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凌菲身形一震,神色變得極爲難看。雖說她已經猜到了這個結局,但是真的親耳聽到王雙寶被排除在外還是難以接受。看到凌菲黯然傷神的模樣,王雙寶心中也是難受的不得了。可他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法子。“小壞蛋,還說你和你那師尊沒什麼?”陶玲玲可是一直盯着王雙寶的,見他忽然溫柔關切瞧着那個美麗師尊出神便忍不住暗罵開了。王雙寶心念一轉,便在腦中道:“我還不是爲你情傷,我們才相見便又要分離十年。哎,有情人總是好事多磨呀!”
“什麼十年?”陶玲玲並不曉得宗器之匠的事情,王雙寶自然是好好解釋了一番。得知要和王雙寶分別十年,陶玲玲可不幹了。雖說她也入了原界,算的上是修行者了。可心思還是停留在真界的小女人境界中。十年對於一個普通女人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久長。她本來就比王雙寶要大上幾歲,若是再隔個十年不見,那可真是栓不住這個小男人了。所以當下便大聲叫道:“不要,我不要入什麼碭山,也不要做什麼宗器之匠?”
陶玲玲此言一出,全場皆靜;所有的器師弟子全都是瞠目結舌的看着這個天資絕世的女人。黃覺更是老臉通紅,尷尬不止。他連忙低聲勸道:“乖徒兒,你就不要說笑話了。宗器之匠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身份,入了碭山你的煉器水平便全方位的提高,難道你不希望自己煉製出天下第一的髮簪頭飾嗎?”說到最後幾句黃覺聲音刻意壓的很低,想他堂堂極道門的長老,竟然挑唆徒兒煉製些女兒家的玩意兒,這要是傳出去了還不是貽笑整個原界。可他也沒有法子呀,自己這個徒兒就是喜歡那些小東西,怎麼也要煉製個和九花蝶雲一般的法器來。
被黃覺這麼一說,陶玲玲還真是有幾分心動。可一想到和王雙寶分別她便搖頭道:“我纔不做什麼宗器之匠,孤零零是去守山呢?”黃覺一聽就急了,連忙辯解道:“怎麼是孤零零的呢?不是有丁曉歌嗎?每一代的宗器之匠都是兩位,既可以互相切磋煉器之技,又可以互相作伴;多好的事情呀!”黃覺老頭一說完就知道不妙,果然就見他那乖徒兒雙眼大亮的嬌呼道:“那好,就讓我和王雙寶一起去做那宗器之匠吧!”想到能夠和王雙寶獨自呆在那碭山十年,陶玲玲心兒都甜透了。這根本就是爲他們兩個量身定做的蜜月之旅嘛!老師姐姐已經在暗想着日子該怎麼過了,若是有了孩子怎麼辦了?
“哼,真是笑話!宗器之匠是宗門的大才,是整個宗門挑選出來最傑出的弟子。豈是說變就變的?”聽聞這個瘋女人平白無故的要把自己的徒兒給刷下,朗東元立馬就跳了出來。魁首已經讓給你了,你還想把第二甲的名額也佔了不成?不止是朗東元憤憤不平,其他的器師也是大大的搖頭,紛紛議論起來。黃覺這個做師尊的真是顏面盡失,他連忙拉住陶玲玲的手臂道:“乖徒兒你就不要說什麼瘋話了。宗器之匠是宗主和長老們選定的,您好好聽話行不行。”看着黃覺那根本就沒有師尊的覺悟,格力特等長老和那宗主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不管,反正王雙寶不去的話,我是不會去的。大不了我回真界去不當你的徒弟好了。!你給我的東西都還給你”陶玲玲也是性子上來了怎麼也不讓步,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收納袋來,一件法器一件法器的朝下扔,最後在他們的方臺下竟然堆成了一座小山。這真是看得大家全體失聲,一個個目光呆滯的看着陶玲玲丟破爛一般扔個不停。所有的器師都忍不住要對黃覺豎起中指來,草,這老小子也太溺愛徒弟了吧。看看都給了什麼?極品的煉器器材不說,就是成型的好的法器都有幾十件,更離譜的還有許多女孩子所用的飾物,看那金光燦燦閃亮溫潤的模樣,定然的才煉製不久的。
“宗主,您看!”黃覺面色青紅交替之間,只好轉過身來求極道門的門宗道。他對徒兒的性子可是十分了解的,若是被逼急了說不定還真是會撂挑子不幹了。煉器這個事情本來就是兩廂情願的,不是全心全意根本就做不了。極道門一干長老和宗主也是傻了眼,他們修行這麼些年來還從來沒有碰到這等離譜的事情,還會有人不想修真的?要知道這可是用錢都買不到的機會呀?某種程度上說原界的這羣人最爲公平,只要你天資卓越便可以入門學道否則的話一切免談。
“黃覺師弟,你這個師尊當的很不稱職呀!這事情絕對不能開頭,否則的話那還了得。一個小小的入門弟子就敢威脅宗門,將來還不翻了天去?”清瘦的宗主淡淡瞟了黃覺一眼,輕輕搖頭道。黃覺面色一苦,悶悶道:“我何嘗不知道,可我那弟子是絕無僅有的器匠之體呀!這對於我們極道門來說是絕大的機會。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着它流走了嗎?”黃覺這話一說完,所有的長老全都臉色變了。對呀,作爲傳說中的體質器匠之體絕對可以煉製出寶器來,如此以來極道門的實力便會提高一個臺階,超越青蓮劍宗和金佛殿成爲道門至強的門宗。
“這件事你們幾個商議吧,我不管了!”那位宗主眼皮跳了幾下,然後一甩袖子孑然離去。只留下幾個黑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最後大家的目光同時停留在格力特的面上。媽的,都是些老滑頭,看我年輕就欺負我。格力特心中暗罵了一句然後纔不情不願的縱身而起再次立在試煉場上空朗聲道:“剛纔我們幾位長老和宗主又重新商議了一下,覺得不能光看弟子的資質,還要看師尊的修爲以及傳授的方法。所以宗器之匠的人選有了小小的變動。凌菲的徒弟王雙寶真火強韌,又能使用心刻之法,發展潛力比丁曉歌要強上一籌,所以這屆的宗器之匠將由陶玲玲和王雙寶倆人擔任。”
“放屁!我反對!”肌肉男朗東元一聽這話當即就跳了起來:“就是比師尊的修爲凌菲也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完全是作弊,我的徒兒可是陽火之體,比那個王雙寶不是要強上百倍?我要求宗門重新裁決?”是呀,是呀!好多人都和朗東元一樣的心思。長老們臨時換人明顯是因爲那個叫做陶玲玲的女人。才入門就這麼囂張,若是成爲了器師豈不是比凌菲還要跋扈,那他們這些器師還有好日子過。
“這事情不容再議。至於丁曉歌可以跟着朗東元一起在器庫內修行!”最後格力特還是做出了讓步,他這話等於變相承認了朗東元首席器師的地位,並且還含有器庫的器材可以隨便使用的意思。可這些對於碭山的法器傳承來說就太小兒科了,上次朗東元就與宗器之匠失之交臂,這次本來已經鐵板釘釘了,卻不想突生變故。所以那肌肉男依舊叫嚷不止,格力特神情一冷沉聲道:“不要吵了,你們誰能找個器匠之體做徒弟,我們也什麼都依你了。”說着身形一晃便入了正殿。
呃,聽了這話朗東元面色漲的通紅,雙眼睜張欲裂,全身的衣袍鼓盪而起,狠狠的一拳砸在鐵鑄的方塊地板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轟擊。他殺氣騰騰的朝王雙寶看去,恨不得一劍把那小子給劈了。王雙寶早就躲在凌菲的嬌軀之後,剛纔陶玲玲說出要他的話語來,所有的器師弟子全都不懷好意的盯着他,他臉皮再厚也承受不了呀。何況他還是自認爲是面薄心軟之輩。“這是怎麼回事,你和那個女人認識?”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凌菲也是驚疑不定。
“呃,那個是我在真界的老師,因爲我常犯錯誤,所以她便死追着我不放了。這次入了碭山真是要整風了!”王雙寶不好意思的低頭道,看陶玲玲那情火綿綿的雙眼,只怕不是整風而是整人了吧!不過現在王雙寶完全放開了顧忌,老師姐姐願意來他就全盤接受好了,不就是多了一個女人嘛?凌菲雖然覺得那女人看自己徒兒的目光不對勁,可她對於男女之事向來都是不怎麼明白,聽王雙寶這麼一解釋便放寬了心。不過爲了防止自己這個混賬徒兒惹出什麼亂子來,她還是認真的囑咐道:“你和那女孩子在碭山中呆上十年,要安守本分,不能胡來。否則的話爲師定然要重重辦你!”
王雙寶自然是忙不迭的點頭不止,心中卻是暗道,我是可以不動人家。可要是老師姐姐主動動我,就不是我的問題了。陶玲玲見心願達成準備跳過來和王雙寶親熱一下,卻是立刻被黃覺給拉走了。若是此時兩人就摟抱一團,那他的老臉真是沒有地方擱了。所以便小聲的勸解道:“好徒兒,你們要親熱的話可是有十年的光景,現在這麼着急幹嘛?一個女孩子家是不是該矜持一點纔好!”哼,在王雙寶那個小混蛋面有什麼好矜持的,不過她爲了師尊着想。還是忍住了心中的衝動,跟着離開了試煉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