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甦醒

玻璃的碎裂聲,流水聲,充斥着周圍。

周圍一片的漆黑,看不見任何的東西。

“啊......”一把男聲,痛苦扭曲得從漆黑的某個地方發出來,還可以聽到一些水聲。

“救命!”那男聲有點急促,但只是喊了一次這話。緊接着,細微的滴水聲在這個寂靜的空間迴盪。

“這是哪裡?”男聲聽上去正常了些,那些細微的滴水聲,彷彿就是從他的身上落下來的。隨着時間的慢慢過去,我們聽到了一些金屬的撞擊聲,和人體摔倒的聲音,都是男子在黑暗中摸索所產生的聲音。

摸索了半天,似乎沒有任何的結果,這裡四周都是牆,並沒有任何的窗戶或者門,而且是漆黑的一片,幾乎沒有光線。爲了證明自己不瞎,他摸索着,撿起了剛纔碰到的金屬,使勁敲打着,金屬撞擊發出的火光,在刺痛男子的眼睛的同時,一閃一閃地照亮了這個房間。男子在經過多次敲擊金屬,發現了一個開關的按鈕,他憑藉着敲擊的火花,走到按鈕處,用力按那個按鈕,卻發覺那按鈕已經不起作用了......

男子有些絕望。

不過,這個應該並非密室,因爲自己一直呼吸着空氣。於是,他繼續摸索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他發覺這個密室似乎並沒有出路,而空氣也越來越薄弱,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盞燈突然亮了起來,那燈就在頂部。

男子終於看清楚這裡的一切——這是一個實驗室模樣的密室,而且剛纔裝着自己的是一個裝滿了水的豎立玻璃器皿,自己就是從玻璃器皿裡面出來的。他又看了看周圍,發覺這裡的確是密封的壞境,且氧氣似乎是由某些特殊的裝置供應的,並不是由外界。男子看了一塊顯示屏,發覺裡面有各種各樣的數據,其中氧氣使用時間竟然剩下十分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顯示屏發出了聲音:“由於氧氣以及電力系統在長時間的存放下,失去了大部分的作用,所以電力和氧氣都將在十分鐘後停止供應!”

聽了這話,男子大驚。他努力地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卻因爲思緒一陣的混亂,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屏幕又發出了聲音,它似乎是人工智能:“古言,編號0625,長時間沒有相關人員操作,系統將實驗體釋放,以保證實驗體生命安全。現營養液已達到極限,氧氣和電力也因爲無人維護達到了極限,現將編號0625釋放,自求多福!”

這人工智能似乎能夠對話。這個似乎叫古言的男子大喜,他看着這個屏幕慢慢逝去的時間,連忙問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爲何會在這裡?”

“古言,編號0625.你身上有一種罕見的疾病,你和你的家屬自願參加這個疾病的實驗療程。你由於長時間被保存在營養液中,會有短暫或者長時間的失憶。不過恭喜你,實驗結果表明,你的疾病已經治癒。不過,你只是倖存的志願者,其他的志願者都因爲各種的原因而失敗!”

古言一聽,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自己貌似真的參加了一次這樣的試驗。

“那麼?既然我活了下來,我是不是該找醫生呢?”古言趕忙問道,同時看着屏幕倒數的六分鐘。

“爲你主治的是付建雄醫師,你可以在一樓三零一室找到他!”系統繼續說道。

古言這下子放下心來,他繼續問道:“那麼,這裡的陽氣開始耗盡,我該怎麼出去?”

“主門已經損壞,不可以電力開啓,你可以從你頭頂的天窗離開,祝你好運!”系統倒計時還有四分鐘。

古言管不了那麼多了,馬上推着椅子,準備打開天窗。這個時候,古言推動的那張椅子,竟然一下子便損壞了,就像是經歷了很久的年代似的。管不了那麼多了,古言馬上拆下了一根鐵管,用鐵管打開天窗,卻發現裡面同樣是黑洞洞的,但他感覺到了一絲風的吹拂。

“恭喜你,空氣已流通!”系統傳來了聲音。

古言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本想馬上出去,但是卻發現自己身上意思不管,而且也沒有任何的衣服......

難道這些醫生是這樣對自願者的嗎?古言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陣的不滿,他感覺自己見到了一聲會狠狠地揍那個醫生一頓。

於是,古言馬上在電力耗盡之前,用鐵管做了一個鐵鉤,順着爬上了天窗。

這裡那裡是天窗,分明是通風管。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麼多,而是順着通風管繼續爬。令他意外的是,這條通風管已經損壞得不堪入目,鏽跡斑斑,而且好多地方都已經變成了大洞。還好,這裡接近牆體,讓穆雲不至於掉下去。

突然,前面有些許亮光,古言馬上爬了過去。

一剎那,古言的眼睛被強光照射着,一時間適應不來,便閉着眼睛流出了眼淚!

良久,他慢慢睜開眼睛,似乎有點享受着亮光。他擦了擦淚水,向着亮光爬去。雖然這通風管壞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古言第一件事還是想揍那個醫生一頓!

古言爬到通風管的盡頭,用雙手用力推卻推不開,因爲通風管的擋板在外面用螺絲扭着的。他看了看外面,發覺外面是一個綠油油的樹擋在他面前。

沒有辦法,古言只有回到密室,在密室那頭換着腳先出,然後慢慢退到擋板前,然後雙手撐着通風管兩邊,用腳大力踩踏擋板。擋板雖然堅固,但是因爲鏽跡斑斑,古言沒幾腳便把它踢開。隨着擋板落地的微弱的撞擊聲,古言着實舒了一口氣。他慢慢轉過身,準備趴着落地的時候,他想起了自己並沒有穿衣服,便對外面喊道:“外面有沒有人?”

連續喊了幾聲之後,都沒有迴應。就在這個時候,古言的身體突然有些抽筋,而且胃似乎被什麼東西用力抓着,非常的痛苦。

可能是自己泡在營養液裡面太久了吧。於是,古言沒有再等人迴應,他說順着牆邊,慢慢地輪到了地面。他沒有馬上站起來,而是痛苦地在地上蜷縮着,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過了一會兒,古言慢慢站了起來……

但是,古言幾乎不敢相信這裡的一切——整個庭院和牆體長滿了蔓藤,牆體的灰已經剝落露出了磚頭,而且地面滿是泥土,已經把瓷磚覆蓋……

這哪裡是醫院啊?古言用驚恐的目光看着周圍,同時喘着粗氣!這時,他突然頭腦劇痛,腦子裡浮現出一點點記憶的碎片——他被送到了醫院治病,家人的音容笑貌……

古言慢慢緩過來之後,還是接受不了這一切……

古言繼續往外面走,只見他穿過走廊,再穿過大廳,不僅這裡沒有一個人,而且都已經破舊不堪,彷彿這裡已經空置了一個世紀一樣——滿是植物、鳥兒還有那些動物的糞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被遺棄在這裡了?”古言有些心慌,他用那些乾淨的蔓藤,編織出了一條簡單的圍裙,把自己的下體遮住,便繼續向着外面走去!

走出了大門,古言徹底被眼前的鏡像驚呆了——高樓大廈的玻璃窗已經全部破碎,牆體滿是青苔和蔓藤等植物,腳下的水泥路已經損毀大半,那些破損的水泥路長出了層層的植物,汽車等交通工具的車體已經被都市完畢,留下的只是一些難以降解的玻璃等材質。古言再次後轉,望向醫院大門,只見大門寫着“xx市第一醫院”。這正是自己所在的城市,但現在所見的鏡像,就像是世界末日之後,自然重建的世界,一片荒蕪,人類的痕跡在慢慢被自然吞噬……

古言使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相信這裡的一切,自己可能只在器皿裡面睡了幾個月或者幾年,怎麼就……

古言發瘋一樣,跑回自己出來的那間密室。

他跑回密室,尋找着進去的大門!

很快,古言發現自己出來密室,大門已經被封死,但看着那磚牆,他找來了一塊大石頭,狠狠地砸在上面,一下子把磚牆砸開!

他砸開牆體之後,裡面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觸摸過空氣,竟然在砸開牆體和牆體保護膜的那一刻,所有脆弱的東西都隨着吹進去的風,幾乎全部化爲灰燼,只剩下那些玻璃,幾乎任何能夠證明自己活在這個世界的東西都隨風飄去……

古言癱坐在地上,眼睛裡充滿了迷茫,就好像一個人突然穿着宇航服,被拋出了回地球的飛船,墮入永無止境的宇宙深淵一樣……

慢慢地,古言慢慢地躺在了地上,他的肚子好餓,而且身上似乎沒有了任何的力氣,或者是求生的慾望,這可能是自己在器皿裡面呆太久的原因,也可能是身體似乎已經潛意識地放棄了這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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