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手來到了威爾。”
“是嗎?我前兩天還聽到了他的事蹟,我還是願意稱他爲無面開膛手。”
老者輕蔑地笑道,“稱號恐懼行者?恐懼行者這個代號他可承擔不起。”
“軍方事情緊沒空抓他,要不然,呵呵。”
“沙文.威爾這回要糟,軍隊加大了對其府邸的封鎖力度,事情不能善了。”
中年男人惆悵地搖搖頭。
“我看未必……,這事本來就有蹊蹺,帝國軍方對沙文並沒有壓倒性的優勢,不應該這麼着急對他動手。”
“就算動手也該找高爾那些反抗軍,從這次衝突的得利者來說,我反倒懷疑你們和那些所謂的獨立組織在挑撥。”
中年人語氣平靜的從桌子底下拿出一把黑色左輪,黝黑的外表上雕刻着繁複的花紋。
老者咧開嘴。“這很好笑嗎?”
中年男人嚴肅的看着老者。“我沒有開玩笑。”
黑黝黝的槍口指向頭顱,老者的臉逐漸變得僵硬與不自然。
“我以爲你們遺民都無法無天,智商低下,沒想到你看的比我們還要透徹。”
“你們不就是想掌控這座城市嗎?死心吧,這世界沒你們巫師待的地方。”
“你們想讓軍方和沙文威爾同歸於盡,那些謀求殖民地獨立的政客想鐵腕統治整個國家,倆陰謀家不謀而合。”
“他們最想打擊的就是這些城市的真正掌權者,爲了他們夢想中所謂的政令合一,他們的手真髒,都借刀殺人,呵呵。”
“你什麼時候學會思考了?”
“不,當120年前你們用先進的火炮踏進大陸時,我們就學會了思考。”
“那些擁有超凡的力量的族人,無人願爲莫名其妙的戰爭失去生命,他們的不配合纔是戰爭一邊倒的原因。”
惡狠狠的將菸頭碾了碾,劃過美麗的弧線扔進垃圾桶。
“我是大陸遺民,殖民帶的痛苦遠比大陸屠殺輕的多。”
“心裡的痛是滅族,但我不恨你們”,“我們試圖尋找救國之道。但已經晚了,部落早被付之一炬。”
中年人的語氣瞬間變得低沉,“爲了活着。我付出了三根手指的代價拿到前往艾爾西帝都的船票,結果還是沒有逃脫這該死的宿命。”
“海盜們將我送回這座城市,原本我會在這幽閉的礦洞中結束一生,沒想到污染源改變了我的生命,它扭曲了我的意志,也帶給了我未來。”
老者突然頓住了身形,側着耳朵聽了聽。
“又有阿貓阿狗混進來了。不過已經解決了。”
“銀色血液是什麼?”
“讓我查一查”。中年人拉開自己的抽屜,從裡面翻開一本本書籍。
老者眼神熾熱的盯着書籍,某種程度上神秘知識代表力量。
那些隱秘知識的獲取無一不代表着無數人命的填補……,貪婪的目光讓空氣中充滿了燥熱與沸騰。
“特種精靈是銀色血液,三月的信徒也曾經有銀色血液,特殊的獨角獸,一些未知途徑的準神,比較普遍的是瘟疫教廷。”
二者靈覺忽有觸動,共同望向虛空,越過時間與空間的障礙。
一股足以讓人凍僵與呼吸停滯的力量傳來,剪影身內無數張眼眸緩緩睜開,齊刷刷的盯向二人。
二人不爲所動,這不足以嚇住他倆。
它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刺耳聲音。
“……。”
詭異的嘴角裂開一道道裂隙,清晰的聲音傳入二人的心裡,扭曲着二者的意志。
它以扭曲的手爲自己戴上……扭曲的骨架皇冠!
然後身軀……逐漸變淡。
滯澀感逐漸褪去,中年人看向老者。
“這是個什麼詭異玩意?”
“我也不知道。”
“在一次荒原冒險中打開一具古棺,放出這麼個怪物,我們巫師龐大純淨的精神總是會吸引這些邪崇。”
老者苦笑兩聲。“託它的福,我從來都沒有被其他黑暗生物糾纏過。”
“協會的老人說它是靈界生物。”
“還說她愛上我了,一想這事我就渾身不自在。”
呸呸!
“最開始是我被它折磨的痛苦發瘋,想投靠死後的寧靜。”
“結果發現它對我的惡意有限。”
“或許靈界生物就是那麼交流。”
“協會老者說,我已經愛上……。”
…………真尷尬。
中年人眯起眼睛,擺擺手,結束這尷尬的話題。
“沙文死?”
“不管誰最終勝出,都需要我來繼續掌管礦區”,”哈哈哈。”
落寞的搓搓手。
“秘鑰有問題,你們巫師是不是知道什麼?爲什麼你們從來都不用秘鑰?”
老者揉起額頭……
“晉級無望的巫師也會使用,我們一直懷疑秘鑰對人有惡意,相比於超凡生物,我們融合起來總是比較容易出意外。”
“神靈隨意支配低階秘鑰。”
“也許某次施展大型神術,你就成了現成的施法材料,呵呵。”
“我認爲唯有自身精神是真實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每次靠近污染源都有與它融爲一體的衝動。”
二人又點根菸,繼續吞雲吐霧。
“這世界上秘鑰晉升一共有三種儀式。”
“我們把它稱之爲並軌儀式。利用秘鑰分別在精神,肉體,靈性和高位存在並軌。”
“如果能每一次擺脫同化,走出自己的道路,那麼未來的成就會很可觀。”
“失敗了,就成爲高位存在的一部分”。
“巫師是作爲學者模仿根源,儘量避免異種力量對我們的侵蝕,試圖構建屬於自己的精神空間。”
“其實根源也不乾淨,充滿諸神的模式和因素”。
“精神空間,就相當於你們秘鑰體系的傳奇領域縮小版……”
“拋棄強大力量的誘惑,只爲保持最初的純粹。”
夜色如瘋狂擲出的永恆之槍昆古尼爾,劃過天際,照亮無數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