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稷康將右手食指的指尖放在口中咬破,隨後擠出一滴黃豆大小的鮮血來,反手就將那滴血滴進了那水晶瓶中。
商稷康將那水晶瓶拿起,隨後雙目緊閉,並深吸一口氣。此時他的心裡基本沒有成功的底氣,因爲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血改造其他東西,他不知道會不會成功,或者說會不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也只是見過他父親改造過一次而已,而改造的東西就是那枚鷹首玉符。
他緩緩地呼出一口氣,隨後他用十根手指將水晶瓶拿起,他要以十指爲媒介,將自己的真氣注入到水晶瓶中。
他內視識海,隨後催動識海之中的真氣流入十指之中,只見他的十根手指同時泛起白光,那是真氣十分濃郁的表現。並且,每個人的真氣都是不同的,真氣濃郁地表現也不同。
片刻之後,那白色的真氣就從商稷康的指尖直接透過了水晶瓶的瓶身,猶如一縷縷青煙一般注入瓶腔內。
進入到瓶腔內白色的真氣並沒有從瓶口處逸散開,而是似有意識一般在進入瓶腔的一瞬間便向那滴血涌去,就好像蟻羣找到了捕食的目標,又好像千軍萬馬在圍攻一座孤城。
那滴血在無數真氣的“圍攻”下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縷紅色的薄霧。那紅色的薄霧與商稷康的白色真氣融爲一體,使原本白色的真氣變成了淡淡的紅色真氣,整個瓶腔也都被這種淡淡的紅色真氣充滿。
商稷康見狀大喜,因爲他在看他父親改造時的第一步就是出現了這種淡紅色真氣,自己只是有樣學樣,沒想到他如此順利地完成了第一步。
接下來就是第二步。
第二步就是將這種淡紅色的真氣均勻的分散開來,包裹住要改造東西的每個地方。商稷康仔細地回想着他看到的每一個細節,生怕自己因爲某個細節的失誤而失敗。
他停止了真氣的注入,緊接着,他控制要瓶內的淡紅色真氣均勻地散開。要使其分佈在瓶身的每一個角落,手一定要穩,同時注意力也要集中。
此時,一部分淡紅色真氣如潮水般從瓶口涌出來,但其並沒有逸散開來,而是自上而下的蔓延。當然,這也是在商稷康的控制之下完成的。‘均勻地分佈在瓶身的每一個角落’,說的不僅是內壁,自然也包括其外壁。
在整個水晶瓶都包裹住很薄的一層淡紅色真氣的一瞬間,那水晶瓶便脫離了他的手,懸浮在了空中。
第二步也順利的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最重要也是最難的第三步,讓這種淡紅色真氣與瓶身融合在一起。這一步之所以是最難的一步,是因爲要將兩種完全不同的物質融合到一起,相比較前兩步而言,第三步要難上數十倍,甚至上百倍。
商稷康回想起他父親改造玉符的過程。
他父親在改造鷹首玉符的時候告訴他,“要想讓這淡紅色真氣與要改造的東西融合,就要將全身的真氣涌出,並讓真氣形成威壓,使這淡紅色真氣與其強制融合。整個過程及其耗費真氣,務必要一次成功,如果成功不了那就立馬放棄,不要猶豫。”
回到現實。商稷康再次內視識海,識海之中的真氣便如同爆炸一般的涌入他的雙掌之中,他的雙手瞬間就泛起明亮的白光。緊接着,他又將雙掌之中超半數的真氣釋放了出來,濃郁的真氣瞬間就包裹了那淡紅色的真氣。
此時,水晶瓶在正中央,其周圍包裹着薄薄的一層淡紅色真氣,那淡紅色真氣也被濃郁的白色真氣包裹着,而那白色真氣也被那淡紅色真氣映襯得泛起淡淡的紅光,就好像一個燈籠。
商稷康見白色真氣已經包裹了整個瓶身,他隨即開始收緊雙手,使那被層層包裹的水晶瓶漂浮到自己的雙手之間。等水晶瓶飛到商稷康雙手之間的那一瞬間,他便立即開始壓縮真氣,使其產生威壓。
但他還是把改造的這個過程想得太簡單了!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就發現,真氣基本不能壓縮,雖然已經產生了些許的威壓,但是這威壓還是太小了,根本就不能讓那淡紅色真氣與水晶瓶融合。
不僅如此,由於威壓的作用力是相互的,故而那淡紅色的真氣反倒向白色的真氣蔓延而來,有隨時潰散的跡象。
但是,商稷康並不想就此放棄。突然,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十分瘋狂的想法,瘋狂到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離譜,但他還是決定試一試,因爲他就是這麼一個不甘失敗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隨後將雙掌之中的真氣分出一縷來,那一縷真氣逸散開,形成了一個薄如蟬翼的護罩,隨後那護罩便包裹住了那團真氣,形成了一個完美的球形。而後,商稷康將雙掌之中剩下的真氣又釋放出大半,真氣直接就進入了護罩內。
護罩內的的真氣越來越多,但是護罩內的空間是固定的,所以,護照內的真氣便開始主動的壓縮,形成的威壓也越來越大。很快,在強大的威壓之下,那本來在向白色真氣蔓延的紅色真氣也與白色真氣分離開來。
淡紅色的真氣開始逐漸的與水晶瓶融合,融合的過程極其緩慢,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
商稷康也不着急,他也不是急性子的人,既然能融合,就說明他的這個方法是可以實施的,既然能實施他就已經很知足了,慢點就慢點吧!
商稷康一直在控制着真氣的流動,以確保護罩內的真氣總量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換句話說就是確保威壓的大小不會產生太大的變化。他可不會隨意的改變威壓的大小,因爲護罩內的威壓一旦發生改變,就有可能前功盡棄,因此他選擇穩中求勝。
但事實往往事與願違。雖然他沒有刻意的去改變護罩內的威壓大小,但由於長時間的處在內外壓力差過大的環境之中,那薄如蟬翼的球形護罩之上竟然出現了一條細如髮絲的裂痕,並且還在不斷的擴大。商稷康見狀,連忙控制真氣覆蓋那條裂痕,以此來修復那條裂痕。
可是,當他剛剛修復好這條裂痕的時候,護罩的另一面突然間又出現了一條裂痕,這條剛出現的裂痕明顯要比一開始出現的裂痕要大上不少,其擴大的速度也要比一開始的那一條裂痕快上許多。
商稷康連忙又控制真氣覆蓋這一條裂痕,可還沒等這條裂痕修復好,在護罩的側邊又出現了一條裂痕。真氣從裂縫中逸散到周圍的空氣中,使得整個房間好似充滿了薄霧。此時的商稷康根本無法再去分心去修復這一條裂痕了,思來想去,他決定放手一博。
他散開了覆蓋在第二條裂痕上的真氣,任憑護罩內的真氣涌出護罩,那紅色的真氣也停止了與水晶瓶的融合。
等到護罩內的真氣與外界形成一個微妙平衡的一瞬間,他突然大喝一聲,用真氣包裹雙手,同時雙手緊緊的抓住護罩,而後又將其奮力地向中間壓縮。
那本來薄如蟬翼的護罩漸漸變厚,雖然變厚了,但是原本的裂痕還在,並且,護罩也開始變小。商稷康不斷地壓縮着護罩的大小,數個呼吸之後,那護照的大小變得只有原來的一半大小,正是這個變化,使得原本停止融合的淡紅色真氣再次開始了與水晶瓶的融合。
可使商稷康並沒有停下,因爲雖然護罩內的淡紅色真氣又開始了與水晶瓶的融合,但是護罩上的裂痕還在,仍然有真氣在不斷地涌出來,這就意味着要想將水晶瓶改造成功就得不斷地向護罩內注入真氣,而他體內的真氣已經所剩無幾了。
他繼續壓縮着護罩,可是護罩越壓縮,其內部的威壓就越大,護罩就越來越難以壓縮。等到護罩只剩原本的四分之一大小時,他已經顯得很吃力了,此時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汗液也已經浸溼了他的長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