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貴客1



馬超休假時間短,一星期就回來了。挑了個週末周明去他那裡,進門他正在打掃衛生,看見他來了,笑着把抹布放下說:“真是貴客臨門,可惜我這裡太髒了。”他一個人住在配置公寓裡面,平時都是自己打掃,脫了軍裝拿着抹布掃把,有模有樣的。周明見怪不怪,索性放下手裡的東西過去幫他。

客廳裡吊着大風扇,窗戶都打開了,還是熱。馬超倒了冰水給他,知道他來的目的,果然周明在客套一番以後就從包裡拿出個信封來,很厚一疊東西裹在裡面,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馬超接了隨手放到玻璃桌上,周明已經走了,站在窗前看他跟下面開門的衛兵說話,瀟灑的從包裡拿了幾塊錢小費出來,那人很巴結的爲他開了門——果然是認錢的。

夏風從窗外吹來撲到他臉上,又溼又熱,海風的獨有特色;風扇快速轉動,桌上那些原本整齊疊放的文件就亂了,馬超走過去又一一整理好,都是開會要用的。算着時間休假,回來正好趕上軍部會議。

整理到一半,軍部有電話過來:原定會議取消,他明天直接去帥府報道。值班副官知道他回來了特意通知的。馬超問出了什麼事,那邊也不甚清楚,乾笑幾下說“馬隊長你明天去了就知道。”

在家坐不住,吃過晚飯就去了。衛兵給他開了門,車就停在花園裡面。剛下車,忽的一陣晚風吹過,還夾雜着紙錢香燭的氣息。昨天是七月半,他在外面沒顧得上給家裡先人燒點紙錢,這會兒難道就找上門了?馬超背上一陣涼,樹蔭底下隱隱有點火光,藉着太陽餘光能看清楚是有人在那裡。他問是誰,樹叢裡面木蓮已經笑着站起來了。

木蓮說:“馬隊長這麼晚了還來?有事嗎?”

馬超看了眼她手上的紙錢,說:“你怎麼跑到這裡燒紙?不怕滿嬸子知道了罵你?”

木蓮笑着說:“就是嬸子讓我燒的,她還罵我作什麼?”說完轉身蹲下,嘴裡唸唸有詞,鵝黃色的紙錢被丟進火焰裡面,也變成它的一部分,眨眼間化作灰煙飄到半空中;木蓮突然轉過身來對着他又是一笑,說:“馬隊長要不要也來燒點,爲自己積福。”馬超狠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他從花園正中穿過,走了很遠都可以聽見木蓮的笑聲——軍人居然怕這些,她們都不怕。穿過雕花石門,什麼都乾淨了,路燈照得地面雪白,連同周圍的花草都是去顏色。走廊上遇見阿蘭,看見他也是很熱情的問:“馬隊長怎麼這麼晚還來?”她手上端着藥碗,怕灑了說話時候都小心盯着。馬超說:“誰生病了?”阿秀撇着嘴笑了一下說:“還不是二少爺,大晚上跑出去吹風。”既然生病了,想必也不會呆在書房。馬超跟着阿蘭到他臥室,門口就聽見滿嬸子唸叨:“七月半鬼亂串,人家躲都躲不及,你還出去,真是不懂事。”慕容昭有點理虧,小孩子做錯事一樣撒嬌說:“哪有這麼邪門?不就是感冒了?”阿蘭把藥送進去,馬超叫了聲嬸子,滿嬸子看了他一眼,又唸叨說:“說了你還不信,這是什麼季節?都夏天了還感冒,怎麼人家都沒事,就你病了?”她有點生氣,一起出去的,回來以後靜芝什麼事都沒有

,慕容昭卻病了。嘴上不說什麼,心裡面已經把靜芝恨得半死。

慕容昭看見馬超如同見了救星似地,撐着坐起來笑道:“你怎麼來了?”聲音雖然小,還是能感覺到再見的喜悅。馬超說:“本來該明天去報到,可是他們打電話說會議取消了,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沒說完,滿嬸子就接了話說:“能有什麼事,晚上出門撞了鬼,生病而已。”看着慕容昭把藥都喝了,滿嬸子又說:“木蓮怎麼還沒回來?”阿蘭在旁邊答話:“剛纔還在花園呢。”馬超這才明白,那是幫他在燒紙驅邪。

阿蘭收拾了要出去,慕容昭叫住她問有沒有給靜芝送藥去。滿嬸子冷笑道:“你真是閒得發慌,人家沒病沒災是吃什麼藥。”說完拿着碗跟阿蘭一起走了。

慕容昭讓馬超坐下,他就坐在剛纔滿嬸子坐的地方,笑道:“你又做什麼惹老奶奶不高興了?”慕容昭有點心虛的笑着,本來是一片好意帶靜芝出去玩,來了這麼久還沒出去過。他們走了幾處有名的地方,天晚了就在外面吃了飯纔回來。本來喝了點酒,開車時又打開窗戶吹風,到家就病了。

“嬸子也是心疼你”馬超說,他已經猜到滿嬸子看見他們晚歸的表情,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他的病也是這樣引起的,何況靜芝一點事沒有,更讓她認爲是故意的,故意拉着他喝酒,明知道要開車還讓他喝!

慕容昭笑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種暖意,他當然知道她在心疼。

馬超說:“你怎麼跟她一起出去了?”問完就後悔了,且不說他們之間是上下級關係,就是朋友之間他也無權過問人家的私事,況且依照慕容昭的性格他也是什麼都不會承認的。

果然,慕容昭側着頭裝着想事情,自然忽略他的問題。半晌,他說:“瞧我,找你來都忘了是什麼事,盡顧着說別的。”馬超道:“有什麼少帥只管吩咐就是了,屬下必定照辦。”他在這裡用了比較正式的稱呼,表明談話已經進入到正規的會議模式,是在提醒慕容昭,也是提醒自己,下面的內容必定是句句重要的,不能再像前面那樣玩笑。慕容昭清了清嗓子,說:“這幾天讓人盯着各大船行來往乘客名單,如果發現‘葉赫少瑒’這個名字,立刻報告。”馬超問:“葉赫少瑒?什麼人?也值得你這樣去費心?”

慕容昭道:“南州葉赫家你可曾聽過?”馬超點頭,葉赫家獨霸北方,他自然是聽過的。慕容昭又說:“他就是葉赫家六公子。”

從前慕容昭在香港讀書跟他們二公子葉赫少琦是同學又是室友,放假回來也約着到家裡住了一段時間,兩人是極好的。後來去日本,提前通知他送行,知道原來他弟弟也要去,正好結伴而行。

“親兄弟?”

葉赫少琦先過來,結伴在草坪上打球,似乎對他的問題感到奇怪,臉上竟表現出不耐煩的神色。

“可不是”他說“比我小一歲,也是在軍營出生。”他母親曾做了好幾年的隨軍夫人,兩兄弟都是在軍營出生的,自幼相依爲命自然感情很好——那樣緊張的時局誰都不會知道明天要發生什麼。或許這也是他父親決定

把幾個孩子都送出國的原因,畢竟國外只看錢,要安全很多。

“我也要走了”又說“去德國,學習金融貿易。”

起先只以爲他是送行來了,居然也要走;晚上送他上船——先去香港爲自己辦理一些證件。碼頭上人少,隨行衛兵都穿了便衣站在四周,中間一片空地留出來——專爲告別用的。

習慣了在外面辦事,也沒有多餘的行李,一隻皮箱隨時放在身邊。葉赫少珣也來了,就站在他身邊,慕容昭看他用手理了理他的衣服,又在他頭上停留許久,才囑咐:“你們到那邊也有個照應。”

慕容昭說:“放心吧,實在不行你父親不是在日本還有個朋友嗎?”他努力笑了笑,想調節一下氣氛;葉赫少珣本來一隻低頭踩着腳下的石子,聽到他哥哥的話,猛的睜大眼睛,很聽話的點了點頭,才說:“你也是,自己小心吧。”葉赫少琦笑道:“你還擔心我作什麼?香港我早就熟悉了,不會走丟的。”連他自己都沒注意他的聲音變了,有點沙啞,甚至帶着點傷感的味道。慕容昭退到一邊讓他們告別,葉赫少珣拉着他的手悄聲說了些什麼,葉赫少琦在他肩上拍了怕,末了狠狠地抱住他;汽笛已經響了,甲板也放了下來。葉赫少琦提了皮箱慢慢走上去,慕容昭說:“你們兄弟真好。”看他們惜別,他突然傷感了;葉赫少珣站在一邊盯着江面忽明忽暗的探照燈,突然衝着航船方向大聲叫他哥哥。葉赫少琦已經走上甲板,回頭看了他一眼,招手讓回去,自己轉身走進了船艙裡面——這樣就離開了。

離別時刻總是萬分傷感,仔細想想又開始佩服他一個人獨自闖蕩的勇氣,那時候自然沒想得太遠,總覺得一離開就是永別了。其實不盡然,他們在日本,他也來過一次。

“例行公幹?”他問葉赫少珣。軍事學院裡面極少有機會出門,何況他還在補習日文,由於語言的關係功課上是很吃力的。

“差不多吧”想了一下才說。獨立的在軍校這兩年他成熟了不少,自然不會再那樣大意了。他們也只是在會客室稍微見了一面,並沒有過長時間談話,何況在日語國家,突然冒出兩個說中文的人,還是在軍校這樣的地方,會顯得突兀。葉赫少琦已經在財政部掛名了,本來是去香港參加一個會議,還要回德國繼續學業,但是他父親堅持要他把兩個弟妹先送到日本,自己家裡人辦事讓人放心,何況還是這麼優秀的兒子。

“少瑒跟我去德國”他說。葉赫少珣愣了一下,總是幻想家裡兩個弟妹長成什麼模樣了,現在就在自己身邊,同一個城市,聽到的是同一個軍營吹出的號角聲。

“珈珈呢?”他問,他的小妹妹,走的時候還被奶媽抱着,連一句完整的話都還不會說;“這麼小,難道也跟着你去德國?”

“當然不是”他二哥笑了一下“她留在日本交給武田家撫養”武田中將是他父親的好友,寄養在他那裡自然不必擔心,就連他當初來的時候也是住在武田家的。只是這麼小就離鄉背井,長大了難免要對親人產生隔閡。

“有空就去看看她”他二哥又說。上課時間到了,他必須要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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