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宮
洪荒志,戰志,神錄,仙規,神典,豔蕪都有看過,終於明白,裡面講了什麼?也知道神界目前的局勢。
她能脫胎換骨,全是炎真的功勞。
除此之外,炎真還是個好人,他爲了治好豔蕪臉上的傷疤,特意閉關煉丹,停課半月。
出關之後,他每天親自替豔蕪上藥。臉上的傷口也慢慢癒合,甚至比以前更加光滑柔嫩了。
他們常常坐在三生樹下,手裡捧着一卷書,一個悉心教導,一個認真求學,那樣的畫面,真的很美好。#_#67356
赤月帝君偶爾會到三生殿坐一坐,看見此情此景,倒有了許多感慨。
他甚至誇炎真的本事,能把叛逆的豔蕪教導的如此好。
炎真總是淡淡的笑着說:“善惡只是一念,只要不放棄,善良的本性就會綻放。”
三生花落在了豔蕪的肩膀上,她輕輕的用指尖彈開,三生花濺起絨絨的白雪,她微微一笑,明媚的雙眼看過來,那雙眼和普通的人根本沒有區別,裡面着純善和天真。
赤月終於明白,炎真爲什麼要堅持馴服一條頑劣的龍,大概是,她與從不同,堅韌不拔的性子,與他有些相似。
赤月前來,也不是無聊,而是有件小事。
他問炎真,他妹妹紫月怎麼樣?
炎真沒有聽出話裡的意思,以爲他問的僅僅是紫月的課業。
紫月聰明伶俐,課業自然也比其他神裔修得好。
炎真很少這麼誇一個人,他說:“紫月脾氣好,課業好,是個難得之材,將來,鳳族必會因她的神造而更加興盛。”
赤月搖着扇子,嘴角掛着一抹笑意:“既然紫月這麼好,不如你把她娶了吧。”
炎真笑着,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這件事情,赤月便判定,紫月和炎真的事情十有八九。他高高興興的回去,竟把自己的金絲羽扇落下。
炎真爲了考驗豔蕪,便將金絲扇交給她,讓她給赤月帝君送去。
豔蕪知道炎真是在考驗她,幾次都想把金絲扇佔爲己有,但想到炎真很兇,她還是忍痛去送金絲扇。
赤月帝君住在琉璃峰,氣派的宮殿就不多說,單單看他宮門前那些璀璨奪目橋樑,便知是巧奪天工,鬼斧神工。#6.7356
宮殿上方是一片彩霞,幾隻金色的鳳凰在上面翱翔,鳳尾所及之處,便是金輝燦燦。
豔蕪扶着橋欄,仔細研究,到底是什麼石頭可以這樣五彩斑斕?
豔蕪這人比較癡,要是對某件事情感了興趣,便再也無法回頭了。她把送扇子的事情拋之腦後,心裡想着,這等寶石從未見過,要是劈下一塊,回去練個法器什麼的,肯定靠譜。
豔蕪捉摸了很久,到底要在什麼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劈下一塊比較妥當。
想來想去,豔蕪覺得拆根欄柱比較好,反正欄柱那麼多,卸一根下來是不會被察覺的。
那麼機智的豔蕪,就這麼愉快的決定做,但是,寶石很硬,弄了很久也弄不斷,她不敢用太強的法術,萬就驚動了琉璃峰的仙人怎麼辦?
有時候會有一兩個仙人路過,豔蕪需要躲起來,等仙人走了,她再出來拆卸。
不知不覺,一天快過去了,她又餓又乏,豔蕪覺得需要找點東西吃,吃飽了纔有力氣再拆欄柱。
豔蕪在宮前的蓮池裡抓了兩條金魚,肆無忌憚在坐在旁邊烤起來。那香味傳到了宮裡,赤月坐在一面鏡子前,愛美的他正在梳頭髮。
聞到香味,感覺不妙。
赤月透過鏡子,他看見豔蕪坐在琉璃宮的門外吃魚,將他養在蓮池裡的兩條鯉魚烤了。
赤月還看見,豔蕪吃飽了,鬼鬼祟祟的跑到他的琉璃橋上,不知在做什麼,施展法術的時候都很小心。
過了很久,很久
豔蕪成功的拆下一根欄柱,她抱着琉光燦燦的欄柱,好一頓撫摸,那滿足的小表情,簡直把赤月笑跌在地上。
站在赤月旁邊的侍衛道:“帝君,這人看着像是東海六公主,她拆琉璃橋做什麼?”
赤月捂着頭髮,嘴角彎起一抹優雅的弧度。
“去把她帶進來,吃了我的魚,拆了我的橋,我倒想知道,是炎真讓她這麼做的,還是她自己這麼做的。”
侍衛連忙離開大殿,去捉拆了琉璃橋的豔蕪。
豔蕪抱着一截琉璃石,準備速速離開案發現場,結果,一個高高瘦瘦,渾身都是黑色羽毛裹身的男子攔住了她。
“赤月帝君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豔蕪打量了他一眼,應該是烏鴉之類的鳥,這是鳳族,出現烏鴉,恐怕就是赤月帝君的隨侍。
豔蕪長舒了一口氣,自知是被抓到了把柄。她想了想,是應該把這個鳥人打暈逃呢?還是乖乖的去赤月帝君面前領罪,然後等着挨炎真的鞭子?
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身體被一陣怪風颳進了琉璃峰的宮殿中。
豔蕪爬在地上,懷裡緊緊的抱着那塊石頭。
赤月披着長長的頭髮,一身紫色的長袍,妖嬈地坐在金座上。
殿內紫光流動,變幻萬千,奢華程度幾乎趕上東海龍宮,龍宮向來是以金色爲飾,琉璃宮卻是以明光交織。
豔蕪不禁感慨,三位帝君,最土的是龍宮,最貴的是琉璃峰,最雅的是三生殿。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赤月的眼神。
妖媚的他不像高貴的鳳凰,而像勾人的狐狸。
他盯着豔蕪看了一會兒,不急不怒,好像這一切沒有豔蕪想的那麼嚴重。
“是誰讓你來琉璃峰抓魚拆橋的?”赤月笑着問,完全沒有要發作的症狀。
“是炎真帝君。”豔蕪實話實說,是炎真讓她來琉璃峰還金絲扇,但沒有叫她來摸魚拆橋
赤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你去把炎真帝君請來,就說,東海六公主被我捉了。”赤月對着旁邊的隨侍說着。
豔蕪睜着圓圓的大眼,盯着剛纔捉她回來的鳥人,那鳥人已經走了。她縮在地上,再看看金座上的赤月,看樣子很淡定。
豔蕪仍是緊緊的抱着手中的石頭,她卸了整整一天呢,可不能在這種時候丟了。
不過,赤月要是把炎真請來,恐怕後果很嚴重。
“赤月帝君,能不能放過我。”豔蕪本着要同赤月談談的態度,如果炎真回來,知道她幹了摸魚拆橋的事,不知要挨幾鞭骨尾作數。
“放不放你不是我說了算。”赤月笑着,也不知他心裡是怎麼盤算的。
“你是帝君,當然是你說了算。”豔蕪爬起,規矩的跪在殿內,此時就該把態度放好點,興許赤月帝君高興就把她放了。
赤月搖搖頭,一看就很任性的那種。
一時之間,豔蕪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等炎真帝君來了才收場吧?
沒過多久,炎真帝君真的來了,一襲玄衣,浩浩蕩蕩的衣襬,掀起一股不知名的香氣。
赤月彎着眼,笑的極其妖嬈。
“炎真君,你要是喜歡琉璃峰就跟我直說,何必找個小丫頭來拆我的橋?”赤月大多時候都是微笑的,難得能抓炎真帝君的一次辮子,赤月越想越開心。
炎真看着地上跪着的豔蕪,手裡果真藏着一塊琉璃石。
他抿着脣,把目光放在赤月的身上。
“我對你的琉璃峰沒什麼興趣。至於小六拆了你的橋,我對此事並不知情,她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打要罰,隨你便。”
豔蕪瞪大眼睛,沒想到炎真會把關係撇清。
炎真負着手,目光淡淡的看着赤月怎麼處理此事。
赤月知道炎真執掌的是法度,行事向來不講情面,但東海一行,赤月卻發現,炎真並非是按法度做事的神。
今日不過是想試試炎真而已,但他把話說的那麼絕,赤月只好換個方式。
他笑着看向豔蕪,嚴肅地說:“炎真君說此事與他無關,你可有話要說。”
豔蕪搖搖頭,無話可說。炎真帝君確實只讓她來送扇子,沒說讓她拆橋。
赤月又說:“看你那麼喜歡琉璃石頭,就當我送你的聘禮吧。”
豔蕪猛地擡起頭。
聘禮?
炎真也盯着赤月,不明白他剛纔話裡是什麼意思?
“我一直都想娶個龍族的女子,幾千年來,我挑來挑去,還是覺得你最合適。”赤月撫着烏黑的頭髮,語調輕緩,這可不是一個隨便的玩笑,越聽越有幾分真。
“不,我不願意。”豔蕪連忙罷手,此時藏在手上的琉璃石也掉在了地上。
赤月皺着眉頭,顯然有些失望:“你拒絕的可真直接呢。”
豔蕪看向炎真,眼中流露出別樣的神情,她心心念唸的,其實只有他而已。
“其實,我一直想嫁的是炎真帝君。”豔蕪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拒絕赤月,只能將一半真一半假的話說出來。
當然,這個結果,無非兩點。
第一,赤月絕對不會娶一個心裡有着炎真的女子。
第二,炎真會拒絕她,從此以後,再無關係。
炎真看着豔蕪,四目相對着,他很震驚,震驚豔蕪對他的愛慕之意。
赤月看着他們二人,從容的自座上走下來。^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