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玩家進入副本遊戲的地點都是隨機的,是真正的那種隨機。
並不會特地避開副本中的小型觸發任務,你若是沒有反應過來降臨在小型觸發任務中不小心死亡。
那就真的只能埋怨命不好了。
若是進來就碰到這樣的情況,即便有剛進入副本每個人的十分鐘無敵時間,也沒有什麼卵用。
十分鐘,甚至都不夠你熟悉環境找到出口。
就像一隻拉胯提莫被追殺時,慌不擇路一個閃現進入了敵方五個人的攻擊範圍。
即便那提莫在閃現混入他們其中的瞬間反應過來明白自己幹下了何等蠢事,在對方的控制襲來之前立馬點下金身。
這除了讓他的生命延緩個二點五秒,沒有任何幫助。
牛頭好整以暇地拱到提莫身邊,甚至還轉兩個圈嘲諷刺激。
他早就已經算好了時間,在金身消失的時候,提莫驚慌失措地看到自己被Q技能砸飛,另外四個人動動手指提莫便直接死亡。
對方每個人的頭頂都打出來一個大拇指表示感謝。
何富貴的情況,十有八九就跟這隻提莫差不多。
不過好在這個觸發任務地點爲酒店,土著都是酒店的服務人員。
在這個時代,服務人員最講究什麼?
當然是服務熱情。
從眼前這個身材曼妙、語氣溫柔且對兩人態度極好的樣子,大概能夠推測出何富貴來到這裡時,面臨的待遇算不上太差。
他唯一需要的,就是想辦法支付繼續留在這裡的費用。
或許在那十分鐘的時間或是十分鐘之後再堅持了一小會兒,他正好藉着玩家羣勾引來一個自恃能力不錯想要發一筆財的玩家。
於是順理成章將這個玩家作爲自己住店的代價,成功活了下去。
在成功誘拐一名玩家,嚐到甜頭(住店遊客每天有免費的早餐服務)後的何富貴幹脆就打算在這裡住下來。
每天保持一頓飯的話,這七天完完全全可以活下來。
如果誘拐的人多的話,甚至還能過得更滋潤。
叫來前臺提供特殊服務說不定都能行。
這就是裴墨的推測。
他從來都不會認爲進入副本的都是傻白甜。
當然,善人、聖母、傻白甜之類肯定是存在的。
提前以最大的惡意揣度人心,雖然對真正善良的人有些不尊重,但是能讓人在副本中存活更久。
而裴墨纔不會相信,何富貴這一個市的首富,會是善人、聖母、傻白甜其中的任何一種。
在這個混亂與秩序並存的時代,這樣的人是否能活到這個年紀都未可知。
讓裴墨真正感到疑惑的是,何富貴每隔十分鐘發一條求救信息的頻率實在過於規律。
除了晚上睡覺的時間他不會發消息以外,真真是沒有漏過任何一個十分鐘之後的時間點。
他甚至還掐好了時間,每過十分鐘,秒針指到12的時候,消息就會極爲準時準點的出現在羣聊之中。
簡直就像是個傀儡,機器,被設定好了時間。
但是其所發內容在這段時間又發生了改變,而後繼續循環往復。
可若是傀儡的話,爲什麼還會有每天晚上的八小時休息時間?
副本土著沒必要比現實裡的資本家更善良吧?
就因爲前臺的一句話,裴墨的心思便百轉千回,不過由於腦子有了很大的進步,思考這些的時間,也才過了不到一分鐘而已。
“如果我們沒有辦法支付生命呢?”
前臺露出極爲迷人的微笑:“那就只好麻煩兩位客人用自己的生命和將來的自由支付了!”
“我現在就走,沒有要求任何服務,你總不會把我扣下來吧?”
裴墨一邊試探國華酒店的各種小規則,一邊四處張望打探。
“從您開始跟我交談時開始,酒店就已經開始對您進行服務了哦,難道我剛纔回答您的問題,對您一點幫助都沒有嗎?”
前臺的表情由禮貌又熱情的微笑變成委屈與悲傷,只在一瞬間。
“那我需要爲我剛纔得到的服務付出怎樣的代價?”
“嗯……您的一隻手如何?”好像是經歷了許久的掙扎,她在心裡替兩人減了不少價格,打了不少折扣,才勉勉強強說出來這代價。
“就幾句話,要這麼貴?”
“這已經是最大折扣價了,兩位客人難道打算賴賬嗎?”
隨着“賴賬”兩個字話音落下,整個酒店裡的氣氛都開始發生改變。
佈局依然是原來的佈局,古老厚重的青銅器,似乎是藝術品的掛畫,金閃閃的樓梯扶手,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燈。
明明環境沒有任何改變,但是一股溼滑陰冷,帶着巨大惡意的某種東西似乎在暗處盯上了他們。
裴墨和索菲婭如臨大敵,感覺靈魂被提取出來,在如同熾烈太陽光下某種存在的注視中,靈魂彷彿都要消融。
“等等!其實我們是來應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