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君鳴徽已經臉‘色’鐵青的轉身離開了。
他踹開一間間雅間的‘門’,一直到最後一間,都沒有發現宮夙煙的身影。
君鳴徽猛地皺眉,凌厲的看向身後不敢言語的蘭娘:“素和郡主可曾來過?”
蘭娘怔了怔,方纔明白君鳴徽的異常是爲了誰。
“不曾。”
君鳴徽氣的把牙齒咬的嘎嘎響,他居然被左貴那老狐狸騙了!
關心則‘亂’!
君鳴徽縱身從窗外飛出,連頭也沒回,風風火火的趕往皇宮。
蘭娘一臉的‘迷’‘惑’,左貴‘逼’宮的事她已經知道了,可是君鳴徽怎麼會突然回來凝月居?
搖了搖頭,蘭娘走下了樓。
宮夙煙正好整以暇的觀戰,而她的身後,躺着一個不斷蠕動着的麻袋,還不停的發出**。
宮夙煙不耐煩的回過頭,狠狠的踢了那麻袋一下,語氣兇惡:“閉嘴,否則本郡主廢了你!”
那麻袋一怔,也只好住嘴不敢言語了。
君凌天力戰了幾個時辰,已經有些疲憊,黑衣騎雖然兇猛無比,卻也抵不過人海戰術,漸漸的也有些落了下風。
宮夙煙眯了眯眼,她一揚手,身後躍出兩個黑衣凌厲的身影,一少‘女’一少年,二人皆有一雙‘惑’世幽深的碧綠眸子,化不開的漩渦好似要將人的心神都吸進去。
夜‘色’濃暗,宮夙煙擡起頭,空‘洞’的眸子裡盛滿了細碎的星光。
她雖然看不見,卻也可以憑藉感知來了解戰場上的一切。
“無笙,無顏。”
“在!”
宮夙煙眯了眯眼,緩緩的彎起一抹惡劣張揚的弧度:“用出你們所有的本事,給我殺!”
“無笙領命!”
“無顏領命!”
清麗冷酷兩道聲線在夜空中炸響,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宮夙煙身旁,對下面廝殺的衆人的動作看的無比清楚,居高臨下!
無顏一揮手,不遠處的湖泊的水元素便被她充分的調動起來,分成一股股細細的水箭,朝叛軍凌厲襲來,不過一秒鐘,就已經結束了數十人的‘性’命。
無顏閉上眼,天空竟然出現轟隆隆的雷聲作響,閃電自天空一閃而過,映照在她如詩如畫的小臉上,更顯絕‘色’傾城!
“破!”
一聲低吼出聲,無顏猛地睜開眼,碧綠的眸子在夜空中亮的驚心,讓人心裡無端的升起一股寒意。
瓢潑大雨頓時傾盆而下,打在衆人身上,不停的洗刷着地上的鮮血,在無顏的控制下,每一滴水都變成了強有力的武器,隨她心意而攻擊。
上可喚雨,下可掌海,這就是上古四大家族之一,無氏家族的異能!
無笙冷冷的站在高處,在無顏的雨水攻勢下,叛軍顯得狼狽不已。
每一滴雨水,都是奪人‘性’命的暗器,更讓人害怕的是,你明知這是暗器,卻避無可避。
他低笑一聲,他是哥哥,自然不能輸給無顏了。
他一揚手,一簇小小的火苗在無笙的手心跳躍,他的嘴角隨之而綻放出一抹笑意,也好,今日就讓他看看這天下第一異火,紅蓮業火的威力!
無風自起,叛軍正在和黑衣騎廝殺着,卻猝不及防的發現自己身上居然着起了火,而且這火蔓延的速度極快,溫度也不是一般的高,?他急忙撲倒在地打滾,想要壓滅身上的火焰,可這火就像是有意識一般,無論如何也滅不掉。
他慌了神,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傳來一股劇痛,低頭一看,那詭異的火苗居然順着灼傷的傷口鑽進了他的身體裡!
他倒吸一口冷氣,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他的心臟已經在無聲無息中被焚燒了。
無笙冷冷的看着這一幕,所屬叛軍的士兵皆是身上燃起了大火,這火妖異異常,永不熄滅。
天下第一異火,紅蓮業火!
這個過程說起來長,其實也不過短短三秒而已。
鮮血染遍了皇宮的每一寸土地,然後又被大雨沖刷進土壤,每個人的鼻尖都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
殺戮的信念在所有人腦海中翻騰,手中的利劍揮起又落下,一道鮮血便濺在地上。
宮殿頂上,白衣清冷的宮夙煙赫然而立,無笙無顏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後,像是兩座堅不可摧的屏障。
他們的身後是偌大的明月,柔和的光輝鋪灑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宮夙煙有些失神,洛伊山莊被屠時,也是這麼大這麼漂亮的明月吧。
向下掃了一眼,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宮夙煙揚起手,一道黑‘色’的元力打出,幻化成一圈‘波’動的力量,分開了所有正在廝殺中的人。
鬼無情治療
“都給我住手!”
清冷空靈的‘女’聲在夜間響起,炸響在每個人的耳畔,這聲音加持了元力,不論是黑衣騎還是叛軍,都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動作。
這聲音,竟然震得他們耳膜發痛。
所有人都擡起頭,望向宮殿之上,明月之中的那一抹白‘色’身影。
她迎着寒風傲然而立,身着單薄的白衣,風揚起她的衣角,燦然生輝。
“素和!”君凌天鬆了口氣,眼底‘露’出一抹喜悅。
不少人也認出了宮夙煙,只是不敢肯定,此刻聽到君凌天的話,看向那‘女’子的眼中才有了一絲驚訝。
宮夙煙面無表情,神‘色’冰冷:“爾等皆爲錦華子民,何以助叛軍謀反!”
此話一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強大威壓籠罩在叛軍身上,他們臉‘色’慘白無比,被這股威壓強迫着雙膝跪地,匍匐着身子。
耳畔,是那‘女’子冰冷的質問。
九階強者的威壓!
他們被壓的喘不過氣,只覺‘胸’口血氣上涌。
“煙兒!”一聲呼喚突然響起,宮夙煙皺眉,看到剛從凝月居趕回的君鳴徽。
她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他到一邊兒去,她正忙着大事呢。
君鳴徽聳了聳肩,知道此戰有她必然無恙,也放下心來。
宮夙煙眯着眼掃視了下面黑壓壓的人羣一圈,卻沒有看到左貴的身影。
宮夙煙的眼皮猛地一跳,眉頭皺的更深了。
“左貴,你還不出來麼?!”
四周空寂,無人作答。
宮夙煙看向無笙,低聲道:“皇上在哪兒?”
無笙說:“皇上沒事,在山莊待的好好的。”
宮夙煙鬆了一口氣,她隨意擺擺手,無笙的身影便一躍而下,沒入黑暗。
不多時,無笙便拎着一個猥瑣的老頭走了過來,像是扔死狗一樣的扔在地上。
無笙的黑衣上還沾染了點血,左貴的二十護衛被他殺了個乾淨。
接到宮夙煙的目光,無笙冷冷的道:“這老賊躺在地上裝死。”
全場默,看向左貴的眼裡都帶了鄙視。
左貴一把掙脫開無笙的束縛,無笙也不管他,只要他願意,左貴根本就跑不出去。
左貴眯了眯眼,冷冷的看向高處的宮夙煙,恨恨道:“是老夫輸了!沒想到你隱藏如此之深,老夫心服口服!”
宮夙煙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既然如此,你還是快快投降,等皇上回來發落吧。”
左貴突然大笑起來:“投降,誰敢讓我投降?!”
他赫然舉起手攤開手心,一枚‘精’美威嚴的御璽出現在他手裡!
“老夫是沒有找到那個老皇帝,但是老夫找到了御璽!御璽在此,爾等莫敢不從!”
左貴囂張的笑着,他帶一萬軍隊進攻皇宮是好玩的麼?他的根本目的就是御璽!
御璽在手,別說兵權了,整個錦華都是他的!
他要開創屬於他左家的輝煌時代!
宮夙煙‘抽’了‘抽’嘴角,一臉無語的看向君鳴徽:“他不會真以爲拿了個御璽就是皇帝吧?”
君鳴徽卻神‘色’凝重:“不,他說的是真的,錦華歷史上,得御璽者得錦華。”
宮夙煙表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宮夙煙雙手環‘胸’,寒風將她的面紗揚起,她的聲音慵懶而不羈:“左貴,就算你拿了御璽又如何?本郡主若是殺了你,錦華還會要一個死了的皇帝不成?”
左貴卻像是早就預料到宮夙煙的這番話一般,他仰天大笑,那是張狂囂張到極點的笑:“我若是死了,那我勢必會在死前毀了御璽!”
君鳴徽‘陰’沉着一張臉,死死的盯着左貴:“左貴,我們可以放你安全的離開,只要你將御璽歸還,本皇子可以既往不咎!”
君凌天也上前一步,他很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立刻發聲支持君鳴徽:“左貴,我以戰王的名字對天發誓,只要你歸還御璽,整個錦華絕不會爲難與你!”
左貴冷笑一聲,態度高傲的看着宮夙煙:“素和郡主,你呢?”
宮夙煙面無表情,其實她並不覺得自己答應不爲難他,他就會將御璽歸還。
宮夙煙眯了眯眼,空‘洞’的眸子裡藏着駭人的冷光:“左貴,我不會放過你,若是你毀了御璽,我會殺了你全家老小,‘女’人全部充作軍妓,男人發配邊疆,永生永世不得迴歸錦華!”
她的聲音很平靜,卻帶着絕對的堅持。
左貴猶豫了一下,卻也只是猶豫了一秒:“好啊,隨你怎麼處置,但是御璽,我毀定了!”
宮夙煙漫不經心的道:“那是沒有談和的餘地了?”
“沒有。”
“很好,”宮夙煙打了個響指,“無笙,將人帶上來!”
無笙點頭,將麻袋丟給宮夙煙。
左貴盯着那麻袋,心裡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