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小木匠又驚又喜,搓着手說道:“哈哈,哈哈,這事兒怎麼說的……”
他高興得有點兒語無倫次,隨後又緊張地問道:“對了,你只有一張請柬,帶我進去的話,會不會不方便?”
蕭明遠笑着說道:“其實請柬的作用呢,只是防止行外人進來而已,至於拿了請柬的,帶多少人過去,都是沒關係的;人家妙音法師開法會,傳經佈道,其實是希望人越多越好,哪裡像你說的那般小氣?”
小木匠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早知道蕭兄你有這東西,我也不用如此費力了。”
蕭明遠笑着說道:“你之前也沒有跟我說啊。”
兩人談笑兩句,都覺得事情很巧。
隨後小木匠問蕭明遠,說明日纔是法會,今日準備作何打算?
蕭明遠說今日先進城,有個落腳的地方,去聯繫幾個人,聊些事兒,然後明天才會去法會現場。
他讓小木匠跟着他,一同前往,免得那幫人去城裡面找尋,出了事兒,也沒有人照應。
小木匠當然是求之不得。
於是兩人便上了路,朝着城裡走去,不過因爲害怕那莊子裡的人沿着大路尋找,他們還特地繞了路。
在路上的時候,小木匠忍不住問蕭明遠,說蕭大哥,冒昧地問一下,您這身手……
先前他從那莊子裡逃出來,一開始的時候還好,憑藉着“登天梯”的提縱術,愣是沒幾個人追上,結果沒跑出多遠,就來了幾個厲害角色。
那幾人可比先前與他追逐的江湖好漢要強上太多,後發先至,幾乎就要將他給拿下了。
小木匠已經是拼盡了全力,甚至都透支了小黑龍的力量,最終還是被那幾人給追上,眼看着就要落網,這時蕭明遠卻殺了出來,幾記符籙飛出,將現場弄得滿是煙霧,隨後又與人硬拼幾記,雙手拍出那宛如實質的蓮花印來,終於將他給帶了出來。
這樣的手段,這樣的修爲,實在是讓人爲之錯愕。
難怪那個什麼李麻子瞧見他,就跟老鼠瞧見貓一樣,說什麼是什麼,一點兒商量都不敢打。
這樣的身手,必然是有來歷的,而小木匠對這個,其實挺好奇。
他想知道,蕭明遠的圈子到底是怎麼樣的,會不會與他要辦的事兒有衝突。
當然,他這麼問,也不指望蕭明遠能夠詳實的回答。
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
而他們,只不過是喝過一頓酒的朋友而已。
然而蕭明遠卻沒有隱瞞,而是如實回答道:“家父以前是茅山潛修的道士,我也是自小在茅山長大,不過後來因爲一些事情,便下了山。但不管如何,我都算是茅山中人……”
茅山道士……
我勒個去。
小木匠心裡面頓時就豁然開朗,所有的疑惑也都得到了解釋。
茅山啊,那可是跟青城山、以及前前朝國師的大本營龍虎山一樣,同列爲三大頂級道門之一的修行聖地。
早年間,茅山道士降魔除妖的名聲,可是連最邊陲的婦孺,都能夠說得出來的,所以從某種角度而言,甚至比青城和龍虎山的影響力更強。
蕭明遠是從那裡出來的,難怪能夠有如此的身手。
小木匠不再擔憂了,因爲作爲頂級道門,自然有着一定的擔當和責任,一如青城山的無垢等人一般。
所以他不用擔心大家的想法不一致,導致分道揚鑣的事兒發生。
兩人進了城,蕭明遠帶着小木匠來到了城東一處染布坊,這兒是茅山分支的產業,平日裡可以作爲落腳的地方。
蕭明遠讓小木匠去洗個澡,又給他找來衣服換上。
畢竟此刻的小木匠除了那把寒雪刀,以及貼身帶着的刻刀、狐狸皮和盤纏之外,其他的家當,又都落到了那莊子裡去了。
而且一時半會兒,估計是拿不回來了。
一番洗漱過後,蕭明遠帶着小木匠吃了頓中飯,然後對他說道:“你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睡過覺,回房裡休息一下,我出去找人,晚上回來。”
小木匠點頭,說注意安全。
蕭明遠笑了,說那幫人也就能拿捏拿捏你一個外鄉人,若是真的惹上了我,我絕對會把他們的屎都給打出來。
小木匠哈哈笑,而蕭明遠則說道:“你也別擔心,我出去找茅山的師兄弟,以及長輩們,會聊起這件事情的,九龍擡棺,能用得上這個的,絕對不簡單,說不定要在這地界鬧出幺蛾子來,這個我們茅山就得好好管一管……”
小木匠聽了,放心地回房休息。
這一覺睡得很是香甜,昏天黑地的,等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夜裡時分。
小木匠聽到院子裡有人在聊天說話,起了牀,推開窗,瞧見蕭明遠和那染布坊的一個掌櫃在說話,而蕭明遠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笑着說道:“甘兄醒了,飯菜已經備好了,就等着你呢。”
小木匠有些抱歉地說道:“真不好意思,睡這麼久。”
他走到院子裡來,從水井裡打了水,洗了一把臉,感覺精神許多,這才往前院走去。
來到廚房,蕭明遠在爐子前已經坐好了,而那掌櫃的在旁邊陪着說話,瞧見小木匠進來,便招呼了一聲,準備離開。
小木匠有些不好意思,說一起吃點兒?
掌櫃地笑了,說我早就吃過了,你們吃吧,我這兒有上好的花雕酒,是夥計去紹興進貨的時候帶來的,正好給蕭長老和甘兄弟你喝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