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他們七日之前攻下壽春,目前還未挪動。”
劉迪趕忙回道,不敢有絲毫拖沓。
“壽春?”
蕭鳳輕笑一聲,一掀背後長袍,自大堂之中走出,一步跨上戰馬,對着身側騎兵令道:“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就前往壽春,誅殺叛軍!”
“我等聽令!”
百餘位騎兵紛紛叫道,立時便催動身下戰馬,且聽馬蹄聲震盪大地,只叫人心中魂兒都要跳出來了,旋即便似離弦之箭一樣,瞬間消失在廬州城之外那莽原之中。
“秦大人,他們這就走了?”
劉迪有些不可思議,甚至覺得之前場景不過一場幻夢。
秦鉅眉宇之間亦是充滿疑惑,宛如啄木鳥一樣點着頭,回道:“應該是的。”
“那,那些叛軍會被剷除嗎?”劉迪又問,聲音細微生怕將這幻夢驚破。
秦鉅默默思考片刻,回道:“大概可能吧。畢竟,那個人可是玄女娘娘,她出馬的話應該會剷除。”心中卻是不覺浮現出一個想法來,“只是此人爲何會出現在這裡?若只是爲了剷除叛軍的話,根本不需要如此陣勢,莫非此人……”餘下心思卻是不敢繼續想了,生怕捲入這漩渦之中。
……
壽春城。
此地距離潞州約莫有一百二十里地,若是步兵移動只怕需要一日夜的功夫才能抵達。
但蕭鳳麾下皆是輕騎兵,並未攜帶諸如虎蹲炮、克虜炮這等攻城利器,士兵身上除卻一副半身鎧之外,便只配有一支銃槍、上百發子彈,還有兩把馬刀作爲近戰武器,完全就是輕騎兵的裝備。
所以行軍速度甚是迅速,一日夜的功夫便可以行進兩三百里,如此距離也只需要半日功夫便能抵達。
這不,衆人不過是中午時候抵達廬州,等到晚上時候便已然來到了壽春。
且看着遠處燈火通明,蕭鳳更從城中聽到一陣陣叫囂之聲,不覺笑道:“我以爲對方是什麼貨色。原來也不過是這等酒囊飯袋,各位且隨我出征,今夜時候便在這城中休憩。”話甫落,已然運起沛然巨力,無窮烈焰匯入掌中,旋即朝着城牆猛地一拍。
轟然一聲,萬千塵沙盡數捲起,直入雲霄之內。
城中之人未曾防備,又見紅芒乍現城牆崩潰,腳下更是搖搖晃晃,宛如山崩地裂一般,只以爲天災降臨,驚慌失措之下趕緊自城頭之上逃離,朝着城中之處奔去,口中更是聲嘶力竭的喊着。
“快來人啊,死人啦!”
“城牆崩了,快逃啊!”
“……”
就算是有人想要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根本未曾反應過來,就被那奔走相告的人羣捲走,一起朝着遠處奔去。
如此景象,在壽春城中到處都是,令所有人都被嚇壞了,只顧着自己逃走,一點都沒有負隅頑抗的意思。
“跟我上!”
眼見城牆摧破,騎兵隊隊長立時將銃槍舉起,領着身後數十騎一起闖入城中,偶有人手握長槍奔來便是一陣亂槍掃射,將對方直接打死在地上。
一行騎兵,正如利箭一般,直接刺向府衙。
蕭鳳不緊不慢,任有胯下戰馬踩着腳下石板,一步一步朝前走去,神態甚是悠閒。
“那妖女就在這裡,快隨我一起殺了她。”
“沒錯。正是這妖女做法,壞了城牆。”
“用黑狗血,定然能夠破掉對方妖法。”
“……”
旁邊叛軍早已看到蕭鳳,立時便拿出長槍、刀劍還有弓弩之類的武器,想要將這妖女擊殺,但那些武器莫不是被一陣赤焰燒成灰燼,就連那想要衝來的傢伙也被靈鳳捲住,化作一團青煙消散而去。
眼見此女如此兇殘,剩餘之人也終於明白自己所面對的究竟是何等之人,不由得面帶恐懼跪倒在地,朝着蕭鳳搖尾乞憐着。
“不知仙子降臨,還請仙子恕罪。”
“還請仙子憐憫,莫要怪罪我等。”
“……”
一個個宛如乞丐一樣,直接就跪倒在地,而之前叫囂着要殺了蕭鳳的,也是這羣傢伙。
如此行徑,卻叫楊鳳還感覺噁心,啐罵道:“這幫傢伙,也忒惡心了。之前還氣焰囂張來者,轉眼間就開始裝無辜了?”那些個污穢詞兒,她可是聽得真真切切,自然對這羣跪倒求饒的傢伙充滿不屑。
朱玉真輕笑一聲,婉言說道:“若是之前,我等尚可報復。但是現在他們既然已經求饒了,那何必放在心上呢?”
“不過一些求生本能罷了,無需在意。”蕭鳳張口一說,立時就讓楊鳳還閉上嘴,又是擡起頭來看向遠處走來的騎兵,而在這羣騎兵之中,卻是多出了一些人來。
這些人莫不是赤裸着身體,僅僅胯部之處穿着一個犢鼻褲,手臂被反綁在背後,根本就動彈不得,其中幾人見到蕭鳳幾人,眸中甚是露出熾熱顏色,赤裸裸的目光直接落在幾人身上,口中更是囂張至極,直接嚷道。
“好個賊婆娘。長得倒是挺俊的,卻不知曉在牀上會是個什麼滋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沒想到老子死前,倒是遇到了這麼一位美**************邪之色,溢於言表,更令蕭鳳不覺皺眉。
眼見此人如此囂張,騎兵隊隊長孫凌揚起手中馬鞭,就是直接一鞭:“當真主公的面,你還敢如此囂張?信不信我現在就活剝了你的皮?”鞭上自然帶着真力,早將柳餘直接抽暈過去,更在其白皙皮膚上留下一道紅印來。
楊鳳還一見幾人如此模樣,立時便感覺雙鰓發紅,趕緊轉過頭去,口中唸叨:“這幫子,就究竟是什麼人啊。這麼噁心?”
“大哥。他們究竟是誰?爲何是這般模樣來?”朱玉真雖也感覺羞恥,卻是強忍着噁心,詢問孫凌。
孫凌回道:“啓稟主公,這位便是叛軍首領柳餘。而另外一些人,則是他的親信,也被一起抓獲。還有,我等從對方住處蒐羅到這些東西。”隨後便有一人將一摞東西直接丟在蕭鳳之前,幾人定眼一看,立刻便驚住了。
只見這些東西卻是一些黃色衣物,上面繡着蟒蛇、赤龍之物,只是其模樣看起來實在是粗鄙至極,毫無半分精氣神來,其中還有一些玉石之類的,上面刻着一些纂文,當然這玉石也不是什麼珍貴物品,只是尋常人家都會蒐羅的尋常玉石。
“皇袍和玉璽?沒想到這廝倒是有些膽色,居然直接就稱帝了。”蕭鳳眉梢一跳,鳳目撇過那柳餘色厲內荏的臉色,不禁輕笑一聲。
很明顯,這些東西按照大宋律令是根本就不允許私下製造的。
而蕭鳳爲了王爵之位,卻是費盡心思,由此觀之,柳餘此人也是膽大包天。
“還不只是這些東西。”孫凌又是說道。
只見他拍拍手,立時便從騎兵隊身後走來一羣女子,她們雖是面容慼慼,但也可以從那沾滿淚痕的臉蛋上瞧出一些姿色來,若非是哭花了臉,相貌也算是不錯。
“玄女娘娘搭救之恩,小女子這項道謝了。”
且見她們對着蕭鳳款款一拜,嘴脣微啓之下,便是聲聲道謝。
“她們是?”
察覺到蕭鳳疑惑臉色,孫凌頓感惱怒,瞥見旁邊柳餘,更是不打一處來,回道:“她們乃是此地良家女子,因爲此城被這廝給佔了,所以以廣納嬪妃爲名,將她們全都擄掠到府中肆意凌辱。”
“這傢伙,當真該死。”
乍聞此話,朱玉真凝目瞧向這些女子,就見到這些女子莫不是雙腿微張、大腿發抖,皮膚之上滿是傷痕,顯然遭到一番凌辱。
這時,那柳餘也悠悠醒來,也知自己必死無疑,揚聲大笑:“那又咋樣?生死不過一刀,美女我嘗過了,權力我也體驗過了,就是沒嘗過死亡的滋味。來啊,殺我啊,怎麼不殺我啊?來——”
未等話音出口,一陣呼哨之聲凌空襲來,直接打在柳餘嘴上,令其口吐鮮血,一臉淒厲。
孫凌手握馬鞭,更是怒不可赦:“放心吧,等會兒自然會給你一個痛快。”
但那柳餘卻猶有餘力,忽然又是伸手直接抓住那馬鞭,就要將這馬鞭奪奪去,孫凌一時未曾防備,險些就被奪去馬鞭,不過他畢竟也是驍勇善戰之人,雙腳一踢胯下戰馬,那戰馬早有感應,撩起前蹄便是朝着柳餘踹去。
“砰”的一聲,柳餘殘軀跌落在前,只剩下喘息之氣。
孫凌稍有安心,側目一看卻見身側馬刀落在地上,正欲俯身去撿時候,卻見旁邊竄出一女,直接將那馬刀撿起,然後朝着遠方奔去。
衆人未曾反應,便讓這女子來到柳餘身前,然後“次啦”一聲馬刀直接插在柳餘胸口,令其口中嘔血,猶自帶着不可置信,雙手攥緊馬刀,似是想要抵住,爭得片刻的性命。
其餘女子見了,也是一起涌上,紛紛握住馬刀,然後朝着下面猛地一壓。
“噗哧”一聲,大股大股鮮血自傷口盡數涌出,柳餘再無反抗,躺到在地。
眼見此人已死,其餘女子雖是報了仇,但想到如今時候自己孤零一身的狀況,具是心中慼慼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來。
蕭鳳微微一嘆,心知這柳餘雖是已死,但被他糟蹋的那些女子卻是心傷難愈,又是問道:“她們家人呢?”
“都死了。被這傢伙給殺了。”孫凌搖搖頭,臉上更是充滿痛楚。
帶着惋惜看了一下這些女子,蕭鳳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將她們帶着,一起會廬州吧。”
“那他們呢?”一掃旁邊叛軍,孫凌又是問道。
“首惡已誅,從惡抓起來押往廬州。至於其餘人,就全數放了,令他們務必謹守本分,不得再行此事。若有違背,天誅地滅。”蕭鳳聲音驀地嚴肅起來,立時嚇得衆人紛紛磕頭,發誓起來。
隨後,一行人又自此地離開,彷彿之前這裡,不過是一場幻夢,只餘那道屍體躺在地上,向着衆人證明之前赤鳳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