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迅速找到了司徒南。他舉着手裡的野草斷枝,快速地對司徒南說道:“司徒,你看。這裡的植物有問題。”
司徒南不解地接過魏繚手中的野草斷枝。他舉着那節斷枝,仔細地查看了半天,卻是毫無發現。
他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這不過就是一株野草罷了。有什麼問題?這東西這裡到處都是啊。”
他說着,緩緩地轉動着手上的野草。忽然間,他眉頭一挑,好像發現了什麼,奇怪地問道:“咦?魏繚,你這草是怎麼拔的?怎麼這根上一點泥都沒有啊?”
他說着,疑惑不解地瞧着魏繚。
魏繚喘了口氣。他指着司徒南手中的野草,說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你看沒看出來,這是新長出來的。”
司徒南一怔。他低頭仔細瞧了又瞧。半晌,他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這不可能吧。植物的莖葉斷了,能再長出來,我是知道的。但這根斷了,還能再長出來?這我可就是第一次聽說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魏繚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無法解釋這個問題。他左右看了看,隨手摺下一節野草莖葉。他希望通過直接演示來說明這個問題。但這一次,並未發生根鬚再生的情況。
“不對。”魏繚皺了皺眉,搖頭說道,“這裡可能不是全部都是那樣,你跟我來。”
他說着,帶着司徒南快速地朝着他之前所在的位置跑了過去。那裡正是發現李明宇血衣的地方。魏繚帶着司徒南一路小跑,迅速地趕到了那處地方。
“我就是在這兒發現的異常。”魏繚說着,隨手摺下了一節野草莖葉,繼續對司徒南說道,“咱們再試試。我剛纔也是無意中發現的。”
司徒南點了點頭。他雙眼緊緊地盯着魏繚手中的野草斷莖,一眨不眨地等待着。時間彷彿沙漏裡的流沙,迅速地滑落着。
沒有異常。魏繚手中舉着的依舊還是那一節斷枝。斷枝折斷的地方,並未出現魏繚之前見過的那種情況。
“不對,再試試。”魏繚說着,再次從一旁折下了一節野草根莖。
依舊還是沒有異常發生。
這個情況,讓魏繚感到有些焦慮。他瞧着司徒南疑惑不解的眼神,咬了咬牙。在仔細辨認了一番之後,魏繚再次從另一株野草身上折下了一段根莖。
這一次,異常的現象終於發生了。
纔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魏繚手中的那節野草斷莖竟然就真的長出了新的根鬚。魏繚和司徒南親眼瞧着那節植物斷莖的根部,快速地癒合着傷口,迅速地生長出了新的根鬚。
司徒南揉了揉眼睛。他仍舊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這一幕。這完全顛覆了他認知當中的植物知識。
“不可能的啊。”司徒南喃喃地說道,“植物什麼時候能有這麼強大的再生能力了?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魏繚搖了搖頭,建議道:“別管什麼常理不常理的了。現在事實已經擺在你的面前了。我覺得這裡有問題。我們得繼續從這個地方入手。”
“你在這裡等着,我馬上叫人過來。”司徒南說着,轉身就快速朝着遠處跑了過去。
“你不是有通訊器嗎?”魏繚朝着司徒南的背影大喊道。
“剛纔發現失靈了。”司徒南大聲回到。
魏繚一怔。他急忙打開自己的通訊設備,這才猛地發現,通訊器竟然真的失靈了。無論魏繚調到哪個通訊頻道,從通訊器裡傳來的,都是一陣嘈雜的聲音。就連他和李小慧之間的秘密通訊頻道也是如此。
魏繚急忙關閉了通訊器,靜靜地待在原地,等待着司徒南。時間一分一秒地迅速流逝着。魏繚待在原地,左右環顧了許久,卻是不見司徒南迴來。他等得實在有些不耐煩了。
“這沒法通訊還真是個問題。”魏繚喃喃自語地嘀咕道。
他隨意地在原地走動着,但又不敢走得太遠。只能在一旁不遠的地方隨意地走來走去。四周的野草漸漸地被魏繚踩得東倒西歪的,露出了一小片空曠的平地。
魏繚又等了一陣。他見司徒南始終沒有來,乾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但他才一坐下,就感到屁股底下好像被什麼東西硌到了一般,疼得他猛地跳了起來。
“哎呦呵!疼死我了。這什麼東西啊?”魏繚一邊揉着硌得生疼的屁股,一邊呲牙咧嘴地低頭查看了起來。
當他撥開濃密的雜草時,一樣東西赫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一把全身都深埋在土裡,只露出尾端一角的武器。
魏繚一怔。他急忙趴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扒開泥土。他緩慢地將那把武器四周的泥土挖開之後,才發現,這是一把匕首。他在挖掘的過程當中,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這是一把軍用匕首。整把匕首刀刃朝向泥土下方。它是整體被埋在土裡的。而這也正是讓魏繚感到奇怪的地方。因爲無論是匕首的把手四周,還是匕首刀刃周圍的泥土,都十分的結實。
這絲毫不像是有人從上往下地將這把匕首投擲到泥土當中的。這應當是瞬間被泥土包圍的結果。
“有點奇怪。”魏繚喃喃地自語着。他小心翼翼地將匕首挖了出來,拿在手上仔細端詳着。
就在這時,嘈雜的腳步聲從遠處響了起來。魏繚轉頭一看,發現有很多人正朝着他這裡急速的跑來。在那羣人當中,魏繚看到了久等不來的司徒南。一些重型的探查儀器也緊隨在那一羣人之後,被緩緩地運送往魏繚現在所在的位置。
“司徒,你快過來看看。我這有個發現。”魏繚朝着正急速趕來的司徒南大聲喊道。
司徒南一聽,加快了腳步。他幾步衝到魏繚身前,氣喘吁吁地問道:“怎麼,你又發現什麼了?我發現,我帶你過來還真是明智,你老是有新發現。”
魏繚一笑,伸手將手中的匕首遞給司徒南。他指着那把匕首,說道:“你瞧瞧這個。我剛纔從地裡挖出來的。”
魏繚說着,詳細地將發現這把匕首的情況向司徒南講解了一遍。司徒南聽完,眉頭緊皺。他搖了搖頭,說道:“這確實有點奇怪。你等會兒,我讓他們過來再往下挖挖看。”
他說着,轉身招呼着隨他而來的那些人道:“你們快過來,把這一塊地方好好的查一查。”
隨着司徒南來的那些人,是專業的搜救人員。他們迅速在司徒南指定的地點,展開了搜索行動。魏繚又將自己之前的發現和挖掘出那把匕首的事情也一一地向那些人講述了一遍。
在得知了魏繚提供的情況之後,那些人開始朝着地面之下挖掘了起來。他們沿着魏繚發現匕首的那處地方,斜向挖掘了一陣,終於有了新的發現。
“快,這下面有人。再往下挖。”一名手持着生命探查儀的搜救隊員忽而大聲喊道。
衆人一聽,頓時精神一振。他們迅速朝着儀器顯示的情況,朝下快速地挖掘着。魏繚此時也很想加入到這些人的搜救行動當中。但他被拒絕了。
因爲魏繚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無法像那些人一樣,熟練地展開救援工作。而且,若他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會對被營救的人員造成更大的損傷。所以,那些搜救人員們拒絕了魏繚的幫助。
魏繚很無奈地站在一旁,靜等結果。時間快速地流逝着。在經過了深達近千米的挖掘之後,搜救人員終於挖掘出了一些線索。
那是幾具早已死亡多時的士兵屍體。當搜救人員挖出他們的時候,他們早已經成了冷冰冰的屍體了。司徒南和魏繚手忙腳亂地幫着搜救人員將那幾具屍體擡到了地面上。
“都是窒息死亡的。”在檢查過屍體之後,搜救隊員們向司徒南匯報道。
魏繚站在一旁,仔細地查看着那幾具屍體。這些士兵的衣服都是完好無損地穿在身上的。顯然,他們生前並未受到外部的直接攻擊。
他們身上原本配備的裝備,也陸陸續續地被搜救隊員從千米以下的泥土中挖掘了出來。顯然,他們是連人帶物一起被泥土掩埋的。斷裂的揹包帶,清晰告訴着所有人,他們生前一定遭受到了猛烈的拉扯力。
魏繚怔怔地盯着那幾具屍體觀察了片刻之後,開口問道:“他們好端端的,怎麼會被埋到這麼深的地方去呢?揹帶是斷的,又沒有外傷,這裡之前也沒有通往地下的通道,這個地方有些太蹊蹺了。”
司徒南點了點頭。他緩緩地站起身,四下查看了一下,說道:“這確實是個奇怪的地方。你們再仔細查查,我去向總部彙報一下。”
他說着,迅速離開了現場。魏繚站在原地,並未隨司徒南離開。他總覺得這裡有些蹊蹺。不僅僅是這些人莫名其妙地被埋到了千米深的泥土當中,也因爲那把被他挖掘出來的匕首。
他思來想去,覺得那匕首當時出現的情況,極像是有人從下朝上猛地投擲而出造成的。但這只是魏繚單方面的猜測,他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種情況的成立。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魏繚喃喃地自語着。
就在這時,有人大聲喊道:“快來,我這裡有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