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看了看周圍的人羣，小聲議論的很多，卻並沒有人站出來。
倒是有幾個眼神有些閃爍，周青暗暗記了下來，就算這次不是他們做的，估計也做了不少的虧心事。
調查一下看來是必須的，之前周青想的有些簡單，認爲李墉山派來的人，不會有什麼問題。幸虧這次問題爆發的比較早，否則，真到了要緊的時刻，再爆發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就更麻煩了。
忽然，周青的手機震了一下。
周青拿出來看了一會兒，才擡起頭，對着衆人說道：“我現在再給大家一次機會，現在說，我不會趕盡殺絕。”
“三、二、一！我再問一遍，沒有麼？”
周青望着依然有些嘈雜的人羣，輕聲說道。
“也許，你們認爲自己做的很隱蔽，或者自己做的很高端，並沒有留下蛛絲馬跡。”周青搖了搖頭說，“可是，我在這裡要告訴你們，除非你們沒做，只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跡。既然你們沒人願意說，那麼，就由我來說。”
“首先，蔣毅由於在昏迷中，吞嚥功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所以，沒有哪個笨賊會選擇餵食毒藥。不過，我們秉着以防萬一的態度，還是對八到十個小時左右的這一段時間進行了一系列的排查。結果，並沒有發現可疑人員進入，活對蔣毅進行任何的餵食活動。”
周青說着，來到了一旁，對着衆人繼續說道：“其次，我們展開對三到五小時之間的排查。很快，我們就發現了一個很有一絲的事情。就是在三小時四十五分到四小時十五分中間，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監控是沒有任何圖像的。”
周青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惋惜地說：“我之前就說了，不要認爲自己手段有多麼的高端。其實，如果把你這些小聰明用到科研上，或許會有不錯的成績。”
“現在，我就來揭曉答案。因爲我說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那麼，我們通過排查，發現了監控器故障保修記錄，而維修反饋上面清晰地寫着，是因爲監控設備處線纜送掉，而造成的接觸不實。可是，這樣的線纜，在沒有外力觸碰下，怎麼會莫名就線纜鬆懈呢？”
“於是，我們就調取了監控設備間外面的監控錄像，除負責監控設備的人員外，還有咱們一名醫療團隊人員進入過攝像頭的範圍之內。”
“是誰？還用我說麼？”
周青冰冷冷地望着衆人。
多數人都低着頭，彷彿生怕被周青誤會。
“我……是我……”
一個老楊走了出來，一頭短寸的頭髮，裡面已經有三分之一的頭髮已然變白。若不是周青提前知道了他的資料，肯定會對他的年級，誤判上不少。這人爲人老實厚道，無論比他歲數大小，都管他叫老楊，沒想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嗯！”
周青看了看他，發現他羞愧地低着頭，輕聲問道：“之前，我問的時候，你爲什麼不承認？”
“我……我……”老楊猶豫了一下，才擡起頭，望着周青，堅定地說道，“我只是破壞了監控，並沒有下毒。”
“嗯？”
周青輕輕哼了一聲。
老楊趕忙解釋道：“我不是說我沒做，監控錄像是我動的手腳，可我真的沒有下毒。”
“你對監控錄像動的手腳，你現在不承認你下毒了，監控錄像沒有，也就是沒有證據，你怎麼說都成了？我們這裡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害羣之馬？”
一個削瘦的研究院突然在男子身後開口說道，義憤填膺的態度還帶着大義凜然。
啪啪！
“說的好，看到沒有，雪中送炭的人很少，落井下石的人卻很多。現在，你還有什麼證據沒有？”
周青說完，那削瘦的男子臉色一變，本想大義凜然地博取好感，卻不想反被周青諷刺了一番，低着頭不再說話。
面對周青的質疑，老楊並沒有回頭，因爲從聲音他也知道開口的人是自己一個實驗室的吳金髮。可他現在自身難保，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也就沒心思管吳金髮爲何誣陷他。
“我……我沒證據，可我只想說，不是我下的毒。你怎麼處理我沒問題，但我希望您能繼續調查下去，不要放過我們這裡真正的害羣之馬。”
周青點了點頭，還沒開口，那吳金髮卻再次低頭說道：“哼，說的好聽，現在沒有證據怎麼調查？我看你就是害羣之馬。”
周青一步來到了那吳金髮近前，望着對方說道：“我還沒有說話，你就已經着急把他定罪了，你這樣急迫到底是爲什麼？現在，沒有錄像，我說是你下的毒也可以。”
“我……我冤枉啊，我真的沒有！”吳金髮慌張地說道。
“那你給我一個理由，說服我，否則，我把你也列爲懷疑目標。”周青語氣十分的冰冷個。
“我……我就是想讓他快些承認，這樣，大家就不用再擔心下去了，也能安心地繼續工作……”
“放屁！你怎麼知道就是他？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下毒是另有其人，怎麼辦？”周青眼神都變得冰冷，“除非，是那個下毒之人，纔會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卻希望這樣的冤枉持續下去，最好能坐實了他下毒的可能性，這樣，真正下毒之人才會安全。是不是？”
“不……我……我……”吳金髮似乎沒有想到這一層，臉上開始出現了汗珠，身體也有些不聽使喚地抖動，張嘴想說什麼，卻怎麼也連不成句。
“說，你到底是爲什麼？”
周青猛然一吼，吳金髮嚇了一跳，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張口說道：“我……我就是上次做試驗，出了一個小事故，當時，就我們倆在，我心想他幫我遮掩一下，混過去就算了。可無論我怎麼求他，說多少好話，他都沒有同意，最後還是他上報的。所以，這一次，我就想……”
周青搖了搖頭說：“你是說昨天下午那個化驗錯誤？那次事故並
不大，我認爲是你們對機器和磨合上面沒有到位，非戰之罪，我也就沒有對你們進行任何的處罰。”
“可……”
周青擺手打斷了吳金髮的話，開口說道：“他並沒有舉報你，是我們發現了問題，找他問話。他說是你們一起，操作儀器上不熟練，造成的失誤。所以，我們認爲這不值得小題大做，也就沒再找你，只是例行備案而已。”
“我……”
吳金髮有些愣愣地望着周青。
“可是，你不問青紅皁白，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就對同事進行污衊。而且，完全出於私心，根本沒有從大局考慮。你這樣沒有底線，不懂輕重，只以一己私利來做事，我不認爲你還能勝任這裡的工作。”周青說着，轉頭對所有人說道，“我需要的是團隊合作和互相信任，我不需要你們互相猜忌，更不用你們勾心鬥角。我只需要你們能精誠合作，在沒有確實的證據前，無條件地相信自己的夥伴。”
“好了，你現在可以轉身離開了。”周青對那吳金髮說道。
“可要真是他做的呢？”吳金髮似乎不甘心就這樣離開，指着之前那老楊喊道。
這是李墉山指派的工作，雖然，吳金髮不太想來，可是，李墉山的指派，他不敢不聽。可是來了之後，發現這裡做的研究似乎很前沿，內心欣喜，覺得這是自己一次絕好的機會。所以，在小事故出現的時候，他變得患得患失。而被老楊拒絕後，更是懷恨在心，生怕自己因此錯失這個工作機會。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真的怕了。如果，只是因爲操作失誤，也許還能回到李墉山旗下的團隊。可如今，他知道，只要他轉身離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是否還有科研所會要他，都將是未知數。
“他？你不需要管，你只需要知道，你錯就錯在，沒有確實證據的情況下，誣陷了自己的同伴。”
吳金髮似乎還是不肯放棄，開口說道：“我……我有證據，那天我跟他一起工作。他藉口說上洗手間，在三點四十到四點二十之間，並沒有在工作室內。按照他說的，如果只是對監控動了手腳，怎麼會需要那麼長的時間？”
“如果有別的可能呢？”周青反問道，“你最好考慮清楚，萬一有別的可能，你誤會了他呢？當然，如果，你要是能找到證據，我現在就把他送到公安局去，並告他個意圖謀殺。”
吳金髮一愣，沒想到周青會這樣說。起初，他還有些猶豫，可不知怎麼的，突然下了決心，對着周青喊道：“不會有什麼別的可能，他自己都說了，是他對監控動的手腳，您們也發現那個時間段，只有他一個人經過監控室的外面。那怎麼還會有別的事情？難道他對了監控動了手腳之後，還會讓別人出手不成？好，就算他讓別人出手下毒，那他自己爲什麼不回到工作崗位？留下那麼長時間上的空白，難道是就是爲了讓別人懷疑他麼？所以，我相信我的判斷，下手的人就是他，他纔是害羣之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