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嗎?”
“什麼?如夏?什麼是我嗎?你想說什麼啊?”
“是你嗎?跟馬喆合謀的人是你,對嗎?”被肖慧叫住時,宿如夏本是背對着肖慧的。 當宿如夏聽到肖慧反問,而他則將話補全再問肖慧時,再話出口的瞬間,宿如夏倏然轉身,面對肖慧。宿如夏的眼睛投射出彷彿測謊儀似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冷睨着肖慧。
肖慧一下被宿如夏這麼專注地凝視給盯得不由全身毛骨悚然。肖慧雖是心虛,可卻全然不敢彰顯出來。肖慧知道如果此刻她敢當着宿如夏的面供認不諱,等於過去她所說的所有謊言全白編,白說了,所有努力更是全白費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纔把宿如夏從去A市基地的路騙來B市基地,遠遠地調離宿家母女。現在休想讓她承認錯誤,承認說謊,再把宿如夏還給宿家母女。肖慧現在每當看到宿如夏跟宿如雪站在一起微笑的照片,都會覺得十分礙眼,她真恨不得挖下宿如雪臉的五官,讓宿如雪永遠也笑不出來,更不可能活在世。
宿如夏是她的,是她肖慧的!
“不是我,真是不是我,我沒有跟馬喆合謀。如夏,你不能這樣無憑無據的懷疑我。我現在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了,如果連你也不相信我,懷疑我的話,那我真的……”肖慧說着說着,竟說哭了,且是哭得梨花帶淚,我我見猶憐。
肖慧企圖用淚水攻勢來軟化宿如夏,讓宿如夏放棄對她的一再懷疑,可惜,肖慧這招或許用在別的男人的身皆好使,唯獨用在宿如夏身,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你只要回答我,你到底有沒有與馬喆合謀行,是有,還是沒有?”宿如夏再次詢問肖慧,要肖慧做確認。
說不出原因,肖慧總覺得宿如夏這麼問她不像是再做確認,反倒像是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似的。“沒有。”肖慧不加思索道。
“車吧。”得到肖慧的答覆,宿如夏沒說什麼,只道句讓肖慧車。肖慧正想去坐宿如夏跟老鄭的車,卻被宿如夏阻住,宿如夏用手一點,指向小劉的車,要肖慧跟小劉乘一輛。
肖慧雖是心有不甘,可見宿如夏的臉色陰沉,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認命地去乘小劉開的車。
“隊長,這事該是跟肖小姐無關吧?不然肖小姐要真跟那姓馬串通一氣,也不會在性命危急的關頭一個勁地喊隊長您的名字,求您去救她,更何況肖小姐並不知道我們幾個是真的被控制了,隊長您是裝出來的,還有那姓馬的出手也忒狠了,真不像是逢場作戲。”
老鄭與小劉等人是皆被馬喆手下的那名精神異能公安給控制了,他們雖是早前皆聽到肖慧在呼救,喊宿如夏的名字,可聽到,卻無法做出反應,更不要說掙脫控制去救人了。唯有宿如夏是裝出來的,從頭到尾都沒有被控制,宿如夏一直在陪着那公安在逢場作戲,當然宿如夏也是在間接試探肖慧。看肖慧是否真的是跟馬喆串通一氣。
如果肖慧真是跟馬喆串通一氣,那麼在肖慧以及馬喆皆看到宿如夏被公安控制時,是絕不可能不露馬腳的。肖慧根本不可能像早前那樣,激烈地與馬喆拼死相抗。
“真過頭了!”
“隊長您這話的意思……難道說肖小姐假戲真做,做真做過頭了,反倒讓隊長您看出她是在做假了。”
“嗯。”
“不能吧?我們都被控制了,只有隊長您沒被控制,難道說肖小姐能看出來?所以纔對您呼救,可是,不該啊!連那精神異能者不都被隊長您給唬過去了。”
“她沒看出來,她也不用非得看出來。她不過是在賭罷了。反正押不押,對她的影響都不會太大。頂多是馬喆把我殺了,把你們也全殺了,而她撐死會遭馬喆的幾頓毒打。馬喆是一定不會殺她的,馬喆怕是想當肖軍長的乘龍快婿,所以絕對不會殺肖慧,做出自絕後路的蠢事。”
“隊長您的意思是說您是從肖小姐不知道您是否被控制,還拼死向您呼救這點,看出肖小姐是故意在做樣子給您看的?”
“是。”
“乖乖,我是真看不出來。估計擱我,我也會拼命的向隊長你求救。”
“真的嗎?爲什麼?”宿如夏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笑着詢問老鄭緣由。
“因爲我堅信隊長你只要醒來,聽到我呼救,肯定會第一時間跑來救我,會打死那個姓馬的魂淡。所以……”老鄭話說了一半,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話猛地頓住,再講已然不是接着剛剛的話繼續往下講了,而是:“隊長,原來你說肖小姐在賭,竟是指肖小姐在賭這個。”
“沒錯,她是在賭,賭我醒來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救她,一定會想要打死馬喆,相信她,當然如果我不醒,那她這樣做的損失也不會太大,像我早前說過的,馬喆肯定不會殺了她。她頂多是挨幾頓毒打。”
“這個肖慧怎麼心裡竟有這麼多彎彎繞的。”老鄭忍不住抱怨,老鄭光顧着抱怨了,竟沒有留意到沒再講話的宿如夏嘴角正漾開一抹甚是難看的苦笑。
“隊長你說馬喆他是真想弄死咱們嗎?明明挺簡單的事,他非得給生生往復雜了整,還不如找幾個狙擊好手一槍一個嘣了咱們,如果失手了,還不用擔心會被我們發現是他僱人做的!”老鄭不禁覺得馬喆多半是腦袋裡長草,殺人還整這麼費勁的。
“老鄭你聽說過B市基地的傳聞嗎?說是常有落單異能者會失蹤不見。”
“沒聽說過,還是第一次聽到,隊長你這是從哪聽來的瘮人消息?不過咱們這要離開B市基地了?這消息是真是假,對咱們好像都沒有影響啊!”
“嗯。”宿如夏也同老鄭想得一樣。他們馬要離開B市基地了,所以這有關B市基地的這一傳聞是真是假都與他們無關,跟沒有絲毫的影響。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宿如夏總覺得這件事,讓他的心裡感覺很膈應。有些記掛,放不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