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竟然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黑得如同墨汁染過的貓,蜷縮在喧囂街道的角落,茫然又絕望,在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的時候,一隻野貓因爲我霸佔了它的地盤並影響了它愉快地享用午餐而給了我一爪子,哇,臉好疼,用手一摸,額,確切的說是爪子,一爪血,破相了吧,連滾帶爬的逃走中意識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這不是做夢,我真的真的變成了貓!
大街上一切似乎都變得高大起來,也許是因爲我變小了,人們行色匆匆沒人注意到我,讓我更加恐慌的是他們說的話貌似不是中文吶,天啊這到底是哪裡?恐懼籠罩了我,幾乎使我窒息,我只有無措的四處張望,祈求能出現一個人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突然一個藍白相間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野,淡金的發閃着太陽的光輝,金邊眼鏡透過可以看見他凌厲的鳳眼,竟如從天而降的神詆一般。我立即睜大了眼睛,視線裡再容不下別的任何東西。無論如何我都沒想到這個人會出現在我眼前,因爲他根本不存在現實中——手冢國光!
沒有多想,猶如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的浮木,我撒腿沒命的向他那裡跑去,
“喵”,
我想跟他打個招呼,然而出口只發出個“喵”字,好囧,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他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繼續前進,我怎麼甘心放棄,一心想讓他帶我走,然而低頭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爪子,我四處看了看,右邊有個喝得有點多的大叔,我連忙跑過去在他褲子上擦了擦然後竄到手冢面前,有點諂媚和討好地對他軟軟的叫了幾聲,見他依舊面無表情,我一下子跳到他身上,他條件反射接住我,得意地叫了一聲又恢復狗腿狀,給他看了看我擦乾淨了的爪子,他疑惑的“額”了一聲,問我,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走?”
我趕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然後把頭埋在他懷裡不停的蹭啊蹭,討好之極,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認命的說:
“那好吧”。
又歡快的喵了幾聲,表示國光最善良了,不經意發現他把視線投到了醉漢大叔褲子上的貓爪印,嘴角不引人注意的溢出一抹笑意。唉,我就知道這小子也挺腹黑的。
成功入住冰山家,冰殿的媽媽對我的無賴入住沒有表示嫌棄,更沒有因爲我是黑貓就認爲我是不祥的,反而表現出無限母愛,心疼的給我洗澡包紮傷口,還給我準備了牛奶,感動ING,於是在她懷裡又討好地蹭了一會。
趴在軟軟的小窩裡,我有些疲倦,迷迷糊糊地想起在這異世他們對我的好,本來的難過茫然都被感動溫暖代替,於是流着淚睡去。夢中自己被溫暖包圍還有人輕柔的爲我拭去淚水,不禁彎起了嘴角,睡得特別香。夢裡又回到大學宿舍裡,在自己的小牀上聽歌看動漫打網遊,把宅腐發揚光大。
溫暖的陽光下,吃飽喝足又狗腿地目送完手冢離開的本貓懶懶的趴在榻榻米上思考人生,哦不對,是貓生。原本在宿舍裡和室友狂歡並喝得酩酊大醉的我怎麼就跑到網球王子的世界裡並且成了一隻貓呢?穿越的話也就算了,畢竟現在穿越很流行,甚至我都可以列舉出百十種穿越的方法,但是爲毛不是一個美女,一個普通女生也好吧,那麼只要是女主就可以和王子有交集,別說嫁給王子,就是成爲王子的親人哪怕是王子他媽也行啊!偏偏是隻貓,尼瑪讓我找只貓結婚還是要讓我和誰人獸戀啊?還有,作爲一隻(?)曾經的人現在的貓,我在這個異世又要怎麼活下去?繼續賴在手冢家,作爲報酬,爲他家捉老鼠?想想都頭疼。唔,我感覺人生(貓生)異常灰暗啊!
晚上,手冢回來了,一聽開門的聲音,我就像往常一樣狗腿的奔上前,向他懷裡撲去。手冢猝不及防被撲的退了一步,卻是牢牢的把我抱在了懷裡,我喜滋滋地蹭了蹭他的下巴,他沒有放手任我摔下去,是不是證明他開始接受我了?當個寵物也蠻好的,我開心的想。
他彎下腰輕輕的把我放在地板上,皺了皺眉嚴肅的說:
“以後不要這樣,太危險了。”
我仰着頭癡癡地看他,雖然皺着眉頭,但是鳳眼裡的溫柔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果然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好喜歡他啊,但是一想到自己此時的身份,我不禁黯然起來,是啊,我現在只是一隻貓,一直他撿回家的流浪貓,可能一輩子都是這個樣子,待在他身邊又能怎樣呢?他會長大,會娶妻生子,他的身邊會有很多人陪伴,我算什麼?自嘲的笑笑,我垂頭喪氣地回了自己的小窩。
晚飯的時候,手冢夫人有點奇怪的說:
“墨染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從下午開始就感覺蔫蔫的?”
(墨染是她給我取的名字,因爲我全身的毛像是被墨汁染過一樣黑,倒是蠻有中國風的,我很滿意這個名字。) 手冢先生放下碗筷並擦了擦嘴,語出驚人:
“是不是思春了?”國光嗆了一下,很快恢復面無表情。然後所有人詭異的目光都投向了小窩裡的我,我抽了抽嘴角不知怎麼去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時對上了國光不明含義的目光,我嗷一聲把頭邁進窩裡,把屁股留給他們,
“瞧,害羞了。”
手冢夫人帶有笑意的調侃讓我更加羞憤,更是連死的心都有了。惹得他們又是一陣爆笑。
半夜,因爲羞憤而沒有吃飯的我被餓醒了,於是溜到廚房覓食。
每個櫥櫃都被我翻遍了,廚具的擺放都要被我背下來了,可是仍舊沒有發現任何吃的,天啊我要抓狂了,爲什麼會這樣,天要亡我嗎?就在我把頭上的毛都要抓下來的時候,廚房的燈突然亮了,我立刻石化了,被抓包了!我腦海裡立刻閃現了三個字“死定了”,突然,
“餓了?”
手冢國光!我立即轉身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跳到他懷裡討好地蹭阿蹭,希望他給我找點吃的。他抱着我走出廚房,
“今天母親清理冰箱,明天會早起採購,所以沒有吃的剩下,我房間裡有牛奶。”
喝完牛奶,我突然大膽起來,賴在他的房間裡不走,怕他趕我走,就乾脆躲在牀底。他也無奈了,只得嘆了口氣,上了牀。過了幾分鐘,就在我以爲他睡着了的時候,他突然很堅定地說:
“越前會成爲青學的支柱,全國大賽我們一定會贏。”
我扒了扒腦袋,“喵”了一聲作爲迴應。
他輕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會跟你說這些?”我翻白眼,你壓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