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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拿出三勾玉寫輪眼。果然,三顆勾玉,旋轉不休,正在對抗着不知名的幻術。
一咬牙,神識不要錢似的,向三勾玉寫輪眼中灌輸。
“砰…!”
一股不太激烈,卻極爲響亮的碰撞後,秦山眼前一清。
長在崑崙神木上的屍香魔芋消失不見。但一股令他心驚肉跳的氣息,卻如同海潮般澎湃壯大起來。
下意識的操縱金甲屍握緊手中鋼叉,死死的盯着崑崙神木棺槨。
一個身穿大紅色繡袍,臉上蓋着非金非銅的面具,頭戴王冠的女人,從崑崙神木棺槨中浮空而起。
女人目光如電,秦山瞬間感覺到一股澎湃的神識,朝自己延伸過來。心中一凜,澎湃的屍氣瞬間震碎這神識。
看着對面的女人,她的身上有着不次於封公秀的氣勢,顯然也是一個元嬰圓滿,差一點就突破元神的頂級修士。
不過比起封公秀的圓融,這女人身上氣息虛浮,像是之前受了傷的樣子。
“看來崑崙神木是沒指望了。”秦山心中哀嘆。
“原來是一頭金甲屍,怪不得能逃過我的魔芋幻術!”
威嚴中透着一絲陰沉的女人聲音響了起來。
“閣下就是精絕女王?”
“精絕女王?哈哈,好長時間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看着女人笑起來癲狂的樣子,顯然不是瘋子就是蠢貨,總歸是有些神經質。
秦山可不想跟這種瘋癲的元嬰圓滿一級的修士打交道。
“再下無意中找到這裡,本想取這神木,不曾想它是有主的,既然如此,再下告辭!”
“告辭?既然來到了我的道場,就留下吧!”
一道耀眼的白光,朝金甲屍激射而來。
早就全神戒備的秦山,手中鋼叉掄圓打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整個山洞都搖晃起來。
“到是有幾分力氣,做肥料正好!”
隨着癲狂而冷酷的女人聲音,被精絕女王拿在手中的銅鏡,射出道道白光。
秦山操控金甲屍,把鋼叉如同車輪般舞動起來。
不過,千機傀儡符雖然讓他可以操控金甲屍,但他到底不是金甲屍,精神力跟真正的元嬰級高手相比差了太多。
一旦戰鬥激烈,就會露出破綻!
就像現在,時間不長,秦山變得左支右拙起來。
“給我下去吧!”
一股更強烈的鏡光,穿過鋼叉的防禦,打在他的胸口,金甲屍掉落石墩,朝下面的鬼洞墜落。
秦山本欲操控金甲屍從來路逃走,卻不想一股強勁的吸力,突然從鬼洞中傳出。
金甲屍幾乎毫無反抗之力,便被吸了下去。
下一刻!
“砰…!”
金甲屍墜落在一片沙漠之中。
還沒等他爬起來,無形的壓力,彷彿一座巨山,死死把他壓在下面。
“呵呵,沒想到十二年後,這崑崙洞天中還有人被關押進來,還是一頭金甲屍!”
沙啞卻溫潤的中年男性嗓音,聽得秦山一愣。
“還有人?”
連忙轉頭看去。
距離他二十米外,一塊五丈高,小山一般的臥牛石下,盤腿坐着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中年乞丐。
不過跟秦山所見的普通乞丐不同,這人雖然身穿乞丐裝,身上卻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氣質。
有些類似於自己的師傅封公秀,但又有些不同。
“閣下說這裡是崑崙洞天?”
剛纔看向這中年乞丐的時候,他也稍待着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這裡除了一片,範圍不超過一公里的黃沙,就是他們兩人,別的什麼東西也沒有。這怎麼可能是崑崙洞天?!
“不相信?”
“崑崙洞天乃是崑崙派山門所在,怎麼可能是這樣?”秦山點頭後道。
“十二年前,崑崙洞天確實是一片仙境,不過自從司徒紅雪那妖婦,開始祭練七葉青蓮,企圖讓它返本歸元,成就先天靈根的時候,就逐漸的抽乾了整個崑崙洞天的生機。”
“曾經縱橫兩千裡的崑崙洞天,現在就只剩下眼前這片黃沙。隨同一起埋葬的,還有上百名崑崙派弟子,數百萬扎格拉瑪族人。”
秦山倒吸一口涼氣。
活活獻祭幾百萬人的生命,就爲了一件先天靈根?!這已經不是瘋狂,這簡直滅絕人性!!
“那混蛋活該千刀萬剮!!”秦山罵道。
“哈哈,她確實該處以凌遲,所做之事全都是人神共憤。只可惜崑崙派地處西垂,又向來封閉,居然被她隱瞞了十二年的時間!”
“不過,你一頭金甲屍,是如何來到這裡,被關進來的?”
聽他提到扎格拉瑪族,秦山心中有了主意。
“我收了三個徒弟,不過他們說自己是扎克拉瑪族的族人,身上有詛咒,活不過四十歲。需要上古神物雮塵珠祭祀鬼洞後才能解除。我讓他們帶我來看看,鬼洞到底是何所在,沒想到卻出了意外!”
“詛咒,呵呵,哈哈,又是可笑的詛咒!”
乞丐裝男子突然大笑起來,但從這笑聲中,秦山卻聽出了一絲悲涼。
也許是十二年沒怎麼跟人說過話的原因,碰到秦山這個跟自己同病相憐的人,丐裝男子有了很強的傾訴欲。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笑聲停止後,丐裝男子忽然道。
“二十年前,北齊郡有一個書生,跟一個漂亮的女子相戀。這女子的孃家比較霸道,非要書生入贅,才肯把女兒嫁給他。書生雖然心中生氣,但因深愛這女子,便同意了。”
“婚後,夫婦兩人琴瑟相和,舉案齊眉,日子過得很幸福!”
看着丐裝男子臉上止不住的笑容,秦山便明白,那書生多半就是他自己,同時他也發現,這丐裝男子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但仍然可以看出是一件藏青色的儒裝。
只是秦山怎麼聽這個故事,都覺得頗有幾分熟悉。
“他們婚後六年,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是個女孩,長得粉妝玉琢,漂亮極了。書生把她看做掌上明珠,愛的不得了。但妻子雖然也深愛孩子,卻每每晚間都會面現愁苦。”
“書生詢問,妻子總是搖頭以對。書生深愛妻子,也不好過分相逼。直到有一天,書生出去訪友,卻突然接到家中消息,女兒丟了!”
“書生心中焦急、震驚、憤怒,情緒難以自控。回家後質問妻子原因,但妻子卻總是哭泣,書生心中悲痛,一夜白髮。妻子心中悲痛萬分,終於說出實情。”
“原來她的孃家是女媧氏的後裔,只是因爲傳承久遠,血脈已經極爲稀薄。但爲了塑造血脈濃厚的優秀傳人,所有族人都要在出生後,下一種名爲‘奪血靈禁’的殘酷法術。”
“奪血靈禁?”秦山心中一驚。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了。
“任何被下了奪血靈禁的族人,都會在四十歲的時候,被奪走全身血脈,並提純出一絲女媧精血,加強給女媧精血最濃厚的人,而這個得到精血的人,便是聖女,並繼承家主之位。”
“不過爲了避免那些被下了奪血靈禁的族人,知道真相後反抗,她們便編出了一個故事。把奪血靈禁說成是鬼洞的詛咒,把解除條件說成上古神物雮塵珠。”
“呵呵,雮塵珠連漢武皇帝都拿不到,一羣修爲不過先天的人,怎麼可能弄到手。所以,所謂的解除詛咒,註定只是看到吃不到的誘餌而已!”
“現在你明白了吧?”
秦山點了點頭。
“閣下是二十年前,娶了崑崙派司徒裳,入贅崑崙派的天才舉子司空展?”
丐裝男子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後,點了點頭。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
“閣下剛纔說的那個故事,便是說的你自己吧?”
“沒錯!”
“後來如何了?閣下爲什麼會被關在這裡?”
“後來,我不想女兒遭受這種不公的命運,便找上當時崑崙派掌門司徒紅雪,希望奪回女兒。不曾想卻撞破了她真正的秘密。”
“所謂的用奪血靈禁,培養血脈優秀的聖女,以及下一代崑崙派掌門,也是一個騙局。所有被提純出來的女媧血脈,都被她收集起來,屢次提純。那瘋女人妄想提純出一滴真正的女媧精血,來替換自己的血脈。”
“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因爲女媧血脈濃郁,早已經被她殺死!!”
說到這裡,丐裝男子嗔目欲裂,渾身殺機暴漲,掀動身後臥牛石‘隆隆’作響。
“司空展,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便殺了司徒裳!”
半空中,無邊運氣匯聚,現出一張巨大的臉龐。
“妖婦,你不得好死!!”
司空展怒吼震天。
他身上的氣勢,絕對已經是相當於元嬰高手的儒家進士。
“哈哈,我得不得好死不要緊。要是你不安分一點的話,司徒裳便不得好死。當然,你要是交出女媧精血,我便讓你們夫妻兩人離開。”
“你妄想!!”
“哼,不知好歹!”
巨臉看向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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