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我想陪在你身邊
不過這種事,她自然不會說出來。末世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活着,誰敢說自己不畏懼死亡?只是所有人都習慣僞裝,都催眠告訴所有人誰都不害怕。
“你怕嗎?”
“怕,爲什麼要怕?”桑榆不覺流露一抹微笑,跟在這個男人身邊她覺得很安心,很舒適。她不懂情不懂愛,何況在這末世也不需要這些東西。只是不覺得討厭罷了,竟然不討厭那就試着相處,末世下一刻誰都不知道會遇上什麼?強悍的同伴隊友變得十分重要,越澤無論實力還是其他都十分出色,那麼就試着在一起吧經歷生死才明白什麼最爲可貴,尤其是你離他那麼近,不抓住那是傻子的做法。
“地下軍工廠的問題解決了麼?”桑榆感覺身體好轉了不少,看着他的眼睛問道。
身後人未答,她這才感到一絲異樣,仰頭看去,卻陡然間身體一空,下一刻被重重壓在一堵硬牆上,硬邦邦的,根本沒有彈性,身子砸在了上面還有灰塵掉下來。震動傳到肩膀疼得她臉都皺了起來。
心裡更多的是茫然和震驚,他這是發什麼瘋
是,越澤是瘋了,他感覺自己要氣炸了,他扣着她的肩頭。力道很重,恨不得一把捏碎骨頭,氣息陰沉而壓抑,撐在她頭頂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你不是很行嗎?你不是想搭上命給那什麼成什麼的陪葬去啊”
“你說什麼?”桑榆不解,似乎還是搞不懂這人在生什麼氣。
“算了,無論我再怎麼說,你還是如此,我還是一樣犯賤地喜歡你。”越澤自嘲地笑了。低沉的笑聲從他的喉嚨處發出,拳頭緊握,情緒不辨。
“……”
喜歡你,喜歡你……這三個字像是魔咒一樣在桑榆的耳邊響起,他親口說出來他喜歡自己,等這一句話,桑榆覺得自己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前世的沉沉浮浮。諸多不如意,今世的小心翼翼,統統在這一瞬間消散無蹤。
“你還想隱瞞傷勢。是不是?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越澤滿心的無力和無奈。
“沒有……”桑榆的聲音很是弱小,低不可聞,所有的解釋在這一刻顯得是那麼蒼白無力,更何況自己還是沒有理的那一方。越澤說的也是事實。
“這裡是哪裡?”很少看見像是孩子一樣尋求安慰的越澤,桑榆環住了他精瘦的腰身。把自己爲數不多的溫暖給予給了他。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的目光時刻近乎於冰霜,他行事沉着迅疾宛如雷霆,縱然是從容佈置間也一板一眼,慵懶優雅這種氣質很難在他身上得到體現。
但此時。由內而外地安適自信鬆弛相得。他的髮梢落入眉間,甚至將他堅毅硬朗的五官揉上優美的色彩。
“貨車廂裡,正往基地趕回去。安心休息吧”越澤撫摸上了桑榆的額頭,在上面落下輕輕地綴吻。格外珍惜讓桑榆受寵若驚。
一輛外面看起來有點破舊的貨車居然被佈置得這樣舒適,也不知是誰的傑作,車箱最裡頭放着一張大牀墊,車行時哪怕是車有點顛簸,但坐在牀墊上也不會有太大的感覺,而牀墊邊上放了一張小巧的的書桌。再來就是對面那一張黑色的小沙發了,而且車裡還裝了一個小拉窗,只要左右拉開木板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拉上了窗簾,外面什麼都看不見,桑榆累極,自然而然地進入了夢香之中。
桑榆的年紀本來就小,如今臉上的血污被越澤擦拭乾淨,可以看清她的五官,長得十分精緻,整張臉也生得恰到好處,沒有一處不和諧。那皮膚嫩得都能掐出水來,一雙眼睛又大又亮,此時卻緊緊地閉着,只能看見睫毛卷翹濃密,脣色因爲失血過多,失去了健康的紅潤,反而有些蒼白,要是平時根本就沒有化妝的必要。
在桑榆看不見的地方,整個空間不斷顫動,原本葫蘆形的湖泊漸漸變樣,湖水盪漾,原本清澈見底的湖水時而變深時而變淺。高低起伏,最後合爲一個半月牙形狀的湖泊。
半月牙另一邊盛開着一朵碩大的青蓮,在湖水中搖曳,荷葉像是一張大網籠罩住了整個湖泊,靜謐而又美好。
“嘩嘩……”湖水咕嚕沸騰緩緩傳開,原本侷限的空間漸漸拉伸朝四面八方延展而去。天空愈發明亮,清冷的光線透過雲層,剎那間整個空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一縷七彩豔麗的紅色,伴隨着空間的變化,整個空間流光溢彩。華麗,難以言表的華麗。七彩豔麗的光芒中,熠熠生輝。
越澤緊緊擁住了她,兩人相擁而眠,這可苦了外面的人,生死拼殺過後還要淪爲貨車司機,擠在了前面的一方小天地之中,把大把的空間留給了那兩個新近小情侶,杜旭堯是其中怨氣最爲強烈的那個,森森的怨念不斷地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得了吧老杜,能有地方坐就已經不錯了,你別用那張死人臉。”衛峰碰碰他的胳膊,把他的屁股又往杜旭堯的身邊挪過去。
“走開,走開”杜旭堯本來就不大的地方又被衛峰佔去了不少,拍打着他的臀部。
“事關一路的安穩安全,馬虎不得啊。”衛峰抱起了利刃的兩隻前腳,一手給它順毛,表情有些不明,他可沒忘記,這個小東西是桑榆的寶貝,殺傷力巨大,這麼多次的拼殺,哪一次沒有它的身影所以不能怠慢,否則桑榆醒來問起的時候,他又該如何回答?
利刃怏怏地趴在了衛峰的懷裡,它不喜歡這個男人的味道,可是桑榆又在昏迷,那個霸道的男人又不讓它進去,畫個圈圈詛咒他,真是氣死狼了
桑榆再醒來前,隱約感覺臉上有什麼東西在動,然後額頭上輕輕壓着一隻手,乾燥溫暖的觸覺一直侵透下來。讓人十分安心,不由像小貓一樣,在他的手上拱了拱,那隻手頓時僵住,可是,當桑榆真正清醒的時候,哪裡有什麼手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恐怕是做了一個季節夢吧皮膚飢,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