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說了，是他對監控動的手腳，您們也發現那個時間段，只有他一個人經過監控室的外面。那怎麼還會有別的事情？難道他對了監控動了手腳之後，還會讓別人出手不成？好，就算他讓別人出手下毒，那他自己爲什麼不回到工作崗位？留下那麼長時間上的空白，難道是就是爲了讓別人懷疑他麼？所以，我相信我的判斷，下手的人就是他，他纔是害羣之馬……”
周青望着那吳金髮，冰冷冷地說道：“要是，他真的上了洗手間呢？或者，是因爲別的事情耽誤了呢？”
吳金髮一愣，不明白周青爲什麼會這樣問，可如今的他騎虎難下，想了一想，隨即搖頭說道：“如果是我，做了這樣的事情，肯定第一時間就想要擺脫嫌疑。所以，那麼無論我多麼想上廁所，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上去，也不會讓別的事情纏上我。而是選擇第一時間回到工作崗位上，讓我來爲他做時間上的證人。”
吳金髮低頭思索了一下，又擡起頭對着周青說道：“就算他不願意找我做時間證人，故意找別的事情耽誤了回去的時間，可到現在，有人出來給他作證麼？沒有！那也就是說，並沒有別的什麼事情，耽誤了他回去的時間。那麼，結果只有一個，就是——他是兇手。”
“如果，本來有那樣一個人，卻因爲那人也跟你一樣有着私心，擔心被牽連呢？或者，恰好那個人沒有來呢？”
周青淡淡地反問道。
“沒……不會，小組的人今天沒有人缺席。所以，不存在那個人沒來……不過，要說對方有私心。這個倒還真說的通，因爲，即便有這樣一個人，對方肯定也無法確認具體幾點碰到老楊，而老楊又是幾點離開的。所以，對方不出來證明也合理。同樣，即便有這樣一個人，老楊也無法提出證據，因爲對方沒有時間點證據，無法替他洗脫嫌疑。”
“好！那麼就是說，你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斷，是麼？”周青說完環視了一圈，對着衆人說道，“有人同意他的論點麼？”
沒有一個人舉手對吳金髮表示支持。這讓吳金髮表現得有些失控：“你們沒人相信我？剛纔，老闆不還說，要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同伴麼？看看你們現在是怎麼做的？”
周青笑了笑說：“他們不相信你，是因爲你已經不是他們的同伴了。同理，他們相信老楊，是因爲老楊現在還是他們的同伴。”
“這……這不同平，他們寧可相信一個罪犯，也不相信我？”吳金髮有些歇斯底里了。
“誰告訴你老楊是罪犯的？現場只有你這樣認爲。”周青說着，對周圍的問道，“你們有什麼想說的麼？”
其中一人舉起了手說：“我認爲不是老楊做的，哪怕他對監控做了手腳，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走下毒害人的事情。”
另外一人也舉手說道：“我也不認爲是老楊，他憨厚是出了名的，就是他對監控動手，我認爲也有隱
情，應該調查。”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哈哈哈！”吳金髮忽然笑了起來，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他笑，一直笑了將近十分鐘，“好！好！我就知道你們一直都想看我的笑話，現在你們如意了。我認栽了！你們等着，有一天真相大白的時候，你們就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到時候，你們會後悔的！”
說着，吳金髮就要向外走。
“慢着！”
周青突然喊道。
“怎麼？我認栽了還不成？”吳金髮已經知道無法留下，言語中也沒了之前的敬意，滿滿的都是嘲諷。
“我就是見你那麼篤定地認爲自己是對的，所以，纔想告訴你一下真相。”
周青說着，打開了一旁的屏幕，上面是監控維修反饋單。
周青笑着說：“這上面清楚地寫着，維修開始的時間和結束的時間。而沒有寫的則是，老楊同志，從最開始保修就一直在監控室內，一直到維修人員將其維修好，才離開。而這半個小時內，他人並沒有離開，無論是監控，還是維修人員，都可以證明這一點。”
“果然，我就說老楊不會下毒。”
“可是，就算他不下毒，也多半知道是誰下的毒，沒準他和兇手是一夥的。”
“不能，如果他跟下毒的是一夥的，沒必要陪着維修人員在那修理啊。”
“那可說不準，沒準他是看時間，如果維修的速度太快，他沒準要二次破壞呢。”
“這……不過，我覺得，事情有隱情。”
“你們是不是都想偏了？”終於，有一個人小聲說道，“現在，無論老楊跟那下毒之人是不是一夥的，下毒的事情已經跟他沒什麼關係了。那也就是說，還有另外一個下毒的人在我們之間。”
瞬間，原本議論紛紛的人羣，變得沉默。誰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是不是就是下毒的人，也不想因爲多說話而被牽連。
“看！人性就是這樣！”吳金髮望着周青，一副得意的笑容掛在臉上，“我曾經患得患失，越怕失去，越容易迷失自我。現在，我什麼都不怕了，反而看着這些人可笑。這就是你想要的？一個個假道學，僞善面孔下隱藏着自私內心的僞君子？”
“不！每個人都自私，我不想跟人性做鬥爭。可人之所以和禽獸不一樣，就是因爲人有思想，懂得壓抑自己，不允許自己太過出格。而我們管這個叫座底線。”
“底線？”吳金髮冷哼了一聲，“要是這些人都有底線，就不會在這個時候議論老楊。要是老楊也有底線，也不會去對監視器做手腳，讓兇手逍遙法外。說到底，什麼底線，還不是對金錢需求的上限。”
“你說的是你自己，不代表所有人都一樣。這裡這些人，如果需要錢，完全沒必要在這裡，有的是研究機構出高價挖他們過去。可他們爲什麼還在這裡？追
求，奉獻還有理想。這些，讓他們壓抑了自己內心人性的弱點。我對他們是有要求，是因爲，我希望他們可以做的更好。但我不會只要求，我還會給大家足夠的回饋，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我會盡我的能力來回饋大家。”
“至於你，恐怕是看不到了。”
周青望着和麪前那消弱得有些不像話的男子，輕聲說：“其實，從最開始，我就不想跟你爭辯對與錯，因爲，已經沒有意義。我之前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現在，那邊估計已經得手了。所以，作爲兇手的你，我也可以隨便處理了。”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吳金髮楞了一下，對着周青喊道，“你不要隨便誣陷人，明明就是老楊做的，你爲了他，居然要陷害我，你到底跟我有什麼仇？”
吳金髮說着，突然恍然大悟地喊道：“哦！我知道了，昨天那個試驗結果其實很重要，你怕懲罰我，人心不穩。所以，你裝作無所謂，今天有機會了，你就來誣陷我。你這是公報私仇。”
周青冷冷地笑了笑說：“老楊中間回過一次你們實驗室，卻並沒有發現你的身影，當時你在哪裡？”
“我……我那時去……去洗手間了。”吳金髮飛快地說道，“我就去了一下洗手間，也就不都五分鐘的時間。可是，從我們實驗室，來到這裡，只要需要4分鐘的時間……”
吳金髮突然沒了聲音，一臉驚恐地望着周青。
“你們誰知道從你們實驗室到這裡，需要多長時間？”
本來躁動的人羣，忽然靜了下來，詫異地望着那吳金髮。
“我……我知道時間，你也不能說就是我，我細心，留心觀察，不可以麼？”吳金髮突然說道，“還有，我只離開了五分左右的時間，你怎麼證明我能往返這裡和實驗室？”
“你說的時間，只是慢步正常行走的時間，可你自己難道都忘記了，你是一個極限愛好者。雖然，你很巧妙地在監控畫面中，將滑板放到了白大衣的後面，可是，還是有一個監控看的了你滑滑板的畫面。”
“不可能，我把所有的監控位置都……”
周青笑着聳了聳肩，這次，可以說證據確鑿。沒有作案計劃的人，是不會觀察監控位置的。
“是你，真的是你？”被稱爲老楊的老楊突然轉過身，一副惡狠狠地模樣，向着吳金髮衝了過來，“是你下的毒，那我女兒也是你抓的？爲什麼？你害我還不成，爲什麼要抓我女兒？快告訴我，你把我女兒關哪兒了……”
“呵呵，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弄壞了監控就立刻保修，希望可以儘快修理好，拍到我的證據。可惜，你還是給了我足夠的時間。不過，現在我暴露了，你永遠也見不到你的女兒了……”
“混蛋！我掐死你，你把女兒還給我！把女兒還給我！她……她才十六啊！你個混蛋，有什麼你衝我來，把我女兒還給我，還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