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姑……姑娘說什麼?”江洋大盜緊張得結巴起來。
溫仙子凝眉,“如若我們治好了你的耳背,你能否發誓自此不再燒殺搶掠那等勾當兒?”
江洋大盜立馬站直了身子,點頭如搗蒜。
綠腰“嘖嘖嘖”了好幾聲,壯漢居然只能聽得進去溫仙子的話……果然是被美貌矇蔽了雙眼的傢伙……
“掌櫃的,拿酒杯來。”綠腰刻意擡高了聲音,示意縮在角落偷聽了許久,還貓着身子準備偷溜的男子站起身來。
掌櫃的渾身一抖,顫抖着肩膀道:“好好好……”
“殊哥兒,讓肥狐狸撈點水過來。”綠腰靠近臨殊,小聲道。
衆人圍坐在一張桌上。
溫仙子閒適地喝着茶,渾身散發着極爲冰冷的氣場。
江洋大盜看得緊張地捏緊了衣角。
綠腰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扣着桌板,隨即毫不留情地揭露:“耳背是腎虧腎虛的症狀,這位大盜,你平常也該多吃吃羊肉什麼的……”
“蛤?”
得了,也甭廢話了,而且看溫仙子那氣勢凌人的氣場,也是不想翻譯的。
綠腰轉過頭,朝臨殊道:“讓肥狐狸把種好的黑豆也拿一籃子出來。”
臨殊聞言,乖巧無比地點頭,一一照做。
“掌櫃的,有勞夥計把這盆水混着黑豆煮爛,給這位大盜服下便可。”綠腰揚手,示意掌櫃的動身。
“好好好。”原本害怕到不行的掌櫃的忙連連點頭。
“順便,也煮好早飯。”溫仙子擱下茶盞,望着外頭漸漸亮起來的天。
綠腰聞言,轉過頭,望着窗外,雖然還是陰雲密佈,但還是能看出已經是早上了。
“好嘞。”掌櫃的抹了一把汗,趕忙將黑豆和古井水一同端到了後廚房裡頭,一腳踹醒了被打昏了幾個夥計,開始煮。
“動作麻利點兒!”掌櫃的催促着。
江洋大盜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又看了看一臉冷峻的溫仙子,最後將目光回到桌上那碗被煮爛了的黑豆湯,終究還是一口悶了下去。
綠腰淡定地喝着小米粥,順便給旁邊一直沒動筷子的臨殊加了個雞蛋。
溫仙子不悅地啓脣:“丫頭……”
綠腰渾身一僵,隨即給溫傲嬌加了個肉包。
“我不要肉包,我也要雞蛋!”溫傲嬌別過頭,撇脣。
“行吧行吧,快吃了,吃完好上路。”綠腰給溫傲嬌加完了雞蛋,又咬了一口大肉包。
“咳咳……”一旁的臨殊看着溫傲嬌氣得發青的臉色,終是憋不住笑出了聲。
“噗!你怎麼能這般說仙子!”江洋大盜打抱不平地將空碗狠狠地砸在桌案上。
綠腰看着他面前空蕩蕩的碗,眼中有些意味深長,“哦,能聽見了啊。”
“能聽見了。”立在一旁的松子僵硬地塞着千層糕,跟着道。
“聽見了。”年青青咬了一口板栗糕,僵着臉重複了一遍。
“行罷,記得你向仙子發過誓的。”綠腰看着壯漢難堪的臉色,頓時心情大好。
壯漢握緊了拳,“行罷,聽恩人的,我說到做到,日後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松子塞完了千層糕,耿直道。
“安排了。”年青青補充。
“只是不知恩人爲何會來這兒?”壯漢眼中多了幾分感激,又多了幾分疑惑。
“關你何事!”綠腰吃完最後一口肉包,鄙夷地擺袖起身。
“嘩啦——”臨殊袖口裡劃落了一塊木板。
壯漢無比殷勤地拾起,剛剛瞟了一眼,便愣住,“恩人可是在尋這枚珠子?”
綠腰看着他指着木牌上的第一顆紅色的珠子的凹陷處,不由得有些震驚,“你知曉它在何處?”
“恩人隨我來。”
臨殊擔憂地攥緊了綠腰的手。
綠腰回頭,“無妨,且去瞧瞧便是。”
“各位客官等等,這是昨夜各位付過的銀兩,裡頭還有酬謝諸位的一些心意,還望笑納。”掌櫃的貓着腰賠着笑臉道,恭敬至極。
“再打包一些糕點包子可好?”綠腰十分不客氣地開口。
“自然是好的。”
跟着壯漢到了一處荒僻的小屋前。
“是二胖回來了麼?”小屋前坐着一個老婦人,眼睛緊緊閉着。
“娘,是我。”
“啊喲,我的白二胖怎的出去了一夜,如今纔回來了?”
白二胖……
綠腰一個沒忍住。“噗!”
溫仙子站在綠腰身側,看着老婦人,輕聲道:“這位可是茶姑?”
老婦人聞聲,驀地起身,“你是哪位?”
“在下溫靜。”
老婦人渾身一僵,隨即不顧壯實的白二胖詫異的反應,直接伏倒在地,“宮主駕臨,實在有失遠迎,還望宮主恕罪。”
“宮主?”綠腰驚詫地注視着溫靜。
“無妨,不過是來茶姑你這兒取樣東西便離開,無需多禮。”溫靜眸色淡淡的,開口也是十分冷清。
“是,這麼多年了,小的一直保存着這枚赤珠,爲的就是有一日能親手交給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