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巴哈何在,來人,給我去大營裡面將這狗東西拉出去,然後斬了,以儆效尤,威震軍心!!”
在滿清的皇城,也就是瀋陽城裡面,滿臉陰鬱的皇太極盯着下面的臣民,然後一臉陰霾道。這皇太極的臉色,簡直就像一塊寒冰,誰也不敢觸碰他的眉頭,就連近臣范文程此時都不敢多言了,只能看着這皇太極發怒,然後將那從蓋州城逃跑回來的一股牛錄直接拉出去斬首。
此時候去觸碰這皇太極的眉頭,那簡直就是自討苦吃,更何況,爲了一股小小的牛錄,根本不值得。因此,在這瀋陽皇宮裡面,大家很自然的選擇了沉默,任憑皇太極殺人了。
昨天得到蓋州傳來的快馬訊息,明軍居然已經出現在遼東半島上,而且還連戰兩城,將金州和復州拿下,更是將兩城駐守的士兵大部分斬殺了,現在更是兵不血刃佔領了蓋州,駐守蓋州的守將居然不戰而逃,實在讓這皇太極感覺到憤怒了。
八旗的勇士,什麼時候居然看見明軍就要逃跑了?先不說八旗的其他勇士正在大明肆意掠奪,明朝的皇帝連屁都不敢放,現在還放出信息要和自己和談,現在居然出現一股明軍跑來自己的領地搗亂,真是叔叔可忍,妃子不能忍!
“誰能告訴我,這股明軍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明朝還有哪裡有着這樣的軍隊,誰能告訴我?”等到近衛前去軍營將那逃跑回來的牛錄斬首,這皇太極才陰沉着臉,看着滿朝文武問道。
當然,此時的滿朝文武,其實並沒有多少人在這皇宮裡面,只有文臣和少量將領還在這皇宮,大量的武臣此時早已經出外征戰了,畢竟滿清此時幾乎算是出動了所有的戰爭力量前去對付大明,留守這皇城的,只有一幫文臣和少量將領。
當然,此時文臣在滿清朝廷裡面的地位,還是很低的,要不是這幾年皇太極開始重視文臣的作用,或許此時掌控整個滿清朝廷的全部都是武將。畢竟,這滿清從建立開始,就算在戰爭中不斷成長起來,武將在整個滿清朝廷裡面,地位是非常高的。
一幫文臣誰也沒有發言權,畢竟這些事情似乎是和武將有關係,大家都是將目光轉向輔助留守的將領阿濟格,作爲留守武將,這方面他可是最清楚了,有什麼事情,也是他的責任。
被衆人盯着,這阿濟格也微微有點慌亂,畢竟明軍居然已經達到蓋州,離瀋陽不過三百里,此時這一路上就海州駐紮着大約三千人馬,要是這明軍忽然殺到海州,那點人還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擋得住,到時候真被這明軍殺到瀋陽城來,那可是罪過了。
只是,明軍是怎麼樣出現,怎麼樣殺到復州的,他現在都還不清楚,因此他能說什麼呢?然而皇太極和衆人咄咄逼人的眼神盯着他,就算他不想說,也得說。
“皇上,這個正在調查,根據我們的探子返回來的信息,這些明軍應該是從海上渡船而來,在金州登陸然後拿下金州和復州的。”阿濟格眼睛珠一轉,很快便將這話題說開了。
“那有多少明軍已經登上了遼東,這些人又想來做什麼?”皇太極當然不會那麼容易糊弄過去,作爲繼承自己父親大業,更是將建州女真的後金變成滿清國,皇太極可是梟雄人物。
“這個,暫時還沒有查清楚到底有多少明軍已經登陸遼東了。”阿濟格頓時有點慌了,被皇太極看着,連忙低下頭。
“阿濟格,作爲留守武將,朕如此信任你,你就交給朕這個答案,難道你不知道我滿清八旗的健兒勇士此時正在前線正在大明的內部浴血奮戰麼?他們正在和明朝人拼命,將後背交給我們來看守,難道你就這樣一句話,你覺得你對得起咱們的八旗勇士麼?要是這股明軍威脅到咱們的計劃,更是在我們的腹地裡面隨處捅刀子,你覺得你還能說得出這句話麼?”
“臣有罪,請皇上責罰。”被這皇太極說一通,這阿濟格頓時慌神,連忙跪下去請罪。
“哼,你當然有罪,你看看你,還有沒有一點八旗勇士的果敢和勇氣了。”皇太極顯然很生氣,看着阿濟格那大起來的肚子和身軀,顯然很是生氣。當初這這阿濟格可是一位八旗勇士,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天下還沒有打下來,倒是學會享福了,比自己都會享福,據說女人都有上百了,越來越讓皇太極看不爽。要不是他是自己的鐵桿擁護者,他都恨不得直接讓這阿濟格回家養老算了。
“滾起來吧。”皇太極冷哼了一聲,然後掃視了一般文臣武將,皺着眉頭問道:“各位愛卿,如何看待這些忽然而來的明軍?而且這股明軍到底是從哪裡來?”
一般大臣誰也不敢出氣,畢竟對於這忽然來的明軍,他們確實不知道啊。好一會兒還是文臣首領范文程站出來了,微微咳嗽了一下。
范文程算得上這皇太極文臣裡面最重要的一個手下,可謂是股肱大臣,是這皇太極最重要的手下。
這韃子能從後金女真部落形式建成滿清國,又是建立一套相對完善的國家制度,和這范文程等一幫文臣有着重大的關係。另外最重要的是,這范文程還是一個漢人!雖然努爾哈赤時代便有着漢人在這後金爲官了,但這范文程還是開創了漢人在滿清裡面爲官,而且還是高官的先河。
范文程站出來,然後朝着這皇太極行禮,道:“皇上息怒,這也不能全怪武英郡王的責任,這明軍忽然從海上而來,誰也沒有料到,至於這些明軍到底是從哪裡來,這個還需要仔細調查,我想郡王應該在做這些事情。”
阿濟格聽到范文程爲自己說話,心中頓時有些感謝起來。原本他們這些八旗郡王都看不起文臣的,認爲文臣只是嘴皮子說事,根本不頂用,還拖後腿。但現在顯然對范文程多了一絲感激,朝着范文程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對於阿濟格投來的感激笑容,范文程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再次看着龍椅上的皇太極再次道:“皇上,這股明軍忽然出現在遼東,先不管他們到底從哪裡來,咱們現在只需要搞清楚他們的目的,他們是來做什麼,無非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想要通過登陸遼東,然後進入我們的腹地,威脅我們的腹地,迫使我們的軍隊回援。”
“你是說這些明軍是想要破壞我們的打獵行動?”很顯然,這皇太極很快便是明白范文程的話了。滿清人都將前往明朝內地掠奪的行爲稱之爲打獵,因此皇太極直接想到了這股明軍的來意。
“應該是這樣的,不過這股明軍按照回來的士兵回報,顯然裝備了很強大的火器,這一點是需要我們注意的。”范文程點點頭,很認真的分析着。
“明軍裡面能和我們八旗騎兵一戰的,也只有山海關寧遠一線的明軍,至於內地的明朝的軍隊,大部分現在都被他們的農民起義軍拖住,臣也想不出這大明裡面到底還有誰能有這樣的一股軍隊,居然能將我們的八旗勇士打敗,然後連克兩城。皇上,對於這股忽然出現的明軍,我們需要慎重對待,不能輕視。”
“明軍的火器再厲害,難道有我們八旗騎兵那麼厲害,範大人,你可不要滅自家威風長他人志氣。”一個滿族大臣顯然對於范文程的話不是很贊同。
“勞薩大人,我這不是滅自己威風,畢竟現在是非常時刻,我大軍不在咱們的腹地,留守軍隊不多,必須得小心謹慎對待,如果這股忽然殺出來的明軍很強大,必須認真對待。”范文程顯然沒有生氣,看着這位叫做勞薩的議政大臣耐心解釋起來。
雖然范文程是這皇太極的重要手下,算得上股肱大臣,可是這滿清朝廷裡面,滿族官員的地位和權力比漢人要大得多,而且整個朝廷對於漢人依然還有着一種不信任情況,所以范文程也不敢得罪這些滿族官員。這勞薩便是這議政大臣之一,在這滿清官員裡面地位很高。
“哼。”勞薩對於這范文程的話只是冷哼了一聲,便是不在吱聲了,畢竟那裡還有皇太極盯着,這范文程現在深的這皇太極的重用,他也不好隨意放肆。
“範愛卿說的對,我們必須認真對待這忽然冒出來的這股明軍。”皇太極似乎很贊成范文程的話,現在八旗大軍大部分兵力都在大明京師周圍還有山海關和寧遠一線,此時腹地兵力空虛,留守的兵力雖然有着四萬,可都分佈在遼闊的土地上,還負責山海關前線幾萬人的後勤供應,要是這股明軍直接殺來都城瀋陽,還真是有點棘手。
“但是現在我們居然連對方到底來了多少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都不知道,難道你們不覺得我們應該反省,然後好好追問自己是不是太過於驕傲自滿了?現在天下未定,我看你們這些人都開始洋洋得意,以爲天下隨時是我們的了。”皇太極沉着聲音看着自己一幫文武大臣,厲聲道。
“臣等該死,請皇上恕罪。”聽着這皇太極那嚴厲的口吻,衆大臣頓時跪下去,連忙請罪。
“哼。”這下輪到這皇太極冷哼了一聲,看着廈門麼的臣民,卻又是沒有任何辦法,皺着眉頭,“範愛卿你說現在該如何?”
“回皇上,臣覺得現在我們最主要的是搞清楚到底明軍有多少人到了遼東,這樣才能做好萬全之策,不過眼下已經佔領蓋州了,隨時可以進軍,海州是蓋州進入都城的門戶,所以臣建議必須加強海州防禦,必須派兵嚴守海州,不能放任任何明軍越過海州。”
皇太極沉思了一下,覺得范文程說的有理,現在瀋陽兵力空虛,原本有兩萬駐軍的,可有約一萬駐軍早幾日負責押送物資前去前線了,此時整個瀋陽城也才過萬老弱兵力,而海州只駐紮着三千兵馬。
“阿濟格,給我立即查清楚到底有多少明軍到了遼東,另外,立刻點起五千兵馬前往海州,不能讓任何明軍在越過海州,不然惟你是問!同時立刻讓鴨綠江邊上的五千兵馬火速趕到海州!這一次,不管多少明軍,都得給我將他們趕下海去!不,全部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