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我很寂寞
明月城中的一個客棧裡。
“死了？”喬清神色漠然地問。
“是，是莫御塵親自動的手，黎印也死了。”站在一旁的寒雪恭敬地回答。
終於死了……衛湘君，送你的這些禮物可滿意麼？喬清從來沒有如此算計一個人，從一開始毀了衛湘君的容貌，之後又暗中促成莫御塵的選妃，給衛湘君添了好幾個差點讓她嫉妒瘋了的“妹妹”，之後又告訴莫御塵當年的真相，告訴全天下人當年的真相，讓衛湘君成爲一個被全天下都唾棄的女人……再之後……
喬清想到莫御塵會如何做，因爲莫御塵再能忍，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也會親自將衛湘君殺了，不僅僅是解恨，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衛湘君還活着，做着莫御塵的皇后，不管莫御塵大業能不能成，都將會成爲全天下永遠的笑柄！
喬清將當年之事宣揚得天下皆知，就是在逼着莫御塵親手殺了衛湘君！喬清可以自己動手殺了衛湘君，這對她來說輕而易舉，但是她不想，因爲她不想讓衛湘君死得太容易。她要讓衛湘君身心都受盡折磨，最終死在她最愛的莫御塵手中！在衛湘君死之前，喬清將黎印放了出去，雖然不知道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唯一能救衛湘君的黎印死在衛湘君面前，一定會讓衛湘君更加絕望……
似乎也沒有經過多久，就在喬清第一次在明月城見到衛湘君的時候，就是衛湘君這一生最大的悲劇開始的時候。一步一步，喬清將衛湘君逼上了絕路，讓她死在莫御塵的手中……可是喬清不覺得後悔，莫華笙至今依舊劇毒未解，衛湘君早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吩咐下去，蘇離殤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我都要知道。”喬清對寒雪說。既然知道龍炎花就在蘇離殤的手中，接下來就對付蘇離殤吧！
“是！”寒雪恭敬地說。
“小七，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莫華笙出現在門口，也不管寒雪還在，直接上前就抱住了喬清。
喬清微微一笑說：“你還在睡覺，我不想吵醒你。”
昨夜是十五月圓之夜，莫華身又經歷了一次毒發，在從蘇離殤口中得知莫華笙所中的毒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之後，喬清猛然發現莫華笙這次毒發的時間似乎比上次長了一點點……雖然只是很短的時間，之前都忽略了，但是喬清還是覺得很難過，她不知道這樣下去莫華笙還能有多久的時間，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莫華笙還要過多久……
“以後不要這樣了。”寒雪已經退出去關上了門，莫華笙抱着喬清說，“如果我沒有醒，小七就陪我多睡一會兒好不好？”
“好。”喬清微笑點頭。
蘇離殤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很清楚，龍炎花在蘇離殤手中其實跟在衛湘君手中差別並不大，因爲那兩個人有一個共同點，骨子裡都有一種不要命的瘋狂……衛湘君是爲了莫御塵，而蘇離殤，是爲了喬清……
喬清不會爲了莫華笙答應蘇離殤的條件，她想都沒有想過，而莫華笙就算死也不會讓喬清爲了他跟蘇離殤在一起。這些，他們彼此都很清楚。
如今喬清再不想管堯國如何，她只想找到解藥救莫華笙。選擇跟蘇離殤這樣的人正面對抗大抵是最沒有用的一種方式，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另闢蹊徑吧！雖然知道了莫華笙情況不太好，不過樂觀來看，至少龍炎花的確切所在已經很明瞭了，喬清相信自己不會輸給蘇離殤……
“少主！”聽到門外寒雪有些急切的聲音，莫華笙放開喬清，兩人坐了下來，喬清淡淡地說：“雪兒進來吧。”
“少主不好了！”寒雪一進門就開口說道，“煜兒不見了！”
喬清神色微變：“什麼時候的事？”寒月山莊有一個天然的陣法護着，以喬煜的年紀，根本就不可能自己走出去。況且寒凜也在寒月山莊，怎麼可能會讓喬煜自己一個人落單？就算有人想要對喬煜下手，也得有那個能耐進到寒月山莊去。
“前天早上。”寒雪也是剛剛收到消息，立即就過來稟報了，“山莊並沒有外人闖入的痕跡，冰兒姐姐就出門倒水的一會兒時間，回來煜兒就不見了。”
“我們回去看看。”莫華笙神色微凝，說着已經起身了。
可是還沒等莫華笙和喬清出門，風揚又腳步匆匆地過來了，神色很是怪異：“主子，夫人，剛剛收到消息，煜兒在南堯皇宮。”
莫華笙神色一冷：“是莫御塵？！”喬清的第一想法也是莫御塵抓了喬煜，可是很快就否認了。因爲就在不久之前莫御塵剛剛親手殺了衛湘君，除非他有分身術，否則不可能幾乎同時出現在寒月山莊。
“應該不是。”風揚搖頭說，“跟煜兒在一起的是主子的師父。”
龍千夜？莫華笙神色微鬆。龍千夜這個人做事經常不按常理出牌，幾天之前纔派人通知他說新的一批暗夜十八煞已經訓練好了，暗樓的事情他以後也不會再管了，如今竟然跑到寒月山莊去擄走了喬煜？還帶着喬煜去南堯皇宮？簡直是莫名其妙。
莫華笙突然想到了當年他小時候，正在文華城葉府安靜地待着，突然有個人從天而降抓住了他，捏了捏他的骨頭之後就來了一句：“天生的練武奇才，拜我爲師吧！”
“你的武功是天下最厲害的嗎？”當時小小的莫華笙還是個坐在輪椅上的小瞎子，他沒有驚慌呼救，也沒有問來人是誰，而是問龍千夜的武功是不是天下最厲害的。因爲他要學武功，就要拜天下最厲害的人爲師。
龍千夜霸氣地說：“沒錯！我的武功就是天下最厲害的！”話落直接帶着莫華笙就跑了……
莫華笙到現在都不知道當年他被龍千夜帶到了哪裡，而沒過兩天他就被送回來了。在那兩天裡，他被龍千夜灌輸了很多東西，還背下來了一本烈陽心經，之後的這些年，他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修煉，龍千夜每隔一兩年會突然從天而降指點他片刻就走了。
這次，龍千夜突然又從寒月山莊擄走了喬煜，會是因爲什麼呢……莫華笙不敢肯定，但是相信龍千夜對喬煜不會有壞心的，畢竟也是他的徒孫。
“我們走。”莫華笙攬着喬清出門上馬，直接往明月城南堯皇宮中而去。
而此時南堯皇宮中，喬煜小包子抱着他的小夥伴藍眼雪貂小藍，坐在一個高高的椅子上，一本正經地問端坐在上位的莫御塵：“你就是我爹爹的爹爹嗎？”
小藍舒服地趴在喬煜懷裡微微眯着眼睛，跟了喬煜這麼久，它每天好吃好喝的，除了一開始給莫華笙貢獻了一點血之外，生活過得別提多愜意了。雖然沒有長大多少，不過明顯胖了點兒。
喬煜在看莫御塵，莫御塵也在看喬煜。事實上，他自己也很意外這一老一小兩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莫御塵知道莫華笙有三個孩子，一個養子和一對龍鳳胎，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見過，而且知道他們都住在寒月山莊裡。
而莫華笙的養子莫喬煜，莫御塵所知道的就是，這是喬清撿回去的一個孩子，莫華笙和喬清兩人都視如己出。
爹爹的爹爹……莫御塵看着喬煜面無表情地說：“是，你應該叫朕皇爺爺。”不管是養子還是親生子，莫御塵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將莫華笙和喬清爭取過來。殺了衛湘君是必要的第一步，而這個孩子的到來，有可能也是一個好機會……
“皇爺爺？”喬煜小包子皺了皺小眉頭說，“我已經有一個皇爺爺了，他在盛陽城裡，小藍就是他送給我的。”喬煜摸了摸小藍毛絨絨的脊背說，他還記得那個對他很好的莫御風。
莫御塵神色一冷，他當然知道喬煜在說誰：“他不是，朕纔是。”
“可是爹爹和孃親都說我的爺爺已經死了。”喬煜小包子很認真地看着莫御塵說，莫御塵的神色更冷了。可是在座的另外一個人比他氣場還要強大，莫御塵不敢輕舉妄動。
龍千夜就坐在喬煜小包子身旁，一身如墨的黑衣，蒼老的臉上就連皺紋都彷彿刀削斧刻一般。做了暗樓的主子一輩子，龍千夜殺過的人早就不計其數了，而他身上那種不怒自威凜然霸烈的氣勢也絕對不是莫御塵能比的。
“煜兒，你說想來看看你死了的爺爺長什麼樣子，如今也見到了，我們走吧。”龍千夜根本就沒有看莫御塵，也沒有跟莫御塵交流的打算，帶着喬煜直接閒庭信步一般出現在南堯皇宮，然後直接進了莫御塵的御書房。
“那好吧，”喬煜點點頭，抱着小藍自己從座位上滑了下去，然後小手放在了龍千夜的大手中說，“師公帶我和小藍去找爹爹和孃親吧！”
師公……莫御塵當然沒有見過曾經的暗樓樓主龍千夜，也不知道這個帶着喬煜出現在南堯皇宮的絕頂高手究竟是誰，只是懾於龍千夜的氣勢纔不敢輕舉妄動。聽到喬煜這一聲師公，莫御塵心中一驚！
如今普天之下都知道，莫華笙的師父就是龍千夜，喬清的父親兼師父就是寒凜。而作爲莫華笙和喬清的兒子，能讓喬煜稱作師公的，恐怕只有龍千夜了。因爲喬煜是寒凜的外孫，肯定是會叫寒凜外公的。
“龍前輩請留步！”莫御塵心思轉了幾轉，客氣地開口對已經牽着喬煜走到門口的龍千夜說。
“不要不自量力。”龍千夜腳步未停，說話間已經牽着喬煜走到了門外。而莫御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知道龍千夜是什麼意思……龍千夜就是在告訴莫御塵，不管莫御塵心裡想什麼，有什麼打算，他都沒有興趣。而莫御塵如果想要利用龍千夜做什麼的話，不過是不自量力罷了！
龍千夜來的時候是帶着喬煜飛進來的，走的時候喬煜興致勃勃地說想要參觀一下這個皇宮長什麼樣子，於是龍千夜就耐心地牽着喬煜慢慢地走出去了。而一路無人敢攔，一老一小兩人剛剛走到南堯皇宮門口，喬煜小包子眼睛一亮：“爹爹！孃親！”
正好騎馬到了不遠處的不是莫華笙和喬清又是誰。而莫華笙和喬清從馬上飛身而來，喬清抱住了撲到她懷裡的喬煜，莫華笙站在了龍千夜面前。
“師父。”莫華笙面無表情地叫了龍千夜一句。他需要龍千夜給他一個解釋，爲什麼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擄走了他的兒子。
龍千夜從喬煜身上收回目光，看着莫華笙來了一句：“我很寂寞，以後就讓煜兒陪我吧！”
額……喬清心中突然覺得有些惡寒。這個一輩子沒有娶妻生子，專注於殺人和培養殺手的老魔頭竟然面不改色地說“我很寂寞”……怎麼聽着這麼詭異呢？而且他寂寞就寂寞，幹嘛要讓她的寶貝兒子去陪他一個老頭子？
其實龍千夜倒真的是寂寞了……他一輩子致力於培養出最厲害的殺手、讓暗樓成爲天下間最大的殺手組織，最終都如願以償了之後，還找到了一個十分滿意的繼承人將暗樓傳承了下去。在親自訓練出最後一批暗夜十八煞之後，龍千夜決定將暗樓徹底交給莫華笙了，而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所事事了……
他是個有原則的殺手，當然不會做無聊了隨便殺點人來玩兒的事情。徹底卸下暗樓的事情之後覺得無事可做，而且無處可去。於是這個老頭鬼使神差地就跑到了寒月山莊。
寒月山莊的陣法一般人是進不去的，一般高手也是進不去的，不過龍千夜這樣級別的高手，因爲跟寒凜交情不錯，幾年之前就去過一次，如今再去自然是輕車熟路十分容易了。
心思鬼畜的龍千夜就躲在寒月山莊看着寒凜過着孫兒繞膝的快樂生活，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當即就感覺有些心理不平衡了，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寒凜身邊的三個小孩子身上。
雖然這三個都是寒凜的外孫，但是龍千夜一想，這些都是他徒弟莫華笙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徒孫，乾脆就帶走一個陪自己玩兒好了！
於是龍千夜神不知鬼不覺地瞄上了喬煜，因爲另外兩個太小了，他覺得自己不會照顧……當他出現在喬煜面前的時候，對喬煜說了一句：“我是你師公。”
喬煜起牀剛剛洗過臉，正一個人抱着小藍在玩耍，看到龍千夜出現在他面前，一如當年小小的莫華笙，沒有任何慌亂，而是一本正經地看着龍千夜問：“你是爹爹的師父？那你的武功是天下間最厲害的嗎？”
龍千夜當即就覺得這個孩子入了他的眼，一把抄起喬煜就跑了……等寒冰大驚失色地發現喬煜不見了驚動了寒凜的時候，龍千夜已經帶着喬煜出了寒月山的範圍了，而他的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跟得上的。
“師公，你這樣帶我走了，我外公和太公祖母他們都會擔心的。”喬煜小包子被龍千夜抱着飛身出了寒月山莊的時候皺着小眉頭說。
“我跟你外公說過了。”龍千夜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
“那就好。”喬煜小包子表示讓外公和美麗的祖母擔心真是太不孝了，不過……“師公，你要帶我去哪裡啊？”被迫“離家出走”的喬煜懷裡還抱着他原本正抱着玩兒的小藍，莫名相信這個看起來有點老的師公不是個壞人，這樣飛來飛去也是挺好玩的，沒過一會兒就興致勃勃地問龍千夜。
“你想去哪裡？”龍千夜表示他正愁無處可去，不如以後就帶着這個小娃娃走遍天下，想去哪裡去哪裡？真是一個十分不錯的主意啊！
“我想去找爹爹和孃親。”喬煜小包子表示他想念他的親親爹孃了。
“好。”龍千夜十分爽快地說。絲毫不覺得自己不打招呼將喬煜從寒月山莊擄走再跑到莫華笙面前有什麼不妥……
於是一老一小兩人奔着明月城來了。跟一個小孩子在一起對龍千夜來說是一個十分新鮮的事情，而喬煜絕對是個又聰明又可愛的乖寶寶，讓龍千夜越發喜歡。
進了明月城之後，喬煜突然跟龍千夜說他想去見見他爹爹的爹爹……這是喬煜無意中聽別人說起的，有點好奇。龍千夜自然是二話不說就抱着喬煜去闖明月城的南堯皇宮了……
時間回到現在……
“不行！”莫華笙沒有絲毫猶豫地拒絕了龍千夜要帶走喬煜去陪他的要求。開什麼玩笑？雖然這是他師父，但是喬煜纔多大？龍千夜自己過的是什麼日子？莫華笙怎麼會讓寶貝兒子跟龍千夜在一起生活？
龍千夜這輩子大概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拒絕，當即就不悅了，看着莫華笙說：“徒兒，你攔不住我。”在這個世界上，被龍千夜視爲對手的就只有百會樓的樓主百會，畢竟他曾經很多年都是百會榜天下四大高手之首。
“師公，還有我孃親呢！”喬煜小包子在喬清懷裡笑眯眯地看着龍千夜說。他聽他風揚叔叔說過，他爹爹和孃親聯手是天下無敵的！
龍千夜看了喬清一眼，對莫華笙說：“你們倆能湊到一起，也真是很巧。”龍千夜知道莫華笙練的是什麼武功，因爲這就是他教莫華笙的。而喬清作爲寒凜的女兒，自然是得到了寒月劍法的真傳。對於烈陽寒月雙劍合璧的威力，龍千夜並不小看。
“所以師父請便吧，煜兒要跟我們走。”莫華笙對龍千夜也沒多客氣，因爲龍千夜就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他們師徒從一開始說話方式就是這樣，不需要有任何的拐彎抹角。
龍千夜眉頭微皺又看了一眼喬煜，現在的問題是，雖然他有可能打不過這對夫妻，但是他並不想放棄這個可愛的徒孫，因爲他真的無處可去無事可做……
“這樣吧，我有不少寶貝，你們看想要什麼。”龍千夜稍微退了一步的結果是想到了跟莫華笙和喬清交換一下。他當暗樓樓主一輩子了，手中的奇珍異寶絕對不是什麼皇室國庫能比的，雖然沒有龍炎花，但是跟龍炎花罕見程度差不多的東西絕對有。
莫華笙正準備拒絕，喬清先開口了：“龍前輩，這裡說話不方便，咱們換個地方好好聊聊。”
龍千夜看着喬清很是順眼：“還是這丫頭懂事，不像我那個徒弟，一點都不知道尊師重道。”龍千夜說着已經走過來很自然地把喬煜給抱了過去在懷裡，喬清給了莫華笙一個安心的眼神，一行人很快離開了南堯皇宮門口，往文華城去了。
文華城葉府。
“好了，看看吧！想要什麼隨便拿！”龍千夜十分大方地往桌子上扔了一堆東西，都是從他身上翻出來的。能讓他隨身帶着的寶貝，自然都非同凡響。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原本就居無定所，也沒有家，需要的東西都帶在身上。
裡面有吹毛短髮的寒鐵匕首，價值連城的大顆夜明珠，精妙的暗器，還有一堆小小的瓶瓶罐罐，應該是各種療傷奇藥和毒物……
“這個，”看到莫華笙和喬清似乎沒有對哪個寶貝特別動心的樣子，龍千夜還親自從裡面刨出來兩枚古樸的戒指推到了莫華笙和喬清面前，“很適合你們倆。”
莫華笙和喬清一人拿起一枚在手中細細端詳。這是一對戒指，莫華笙手中的那枚比較粗，喬清手中的那枚相對比較秀氣。一個上面鑲嵌着一顆藍寶石，一個上面鑲嵌着一顆紅寶石。而細看之下就會發現戒身上面另有玄機……
喬清將那枚紅寶石的戒指套在手指上，手指微動，一道極細小幾乎可以忽略的光閃過，頃刻之間消失在不遠處的一根柱子裡。
原來是個暗器。龍千夜還特地給他們介紹了一下：“這對暗器是前朝的宋之做的，他平生最得意的有三件暗器，除了這兩個之外，就是另外一個可以發射玄金絲的戒指。這對戒指每一個裡面有百枚見血封喉的毒針，雖然用一個少一個，但是對你們來說也足夠了。”
宋之？莫華笙和喬清都知道，這是前朝一個稱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頂工匠，而他最厲害的技藝就是製造暗器。這兩枚戒指中能藏着百枚毒針，絕對是一般人想都想象不到的事情。而宋之的另外一件得意之作其實莫華笙和喬清都見過了，如今就在蘇離殤的手中。
龍千夜難得這麼慷慨，莫華笙自然笑納了。曾經爲了從龍千夜手中得到那塊人皮面具，他可是費了不少功夫，知道這個老頭手中有些東西是他的寶貝，一般都不會給別人的。看來這次真的是對喬煜很上心啊。不過莫華笙相信，喬清那麼疼愛喬煜，是不會讓喬煜跟着龍千夜走的……
“龍前輩，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喬清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一堆小小的瓶瓶罐罐上面。
龍千夜頗爲得意地說：“這裡面的東西，基本都是天下獨一份兒了！”等龍千夜把他都是天下獨一份兒的寶貝介紹了一遍之後，還加了一句，“這小子的毒只有龍炎花能解，這個我沒有。”莫華笙的身體情況，當師父的龍千夜自然再清楚不過。
喬清知道龍千夜沒有龍炎花，也並不失望，因爲她一開始沒想過能從龍千夜這裡找到龍炎花，而是想看看有沒有她如今能夠用得上的東西。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還真從龍千夜的這堆寶貝中發現了一個對喬清來說是寶貝的東西……
看到喬清伸手拿走了一對兒小巧的白色瓷瓶，龍千夜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問：“丫頭你要這個做什麼？你們倆似乎用不上這個吧？”
“多謝龍前輩了。”喬清收起了那對瓷瓶，並沒有跟龍千夜解釋她爲什麼選擇這個。不過龍千夜也就是隨口一問，既然這裡面有喬清需要的東西，他還拿出了一對絕頂的暗器戒指給他們，這個可愛的小徒孫自然就是他的了……
“來，煜兒跟師公走吧！”龍千夜看着喬煜說。
“孃親……”喬煜小臉糾結地看着喬清。雖然這個師公很好很厲害，可是他想跟爹孃在一起，還想回家陪小石頭和小妹……
喬清溫柔地摸了摸喬煜小包子的頭，然後看着龍千夜說：“前輩，讓煜兒跟你走是不可能的。”
龍千夜神色一冷，看着喬清冷冷地說：“丫頭，可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佔老夫的便宜！”拿了他的東西又出爾反爾？龍千夜表示膽敢有這種心思的人都已經不在世上了！
喬清神色未變，看着龍千夜說：“前輩稍安勿躁。煜兒不能跟你走，但是前輩何不跟着煜兒走呢？這樣煜兒自然能陪着前輩。”
喬煜跟着龍千夜走，和龍千夜跟着喬煜走根本就是兩個概念。如果是喬煜跟着龍千夜走，那麼以後就只能跟龍千夜在一起了。而龍千夜跟着喬煜走，自然就是成了喬煜的護衛一般的存在，而喬煜想去哪就去哪，不由龍千夜來決定。
“好一個精明丫頭！”龍千夜深深地看了喬清一眼說。他的確是無處可去無事可做想要人陪伴，而喬清也看出了他的心思，選取了一個勉強算是折中的辦法，意思就是龍千夜想讓喬煜陪他可以，他們隨時都歡迎，不過要龍千夜自己過來找喬煜，至於帶喬煜走，門兒都沒有……
龍千夜倒不生氣，因爲他原本的目的是想有個孩子跟他在一起，而不是非要帶着這個孩子走。龍千夜表示像喬清這樣明目張膽地算計他的人，這輩子還是第一個。不過勝在明目張膽，龍千夜倒是很欣賞喬清的性子。至於喬煜……
龍千夜看着可愛的小孩子，也沒有多少遲疑地點了點頭：“好。”
－－－－－－題外話－－－－－－
老的殺手頭子出現了，不妨猜猜小七從龍千夜那兒得到的寶貝是用來幹嘛的吧~↖（^ω^）↗↖（^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