:......好在我們的蕭大公子終於緩過了神,將自己的手從空中收了回來,暗道一聲喝酒誤事啊。
"小言兒,喝酒麼?"那張臉是?
顧南安從睡夢中驚醒,昨日喝多了酒,今早醒了回來又休息了半日纔好,顧南安決定去集市上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奇的物件。
"抓住她,別讓他跑了!"一個少年迎面跑來,身後是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顧南安見狀,拉過少年的手,往一旁的小巷裡躲。那羣人走過後,少年甩開她的手,一臉的戒備:"你爲什麼救我?"
顧南安不以爲意:"當然是想救就救嘍。"
少年眯起了眼,仔細地觀察顧南安的表情,似是想從她的的臉上獲取些什麼信息,可終究是一無所獲。他最後看了顧南安一眼,準備從巷子裡走出去。
"那些人應該還守在外面,你如果想找死,就出去吧。"顧南安道。少年轉過身來,十分詫異:"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幫了我,就不怕我是壞人?"
顧南安聞言,輕笑了一聲:"罷了,我看你跟我一樣是隻小狐狸,狐狸當然得就狐狸了啊。"那少年顯然不相信:"你是狐狸?"說完又懊惱地低下了頭,"可是,就算是狐狸,也沒有人想要我的,我天生殘尾,他們都不喜歡我。"
眼前的少年看着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道行也不高,一身麻布衣,破破爛爛的,低着頭,自言自語,顧南安有些同情他,語氣也不覺溫柔了些:"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仍低着頭,不敢看她的眼睛,半晌才從嘴裡擠出兩個字來:"風眠。"
"風眠?好名字。"顧南安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腦袋,卻被他躲了過去,她沒生氣,收回了手,"如果沒有人要你,那就跟着我吧,如果沒有人喜歡你,那我告訴你,我很喜歡你。"
風眠擡起頭,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眼眸,宛如桃花一般向上微挑,有些晃了神,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顧南安笑了起來,又去摸他的頭,這次,他沒躲。
"他在這裡!"兩人聞聲而去,小巷外已經集結了不少的人,爲首的人是個光頭,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