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小巷派幫衆無一不被裴墨的氣場所震到。
但這並不代表着他們連開槍都不敢。
當然,沒槍的例外。
沒有槍的小巷派已經收了砍刀擠入人羣往外走去。
而有槍的人則子彈上膛。
“只留下領頭的。”
裴墨忽然不明意義的朝着空氣開口,而後不再理會在場的任何人,往一旁乾淨的椅子上走去。
“你不要這麼囂張啊混蛋!”
每當這個時候,總會有被氣氛壓抑突然爆發的新人。
這次同樣也不例外。
明明每個人手上都有槍,爲什麼連開槍都不敢?
他舉起手裡的改裝連發槍,扣動扳機掃射。
“噗嗤——”
明明手指已經扣動了扳機纔對,爲什麼槍一點反應都沒有?
“啪嗒。”
連發槍落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啊!”
他喊着,然後彎腰準備去撿地上的槍。
伸手。
手指呢?
他驚恐地舉起已經沒有手指的手掌,血液像是人到中年的尿液一般分岔濺射。
“啊,啊,啊啊啊啊啊——”
疼痛這個時候才穿過了大腦的保護機制,讓他痛不欲生。
“我的手,我的手啊!”
他跪倒在地上,另一隻手四處去找布條要把斷手處紮緊。
只要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內把手指和身體連接回來就沒事,網上是這麼說的。
“啪嗒。”
四下摸索手指的另一隻手,大拇指忽然掉在了地上。
然後是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
不多不少,十根手指頭在地上排成排。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啊!”
他驚恐地環顧四周,周圍的人已經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得練練後退。
裴墨找到一張乾淨的椅子,沒有過去碰到它,只微微屈膝做出一個坐下的動作,椅子已經出現在他的屁股下。
他伸出兩根手指,一根菸出現在手上,將煙放到嘴邊,吸一口。
空中的打火機自動將煙點燃。
“快點解決吧。”
裴墨沒有看空氣的任何地方,只是直視前方的所有小巷派以及他們留下的屍體。
像是因爲等待一場好戲已經等待良久的劇場老闆。
他的話音剛落,那個剛纔準備開槍的新人,腦袋已經落在了地上。
屍體“嘭”的一聲倒在地上,血液流滿地。
怒目圓睜的腦袋看着天花板,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你這個混蛋,我跟你拼了!”
“我殺了你!”
“裝神弄鬼!”
“曹尼瑪!”
“狗崽子!”
“快跑啊!”
“讓開快讓開!”
空氣裡有他們看不到的敵人在收割性命。
聰明的人轉身就跑,看不到的敵人,怎麼搞都殺不掉啊。
不聰明的人,就各有各的蠢樣了。
有的將手裡的砍刀四處揮舞,試圖將空氣中的某個敵人砍殺,但是一不小心砍到了自己或自己人。
有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求饒。
有的則舉起槍準備瘋狂射擊。
至於爲什麼說準備?
所有將槍管對準裴墨方向的人,手臂幾乎在同一時間齊肘而斷。
至於沒有將槍管對準裴墨而是對準空氣中其他位置掃射誤傷他們自己人的,索菲婭不管他們的自相殘殺。
死亡只是先後的問題。
而在這樣恐怖又血腥的環境下,死在大家前面,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逃跑的一批人中,頭領是跑得最快的。
所以他的雙腿也是最早一個斷掉的。
他跑着跑着,誒?我的腿呢?
倒在地上的他回過頭看,雙腿在兩三米遠的身後。
而後他大口喘息着,開始用雙手來爬。
意料之中,他的雙手也與身體分開。
於是他絕望地不再動彈。
其他逃跑的人,下場跟他差不太多。
只是有些膽子小的不小心已經嚇死了。
還有索菲婭下手稍微重了一些,多砍掉了一些身體死亡的。
手,腳,頭顱,軀體。
大多都好好分開。
角落裡被祝欣怡救下的人瑟瑟發抖,一聲慘叫,他們的身體就劇烈抖動一下。
幾個小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祝欣怡捂住耳朵不看那邊,其他幾個中年人,老年人,她就管不過來了。
索菲婭在來之前沒有感受到危險,直到現在都沒有感覺到過。
但裴墨卻在醫院裡受到了刺殺。
雖然是很拉胯,裴墨只要想躲就能夠躲過去的刺殺。
但是眼睜睜看着主宰大人身上流血,被骯髒的螻蟻踩髒了血液和手指。
這是她無論如何都難以容忍的。
這些人要想殺的話,輕輕鬆鬆就能讓他們很快面對死亡。
但是她沒有。
她要讓人知道,挑釁主宰大人的下場。
面對主宰大人的時候,所有人,所有種族都只可以有三種情緒。
畏懼、敬仰和狂熱。
偉大蟲族的任何一隻個體都是這樣狂熱的信仰着主宰大人,這些螻蟻一樣的人類同樣應該如此。
而如今這些螻蟻竟然膽敢挑釁主宰大人的威嚴。
即便主宰仁慈願意寬恕他們,她也絕對無法饒恕!
就在索菲婭大殺四方的時候,首先斷腿的那個頭領動了。
他的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就在下一個瞬間,一個矮小的身影猛然從他的肚子裡竄出去!
眨眼都還沒結束,那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
“抓回來。”
“是!”
裴墨看了一眼那個方向。
以他蟲族的眼睛,能夠看到那個逃跑的身影就是那頭領縮小版的樣子。
青少年模式。
副本遊戲裡真的是什麼都有,連這種強大的逃生道具都存在。
也難怪這頭領第一個就跑出去被索菲婭斷腿。
他或許想着自己第一個被殺掉,可以趁着空氣裡那個人沒有注意的時候趕緊逃掉。
只是他沒有想到索菲婭的屠戮這麼快,一分鐘不到的功夫,所有小巷派的人已經交代在了這裡。
如今他在裴墨和索菲婭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大人。”
那頭領被索菲婭拖回來,扔在裴墨腳下。
手筋腳筋已經被挑斷,不用再擔心他逃跑。
頭領如今的樣子十分滑稽。
由於是從原來身體裡重新長出來的,所以沒有衣服。
細小的小鳥隨着他被拖動在空中搖搖晃晃。
沒有任何毛髮,活像一隻剛剛出生的變異大齡嬰兒。
不過他有牙。
“怎麼跑了?”
裴墨和藹的詢問道。
他一聲不吭,眼裡滿是絕望。
裴墨擡頭看了空氣一眼,他的一根手指頭掉了。
“啊!你這個惡魔,你這個惡魔!”
雖然手筋腳筋挑斷,但是傳遞痛覺的神經還是存在的。
所以他依舊感受到刺骨的疼痛。
“你們殺無辜的人,殺我這樣的國家棟梁的時候,怎麼沒說你們自己是惡魔呢?”
裴墨好心好意跟青少年模式的頭領講道理。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跟裴墨交流的人總是動不動就喜歡滴尿,聞到空氣裡的味道,裴墨微微皺眉。
他腳下在地上一動,椅子已經出現在距離頭領兩米開外的地方。
“把他牙齒全部打碎,留給方叔叔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