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
莊易聲線兒沉穩,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機,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錦瑟略顯緊張的臉蛋兒上。
呼——
錦瑟鬆了一口氣,原來他不知道。
那就好,總算不至於丟臉丟出圈兒。
可能,他就是湊巧路過那裡吧?
再說,她真是想太多了,就算他知道,他還能爲了她去找張春發的茬兒?
做什麼美夢呢?她在他心裡能算老幾啊?頂多就是個欠債的!
自己幾斤幾兩重錦瑟還是清楚的。
她沒名氣,但卻有自知之“明”。
肯定是張春發那廝自己不長眼還不知死活的惹上了這個冷閻王。
該!
“沒什麼,聽說過而已。”
心虛的轉過身,錦瑟說完就往主臥走去。
和這禽獸相處的時候,他強大的氣場總能輕而易舉的壓倒她,讓她變得心神錯亂,隨時都可能淪陷。
這個男人,天生長了一雙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她本就心虛,自然走爲上計。
自古美色都是毒啊,還是少接觸爲妙。
“等等。”莊易低沉的一聲。
錦瑟的腳步被硬生生止住,緊閉雙眼,小臉兒皺成了包子。
“二爺,您還有什麼事兒啊?”
再轉過身面對莊易的時候,錦瑟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眨巴眨巴黑溜溜的大眼睛,笑得一臉膩歪,還不忘拋一記媚眼兒。
“衣服還合身麼?”
上下仔細打量了錦瑟一番,莊易深邃的黑眸中別有深意。
原來是這件小事兒啊。
呃——
他不說錦瑟還不覺得,現在想想,還真是挺合身的,比她自己買的都要合身。
“嗯,非常合身,連內衣都合身,謝謝二爺。”
錦瑟猛的點頭,語無倫次,然後一溜煙兒的鑽進了臥室,壓根兒沒看到身後男人嘴角劃開的笑意與眼角拉開的溫柔。
心虛的她自然也沒功夫去考慮,爲什麼莊易的家裡會有合適她的衣服?還提前準備好了放在衛浴間。
一腳剛邁進臥室,錦瑟的小身板兒僵硬了片刻。
嘴又沒把門兒了,她剛纔說什麼來着?連內衣都合身!丟不丟人啊?
一咬牙,錦瑟心一橫,算了,反正她的臉早就丟到太平洋了。
折騰了一天,現在一切平息了,錦瑟的困勁兒也上來了。
這一次,她十分自覺的進了更衣室抱了牀被子出來,自知沒有睡那豪華大牀的資格,直奔那豪華沙發。
“今天你睡牀。”
莊易已經走到牀邊,將手機放到牀頭櫃。
錦瑟心裡一顫,裝出謙讓的模樣兒,“這——不好吧?我睡牀您睡哪兒啊?”
其實,錦瑟心裡的想法卻是:好啊好啊!總算你還有點兒人性!
沙發再奢華哪兒會有牀睡着舒服?
“一人一半。”
男人的語氣不容置疑,更不容反抗。
大爺的!
有必要這麼霸道麼?多說幾個字兒會死?
心裡把這個禽獸臭罵了一通,錦瑟也知道自己的反對無效,乖乖抱起被子走向大牀。
反正牀那麼大,井水不犯河水。
莊易掀開被子,率先躺在了牀上,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
見着男人根本瞅都不瞅自己一眼,錦瑟懸着的心也漸漸鬆了下來,小心翼翼的上牀躺在最靠邊兒的位置。
但她心裡又不由苦惱,頓生一股挫敗感。
難道她真沒點兒女人該有的魅力?都不能讓男人產生半點兒非分之想麼?
聽着電視機裡傳來那些她超級不感興趣的新聞內容,錦瑟的困勁兒越來越濃,很快就睜不開眼睛了。
將電視關掉,一陣淺淺的呼吸聲傳入耳邊,莊易拿起手機再度走向陽臺。
“我已經讓劉明給你在賭場安排了個位子,明天你直接去找他。”
莊易的聲音透着涼氣兒,比公事公辦還——公事公辦,目光卻十分溫柔的透過推拉門兒落在屋裡熟睡的人兒身上。
“……”
那邊兒不知道說了什麼,莊易深邃的黑眸一沉,“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
“……”
“她的事兒不用你操心。”
說完,莊易就收了線,擡起步子直奔大牀。
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上牀,莊易一把撈過睡在牀邊兒隨時有可能掉下去的人兒擁在懷裡,隔着薄薄的被子,胸膛緊貼着她的背部,這才安心的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翌日。
或許是昨晚睡得早,錦瑟今天醒的格外的早。
剛一睜開眼,錦瑟就受到了驚嚇。
睡相難看不雅就算了,怎麼——
此刻,她一條又白又長的大腿兒毫不客氣的搭在了男人結實的長腿上,上半身縮在男人的懷裡,一條白嫩的胳膊摟着男人的腰,整個兒就是一熊抱,像塊兒狗皮膏藥似的貼在男人身上。
咳咳——
他睡袍胸前那塊兒深顏色的部分,是被她的口水浸溼的麼?
錦瑟十分嫌棄的閉了閉眼睛,一臉自己已經沒救兒了的表情,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甚至都不敢擡頭看一眼頭頂還在沉睡的男人,生怕看到睡夢中的男人都是對她的一臉嘲諷。
躡手躡腳的收回自己的大長腿兒,錦瑟不敢整出大的動靜兒。
這賤男要是知道她這麼沒出息的睡相,還指不定怎麼對她挖苦加嘲諷。
正當錦瑟想要從男人的胳膊下抽回自己已經被他壓的發麻的胳膊——
“醒了?”
清晨,剛醒來的男人的聲音透着他獨有的沙啞性感。
完了!
想要少丟一回臉也成了癡心妄想!
這下兒不用再躡手躡腳了!可以大大方方的了!
“是啊——”
錦瑟再次表演瞬間變臉的絕活兒,一臉甜膩膩的笑,麻利兒的抽回自己的胳膊,揉揉捏捏,順勢滾到一邊兒脫離男人的懷抱,心裡想的卻是該怎麼應對這男人即將來臨的毒舌。
卻不想——
人家壓根兒都沒再搭理她,冷着臉翻身下了牀走向浴室。
嗤!
誰惹他了?
卻不知——
浴室裡,冷水澆在莊易健碩的軀體上,才緩解了他身上的邪火兒,沖走了他身上那獨屬於少女的氣息和溫度。
吃早飯之前,莊易就把電視調到新聞頻道,聲音大到餐廳都能聽見。
吵死了!
什麼毛病!
吃個早餐也這麼高調,不怕消化不良啊?
錦瑟怨懟的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男人,默默的嚼着嘴裡的煎蛋。
“昨天早晨剛剛傳出訂婚消息的賭界新貴,昨晚被我臺記者抓拍到與一名不知名年輕女子車內偷情。”
天雷陣陣——
新聞播報的女聲強勢的擠入錦瑟的耳道,她後面再說的話,錦瑟完全聽不清了。
瞬間,錦瑟被劈的外焦裡嫩,下嚥的煎蛋噎在了嗓子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