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詭異秘事
她倒睡得真香!
納卡索扭過頭看了看肩上那張正沉睡的小臉。
他相信她不會是殺死屈娣的兇手,可是理智告訴他,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圍繞着她而發生,有關或是沒關係都不是他自己說了就算的,他必須要找出真相,抓住兇手。
納卡索一邊加緊步伐,一邊仔細回想着剛剛發現屍體的細節:地上看不出有拖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血跡,唯一的傷痕是屈娣脖子上那條紫黑色的勒印和後腦的鈍擊。只是有一點,是納卡索一直想不通的,從屈娣屍體軟硬程度來看,已經有幾天了。可剛剛林曉鏡說她有摸到這雙腳在自己面前,當然屍體是不可能自己走動的,那麼這裡就有兩個疑點,到底是林曉鏡在說謊?還是林曉鏡摸到的那雙腳另有其人?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這裡面的關係都是非比尋常的。
懷揣着心裡各種各樣的猜測,納卡索下了山,將林曉鏡送往醫院就治後,便報了警。
聞迅而來的羅之虹與羅素英,對林曉鏡的傷勢也很是緊張。警察郭振輝先去了趟現場查看情況後,便趕到醫院向林曉鏡和納卡索瞭解相關情況。
郭振輝這人實在長得不怎麼樣,四十來歲的年齡上下,矮矮小小有些**的身材,細細小小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給人的感覺很不靠譜。
看了看病房裡的林曉鏡仍在休息,郭振輝又將他那有點禿的腦袋從門縫裡抽了出來,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會納卡索道:“那就你先來,隨便說點什麼吧。”
納卡索清了清衣衫,正準備開始說時。這時郭振輝的電話響了,只見他一拿起來接聽,這神色就跟着嚴肅起來。
看這情形,多半沒好事。納卡索暗暗地想道。
果不其然,接完電話的郭振輝便告訴納卡索,說他晚上再過來。臨走前,別有深意地看了看納卡索。
符家老宅附近被牽起了警戒線,駐守的民警告訴郭振輝,在距離屈娣屍體不遠的符家主宅旁邊的小土堆裡,發現一具男屍。死者上衣被撕成碎塊,臉面、腹部、胳膊、大腿的皮肉以及內臟,幾乎都被什麼野獸吃光了,僅剩下一堆白骨架着破碎的衣服掛在那裡。
郭振輝打量了一下屍體,向身旁的法醫徵詢道:“這是野獸乾的好事麼?”
法醫戴上膠皮手套,穿上特製的工作服,首先從工具箱裡取出盒尺丈量了一下屍體的長度,又查看了一下屍體的表面,當他擺弄死者的頭時,發現頭骨處有幾道很明顯的凹陷型傷痕。
檢查完畢後,法醫站起身估磨着說:“有鈍器傷,具體情況我還要做進一步檢驗,初步估計不完全是野獸做的。”
就在郭振輝正在聆聽法醫的看法時,其餘的同事在勘查現場又發現了新的遺留物,在兩具屍體之間的距離,找到一小塊暗腥紅色的碎石片,這石片摸起來質地非常堅硬,在尖銳錐體上還殘留着少許血跡。
當民警將這塊碎石片拿到郭振輝面前時,郭振輝只看了一眼,就很肯定地說道:“這是人血。”
法醫一聽,擡起了頭瞄了郭振輝一眼道:“老郭,還沒化驗呢,你別吹牛不打草稿。”
“你要不信,咱倆打個賭!”
“喲嗬,看不出來你還真成了鑑定專家了。”法醫的這句話,無疑是認同了郭振輝的觀點。
大家在忙碌了一陣以後,交換了一下意見,根據現場情況和兩具死者的情況來看,大家都看法一致:這兩起案件都顯然是謀殺,兇手的作案手法一樣,兩個死者的頭骨整個都碎了。
令衆人疑惑不解的是,女屍的形態被刻意擺放成了那樣,可男屍卻草草地對付了事。難道是兇手在故弄玄虛,還是以此來滿足自己不爲人知的怪異心理?
確定是兇殺案,自然還要確實死者的身份。女屍已經經由納卡索的報案中得知是一個叫屈娣的研究室工作人員,而這具沒有臉面的男屍到底是誰呢?他和女死者有沒有聯繫?這碎石片會是兇器麼?郭振輝撓了撓腦袋,便安排民警組織人員保護好現場,然後發出通知,讓近幾個鄉鎮的分所全面配合蒐集各方面的線索。
晚上的時候郭振輝又來了,他與納卡索一起去了病房看望已然清醒的林曉鏡。
看到陌生人,剛剛清醒的林曉鏡還顯得略有些緊張。納卡索走上前介紹道:“這位是前來調查瞭解情況的幹警。”
林曉鏡微微地頜了頜首道:“你好。”
“別緊張,你是第一目擊證人,按慣例是要作個記錄備案的。”郭振輝掏出自己的警官證,遞給林曉鏡道:“我是郭振輝,剛剛納卡索已經大致把事情給我說了一下,不過我還有幾個問題需要你說明一下。”
郭振輝剛說完,便遞了個眼色給納卡索,示意他將羅之虹等人帶了出去,這時病房裡只剩下郭振輝和林曉鏡兩個人。
“你平時睡得怎麼樣?聽說你是作家,靠文字吃飯的人一般壓力都比較大,你有沒有平時服用一些幫助睡眠的藥,比如安定之類的。”郭振輝儘量使自己的語氣柔和自然一點,象是拉家常地說着話。
林曉鏡很果斷地搖了搖頭:“我平時睡得很好,雖說是作家,可並不是專職的,壓力嘛當然還有,可一點兒也不會影響我的睡眠,而且我從來也不吃那種藥的,那種藥對人體的負面損害相當大,這個我還是知道的。”
說到這裡,林曉鏡突然瞪圓了眼睛看着郭振輝道:“你是不是懷疑我就是兇手?”
眼看着林曉鏡的情緒要變化了,郭振輝忙擺了擺手道:“不不不,你不要亂下結論。我就是尋例隨便問一問,你照實回答即可。”
林曉鏡緩和了一下情緒道:“我平時真的沒有亂吃藥的習慣,就是感冒了也是喝水頂一頂,很少吃藥的。倒是來這裡以後,還喝了不少藥湯,都是羅阿姨給我熬的。”
“不過,我剛剛在符家老宅有喝了一碗黑糊糊氣味相當刺鼻的藥湯,是符老太太給我的。”林曉鏡說道。
郭振輝看了看林曉鏡,她的樣子不象是在說假,便從衣袋裡拿出一個膠袋裝着的暗腥紅色碎石片,拎着問道:“那你有看過這個東西嗎?”
“這是什麼呀?”林曉鏡看着的同時很自然地伸手拿了出來,就在她接觸到這塊碎石片時,一股異樣的感覺從手指間傳了過來。
是錯覺還是心理因素,林曉鏡覺得這塊小石片在自己手中有些微微發熱。
郭振輝可沒有漏掉林曉鏡的反應:“你看過這東西?”
林曉鏡的恍神在郭振輝的詢問中被拉回了現實,她搖了搖頭很淡漠地說道:“沒,沒有看過。”
知道她有些事情沒有告訴自己,郭振輝也並不急着拆穿,將碎石片收好後,纔對林曉鏡說道:“如果你有回想起什麼相關的線索,記得跟我聯繫,這是我的電話。”郭振輝迅速從一旁撕下一頁紙,用筆寫下幾個數字遞給了林曉鏡。
林曉鏡點點頭,接過紙條又問道:“我想問一下,青遠呢,沐青遠的事是你們在負責嗎?”
郭振輝搖了搖頭:“沐青遠的事我也有聽說,不過不屬於我分管,是我的同事在處理。你好好養傷,回頭我幫你問問情況。”
“郭警官,沐青遠是絕不可能失蹤的,他是被人害了,無論是生是死,請你們一定要找到他。”林曉鏡的神色有些哀悽,但她的態度卻是絕對的肯定。
當然,這一點也讓郭振輝有些意外。看來她的確是知道一些事,而她知道的事情到底與這個案子有沒有關係還很難說,不過關注着她,對案情應該是很有幫助的。郭振輝帶着這樣的思緒離開了醫院。