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術攜舊部的到來,對七皇子而言,無異於是雪中送炭。
七皇子出帳相迎,見着微有小肚的徐術他一愣,徐術也是,初見臉上有青腫的七皇子,好半天沒吭聲。
兩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出對端王的仇恨來,當真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七皇子將徐術領進主帳,正在給煮茶的秦關鳩低頭退了出來,她走路邁着小碎步,姿勢竟是有些彆扭不自然,好在也沒人注意這些。
徐術一坐下,就將身後的軍師祭酒介紹了七皇子,“殿下,這是對老臣不離不棄的白軍師,白軍師胸有溝壑,乃是智囊人物。”
七皇子趕緊拱手,“久仰大名,今日一見白軍師,當真堪比神仙人物。”
白軍師臉上笑意不變。“哪裡,哪裡。”
三人落坐,七皇子揮退帳中宮娥,跟着三人就嘀咕開了。
秦關鳩在帳外頓了頓,她伸手斂了下耳鬢細發,瞥了眼帳中,眸色微閃地繞過主帳後,那個位置恰能聽聞帳中耳語。
她立在那,長裙翩然,烏髮如墨,竟有一種飄飄仙女之感。
她正聽到關鍵之處,不自覺往前傾身子,不想一人忽的立她身後,叫她吃了一驚。差點喊出聲來。
“夫人,莫驚慌。”來人飛快捂住她的嘴巴,叫她氣差點沒喘上。
秦關鳩看着來人,眨了眨眼,認出這人是軍中千夫長範用。
“夫人,得罪了。”範用輕輕鬆開秦關鳩,只覺掌心那點軟脣。芳香的人心猿意馬。
秦關鳩撫了撫心口,她冷冷地看着範用,離主帳遠些,適才冷喝道,“你想幹什麼?”
範用小?膚色的臉色帶出個陽光而燦爛的淺笑,“末將看夫人在出神,以爲夫人需要幫忙。”
秦關鳩拂袖憤然,“離我遠點,我是七皇子的側妃!”
範用臉上的笑意一減,他攤手往後退開幾步。
秦關鳩白皙的臉上凝出寒霜來,她盯着範用,一字一句的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骯髒的心思,你這樣的莽夫,我見的過了!”
範用摸着腰間的長劍,抿脣不語。
秦關鳩冷笑一聲,與他擦肩而過。
“殿下,對你好嗎?”範用忽然發問。
秦關鳩腳步一頓,她側目,“與你何干?”
範用轉身看着秦關鳩窈窕背影道,“末將覺得夫人,應當值得最好的對待!”
聽聞這話,秦關鳩譏諷地勾了勾嘴角,邁腳就走。
七皇子同徐術和白軍師一直商議了整個下午,三人計定後,皆不約而同相視一笑。
徐術撫着肚子,哈哈大笑,“西疆邊夷枯蠻死了,可到底還有一些邊夷存在,殿下只需領着兵馬掃蕩一番,報回朝廷後,這些可都是軍功!”
聽聞這話,七皇子彷彿見着大把的軍功等着他去撿,他微微笑道,“好說。好說,都是衛我大殷西疆,身爲大殷皇子,自然義不容辭!”
白軍師搖着羽毛扇,從頭至尾都是一副高人淡定的模樣,他搖頭晃腦的道,“此時時機正好。合該七殿下成事的時候。”
徐術一拍大腿,“白軍師說的對,殿下不如明個就整個大軍,進西疆掃蕩邊夷!”
七皇子接連點頭,“應如是,應如是。”
“不過,”七皇子話鋒一轉,“今個晚上本殿當爲將軍和軍師接風洗塵一番!”
話落,他就朝帳外喊道,“來人,擺上酒菜,本殿要與將軍和軍師痛飲一番!”
這天還還沒黑,日頭還在西山,整個大營裡就熱鬧了起來,最爲快活的卻是要數七皇子的主帳,不僅有好酒好肉,亦還有宮娥歌舞。
在盡是糙漢子的軍營中,七皇子身邊帶着的宮娥便宛如落入狼羣的羔羊,怕是會被啃的骨頭都不剩!
徐術原本還忌諱着與七皇子是姻親關係,作爲長輩,這樣放肆。有失威儀,但七皇子自來是個會玩的,白軍師也好似並不忌諱,幾杯酒下肚,多日來在端王處受的憋屈涌上來,悉數都化爲汩汩放縱的慾望。
本是妖嬈起舞的宮娥,硬是被人拽着拖着。徐術等人隨意闖進個沒人的帳子就行事荒唐起來。
七皇子身邊坐的自然是低眉順眼的秦關鳩,他今晚上喝的多,宴席散了後,醉醺醺地拉着秦關鳩顛倒鳳鸞了一場。
等到月上中天,秦關鳩從七皇子主帳出來,已經是腳軟無力的,脖頸間還盡是淤青紅腫。髮髻不整,粉脣通紅,明顯被蹂躪狠了的模樣。
她只覺全身又冷又疼,眼前也是看不清回帳的路,冷不丁腳下踩空,整個人就往前撲。
“夫人,小心。”
這一跤終是沒有摔出去。秦關鳩被人接住了。
她睜眼,就看見範用那張微黑的臉,年輕人朝氣蓬勃,又最是身強力壯的時候,那一股子陽剛的氣息直躥秦關鳩鼻間,叫她四肢越發的軟。
“夫人,這是要去哪?”範用單手摟着秦關鳩。腳步一側,就將兩人的身影隱入暗影之中,沒人看得見。
秦關鳩定了定神,她趴在範用懷裡,嗅到那股子灼熱的溫暖,一時之間心頭竟生出幾分的眷戀來。
範用似乎低笑了聲,他灼熱的手指從秦關鳩脖子上淤青輕撫而過,“末將說過的,夫人值得最好的對待,他這樣不知珍惜,夫人又何必再死心塌地。”
範用的話,在清冷的夜裡,像是魔鬼的蠱惑,躥進秦關鳩心底,就成驚世駭俗的叛逆。
是哪,她憑甚要對那些人死心塌地!
她恨他們,她要報復他們!不僅是端王夫妻,七皇子亦同樣是!
範用單手像鐵臂一樣困在秦關鳩腰身上,叫她綿軟的身子緊貼自己精壯的身軀,“末將憐惜夫人……”
這話就像是最後一根致人墮落的稻草,壓垮秦關鳩最後的理智。
她回抱範用。一擡頭,就瘋狂地去親吻他。
晦暗不明的夜色之中,範用眸色微閃,他在秦關鳩耳邊呢喃道,“末將會給夫人極致的快活,做最幸福的女子。”
他說着這話,一邊帶着秦關鳩往軍營背風的後低窪地去,一邊熱烈地迴應她的親吻。
兩個人,一雙男女,猶如干柴烈火,在一窪地中,以天爲被,以地爲席,於清輝的銀月之下,衝破世俗倫理,背德私通!
秦關鳩只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滿足和憐惜,範用說到做到,他給了她自己所有的寵溺,爲了取悅她,甚至肯折腰埋頭到她身下,只爲她能享受到極致的歡愉。
他的每一次親吻和撫慰。秦關鳩都能品出珍視來,那是她活了二十多年,從未感受到過的,也從沒哪個男子願意給她的。
而且,範用與七皇子不同,他血氣方剛,又是最勇猛的年紀,無論是先天那玩意還是後天的力度,那都是七皇子拍馬都及不上的。
一個時辰完事後,範用小心翼翼將秦關鳩攏進懷裡,不讓她一身的嬌嫩接觸到粗糙的草皮,省的磕碰了,他彷彿就會心疼一下。
秦關鳩聽着他的心跳,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秋水剪瞳微微一斂,她坐起身,將扔在一邊的衣裳撿起來傳來。
範用跟着起身,他一手攬上秦關鳩腰身,慵懶問道,“夫人,這是還不開心嗎?”
秦關鳩低頭看着腰上的手,那隻手比她的大,呈男子的小?色,指腹有薄繭,撫慰在她身上的時候,卻別有一種心悸。
她冷冷地將範用的手拿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道。“倘使你敢將今晚的事說出去,我不會放過你!”
範用擡頭默默看着秦關鳩,他拿着衣裳站起來,拍了拍外衣上的草屑,波瀾不驚的道,“夫人放心,末將誰都不會說。”
“最好如此!”秦關鳩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範用慢條斯理地將衣服穿好,他低頭就見腳邊剛纔兩人歡好之後留下的羞人體液,輕輕勾脣笑了笑。
秦關鳩一直回了自己的帳子,讓白梔打來熱水,她坐在浴桶裡,就着氤氳的霧氣,好半天都面無表情。
第二日。一直到日上三竿,七皇子才睡醒過來,他急急召來徐術,將手頭人馬悉數都交給他。
徐術當即帶着九千人馬,策馬揚鞭,匆匆就往西疆深處去,那模樣非得剿殺所有蠻夷才罷休的架勢。
營中只餘千人,這一千人基本都是爲護衛大營和七皇子的安危。
白軍師也隨徐術一起出徵,七皇子只需坐等帳中,靜待徐術歸來,他便能收貨軍功!
他心情很不錯,見着秦關鳩,不免就想起那天在端王面前出的醜來。
他有心找回場子,便特意邀上秦關鳩,點了兩三百人,直奔椑木城去。
這到了城門口,也沒人敢攔他,七皇子一徑到縣衙,一鞭子甩看守縣衙的衙差身上,囂張跋扈的道,“去。跟你家端王回稟,他皇兄來了。”
彼時霧濛濛正拉着端王息泯在喂狐狸。
這頭狐狸霧濛濛取名叫小玄,真真的公狐狸,如今小玄擡起四肢,就有半人高了,自打端王知曉這是一頭公狐狸後,就叫人將狐狸窩給挪到了院子裡,還不準霧濛濛拿手指給它舔。
對息泯這樣大的醋勁,霧濛濛偷着直樂,她知道,越是吃味,阿泯對她越是強的佔有慾,就表示着越是將她放心上。
是以,霧濛濛當着端王的時候,也一直很注意,鮮少和小玄親近,唯有殿下不在的時候,她才和小玄玩耍一番。
總是殿下又不會知道。
小玄嘴裡咬着生肉,它黑寶石一樣的狐狸眼瞥了端王一眼,見這兇殘的人沒反應,適才討好的對霧濛濛叫喚了聲。
小玄的毛已經長的很長很軟了,霧濛濛時常想撲上去抱着滾下,奈何殿下根本不同意,她也只得將這心思按捺下。
七皇子進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霧濛濛拎着塊雞腿,小玄擡起前肢,從她手裡咬。
末了趁端王不注意的時候,還伸舌頭輕輕舔了舔霧濛濛的手指尖。
哪知端王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擡腳就踹過去。
小玄靈巧的一躍,就躲開來,顯然是經常被這樣踹出來的反應。
霧濛濛歡喜地笑個不停,覺得這兩隻公狐狸都挺逗!
第三更一會19點半。
今天有兩章鑽石加更,所以一共就是5更。
阿姽一定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